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魯凌雄不悅皺眉,站起身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能不能不提到這個就走啊!”阿穆魯凌美有些無奈的說道。
然而也阻止不了阿穆魯凌雄的離開,因爲阿穆魯凌雄是直接跳窗離開的,明顯就是不想跟阿穆魯凌美多說這件事情的樣子。
“好了,你還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他那麼大的人了,做事會有他的分寸,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郭絡羅涼鳴伸手摟住阿穆魯凌美的肩膀笑道。
“這纔來一會,回什麼回啊。”阿穆魯凌美不滿的說道。
“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好生修養的好,別到處亂跑,而且現在到時辰用午膳了啊,你一人不吃可以,可孩子不能不吃啊。”郭絡羅涼鳴滿是苦口婆心的說道。
榮壽很清楚郭絡羅涼鳴的擔心,也知道這外面的東西吃起來總是不放心,笑道:“我也有些事情要回去了,明日便進宮,還有許多事情沒準備呢,就不跟你們吃了。”
“芳茹。”阿穆魯凌美皺眉看着榮壽,不滿榮壽這就回去了。
榮壽笑着站起身,伸手摸摸身邊阿穆魯凌美的腦袋,說道:“好了,我們之後還是會見面的啊,你好好的保重自己,我也準備一下進宮的事情。”
阿穆魯凌美看榮壽已經起身了,便真覺得她是要準備進宮的事情,便點頭說道:“好,那你小心點。”
“恩。”榮壽點頭回答道,然後看向郭絡羅涼鳴和白爾達溫嵐說道:“那我先走了。”
白爾達溫嵐站起身來說道:“一起。”
榮壽倒是沒想到白爾達溫嵐會這麼說,然而要拒絕時,白爾達溫嵐已經跟上了,不得已說道:“我們並不同路。”
“恩。”白爾達溫嵐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回答。
這個回答讓榮壽一瞬間無語,走出了這清心茶樓,才領悟過來要如何說,看向身邊的人說道:“我們不方便一起走。”
“知道,上馬車吧。”白爾達溫嵐無奈的回答道,對於榮壽的這種拒絕,他感覺已經習以爲常了。
“哦。”榮壽回答道,然後趕緊上馬車,吩咐道:“回去。”
白爾達溫嵐站在原地看着馬車離開,無奈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回到府中,用過午膳,便也無事可幹,想起了昨天收的印章,便讓喜鵲找了印泥來,直接將印章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字蓋在紙張上。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這兩個字完全是柔中帶剛,而且有一股瀟灑的意味在裡面,真是字如其人,這肯定是白爾達溫嵐的字跡。
拿起筆來,也開始練字,都記不清她多長時間沒有寫字了,如今看到自己的字跡,都有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了。
喜鵲倒也沒想到榮壽今日會練字,然而還是拿了茶點進了書房,笑道:“公主,今日怎麼想起練字了?”
“再不練,恐怕我這字就沒法見人了。”榮壽笑着回答道,然後繼續練字。
“那我給公主磨墨。”喜鵲笑道,然後站在一邊給榮壽磨墨。
練字這種事情靜下心來了,倒也不覺得時間過的慢之類的,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在書房中練字,不知不覺也是一下午過去了。
第二日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起了個大早,洗漱用膳之後便等着宮中的馬車過來了,果然上午的時候傳來了消息。
“宮中,真的不用我陪同進宮嘛?”徐嬤嬤看着榮壽問道。
“不必,嬤嬤管理好府中的事宜就可以了,有喜鵲陪我入宮就可以了。”榮壽看着身邊的徐嬤嬤說道。
徐嬤嬤當然知道這管理府中事物,還包括那些鋪子的,點頭說道:“老奴定不辜負公主的厚望。”
榮壽微微頷首,便也在喜鵲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駛向宮中,這進宮之後應該會忙碌起來吧,不必在一個人找事情做了。
慈禧看着進宮了榮壽,笑道:“榮壽,你來啦,往後你就還是住在偏殿,好不好?”
“好啊。”榮壽回答道,然後笑道:“都答應在您身邊了,我自然不能整天閒着沒事幹啊,不如您給我安排點事情做?”
“給你安排事情做?榮壽能夠陪哀家說說話話就好了。”慈禧笑着說道。
榮壽微微嘟嘴不滿的說道:“跟您說好聽話的人還少嘛?我啊,還是做點事情吧,費盡心思哄人也很累的。”
倒是沒想到榮壽竟然會如此這般快人快語了,說道:“你這話說的是之前都是哄我開心,現在不想哄我開心的意思了?”
確實這個意思,那樣活着太累了,然而卻不能在這個時候說的直白了,笑道:“皇太后,您會生我的氣嘛?”
“你這丫頭,怎麼有些日子沒見,倒是這般快人快語了呢。”慈禧無奈回答道。
“是啊,皇太后您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榮壽笑道,然後看向了在慈禧身邊伺候的人,想來她就是李蓮英了吧,這人長的和藹可親,想來能夠代替了那安德海,自然是有一番本事的。
她之前沒想過會在進宮中,倒是沒多在意這些事情,不過安德海的死她倒也是聽說過了,是以‘違背祖制,擅離京師’的罪名,在同治八年被山東巡撫丁寶楨砍頭的。
她當時聽這事便也覺得奇怪,一個巡撫怎麼敢擅自去殺慈禧身邊的大紅人,想來也是上面人的指使,而安德海恃寵而驕,那個時候就敢讓人將她擡到別處嚇唬自己別和他爭寵,想來這次的死和他張狂的性子有關係。
不過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榮壽聽了小廝說過,便也不理會了。
對於這個李蓮英,昨晚沐浴時,倒是聽徐嬤嬤說了,知道這是個比較得寵的老太監,溫和、馴順、斯文、有禮貌,永遠從他的眼角皺紋裡透出和樂的笑意來,伺候人不溫不躁,恰到好處,讓被伺候的人感到很舒服。
如今一看,這面上倒是如同徐嬤嬤所說的那樣,笑道:“我這許久沒進宮,進來也是和您說幾句話就走,倒是不認識您身邊的人了,這位公公是?”
“奴才李蓮英,給榮壽公主請安,榮壽公主吉祥。”李蓮英連忙行禮說道。
“公公多禮了。”榮壽回笑道,其實由於安德海的原因,她對於太監還是有些不喜的,更何況這宮裡面的人誰不是兩副面孔,恐怕這李蓮英就是僞裝的好的罷了。
在這宮中,她恢復了之前的作息,一早便去給慈禧請安,伺候慈禧洗漱梳頭了,跟着慈禧一同用膳時,才知道同治皇帝很少來這用膳了,不過對讀書倒是上心了不少。
跟在慈禧身邊的日子,倒也和過去一樣,沒什麼適應不了的,不過相比之前倒是少了一份小心翼翼,畢竟她這次進宮來不是做人質的,而是來陪伴慈禧的,所以倒是隨意了很多。
很快的百花宴便來了,這天慈禧笑着搖着扇子,說道:“你總是讓我給你安排事情做,不如這次百花宴就你來張羅如何?”
“這有何不可?”榮壽笑着說道,她確實想找些事情做,得到慈禧的肯定,而不是每天都跟個丫鬟似得幹些梳梳頭之類的活,她需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慈禧看着身邊自信滿滿的榮壽,笑道:“你就如此自信?這百花宴可不簡單。”
“糕點全部都有御膳房做,這桌椅之類的也有小太監往御花園裡面搬,也不用榮壽做些什麼啊,只是張羅些事情的話,榮壽還是能做好的。”榮壽笑着回答道。
“今年可是要選出個皇后冊立的,哪裡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慈禧笑着問道。
這事情她當然想到了,笑道:“這冊立皇后不都還是說個皇上喜歡嘛,等各家姑娘來了給皇上過眼之後,皇上肯定會選個喜歡的人啊。”
“話是這麼說,可你知道這宮中已經進宮的女子有多少人,那些未進宮的閨閣小姐又有多少人嘛?座位該如何安排之類的,你可清楚?”慈禧笑道。
“您還真當榮壽是小孩子,這些榮壽當然想過了啊,那些進宮之後出挑的,肯定是安排的離皇上進點了,不出挑的就遠點,至於說都有些誰,我是不清楚,可還不能問您嘛?”榮壽笑着說道。
慈禧笑着拍拍榮壽的手說道:“你這丫頭是越來越閒不住了,找着事情幹,行,你喜歡就幹去吧。”
有慈禧這句話,榮壽這些日子倒是忙碌起來了,整日御花園、御膳房、長春宮之中來回跑,然而這消息很快傳出去,倒是有人往她這開始送禮了,理由很簡單,希望自己給他們安排個離皇上近的位置。
然而她幹這些事情是爲了讓慈禧信任自己,可不是爲了貪圖那些蠅頭小利的,所以根本沒收,也沒見那些人。
很快百花宴在御花園中舉行,榮壽安靜的看了這場百花爭豔。
最後冊立了阿魯特寶音爲皇后,此女爲蒙古正藍旗人,修撰、翰林院侍講、封三等承恩公、累官戶部尚書崇綺之女,副都統、前任大學士、軍機大臣賽尚阿之孫女,咸豐帝顧命八大臣鄭親王端華之外孫女。
阿魯特氏生於咸豐四年七月初一日辰時,比同治帝大2歲。而現在只是冊封,定在了九月十四子時迎娶。
這女子看起來便是個活潑開朗且有主見的女子,在一邊看着她能感覺的出來,慈禧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女子,相反的慈禧很喜歡富察蘭軒,滿洲鑲黃旗人,員外郎鳳秀女,虛歲剛十四,這女子看起來是個清秀可人的姑娘。
然而很明顯同治皇上喜歡的是那個相對起來有個性的阿魯特寶音,而且慈安太后也是喜歡阿魯特寶音的,同治皇上便選了阿魯特氏爲皇后,同日封富察蘭軒爲慧妃。
而阿魯特秀珣,也是被冊封皇后阿穆魯寶音的姑母,她爲大學士賽尚阿侍妾所生,蒙古正藍旗人。雖說她是皇后的姑母,卻比皇后小3歲,這次是姑侄二人同時入宮,侄女被立爲同治帝的皇后,姑母卻被選爲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