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師傅的宗派,一個分舵。”龍錦語氣淡淡的。
沐崖靜靜的注視着龍錦俊逸的面容,輕輕伸出手勾住了龍錦的手。
龍錦原來是有背景的,不只是這麼一個殘破的國家的皇帝。
修羅谷算是分舵,那總舵的實力絕對不能小覷。
她要儘快動手了,一旦龍錦和他那個神秘的師傅遇上了。
她想要殺他就費力了。
龍錦一怔,繼而有些喜悅的轉過了頭,“阿崖。”
沐崖低下了頭。
“阿崖。”龍錦又叫了一聲,語氣很是火熱。
“去吃早飯了。“感覺到龍錦的頭靠了過來,沐崖微微往後靠了靠,道。
龍錦停住了靠近的身子,牽緊了沐崖的手下了樹,緩緩地走向廚房。
早飯的時候,氣氛明顯比平常溫馨了不少。
沐崖偶爾幫龍錦夾過菜。
“皇,青……”用過早飯,阿秋剛要開口,卻被沐崖阻止了。
龍錦不是問這些事兒的人,自然就不會理會。
過了一會兒,樊暨來了,期期艾艾的看着龍錦。
“去吧。“沐崖鬆開了他的手。
“等我把修羅谷交給別人,我很快就回來。”
“王,您在說什麼啊。“聽見龍錦這句話,樊暨險些跳腳。
龍錦未理會他,繼續跟沐崖道,“阿崖等我。”
沐崖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
看到沐崖點頭,龍錦才放下了心,跟着樊暨走遠。遠遠地還能聽見樊暨在嚎叫。
“叫兆侖來。”看見龍錦上了馬,帶着一撥人走了,沐崖才道。
阿秋應了聲,去叫。
也許是熟了,他們也算是沐崖比較心腹的手下,便也不必像以前一般,吃飯的時候會準時到。
兆侖不知道在哪裡忙呢。
“皇。”兆侖來的時候,宴塵也過來了。
“我有事要離開,閣裡你做主。”
“屬下明白。”兆侖點了點頭,沐崖既然這麼說,那便是信得過了。
“吃飯吧。“
兆侖坐了下來,宴塵已經吃上了。
“皇,都準備好了。“沒一會,青衣走了進來。
“嗯。”沐崖站了起來。宴塵他們跟着站起。
“先吃。”
兩人一愣,而後又坐了下去,默默的吃了起來。沐崖帶着阿秋他們走了出去。
小玉抱着卜卜坐在了一匹馬上。
“小玉。”
“我要跟着娘娘!”聽到沐崖又要自己留下來,小玉立刻道。
“聽話。”她有些無奈的道。
“我想跟着娘娘。”小玉語氣也軟了下來,但還是不放棄。
“我很快回來。”
“娘娘!”小玉不死心的喊着。
“放心。”
小玉眼睛有些微紅的望着沐崖。
沐崖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小玉是爲了什麼這麼僵持。她曾經幾次真的可以說是拋棄了小玉。
“替我照顧好卜卜。”沐崖的目光轉到了卜卜的身上。
小玉怔了一下,而後低下了頭。
卜卜對沐崖代表着什麼她是知道的,如今沐崖這般說……
“娘娘,早點回來。‘末了,小玉嘆了一口氣,慢慢的下了馬。
“嗯。’沐崖點了點頭,此時宴塵兆侖也走了過來。
宴塵上了馬,小玉和兆侖站在一起,目送着沐崖他們離開。
卜卜突然間跳下了小玉懷裡,小玉一驚,剛想喊,卻見卜卜跳上了沐崖的那匹馬,沐崖拉住了馬,有些無奈的抱住了卜卜。
卜卜在她的懷裡翻騰着,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沐崖面上無盡溫柔,輕輕的撫摸着卜卜的大尾巴。
“卜卜乖。”她的聲音都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卜卜不動了,揚起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望着她。
她把臉靠在了卜卜毛茸茸的身子上。
卜卜輕輕蹭了蹭,自己跳到了地上,慢悠悠的朝小玉走去,幾步路還不住的回頭。
“走了。”衆人都沉浸在卜卜的通人性中,沐崖淡淡的開口,揚起了繮繩。
阿秋她們急忙跟上。
路途不遠不長,卻也是乏味的。
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阿冬走到了沐崖的身邊,“皇。”
“嗯?”沐崖靠在樹上,閉着眼睛。
“爲什麼不讓修羅王知道我們要去扶蘇關?”
早上的時候,阿秋剛剛開口,便被沐崖阻阻止了,她們當然看的出來,沐崖不想讓龍錦知道她要去扶蘇關。大概現在還以爲沐崖在天下第一閣裡。只是雖然還沒有行最後的成親禮,但是沐崖和龍錦也應該算是夫妻了。
聽到阿冬這句話,阿秋她們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她們算是可跟沐崖更近一步的人,但是不該問的問題,絕對不能問!
“皇,阿冬不會說話,您當她沒說過!”阿秋急忙走過來,把阿冬往身後拉了一把。
“無礙。”不料,沐崖只是睜開了眼望了眼太陽,又閉上了眼。
“只是讓他做他自己的事兒。”
聽到沐崖這麼說,幾人心裡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皇朝被青衣綁在馬上,每隔一段路都要停一下施針。
到了潼關的時候,沐崖望着那被幹涸的血跡蓋住的城牆,好一會才道,“到哪了。”
宴塵騎着馬緩緩渡到了她的身後,“皇,潼關了。”
“潼關。“沐崖緩緩念出了這兩個字。
那城牆上錚錚的血跡,倒像是在嘲笑着誰,哪有什麼能長久的呢?
“把弓給我!”幾人還望着潼關殘破的城牆時,沐崖突然間喊道。
阿秋一怔,卻也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立刻把弓人扔了過去。
同一時刻,幾十只箭射了過來。
幾人紛紛抽出了劍,擋掉了劍,沐崖卻是騎馬走到了皇朝身邊,擋掉了射過來的箭。
青衣說過皇朝只剩了一口氣,絕不能被射到,不然即便是華雀那樣的醫術都不可能救活。畢竟雖然華雀的被稱爲‘神醫’,但也只是個醫生,這世上哪裡有起死回生的人,若真有那樣的本事,天道早就亂了。
她算一個,還是苦苦哀求閻王換來的。
箭射來的一撥接一撥,但如此攻勢,阿秋她們輕鬆便能應下。她在她們形成的保護圈裡淡淡的望着射箭的人。
不一樣的服飾,略微不同的相貌。
有趣的事兒,她還見過他們,並且還記得他們。
蠻族。
眼下見蠻族那些人眼裡的憤怒,這是來找她復仇的?
記性不錯,居然還能認出她。
那日沐崖已經被鮮血埋了身,如今也算是好似變了一個人,竟然還認得出。
沐崖彎腰撿起了一支箭,剛剛拉開弓的時候,卻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