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傢伙,感覺怎生的這般靈敏。”即墨暗恨。
不過,他依舊向那瀑布逃去,他有自己的計較。
慕容千尺踏在高空,俯瞰地面渺小如螻蟻般的即墨,眼中狠厲的兇光閃爍,“小子,你還想逃?”
他祭出斷魂尺,那巨尺迎風長大,形似一條門板,轟的砸落在地。
即墨藉助咫尺天涯,險而又險的躲過從天而降的斷魂尺,但還是被餘威波及。
“可惡啊,這混蛋優勢太大,根本就無法匹敵。”即墨踩着咫尺天涯,在地上留下一片殘影。
如今,他全力運轉咫尺天涯,可以接近音速,然而,慕容千尺駕着法器,速度只會比音速更快。果然,僅是十數息,他便被慕容千尺趕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即墨心中駭極,再次躲過從天而降的斷魂尺,匆匆回眸瞥視,發覺慕容千尺與自身已不足半里之距,心中就更焦急了。
慕容千尺也是詫異,即墨滑不溜湫,就像只泥鰍,抓不住,躲得快,不過他並不在心,悠然冷笑道,“你便逃吧,逃的越快越好,也好讓我仔細看看這身法的威力。”
即墨從丹田中掏出一株藥草,塞進嘴中,嚼的汁液飛濺,連帶藥末吞掉,旋即,他運轉《藏帝經》,飛速轉化靈氣。
一招噬殘,再加上長久逃命,丹田內的靈氣早就告罄,僅靠從空中吸收靈氣,已遠遠補充不了消耗。
嚼下一株藥草,卻作用不大,小秘境雖寶物衆多,但外圍的藥草,卻只是普通貨色,於即墨用處不大,連他丹田中百分之一的靈氣都未能補回。
無奈,他再掏出幾株品性最好的靈草,一併吞掉,好在他採集的全是靈藥,並沒有毒草,否則這種吃法,還不吃出問題。
幾株藥草下肚,即墨頓感一股靈氣洪流衝進經脈,在體內循環一圈,墜進丹田。
丹田中,洪流滾滾,靈氣澎湃,即墨欣喜,這幾株藥草下肚,竟補充了八成靈氣。
這幾株藥草不愧被他看好,喜悅之際,他再掏出一把藥草,看也不看便塞進嘴中,與性命相比,亂吃點東西實在算不了什麼。
又是十幾息過去,即墨不知吞嚼多少株藥草,這些日的存貨已經快要見底,他體內的靈氣翻滾,澎湃激盪,不斷沖刷着丹田。
已恢復九成實力!
即墨偏頭,看見身後的慕容千尺,兩人相距不過三十丈,便轉身停住。
一味地逃命絕不是辦法,只有採取策略,即墨嘴角揚起一縷莫名的笑,那就故計重施?
噬殘!
即墨怒喝,咫尺天涯爆發,他雙手緊握問心戟,衝向高天,一條青龍從戟尖跳出。
慕容千尺臉色鉅變,即墨這招的威力,他可是領教過了,自然不敢硬碰,他想要躲開,但那青龍已呼嘯而至,只得沉臉將斷魂尺擋在身前。
即墨一招殺出,哪有停留,急踩咫尺天涯,轉身便逃,依如第一次。
噗!
那青龍撞中斷魂尺,瞬間化爲泡影,消散在高空,這根本不是噬殘,只是虛有其形,毫無威力可言。
慕容千尺推開斷魂尺,臉色難看,他看着百丈外的即墨,恨聲道,“小混蛋,居然騙我。”
即墨駐身,嘴角掛起一縷嘲諷,看向怒火中燒的慕容千尺,笑道,“慕容大傻瓜,小爺給你精製的道法,滋味如何。”
隨即,他肅容沉喝,道,“此次可要小心了,小爺要玩真的。”
他頓地沉喝,“噬殘!”
慕容千尺臉色巨改,匆忙拉過斷魂尺,擋在身前,不過纔將身體擋住,便聽見即墨大笑,“慕容大傻 逼,小爺說的話你也相信。”
慕容千尺臉色難看,幾乎能滴下水來,他眼中閃過弒殺的厲色,“即墨,你在玩火自 焚。”
“我在玩火自 焚?笑話,你他 媽不是想要殺小爺嗎?小爺還玩你 妹?”
慕容千尺氣得顫抖,這才幾句話,就要玩他的妹,豈能忍受,他暴喝一聲,“那我就成全你。”
隨即,他默唸法訣,斷魂尺迎風大漲,向即墨斬來,即墨臉色凝重,背上冷汗直流,臉上閃爍瘋狂,“既然你要殺我,那咱們便兩敗俱傷。”
他端起問心戟,遙指高天,“噬殘!”
咫尺天涯!
青龍呼嘯,張牙舞爪,嚮慕容千尺衝去,氣勢凜凜。
而即墨,根本不在意將要落到頭頂的斷魂尺,他面色瘋狂,道,“一起死吧!”
慕容千尺神色駭變,噬殘雖不至於殺死他,但絕對能讓他重傷,在這危機四伏的小秘境,重傷便就相當於死亡。
即墨這是想要玉石俱焚!
即墨死不足惜,但他慕容千尺可是啓玄七重天的高手,若是被啓玄四重天的雜役拼死,還不貽笑大方?
即墨看着頭頂匆匆消失,驟然擋在慕容千尺身前的斷魂尺,擦到額上冷汗,揚起一絲不經意的嘲諷。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慕容千尺還是太惜命了,只能一次次上當。
咫尺天涯!
即墨偏頭,看着那條威勢浩蕩的假青龍,在斷魂尺前化爲泡影,卻已飄落到百丈外。
慕容千尺氣急敗壞,推開斷魂尺,怒喝之聲震盪滾滾,“即墨,你卑鄙。”
他無比憤怒,踩着腳下的法器,追向已在百餘丈外的即墨。
即墨感到身後殺氣激盪,卻並不慌亂,再向前逃出數百丈,提戟駐足,看着怒火熊熊的慕容千尺,道,“慕容大傻瓜,小爺除了說你傻,還能再說你傻麼?”
慕容千尺丟出斷魂尺,怒道,“即墨,此次無論你說的天花亂墜,我都不會再相信,受死吧!”
即墨掛着邪笑,道,“是嗎?可惜小爺想玩次真的。”
“少騙我,你根本就無法再使出那招,休想再用它迷惑我。”
“是嗎?”
噬殘!
咫尺天涯!
即墨雙手緊握問心戟,衝向慕容千尺,毫不在意即將落在頭頂的斷魂尺。
青龍騰越,龍尾激盪,龍爪凜厲。
即墨運轉咫尺天涯,強行扭動身體,斷魂尺險而又險的貼體斬下,溢泄的氣息,將他的青衣絞爛。
他躲過斷魂尺,拉回問心戟,急踩咫尺天涯,匆匆向那瀑布的方向逃去,機會僅有一次,拼死才搏到,絕對要將它緊緊握在手中。
必須要一擊建功,即墨根本沒有太多的靈氣,支持他再次使用噬殘,丹田內的藥草也快見底,剩下的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無法轉化爲太多的靈氣。
一招噬殘,可否能殺死,或者重傷慕容千尺,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創造這難得的機會,快些逃出慕容千尺的視線範圍。
轟!
巨大的爆炸聲炸響高空,青龍直接衝進慕容千尺體內,剿滅他的生機。
“噗!”
慕容千尺仰頭噴血,顫搐低頭,看向胸前碗口大的焦坑,那裡鮮血已被蒸乾,透過焦黑的皮肉,甚至可以看見體內的器官。
他匆忙封住斷裂的經脈,取出一個拇指大的透明玉瓶,玉瓶中靜靜躺着一枚紅色藥丸。
慕容千尺倒出那藥丸,端在手中,滿臉肉痛,看了許久,長嘆一聲,將其吞下。
丹藥下肚,那猙獰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儘管那種速度實在慢的可憐,但那般可怕的傷勢,竟只靠那一枚小小的藥丸解決了。
慕容千尺緩步從高天落下,收回斷魂尺,盤膝坐地,掐訣運功。
許久後,他睜眼看着胸口紅潤的新肉,切齒道,“可恨我的玉露冰心丹,就這樣浪費了。”
他眼中厲光閃閃,“即墨,你再狡詐,現在也底牌全出,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隨即,他縱身化爲一道流光,向着即墨逃離的方向追去。
即墨急急走了半盞茶功夫,看見遙在眼前的瀑布,感到靈氣又要枯竭了,只能無奈的苦笑,咫尺天涯與噬殘太消耗靈氣。
他想到老莫教的那些道法,在啓玄二重天時他便能隨意施展,根本沒有靈氣耗盡的說法,但那些道法實在太簡單,現在已毫無作用了。
他取出所有藥草,全都嚼碎吃掉,再運轉咫尺天涯,衝到那瀑布前,轉頭向四周,發現並無慕容千尺的身影,便一頭扎進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