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很久很久,才離開了天院山谷,回到了藍宿舍。房間中白諾軒送的那束薔薇還在,只是那光澤早已消散,沐崖看着那見證他們愛情開始的花兒,嘴角輕輕上揚,只是那微笑那麼淒涼,那麼哭澀…到最後,分手時,她纔看清那花兒是紅色的。
過了熱戀後,他們的幸福都不在…
熟悉的白色信箋再一次奪窗而入,沐崖平靜的接住、打開:南楓竹林。簡單的四個字,看的沐崖突然心痛起來,終於…要來了麼…
“你來了。”白諾軒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淡漠,沐崖沒有回答,她直直看着白諾軒的眼睛。
白諾軒不自然的將目光移向了別處。他清了清嗓子,淡然說道:“我們分手吧。”沐崖似沒有聽到的站在那裡,很久以後,她開始微笑,那麼用力,徹痛了她的嘴角。白諾軒看着那依舊在微笑的沐崖,一瞬間歇肆底裡起來:你怎麼那麼不自重!如果你不和別的男人走的那麼進,我們的也不會到這個地步!”沐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白諾軒吼完,看着臉上依舊掛着完美微笑的沐崖。不再廢話,轉身離去…
沐崖終於在白諾軒轉身的那一刻止不住淚水,她的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看着白諾軒的背影,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一句話:花落了還會再開,你走了卻不再回來……
剛纔白諾軒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紮在她的心上,沒想到,白諾軒居然不相信她…
沐崖跌坐在地上,淚珠漣漣。她第一次這樣無助,仿照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突然好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惜…她不能那麼自私,她的生命並不屬於她。這些事,她只能面對。
沐崖看着遠處的天空,淡淡說道:“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她哭的那麼難過,不是因爲白諾軒,一見鍾情怎麼樣都不會那麼長情。
她很難過是因爲眼睛自己想哭。
就好像這場景很熟悉一般。
“沐崖死了。”這個本應隨風逝去的消息卻久久的盤旋在了天院的天空上。
白諾軒呆呆望着面前那毫無生氣的沐崖,狂吼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和她分手,她就不會有事!”
小狐淡漠的看着白諾軒的動作,是這個男人…害死了她的老大…她的眼淚大顆的砸在沐崖的臉上。周圍的圍觀的人都是很肅靜,他們何曾會想過,這件事會讓沐崖死亡。
柳.納古爾眉色慎重的站在旁邊,當他把沐崖的屍體從天院山谷中帶出來後,他就一直是這個表情。
盛怒之下的白諾軒和沉浸在悲痛中的小狐,外加呆住的古爾誰都沒有去想沐崖的死因,只有之墨蘭一臉孤疑的看着沐崖的屍體:爲什麼她的身上毫無傷痕?
慕容尉趕來時,沐崖已經被送進了安靈宮。這是上位界的規矩,凡是不明死因的青階及以上等級,均要送到安靈宮用法術燒燬屍體。因爲他們怕這些死者會死不瞑目,最後復活變成殭屍。單單幾個青階殭屍,並不太能掀起什麼浪,可是一個名爲‘屍宮’的地方卻能助他們掀起轟然大浪,因爲,那裡,全都是死屍。
沐崖雖說並不是名副其實的青階,可是從千嶼國蒐集到的情況上看,沐崖還是屬於青階一族的,所以,她只能從安靈宮消失。
葬牧師啓動法術時,小狐早已泣不成聲。她最後一次看了一眼沐崖那完美的面容,然後,轉身跑出了安靈宮。慕容尉嘆了一口氣,也是走出了安息宮,他見不得這樣的事。
白諾軒和古爾更是狼狽的退了出去,他們沒有勇敢看到沐崖香消玉隕的那一刻。
到最後,整個安靈宮中就只剩下了之墨荷和那個葬牧師。
安靈宮中本來就冷清,又全是死人呆的地方,不免的有些慎人。冷風一陣陣襲來,之墨荷打了個冷顫,她膽怯的看着沐崖的屍體:爲什麼這麼久她的身體還沒有熔化?葬牧師加大了法術,他怎麼感覺熔化這個小女孩比熔化一個藍階都難?
沐崖是哭昏的,當時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她沒有想過,這一次,她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
在那個無盡黑暗的世界裡,她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在不停的下墮。
她也想就這樣永久的離去吧,白諾軒給她的傷讓她痛到無法承受。可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影握住了她的手,很暖很暖。
好像他是她的太陽一樣。
沐崖睜開眼的那霎那,黑暗世界裡瞬間佈滿了閃電,那一道道劈在她身上的閃電,遠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她的身上,佈滿了傷痕。
沐崖沒有叫,沒有動,她在等,等她積滿能量時——暴發。
真正的強者,都是浴血重生!
安靈宮中突然出現了紅色風暴,慕容尉等人急忙跑回安靈宮,之墨荷驚恐的看着被紅色風暴包圍的沐崖,還有一旁嚇傻的葬牧師。
慕容尉眉頭一緊:如此浩翰的力量究竟是何人?沐崖的死,怎麼會引來如此強者?
古爾看着風暴的中心,他仿照看到了沐崖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瞳。衆人沉思間,紅色風暴卻突然肆虐起來,慕容尉急忙施展法術,護住白諾軒他們。
奇怪的是,紅色風暴卻似有靈性般,並不攻關慕容尉等人,已是不停的摧毀安靈宮的一切,仿照只是在發泄什麼。
“小沐?”白諾軒突然吼了一聲,衆學員一瞬間崖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諾軒。之墨荷更是臉色如死人般看着那突然安靜下的紅色風。時間詭異的寂靜了下來,紅色風暴在一點點的消散,衆學員的呼吸已經暫停了。
很久以後,紅色風暴終於完全消散了,首先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獨一無二的白髮,額前幾縷頭髮自然的搭在那裡,沐崖的眼睛是閉着的,沒有那如同寶石般的湛藍眼睛,整個人都是白色的,神聖的彷彿不可侵犯。
“沐崖?”慕容尉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沐崖的頭髮詭異的飄了飄。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晶紅色的崖孔中滿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