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竟然殺到這裡了?
凌嘯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反賊的膽子可真的不小啊,何園裡面凌嘯的親兵可是有五百之衆啊。他更加疑惑的是,反賊的目的何在?殺掉自己泄憤嗎?但是要幹掉自己,暗殺可能是更加明智的選擇。
“走?你要我們快走,那五百親兵是幹什麼吃的?”凌嘯不解,不是說反賊只有百餘人嗎?
胡濤捂着傷口,焦急道,“爺,反賊不下於三百人之多,而且個個都是武藝高強,弟兄們頂不住了。”
凌嘯不再去想爲何反賊多了許多的問題,當機立斷,“胡濤胡駿,你們馬上命令親兵收縮退守到後園,無論如何給我保住這最後一道防線!記住,安排後衛拖住他們。”
胡駿馬上站起來,對凌嘯深深一躬,掉頭而去。凌嘯望着他的影。心裡一緊,看來胡駿要親自擔當後衛了,“給老子活着回來!
凌嘯不是不想走,而是他根本不能走、兩個公主在此,就算自己逃得了性命,康熙也不會饒了他的。既然反賊們武藝高強,凌嘯就需要集中起分散的力量來抵抗,只需要檔住一陣子,城門領和巡捕廳的兵力就會趕來相助,金虎也會快馬來救的。
全府人員立即行動起來,僕役丫環等全部轍到了後園之中。且戰且退的親兵們也全部退到了這裡。凌嘯一看這些親兵,發現他們的損失極爲慘重,五百人竟然剩下不足三百五十人了,還有很多掛了彩。
後園並不大。佔地不過四畝,園門和圍牆處都被嚴密把守起來。凌嘯聽到遠處的慘叫聲漸漸近了,就知道反賊們已經肅清了後衛的親兵,正往這邊搜索而來了。牆頭上眺望的一個親兵剛叫了一句“來了“,就“啊“地慘叫一聲,頭下腳上地栽了下來。砸在地上一聲悶響、園門處響起了擂門聲。
何智壯拔刀在手,吼道,“弟兄們!爲侯爺報恩的時候到了,侯爺說了。擊退賊子,活着的賞銀百兩,陣亡的養幫他家一生!”他的話音還未落下。親兵隊裡奔出一箇中年人,“囚工鄉親們,想是誰救了我們的家小,知道好歹地跟老子殺敵去!“立刻就有百多人隨他紛嚷着挺刀就往院牆處廝殺過去。
“反賊們已經三三兩兩地攀上了牆頭。
凌嘯認得這個中年人。他就是沔州的囚工首領魯桓。想不到這些竟然還記得他曾經救過他們的家小。
凌嘯正持也拔刀上前。身後手拉住了他的後襟,凌嘯回頭一看,兩個公主正面色蒼白地看着他,幾乎異口同聲急切道,“凌嘯。不要去。危險!。
這麼大的動靜。黛寧和欣馨已經被驚動了。帶着兩個丫環撐着宮燈出來了。凌嘯一腳踢滅丫環們的燈籠,低沉聲音喝道。“你們兩個馬上進去和公主們換調衣服。還有首飾髮式!”
黛寧微微一笑。欣馨帶來的這兩個丫環實際上是大內女官,雖然不懂這燈籠會擡來敵人的常識,但是一身地功夫未必會輸過凌嘯。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個危險的時刻會有心情笑出來。但是看着凌嘯嚴唆的模樣。黛寧忽然發覺凌嘯似乎並不是太臭的男人。至少他很緊張姑侄兩個。儘管這緊張來自於身份地緣故。
四女依言進樓去換衣服了。凌嘯專心看向園中戰況,心裡一陣後悔。這些日子忙前忙後、沒有專門抓一下親兵們的訓練。都是交給胡駿胡濤兩人負責,他們兩個的功夫固然不錯,但是這些親兵裡,除了金虎留下地原來督標兵士外。新補充的囚工們還是很嫩。素質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全憑着一腔報恩心思在那裡瞎砍亂劈。
而賊子們的武功真的十分厲害。不僅力道強勁。而且招式詭異莫測。看到那些衣着雜亂的賊子們刀劍翻飛。倒下的親兵越來越多,場中的局面極爲險峻了,凌嘯心急如焚,怎麼援兵還沒有到呢?
何智壯帶着親兵奮力抵擾,但是賊子們進來的越來越多,園門已被攻開了。敵我雙方擠在那裡形成一個戰團。
凌嘯再也呆不住了,氣運丹田,獅子怒吼一聲,拔刀衝向一個敵兵處。一式力劈華山斬向那人。刀與刀的交鋒處,火星一閃,“錘!”
敵刀未斷,但是凌嘯的力道比他要強大不少。那人虎口血涌,手臂一軟。鋼刀落地,凌嘯哪裡容他反應過來,擰身迴環一腳踹在他胸膛上。聽到對方胸骨地折斷聲,藉着腳上的反彈力,凌嘯順勢快速地跳向一羣向主樓殺來的賊子。
令凌嘯鬱悶無比的是,那十來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叫道,“先不要管這個搭頭!”他們閃身就往主樓奔去。
凌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稱爲“搭頭”,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就是主要的目標嗎?就算現在天色已晚,可是到處都是火把。
他們就算是近視眼遠視眼散光眼弱視眼。也應該能認得自己的服飾,我好歹是個湖北的公衆人物啊?殺鄭勇。抓甘大。查奸細。這些可都是我乾的啊。你們不找我,還找誰去?
凌嘯心裡插地一炸,難道他們盡是衝着兩個公主去的?是啊,比斬殺或者生擒大清朝兩代公主,斬殺自己這個奴才。的確就好比買東西地時候撿到一個搭頭,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公主在我這裡的?來不及多想了。凌嘯腳底誦泉氣勁力道一爆。銜尾活竄地追上前去。
一聲嬌喝響起。兩道輕盈的身影如-箭般射出,直刺向那羣賊子。“欺我大清公主不能殺敵乎!”
兩聲悶哼響起。又嗖然寂靜。就如同被什麼東西卡住聲帶一樣。
凌嘯追上最後一名賊子。信手疾刺。眼睛餘光一膘。才發現那兩人竟是穿着公主服飾的丫環。正在用小蠻靴蹬向兩個賊子,同時拔出他們喉上插着的劍鋒。
凌嘯側肩閃開對手的斜劈。詭異的不改手中刀向,依然直刺過去。
對手身形連退,奈何凌嘯地輕功實際上是硬輕功。爆發力極強。瞬間速度快他幾倍。當刀尖卡在那人的肋骨間時。凌嘯知道那人的心臟已經被自己刺穿了、這時候他纔有機會高聲讚歎道。“想不到兩位公主竟是一代紅顏高手。能和公主們並肩一戰,凌嘯三生幸甚!”
賊子們顯然十分吃驚。一個賊首般的老者吼道。“全給做掉!”
凌嘯和兩個Y環刀劍齊出,迎上這些惱羞成怒的敵人,餘光掃處,親兵們更加不敵,剩下能拿兵器的不足兩百了,賊子們似乎還有兩百多。
凌嘯急得恨不得罵娘,金虎你這狗日的,再過一刻鐘不來,你家爺可就要廢在這裡了。可惜他漸慚覺得罵孃的代價太大了,眼前還剩下的八個人,功夫可其不可以小覷、剛纔凌嘯分神之時。肩頭已是玲不丁地捱了一刀。兩個丫環儘管功夫很好。卻被那些人生生逼開了。失去了配合照應,應付起兩三人來,漸漸失了銳氣。
任由肩頭斑流疼痛,凌嘯心無旁警,狠勁翻涌上來,儘管久不練丁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他只知道殺殺殺!他連劈三刀,逼開了接蹭而至的攻擊,忽地猛見身邊站着一人、似乎一直沒有出手,臂下夾着一個長卷布包,凌嘯嚇了一跳,莫非是火銃?當下也不多想,揮手就運足氣感。迴旋小週天至四圈,疾速劈向那人。
圍着他的三人剛剛恢復了被凌嘯劈麻的手,見凌嘯攻擊那人,大驚失色。刀劍齊出,自背後攻向凌嘯。凌嘯聽着背後刀劍激起的風聲,心頭一陣猶豫,眼前這個似乎是讀書人的賊子正瞪大了眼睛,驚恐!絕對是驚恐失色。難道他不懂武功?
在這種攻擊欽差府邸的叛亂中,賊子爲什麼要帶上一個不會廝殺的人來?
凌嘯下意識地覺得奇怪,但是後面的刀劍他不得不躲啊,當下底再次加速猛彈,躍升起來,跳過那個嚇得將面抱胸的傢伙、落在他的背後。還沒及轉身,隨即就被那人暴退的身形撞得往前衝去。踉蹌中、凌嘯感覺到尖銳的劍尖刀尖正刺入他的後背心,鑽心地痛。亡命之前,凌嘯想起了腎上腺激案這個現代詞彙,因爲此刺他感覺到全身血脈都在膨脹。力量在爆發,時間的尺度也變得慢了,聽力範圍似乎在無限擴大、他這次沒有來得及運氣,只是憑藉自然的爆發力、奔了開去,脫離了背心上的刀劍繼續刺入。
直到撞在主樓的廊柱上,凌嘯才止住前衝,撞得自出了一口鮮血,他才緩氣轉身,一看場中,莫名奇妙的是,這衆賊子比他中了刀劍之傷的還要苦楚,一個個愣在那裡,默然不語,手在發抖!
凌嘯定晴看向他們視線所及處。那個夾着“火銃”的人,胸膛和腹部插着三把刀劍,透體而出,正在喉頭“喀喀”作響地倒下去。
兩個丫環一腳踢開掉在她們腳下的“火銃布包”,一橫劍鋒,抓住機會往那羣賊子殺去。
誰曉得那賊首須眉劍張地暴喝起來。”給我宰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