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不用我我鮮血嗎？”錦莫琉追問道。
“皇弟，華神醫還沒有想到藥方，你先不要添亂。”眼見氣氛有些古怪，顏問之開口道。
錦莫琉掃了華雀一眼，轉向顏問之，“皇兄。”
說罷便向門口走去，顏問之跟了過去。
“何事？”
錦莫琉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才道，“皇兄，夏淮明和李涵月回來了。”
“回去了？”顏問之的聲音提高了些。
他離開的時候分明就是記得李涵月昏迷在地，而且他到了枯藤譚的時候夏淮明還沒到。竟然比他先回來？
“嗯，回去了，夏淮明的臉爲什麼總髮紫？”錦莫琉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顏問之靠近他一些，“皇弟，淮明跟我說，他是頻死之前被人救了回來。”
“頻死？到那種境界了？”
顏問之搖了搖頭。
“皇兄，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華雀是天下最好的醫生。夏淮明竟然到了頻死之地，沒有請到華雀又怎麼說？”
那些平日裡說盡錦莫琉和顏問之這對兄弟關係不好的人，倘若要是看到這幅畫面，聽到兩個人竟然毫無保留，定然會大吃一驚。
誰都知道皇家無兄弟。
“淮明說的是李涵月的師傅唐乙救得。”
“那個女的？”錦莫琉有些吃驚，隨即壓低聲音，“皇兄，唐乙和徐中是一起的，徐中是什麼貨色我們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淮明只跟我說了這麼多。”
“皇兄，以前你和夏淮明的關係好，那是因爲沒有發生這麼多複雜的事情。但是現在，你搶了夏淮明的國家，夏淮明不可能接受。他不可能不想着法子奪回！”
“皇弟，別想的太多了。”顏問之沉默許久，才拍了拍錦莫琉的肩膀。
“皇兄，爲了江山，你要想好。”錦莫琉並不多說什麼，留下一句話走進了華雀的房間。
顏問之站在牆邊，看着天邊的幾朵白雲。
他是生在皇家，長在皇家。少年即位。體會過太多勾心鬥角。
就算他當初是聖旨宣告的太子還是九死一生才坐上了這個位子。
人心的複雜，他早就領略。
但是就算這樣，他親近的人突然間離開他還是有些接近不了。
江山……兄弟。
華雀正在碾碎藥草，看到錦莫琉自己一個人進來。
便垂聲問道，“把你的血給我吧？”
“華神醫要了？”錦莫琉坐到了凳子上。
“試一下吧，你修煉了十幾年，不可能一點用處沒有。”
“華神醫，你也信修仙？”錦莫琉的語氣突然間便的很正經。
華雀停下了手裡的石杵，看着錦莫琉，“什麼？”
“你覺得我跟你們有什麼不同嗎？我真的能成仙？”
“你不是真的修煉了十幾年嗎？”華雀微微有些不解。
“國師是徐中，你覺得可能嗎？”錦莫琉的嘴邊出現一抹冷笑。
“那你怎麼還……但是你給人的感覺的確不是常人。”華雀剛剛想問爲什麼這樣他還是要修煉這麼多年，又收住了口，低頭重新開始碾藥。
“那就說明我這十幾年沒有白白修煉？”錦莫琉哼了一聲。
他是怎麼修煉的？
還差一些就是和一個童女行魚水之歡了。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修煉辦法。
但是的確有變化，那些他用來修煉的童女後來似乎身子都虛弱了。沐崖是個例外。
頗有一種他吸走了別人的精元的感覺。
徐中不是什麼好東西，專練邪術。
偏偏又精通的很，沒人敢得罪他的邪術。
除非到了沐崖他們那種境界。
也就只有她敢全天下追殺徐中。
“那你到底給不給我血？”華雀不想在深入下去，岔開話題。
“給我一個碗。”錦莫琉站起身。
華雀遞給他一個空碗。
剛剛想拿刀給他的時候，錦莫琉卻從袖箭拿出一把匕首，劃破了手掌。
華雀放下了手裡的刀，繼續碾碎藥草。
雖然不是太理解錦莫琉這種人身上怎麼會配這種東西，但是他是皇家的身份，有着自保的武器也不奇怪。
錦莫琉取了滿滿一碗鮮血給華雀，然後撕了塊衣服包紮住傷口．
華雀看着看着就想起了沐崖。
以前沐崖給他取鮮血的時候，都是取滿止血。點幾下手掌就不流血了。哪會像錦莫琉這樣，還要費力的包紮。
“華神醫去試試吧。”錦莫琉便包紮便說。
華雀用他的鮮血配製，“這麼急？”
“能用我就留在這裡，沒用我就回冷竹縣了。”冷竹縣沒有一個主子坐陣，他放不下心。他沒有顏問之那麼相信夏淮明。
何況是夏淮明和李涵月都在的時候。
就算是徐壑在那裡也沒有鬆心。
華雀不在搭話，配好了一碗藥。
“先去試試吧。”他遞給錦莫琉。
錦莫琉接過，走了出去。
“你別去。”門口的顏問之搶過了他手裡的湯碗。
“皇兄，你更不能去。”錦莫琉堅持。
“那麼危險不能靠近。”
“皇兄！”錦莫琉並不鬆手。
“我去吧。”華雀走了出來，拿過了湯碗。邊走邊說，“還真不知道你們兄弟感情這麼好。”
“華神醫，你不能去，你要是出事了就完了。”顏問之趕緊追上去。
“皇兄，我去。”錦莫琉追了上去。
“皇弟。”
“皇兄，你忘了父皇臨終的時候說了什麼了嗎？你比我重要。”錦莫琉靠近顏問之的耳邊，認真的道。
顏問之的腳步停了下來，看着錦莫琉追上了華雀，拿走了湯碗。
顏問之轉身走到他這裡，“我可真是頭一次見到一個皇上跟誰感情這麼好的。”
“他和我是一個額娘。”顏問之轉過身。
華雀不在說什麼，自己沒體會過的事情永遠都理會不了。
華雀碾碎着藥草，顏問之坐在一旁。
一號悄無聲息的跪在一旁。
華雀猛然間擡頭，“嚇我一跳！”
“都辦完了？”顏問之的目光停在了一號的身上。
“每個說書人都在說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天下盡知了。”一號回道。
顏問之點點頭，“下去吧。”
一號又消失了。
華雀看着空蕩蕩的門口，拍了拍胸口，“早晚能被他嚇死！”
“華神醫，跟我去枯藤譚吧。”
“去幹什麼？”華雀沒好氣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