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向你問我的地址纔會那樣嘛,所以我帶她道歉。”林義看着王大妞說道,語氣很是平靜,與氣到青筋暴起的王大妞形成很大差別。
“你……”王大妞指着林義可是卻氣到說不出半句話來。
林義沒有在說話,而是去着手埋葬自己的手下,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手下暴屍荒野,受內傷好過來的妙手也一同幫忙,還有其他三個人也調節好了,過來幫忙,至於其他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看着這樣的林義,她想起了曾經他們也是這樣挖着土,將人埋葬的,那天的慘狀她清晰的記得,自己爹被一刀抹脖的畫面,自己額娘和那個黑衣人同歸於盡的畫面,一切她都記得那麼清晰,這些畫面日日夜夜都折磨着她。
天空慢慢的變亮,王大妞看着這樣的天色,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去,那些人就會發現自己不再了,可是看到那抱着小胖死屍埋葬的林義,心中隱隱不捨,想一起走,可是卻又不捨富察志瑞,一旦做決定要和林義走,那張笑顏就會不自覺的出現在腦海中。
“林義,你打算去哪裡?”王大妞看向林義問道。
“重要嘛?”林義反問道,轉身看向了王大妞說道:“既然決定了留下來,就好好過日子,其他痛苦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天快亮了。”
王大妞雙手緊握起來,說道:“我知道,那麼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恩。”林義回答道,然後去埋葬下一位手下。
不再去看林義,轉身離開,一路跑到了壽恩公主府,爬牆進了府中,避開晚上巡邏的護院,然後到了自己的偏院中,守在這的兩個護院還是睡的很熟,那個嬤嬤也一樣睡着,看到嬤嬤還有些腫的臉,心裡面就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恭親王在那久等也不見老蘇回來,看着天空都亮了,這老蘇是去哪裡了?拿出哨子出了起來,然而卻再也不會有人迴應了,讓他去相信林義能夠殺掉他最得意的左右手,他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可是出哨子還不出現,恭親王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了,說道:“你們去找一下老蘇,怎麼還沒回來。”
身邊的兩人領命之後就去找老蘇了,找了一天也沒有任何的收穫,因爲老蘇的屍體早已經被樹林裡面的肉食動物給吃的骨頭都不剩了,他們到樹林裡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個墓碑和墓子,只以爲這是墓地,根本沒多想。
一連找了三天都不見老蘇,恭親王這次開始去找林義了,他覺得老蘇是追着林義去了,可能出了京城才聽不到哨子的聲音,畢竟這哨子的聲音也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也派人去城外找了。
而林義現在早已經帶着活着的四個人騎馬離開京城很久了。
恭親王的尋找註定是無果的,對於平白無故失去了一個左右手,而對手現在也找不到的情況,讓他覺得十分的不舒服,還有載澄的態度也讓他不得不擔心。
來到了載澄的院子中,看着將自己鎖在房中的載澄,無奈推門走進去,問道:“你這像是什麼樣子?就算年後不用去學堂,可是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將自己鎖在房間之中吧?”
載澄看到是自己阿瑪,才勉強站起身來,說道:“阿瑪。”
“去練武吧,別因爲這點事情就頹廢。”恭親王奕欣說道。
載澄看着如此平淡的恭親王,忍不住的問道:“阿瑪,難道你不傷心嘛?姐姐她……”
榮壽做的事情他都不想在提起了。
說起榮壽的事情,無奈的嘆口氣說道:“是很失望,可是虎毒不食子啊,你讓我如何辦?好了,事情終歸是要乾的,日子也是要過的,你可別在讓阿瑪失望了。”
載澄站起身來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對於這幾天榮壽都沒來找他,也沒給他一個解釋的事情心裡面很芥蒂,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只有選擇不去理榮壽了。
然而榮壽這幾天着涼了,喝了薑湯也不見好,無精打采的在牀上躺了好幾天。
她也不想起來,不想見任何人,只想一個人這麼安安靜靜的躺着,想起那天林義的道別,不知道他現在離開了沒有,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可是還是忍不住去關心他。
“公主,現在外面的陽光還是挺好的,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喜鵲看着躺在牀上發呆的榮壽問道,面對這樣一句話都不說,除了吃飯就是躺着的榮壽,她真的很擔心。
榮壽沒有說任何話,依舊是放空躺在那裡。
徐嬤嬤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說道:“公主,阿穆魯家的三位小姐一起來訪了,老奴將他們安排在了前院的大廳裡面了,您要去見見嘛?”
聽到是阿穆魯家的人,就知道是凌美了,不過怎麼還帶了她的那兩個姐姐妹妹?轉念一想可能不是阿穆魯凌美要來,要是她來的話肯定是走後門的了,那就是她那爺爺要她來討好自己的吧。
“哎……終究是躲不過,換身衣服吧。”榮壽坐起身來說道,她是想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可是事實不許啊,而且如果自己明天還不進宮,說不定慈禧就會問起來了,這個公主不好當啊。
換了一套素色平日裡穿的衣着,未施粉黛,看起來是那般的隨意,可是眉宇間的威嚴卻給人一種壓迫感,她與生俱來就有着上位者的氣勢。
在喜鵲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堂中,看着恭恭敬敬行禮的三人,榮壽端坐在了主位上,然後說道:“起來。”
三人都直起了身子,凌美看到主位上坐着的榮壽,她看起來有些憔悴,自己叫了她那麼多次,都說是在忙,推辭了不出來,而且清心茶樓被燒燬了,在重新建造呢,他們也沒有地方可以約了。
“不知三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榮壽笑着問道,她的笑是那種標準禮貌客氣的笑容。
“今日天氣正好,就說來找公主一同去遊園,成日待在府中多無聊?”阿穆魯凌雪笑着說道,她依舊錶現的可愛親切。
而阿穆魯凌棋就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可是想起那天爺爺回去之後的大發雷霆,而且還杖責了自己額娘,她就有些害怕了,也笑着說道:“對啊,如今郊外的梅莊裡面梅花正在落下呢,過了這幾天可就再也沒有梅花可以看了。”
郊外?那的梅林不是茶莊的嘛?怎麼變成梅莊了?
“前段時間林義的財產被沒收了,這梅莊之前就是他的茶莊來着,現在改成梅莊了,老闆也換人了。”阿穆魯凌美看這着榮壽解釋道,也知道榮壽在疑惑的是不是上次他們上次去的地方。
原來那是林義的茶莊,看來自己不僅是不小心的去了他的飯館,還去了他的茶莊?那麼自己在他的茶莊中遇到他是意外呢?還是說他真的每天都跟着自己呢?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林義,不自覺的就皺眉了。
阿穆魯凌美看着皺眉的榮壽,有些捉摸不透榮壽的想法。
榮壽看向三人說道:“既然你們誠心相邀,那就一同過去吧。”
徐嬤嬤將披風給榮壽披上,喜鵲拿了暖爐給榮壽,說道:“公主,您這幾天都着涼了,還是小心保暖吧。”
“我讓人在馬車裡面放個小火爐吧。”徐嬤嬤說道。
春節剛過,雖然這個時間是有太陽的,可是說不定太陽說不見就不見了,還是注意保暖的好。
榮壽點頭,讓徐嬤嬤去準備。
聽到榮壽是着涼了,阿穆魯凌美的心中稍微好受了點,原來不是故意不理自己,而是生病了啊,問道:“那公主的身體還好嘛?”
“修養幾日好多了。”榮壽回答道。
阿穆魯凌雪笑着說道:“這幾日好多人着涼呢,公主可一定要注意多加保暖,感覺我們這麼貿然來叫您出去,是不是不好啊?”
“無礙,修養了這麼多日,本就計劃走走的。”榮壽很是程序式的回答道,就算不是太喜歡這個阿穆魯凌雪,可是她依舊能夠很客氣的回答。
幾日一同來到了門口,榮壽的馬車是平日進宮坐的那輛,要比她平時悄悄出府要華貴的多,作爲公主出府,她帶着的是大武,喜鵲還有兩個丫鬟和兩個公公,可以說完全就是公主的派頭。
他們三人是乘坐一輛馬車來的,也算是好的了,可是和榮壽出行的派頭一比,完全就被比下去了。
“你們三人做一輛馬車也怪擁擠的,我一人坐也挺無聊的,凌美就同我一起做坐吧。”榮壽一邊向馬車走去一邊說道。
阿穆魯凌美微微點頭跟着榮壽上了馬車,這馬車都是地毯鋪着的,放了一個暖爐,坐在了榮壽的身邊,說道:“榮壽,你着涼好了嘛?”
“沒事了。”榮壽回答道。
“那個載澄他還好嘛?那天出來過一次之後,就在也沒出來了,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阿穆魯凌美看着榮壽問道。
果然如自己的所料,凌美就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就會問自己這件事情,直接避開了眼神,沒有回答,表明的態度就是她不想談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