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德凱望着明顯是激將自己的凌嘯,心中很是猶豫。
對於聯合去打日本的機會,口中卻不敢說要,也不敢說不要。去打得日本俯首吧,從凌嘯送給西班牙一頂“好戰”帽子來看,他絕對不會那麼好心。但說不要吧,古蘭德凱又生怕其中有什麼利益會被自己給猶豫掉一時間,被凌嘯整得都寫《猛回頭》的他,陷入了兩難境地,到最後,古蘭德凱只得以需要回呂宋和屬下們計議後再答覆,就撫着吃得爆爽的肚子,告辭了出來。
古蘭德凱半信半疑的時候,胤禵也在半信半疑。
身爲統兵阿哥,他的身體實在太棒了,以至於一場人造風寒好得太快,在福建名醫們的照料下,比八阿哥九阿哥醒得要早。胤禵自打一睜開眼,就被凌嘯的陣仗給感動了,藥味薰鼻的房內,指揮大夫和丫鬟們輪流照料自己三個的,竟是欣馨蘭芩雅茹和瑾虹等姐妹,煎藥的煎藥,理方的理方,忙得不亦樂乎。縱使老十四的臉皮再厚,看到凌嘯那些矜貴的夫人們如此,胤禵也不禁麪皮火燒一樣的慚愧,而當老十三滿臉疲憊地端着湯藥走進病房,看到自己甦醒便大喜過望的時候,胤禵在心中倍感溫馨,同時更是愧不敢當~~這哥子居然也拋棄了門戶之見,全心全意地照顧自己?!
“……啊?皇阿瑪的硃批還是要我隨團出使?十三哥。我……我這樣子能夠出使萬里之遙麼?”
昏昏沉沉地虛弱中,胤禵一把抓住了胤祥的手,大吃一驚。其實,在剛剛被秘送到天津衛的時候,胤禵畢竟年輕血盛,起先倒並不懼怕什麼海上風險。也對西洋頗有些獵奇的興趣,只不過老聽着九阿哥說什麼“別人流放江州,我們流放歐洲”的話,聽多了也就半信半疑起來。爲了不去國萬里以致出現橫生變故,三兄弟這才合計着涼水澆身“人工降病”。現在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白忙一場,康熙皇帝還是勒令自己出國,真是早知依然有今日結果,何必當初受那病痛苦楚幹嘛!
胤祥不是傻瓜,焉能不知道他們起初是故意生病的。但三個兄弟這些日子地病情,照實嚇了胤祥一跳,都是一個爹老子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要是八阿哥他們真的“咎由自取”了。不僅胤祥覺得心中悲傷失去兄弟,就是遠在北京的康熙,恐怕會更加悲痛欲絕呢!
見老十四驚懼,胤祥一面用湯匙給弟弟喂藥,一面柔聲寬慰他的心說道。“老十四放心,姐夫和我都給皇阿瑪遞了八百里加急的摺子,詳細稟報了你們的病情。並求請皇上他老人家准許你回京徐徐療養呢。不過,就算皇阿瑪那裡說不通,這廂離啓程時間還有半個月,足夠你養得生龍活虎的!到時候,咱們兩個武阿哥,也去那鄭和所說的赤海里耍一耍!嘿嘿,得虧是五哥和九哥不用去,要不然,以他們那喜歡西域美姬的性子。豈不是要在赤海邊犯淫戒?哈哈,姐夫說了,在波斯大食和突厥那裡,如果[被屏蔽詞語]民女被抓到,會被人在集會上萬衆矚目下,用鐵斧頭,在木砧板上剁掉紅霞仙杵!你小子趕緊養好身子,免得到時候被人逮到……哈哈哈!”
胤禵也是和府中通房丫頭行過房事地人,終究是有些少年心性,他一邊張口喝着小哥哥喂來的藥,一邊聽着頗覺異域有趣,也笑了起來,忽地想起了七阿哥喜歡孌童的癖好,瞠目結舌道,“那要是[被屏蔽詞語]民男呢?會不會也要剁掉紅霞仙杵?”
胤祥還來不及回答,卻聽一個聲音在門口惡狠狠地罵道,“強行姦污民男,當然會被剁掉紅霞仙杵!若是主動被民男[被屏蔽詞語],也會被割掉白玉錦團!……混帳傢伙,枉姐夫聽說你醒了,立刻拋下談判大事,從西禪寺一路趕進城來探望,卻聽到你在這裡發春。有精神想想怎麼樣養好病,瞎研究這個幹什麼?”
兩弟兄定睛一看,說話的人,是隻許自己“研究”,不許別人探討的凌嘯,兩人馬上赧顏噤聲,賠笑着請他進來。凌嘯丟了馬鞭子,摸了摸老十四地額頭,見已經退掉了高燒,心知這傢伙命大至極,便也不再管他,徑自跺步到老八老九的牀前,看着兩個還在昏迷中的阿哥,心中很是覺得惋惜。
說老實話,經過戊寅之變和發現雍正其實很深情之後,凌嘯早已經和康熙一樣,很多事情不僅想得開,而且之前看待人的角度也已經開始變化。自己不希望老八老九上臺是一回事,希望能用好老八老九的才能造福國家,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日後能把家產經營到兩千多萬兩白銀地胤禩和胤禟,撇開貪污得來的不說,光是販鹽、挖礦、辦廠、設當、開賭、聚市、闢貿這些的商業行爲無所不幹,多種經營多元化發展,他們兩人,就算得上是康熙兒子中地超級“陶朱公”,若是隨自己去歐洲觀摩考察一番,回來之後,即使爲爭儲位作些無意間“開闢”經濟的事業,也是爲國家在添磚加瓦啊!但他們卻寧願冒着傷寒風險,抵死不去,實在是暴殄其才啊!
凌嘯也沒有辦法,交待了幾句注意調養之後,就走到院中,剛要回味一下剛纔古蘭德凱矛盾的模樣,只聽到一個低低竊竊的聲音在廂房中問道,“……雅茹姐姐,不,你定是知道,不肯告訴我。菁菁求求你了,快點告訴我嘛,什麼是白玉錦團啊?”
~噗!凌嘯忍不住爆笑起來,難怪自己剛纔瞥見菁菁在院中一晃呢。想不到孌童愛好者們所使用地術語,居然會被堪稱“萌”的蔣菁菁無意間聽到,而且還向另外一個“萌”請教!凌嘯正要誨人不倦,高聲告訴她“白玉錦團”就是臀部,不料,廂房中。雅茹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又向大母請教,“老夫人,您知道什麼是……”
暈死!雅茹你太有才了,這種問題居然向我的額娘、你的婆婆請教?!
凌嘯大吃一驚,乘着她們沒有問出這句話出於自己口中,趕緊低頭開溜出了總督府。他在門口剛剛招呼了胡濤等扈從,準備去巡撫衙門過問一下使節團各方的籌備狀況,卻只見名叫靈喻地披甲扈從從街口那邊打馬過來,一見到凌嘯趕緊稟報。“爺!有怪事發生,胡駿統領命我趕緊來向您稟報。皮爾頓領着四五個洋人,在晚宴過後,向西禪寺中四處打聽,現在正向着總督府而來。手中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大堆地禮物,竟然是一副送禮的模樣。哦,他們就快要來了!”
皮爾頓?凌嘯不禁愕然,難道英國佬的消息這般靈通,居然知道了我們中國的皇子生病了。前來探視不成?!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這事情明顯就透着邪門,有緣遇到了。凌嘯就不能不瞭解個究竟。吩咐了胡濤留在這裡監聽皮爾頓等人的行動之後,凌嘯這才從另一街口而出,直接到顧貞觀的衙門之中。
雖是到了酉時時分,巡撫衙門卻依然燈火通明,門口石獅子前,一溜的官轎排了老長,而十來根拴馬石,已經不能滿足拜客們的需要,顯然。作爲一省行政的總司衙門,同時還肩挑着出使人員的協調職責,這裡忙着呢!果然,凌嘯一進來,就看到大堂上地顧貞觀,見人、批文、打擂臺、拍胸脯,忙得是焦頭爛額,連紅顏知己戚娟遞來的茶水都沒有時間喝一口呢。
見到駙馬爺親自來了,顧貞觀和戚娟連忙將他迎了進去,不等凌嘯的師禮拜出,兩口子的參禮已是先行扎福下去。凌嘯也不客套,拽起眼帶血絲的先生和年輕師母,笑道,“罷了罷了,先生是我西禪寺地總理型人物,多少煩瑣屑碎的事情都壓到你身上,如今又壓上一省民政,小嘯看着過意不去啊。看這光景,顧先生定是連飯都沒有吃一口,來呀,去門上傳令,有事明天來辦,今晚得讓撫臺大人安歇一晚上!”
就是這樣一席話,戚娟就看到顧貞觀的臉都潮紅起來了,顯然,凌嘯的愛惜,讓先生很是激動。顧貞觀感覺到眼中一潤,趕緊壓抑了心中潮聲,知道凌嘯前來定有公務,於是一邊斟茶遞上,一邊笑着稟報道,“別的先不說,你知道疼惜我這把老骨頭就好了,駙馬爺,出使地事情,我方的人員安排基本到位,國書、兵丁、通譯、糧草和經費的,已經由各有司在緊鑼密鼓地在籌辦,四月初三之前定能辦妥。就是古例一定要攜帶以培育豆牙地黃豆,我都調集了三萬斤呢!”
凌嘯一愣,見他竟然連鄭和船隊防止壞血病的豆芽法都考慮到了,心中很是感動,起身一拜,有些哽咽道,“……先生,如果沒有您全力襄助,小嘯真是……唉,我還是太年輕,有時候玩性太大,不是耐得繁難艱鉅的料子……”
疲態倍顯的顧貞觀,卻呵呵一笑地打斷了他的話,“呵呵,駙馬爺不必如此,貞觀知道你的心。年輕人嘛,自然是有玩心的,我一個詞名滿天下的才子,要是時光回去十年,嘿嘿,那才真叫好玩呢,哪能像你這樣每日把國事放在心間?你作得很不錯了,要是不讓你三天兩頭有些閒暇,每日介做牛做馬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樂趣啊……人說四十不惑,現在地貞觀,能玩的早已經玩夠了,方是收了一點點罷了。貞觀不過是世人眼中一介不成器的詞人,能有機會隨你左右,襄助你做一番造福百姓的事業,也是士爲知己者死,縱使累得鞠躬欲盡瘁,也要死而方後已啊!”
先生的豁情和通達,讓凌嘯不禁感慨,脫口而出,“先生真是百姓之公僕!堪稱吾貌雖瘦,必肥天下!”
顧貞觀大吃一驚。眼淚竟是奪眶而出。
公僕一詞倒也罷了,顧貞觀縱然有“爲人民服務”地覺悟,也沒有全心全意的概念的,但凌嘯的“吾貌雖瘦必肥天下”作爲詮釋註腳,卻讓顧貞觀有了全新的認識。和凌嘯以爲這句話是周總理原話不同,顧貞觀熟讀史書。知道這是唐玄宗自誇之語,古往今來,除了皇帝之外,沒人敢於這麼評價的!然而正是因爲如此,顧貞觀見凌嘯這般評價自己,那一顆熱血之心,撲嗵撲嗵地跳得胸腔都痛,連日來地疲憊勞頓和艱鉅繁苦,頃刻間煙消雲散。
是啊,士。該爲知己者死,僕難道不該爲服務者勤?
這句話,有如一道烙印,深深銘刻在了顧貞觀的心中,以至於。他一等凌嘯告辭離去,便歉意地望望戚娟,立刻叫道,“江師爺,去命簽押房戈什哈全都出去。追回那些候着辦事的官員……今日……不,形成制度,以後非公假之日。本撫臺衙門不到亥時不散衙!”
之前是敵非友的皮爾頓,突然夜訪總督府,西禪寺對此着實是充滿了戒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成見,乃是千古相傳的祖訓,胡氏兄弟自然是這樣認爲的,就是凌嘯,看到英法兩國能夠在打生打死地海戰之後還能快速把酒言歡,也不例外地對皮爾頓的詭異很是上心。身爲現代人的凌嘯,一方面能夠深刻理解“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地利益”這句話,而在另外一方面,他也從來不曾小看過洋人們的狡詐。
想那傳教士南懷仁,以一個外國人入我中原不到十年,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幫康熙鑄炮,卻也能把他所嫉妒的戴梓輕輕鬆鬆整到充軍塞外的地步!而眼前的皮爾頓少將,簡簡單單地“麻六甲”組合拳之策,已是將“請君入甕”、“金蟬脫殼”、“趨敵自絕”、“奇貨可居”發揮得淋漓盡致,要不是被他矇在鼓裡的古蘭德凱在雞籠表現得太心急,自己恐怕已經被英國與荷蘭扣在手中成爲奇貨了!
安排胡濤監聽總督府動靜之後,凌嘯一回到西禪寺,他就等着聽胡濤的迴音。誰知道,直到將近子時,凌嘯都在書房快要睡着了,胡濤才護着大母雅茹她們回來,而且,胡濤的稟報讓凌嘯大失所望,“爺,我躲在阿哥們的牀下快半個時辰了,都沒有聽到皮爾頓他們求見……”
凌嘯一聽,就知道自己開始地思路錯了,皮爾頓不該是去找胤祥他們的,連忙問皮爾頓去找了什麼人,而胡濤的回答,卻讓他呆了半天,“爺,皮爾頓少將搞得那麼隆重,卻是去求見菁菁小姐地,至於談了些什麼,小濤也不好問菁菁小姐,不過,他們和菁菁小姐說了老半天,我也聽不懂啊,還請爺您自己去找菁菁小姐問個明白的好。”
皮爾頓竟是去找了蔣菁菁?!
凌嘯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應該是自己能講英語一事,引起了皮爾頓的關注,但整個西禪寺之中,除了沙皇皇后葉卡捷琳娜和法裔馬仔梭思盧之外,瞭解蔣菁菁出身,並能和皮爾頓交流的,就只有自己了!看來,自己籌謀的時候,對方也沒有閒着,是得要給己方陣營貫徹“守密”意識了,尤其是在出國期間,不然到了歐洲,人家的詐詢和利誘只多不少,難道任由各國把自己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想到這裡,凌嘯連忙不顧夜深,在書房起草了一份《嚴守機密條例》,讓胡濤交給戴名世,明早召集西禪寺系統所有人員討論後修訂執行。
忙完這些急務,已是月沉星稀,此刻再去找菁菁瞭解談話內容,顯然是不合適,凌嘯自然是回到臥房之中。一進門,不等外套房的丫鬟們爲他寬衣,凌嘯就被裡間中的情況給鎮住了。
黛寧坐在春凳上,斜倚着香妝臺,一副看熱鬧地表情,欣馨、蘭芩、雅茹、瑾虹和小依垂手在一旁,葉卡捷琳娜卻十分恭謹的跪在地上。大母則一臉肅然地坐在椅中,正望着手中的茶杯說道,“既然你肯以沙皇皇后之尊來跪我,求我讓你當凌琳娜,還奉茶於我這額娘。那好,老身也就私底下承認了你地名分。羅剎還沒有到不還款的期限,我皇就不能隨便嫁你,更何況嘯兒是駙馬之身,更不可能明着娶你,所以你記住。是私底下的,而且,你只能是媵,就是欣馨公主和懷柔公主的陪嫁丫頭,否則老身斷不敢受!”
看着大母將茶杯揭開呡了一口,凌嘯頓時就苦笑起來。半夜三更都不睡覺,玩什麼媳婦奉茶?也不知道索菲亞女王有沒有幹掉彼得大帝,要是用鴉片養起來當傀儡,那葉卡捷琳娜還是彼得沙皇法理上的妻子呢!這世界雖說沒有重婚罪一說,可要是傳到歐洲。母儀俄羅斯的皇后被俺霸了,會起軒然大波地!
葉卡捷琳娜卻不太明白什麼是媵,她早就做好了逗留中國三十年的心理準備,此時一看到老夫人肯喝茶,馬上笑顏如花地磕了頭。一句話問出,讓婆姑媳幾個全都傻眼了。
“哈哈,老夫人,那我可以到這主院裡面來住啦?我能夠讓嘯郎每天都陪我睡覺嗎?”
凌嘯在碧紗門外聽得大爲臉紅,真丟臉啊。凌琳娜你不擅長中文的隱諱,就不要亂說話嘛,搞得人人都不把皇后當貴婦而當蕩婦了!
正感嘆間。就只見飽受“睡覺”兩字刺激的黛寧姑姑,小蠻腰一擰,躍起來掐了凌琳娜的豐腴香肩,笑罵道,“錯!是你陪嘯郎睡覺,而不是嘯郎陪你睡覺!切,還每天和嘯郎睡覺呢,你讓大家都還活不活?當嘯郎是你一個人的啊?”
黛寧姑姑此話一出,裡間婆媳們幾個。固然是目瞪口呆於她的語病,套間的凌嘯更是苦笑。得!人家凌琳娜初學中文,不懂得說話含蓄,姑姑您是能和顧貞觀拽文的長公主,怎麼能一口一個“嘯郎”叫得如此順溜,還率先起來指責凌琳娜的“霸寵之心”?
黛寧一見絲嬤嬤面色啞然,這時候纔算是意識到自己地話有語病,頗有爲自己爭寵的嫌疑,頓時差點哭出來,急切間待要解釋是幫幾個侄女爭的,卻一眼望見了碧紗門外凌嘯在咧牙咧嘴,她一句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到最後,黛寧又羞又憤,忽地想起,語病全因爲凌嘯兩人在她牀上鬼混所致,氣急地走到凌嘯旁邊,一花盆底向他腿上怒踢一腳,哼哼地正準備揚長而去。不曾想這一踢,竟是引起了大母前後串聯的聯想,一把砸掉杯子,怒道,“太不像話了,嘯兒,你……你,我最見不得沒有擔待的男人,你千萬不要學你地死鬼老爹!哼,我待長公主視若己出,你膽敢始亂終棄?!”
這一下的誤會冤屈,黛寧可真的是要哭出來了,但她絕對不敢哭,要不然絲嬤嬤還不以爲自己和凌嘯之間有了什麼?!可是待要解釋之時,黛寧忽然看見凌嘯的臉一下子苦得象是蔫茄子,這讓喜歡看凌嘯吃癟的姑姑大爽,也不扔下一句話,真正揚長而去,留下凌嘯獨自解釋這一切。
凌嘯當然要拼盡全力地解釋,免得時機不成熟之下,犯了康熙皇帝地紅線忌諱。可惜,少了一個“當事人”幫他澄清,他越是信誓旦旦,反倒越顯得沒有“擔待”。這一來,本來就對他和凌琳娜的既定事實,心中多少很是不舒服的欣馨幾人,見凌嘯勾搭了外國女人不說,又勾搭孃家姑姑,還惹出爭風吃醋地風流韻事來,頓時一起哭了出來,傷心得哀切至極,一時間,整個“後宮”鬧成了一鍋粥,着實讓凌嘯見識到了半邊天的厲害。
就算凌嘯再怎麼色膽包天,也懼怕這種規模的後院起火。在百般解勸和對天發誓都無效之後,他只得無可奈何地請大母去向黛寧求證,自己則腆着臉,一一給每一位夫人認錯賠罪。
好在這廝深通“各個擊破”之道,先是一個擁抱加親吻擺平了自己解救出皇宮的小依,接着以師尊之名哀哀地呼喚蘭芩幾聲好“弟子”,再一首“我只在乎你”勾起欣馨對自己的深情,然後一句“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你”放倒瑾虹,最後就只剩下性格最爲嬌縱的雅茹小魔女了,凌嘯卻實在找不出用什麼打動這懷柔“聖母”。
一怒之下。面對羅莉級別地雅茹,凌嘯只好使出了“凝血壯如意”最霸道的地方──威力用之御女則無女可抗拒~~將哭鬧不停的小魔女抱起來往牀上一扔,壓到她嬌小地身軀上,一邊剝掉她的繡鳳小春衫,一面吻着她耳垂陪笑道,“小姑奶奶。你曾說我文能提筆安天下,武可上馬定乾坤,下炕認識爺們,上炕認識娘們嗎,呵呵,好,今日整晚上我就只認識你一個了!”
雅茹立刻大驚。她可是在船上見識到“凝血壯如意”威力的,聽凌嘯說要一晚上都只認識自己一個,縱然再如何萬分地嚮往,卻也知道血肉之軀萬不能在這方面逞強。趕緊在暴力下低頭,一聲聲杜鵑啼血地哀求,“姐姐,欣馨姐姐、瑾虹姐姐、小依姐姐,幫忙啊。相公欺負我一個人,你們不能不救妹妹啊……凌琳娜,你這奴婢……也……也上牀來……來,做個候補……候補……噢……”
……(學《廢都》刪掉n字)……
經過一夜努力,以“超強硬姿態”鎮壓了後宮譁變的凌嘯。醒來的時候,已是過了午時時分。
看到仍泛着紅暈恬靜而眠的妻子們,凌嘯知道。這一次彈壓是成功的,可是,只要自己一日不改變水泛桃花命,夫妻間感情的發展,雖總是前進的,但道路總是曲折的,前進性與曲折性永遠是統一的,後方老是波瀾再起,自己在前方也不能安心奮鬥啊。所以。躺在牀上,抽完一支古巴雪茄之後,其實本就滿心滿懷都是歉疚的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最多是大母所限定地十個,此外,再也不去招惹女人了,也絕對不讓女人招惹自己!
男人最重要的品質之一是說到做到,即使是心證,丟出去的話,也該做到擲地有聲!所以,凌嘯一起牀,雖是毫不猶豫地去找菁菁,但他卻也沒有違背心證,畢竟,年僅十六歲的菁菁,是十個之一嘛。
但是,凌嘯很快就被菁菁告訴他的話給驚呆了,“你說什麼?皮爾頓少將說……說你那難產而死地母親的身份可能很是不俗?!……究竟怎麼個不俗法?”
菁菁顯然是哭了很久,眼眸還有些紅腫,雪白的肌膚配上青絲,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一聽到凌嘯竟然還有興趣聽下去,傷懷身世的她不禁撲入到凌嘯的懷中,嚶嚶痛哭起來,“皮爾頓少將也沒有說清楚。開始,他只是問我英語是跟誰學地,和駙馬爺你的關係好不好,我告訴他,是跟我母親留下的老僕人弗蘭西絲。培由學地。後來,他的模樣顯得很是驚訝,接着就問我母親的名字,……駙馬爺,你要知道,菁菁也好、我父親大人也罷,從來都不知道母親是什麼身份,弗蘭西絲培由先生到死也都不肯告訴我們,我其實好想知道母親究竟是什麼人……等皮爾頓少將得知我母親叫斯圖亞特。安妮之後,他竟是大吃一驚,自言自語說這下子什麼熱鬧了……”
“他皮爾頓吃驚個屁,我才吃驚呢!”
凌嘯一口打斷了菁菁,低頭望着這個小丫頭,心中竟是波瀾狂涌。
暈死!十八行的老爺子啊,你行!你真行,居然上了現任國王瑪麗女王的妹妹,未來的安妮女王!可是,您上人家安妮公主的時候,怎麼不先打聽一下,在英國,是隨便哪個人可以姓斯圖亞特的嗎?!
凌嘯真不知道,歷史上本該十五年前就嫁給丹麥喬治王子的安妮公主,怎麼會在十七年前出現在呂宋島,並和中國猛男生下一個私生女?他不僅不曉得,到底是當時地十六歲的安妮並未訂婚,還是老爺子給丹麥戴上了綠帽子,凌嘯此時也不知道,安妮是不是頂不住壓力,假借難產而死回國了,現在依然在丹麥好好地活着?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若是這安妮公主依然健在,並如同歷史記載的那樣,生下的孩子全都養不活的話,眼前的菁菁只要歸依新教,那麼十六年後,她將是唯一最合法的英國女王繼承人,哪裡還會有日後什麼漢諾威王朝喬治一世的份?!
“菁菁,請你馬上給你家蔣老爺子寫封書信,我也寫一封邀請函,馬上派人傳信到杭州,無論如何也得要老爺子隨我赴歐一趟!”凌嘯哪管事情可能會別有變故,皮爾頓既然敢說什麼“這下子熱鬧了”,那菁菁的生母多半在丹麥還活的好好的呢!
菁菁擡頭望着凌嘯,一愣,“……駙馬爺,父親大人還要坐鎮打理生意啊。”
凌嘯聞言差點一口氣哽在支氣管上再也出不來。
天底下,還要什麼生意,比將來有可能賺一個國家還重要?即使不賺一個國家,在私生子女也有權力索要個領地的英國,要塊地盤也好啊!
凌嘯對這不想當個女公爵的菁菁,頗是恨鐵不成鋼,但駁斥的話到了口邊,卻是很溫情脈脈的,畢竟凌嘯也爲她想到設身處地的考慮。
“唉,夫妻苦思,母女連心,現在有可能搞清楚你母親是什麼人,甚至還能找到一大幫的親戚,難道你就能幫父親作這樣的決定?”
菁菁點頭的時候,凌嘯也已經決定,就算是滿清十大酷刑耍出來,就算金山銀山砸過去,也一定得要把皮爾頓知道的,給挖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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