李涵月失去了理智,定然是不會多想。
但是其實,他知道原因。
唐乙剋制不了殘靈。
如果她剋制不了殘靈,早晚有一天就要被反噬,而後那個殘靈披着她的人皮去做哪些壞事。
明明樣子還是唐乙,可是人已經不是了。單說李涵月就是接受不了的,更何況唐乙被反噬後,就是另外一個人佔據了唐乙的靈魂,有可能連李涵月都傷。
唐乙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她寧願死,都不願意傷了李涵月。
李涵月現在過得不好,唐乙把她當自己親身女兒,怎麼可能不心疼。
她其實也算是贖罪,人老了,信得就多了。
唐乙就當自己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以死來贖罪。
這對李涵月來說的確是殘酷的,突然間至親的人就離開了。
他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李炎看着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看到夏淮明身上的戾氣消失,夏淮明沒有奪回兵符,但是卻同樣沒有死心。
夏淮明是在屋頂上找到的李涵月。
李涵月泣不成聲,夏淮明輕輕的將她攬在了懷裡。
“月兒,你還有我。”他抱緊了李涵月。
“淮明……”李涵月哭的更大聲。
夏淮明默默的陪着她。
李涵月如今只剩下他了,不管怎麼樣,他至少要對她好。
夏淮明一直在屋頂陪着李涵月到了下午。
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們看了幾回,卻是沒有人湊上來。
明明李涵月那天說的是,夏淮明和李炎一起去追兵符了,後來李涵月竟然也去了。
如今夏淮明和李涵月都回來了,李炎卻還是不知所蹤,小壺也沒有回來。
等李涵月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夏淮明將她扶回了房間。
“淮明,你去哪?”李涵月拉住他他的衣服。
“我去找他們。”夏淮明的臉色很認真。
李涵月哭腫的美眸看了他一會,鬆開了手。
夏淮明轉身離去。
夏淮明還是要動手,即便沒有得到兵符。
聯合現在在這裡的幾個大臣,先控制了冷竹縣。
這樣就算是顏問之趕了回來,至少也有了可以談判的資本。
他了解夏淮明,他等不了了。
就算是輸,他也會去拼上一拼。
李涵月坐了一會,又走回了李炎的房間。
拿起了唐乙的遺書。
“師傅是自己走的嗎?”她看着李炎。
“你自己領悟。”李炎看了她一眼,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知道唐乙爲了什麼,當初皇弒龍在唐乙的身體裡放進了是一個強悍的殘靈,唐乙不是對手。
她不想日後被殘靈反噬的時候,她難過,於是自我了斷。
生命的最後時刻,她還是想着她。
李涵月將信放在了胸口,無聲的痛苦。―― wωω _тt kan _C〇
夏淮明出了宮,沒用多久,就聯絡到了所有跟他反叛的人。
夏淮明畢竟曾經是飛雪國的皇帝,他的話信服力很大。
夏淮明帶着那些反叛的官員進了行宮。
太監宮女們都是愣住了。
因爲都是帶着兵。
夏淮明叫了一些管事的人,說明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消片刻,冷竹縣頓時亂了起來。
四處都在傳說小壺搶走了兵符,試圖造反,夏淮明是在帶兵守護冷竹縣。
這其中的問題太多。
比如小壺一個不會法術的太監,又是怎麼從法術高強的李炎將軍手裡搶走了兵符。跟何況李炎跟夏淮明兩個人竟然都沒有追上小壺,李炎還不知所蹤。
但是他們更擔心的是,小壺要造反。
聽聞禹城已經全城瘟疫了,提督鄧千一把火燒了全城,跟着全城人死在了那裡。
但是瘟疫還沒有停止,已經瀰漫了附近的城。
這簡直就不是瘟疫,哪裡有瘟疫感染的這麼快?就好像一陣風似的,吹過之地立刻就感染了瘟疫。
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的,華雀無能爲力沒有研究出解藥的事情,他們都猜到了,不然也不會火燒了碧城,又火燒了禹城。
現如今,又出現了小壺叛變的消息,簡直是天下大亂。
夏淮明利用謠言將跟隨他造反的官差手下的兵全都派到了各個重要的地方,只等誰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李炎的兵,而後造成大亂,直接殺了亓玄國的士兵。
都是混亂的,誰也看不清誰。
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反正他沒有多少兵力,只能製造混亂。
李炎聽到了外面的混亂,他心不怎麼慌,約莫到時候了,這個時候小壺不至於還沒有找到顏問之。
顏問之回來了,就什麼都好了。――
錦墨琉坐在馬車上,聽着外面的吵鬧,掀開了簾子,“怎麼了?”
“王爺,奴才去看看。”侍衛拉住了一個人,說了一陣。
“稟王爺,說是有人造反了。”侍衛回聲。
錦墨琉看着滿街行色匆匆的百姓,“夏淮明?”
侍衛一愣,搖了搖頭,“不是,說是小壺搶了兵符,要造反。”
“哦。”錦墨琉點了點頭,嘴邊出現一抹冷笑,“走吧,我回去會會夏淮明。”
侍衛摸不着頭腦的趕了車。
明明已經說了是小壺造反,錦墨琉怎麼就以爲是夏淮明呢。
錦墨琉眸子看着車外。
夏淮明果然造反了。
他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用了一個拙劣的謊言,騙了別人。
小壺一個太監哪來的本事搶了李炎的兵符?
不過既然夏淮明是用的這個謊言,就說明他沒有拿到兵符,不然他早就動兵了,怎麼還會在這裡費這個勁。
如果李炎在行宮裡,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就說明李炎出事了,至少是生死不明。
那兵符去哪?
“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這個消息。”錦墨琉嘆了一口氣。
顏問之去枯藤譚這幾天,他才知道他平時有多累。
要處理的事情簡直多的數不過來。
他只是四處走動,替他處理事情就覺得很累了。
何況顏問之還是數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從他少年登基到現在,十幾年的時間。
瘟疫嚴重的像蒲公英一樣,刮的到處都是。
他已經來不及每一個城通知所有人燒死,更何況,這麼燒下去,估計一個人都不會剩下了。
可能只瘟疫能一直感染到王城,沒有一個人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