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音：也許，人生本就是一場夢吧，夢裡的所有角色，都只是你潛意識造出來的幻想，你的幻想越豐富，人生也就越精彩。
（五十）
洗完褲衩，睏意再次襲來，我幾乎是閉着眼睛走回了臥室，躺在柔軟又暖和的被窩裡，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真好！
唉？怎麼有煙味？我聞了聞，不能啊，我回家之後就沒敢抽過煙。我睜開眼睛，黑暗中有一個紅點，幻覺？我坐起來又仔細看了看，那個紅點一閃一閃的，草，不對！有人！有個人在那吸菸！
“你是誰？”我全身上下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爲我家除了我之外沒人抽菸，這人肯定不是我爸媽！
“才幾個小時不見，不對，對你來說，可能有一陣子了。”一個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聽着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我趕緊把牀頭燈打開，呼，嚇死我了，原來是那個穿軍裝的老者。“是你啊，嚇死寶寶了，又來幹嘛？我可一點都不想你。”
老者沒回答，起身過來，在離我半米的地方站定，單手隔空向我一揮，我身體居然有些發熱，尤其是前兩天受傷的背部，熱感最爲強烈，隱隱還能聽見“滋滋”聲。
這老頭又在幫我恢復身體，“好吧，算我有點想你了。”。
老者隨後又回到了電視櫃處坐下，難得的翹起了二郎腿，說道：“看你的樣子，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嘛？”
“恩，還行。我說大爺，這麼晚了你不是來跟我聊天的吧？我想睡覺了。”我一把抓起被子，蒙在臉上。
老者搖了搖頭，嘆息道：“哎，看來，你還是想不起來我，真不知道這實驗什麼時候能成功啊。”
“什麼實驗？”我驚訝地問。
“等你想起來了，自然知道。”
這老頭大半夜的在這扯什麼鬼呢。我對他擺了擺手，催促道：“不說您老就趕緊請回吧，我要繼續睡了。”
老者用手把煙掐滅，放在手心，然後輕輕吹了口氣，菸蒂憑空消失了，看得我一呆。
“哎呦，還會變魔術呢？”
老者沒理我，突然變得很嚴肅，好像在思考着什麼，像是對我說的，又像是他在自言自語：“你的記憶神經元非常的不穩定，如果你一直恢復不了，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怎麼辦呢，還有好多數據沒收集。”
“你最近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嗎？”老者突然看向我，問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
“青春期的孩子真是讓人頭疼，早知道就不把你送回這個年紀了。算了，不說便不說吧，我走了。”
這老者說話是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真不知道是他有精神病，還是我有精神病了，反正我倆之間肯定有一個，這個沒跑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沒準他有辦法呢。“我最近經常感覺頭疼。”
“頭疼？哪種疼法？”老者突然來了興趣，瞬間就來到了我的身邊，以至於我都沒看清他邁步子。
“額，就是針刺般地疼，一陣一陣的，像有人拿錐子刺進大腦裡一樣。”
“看來你的記憶神經元已經意識到了一些，試圖發出信號提醒你的身體。”
“那……這到底是因爲什麼？你能不能治啊？大爺！”我問道。
老者笑了，露出一排黃牙，說：“這是好事，說明你就快要恢復了。”
“還好事呢？疼的時候真要命，我說您老能不能不站着說話不腰疼啊，要不您來體會體會？”
老者從口袋裡翻出一個玻璃瓶子，裝着五顏六色像糖果似的東西，遞給我。“再疼的時候，你就吃這個吧，是幫助你恢復記憶的，也會減輕疼痛。”
“靠，你不會騙我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從小就被教育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我沒有接那個瓶子，而是看着他。
老者見我沒接，就把瓶子放在了牀上，說：“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就憑我可以隨意出入你的世界，哈哈，要是想殺你的話，你都死一百回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存在就是爲了讓你更好的體驗人生。我走了，頭疼的厲害時就吃一粒吧。你我的時間都不多了，再見！”
我盯着瓶子看了半天，裡面裝的好像MM巧克力豆4的藥丸，等我回過神來，老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如潮水般的睏意再次襲來，很快我就又睡着了，好像每次這老頭出現後，我都會異常疲憊的沉沉入睡，像一場夢一樣，可讓人奇怪的是，這個夢，我醒來後卻全能清晰地記得。也許，人生本就是一場夢吧，夢裡的所有角色，都只是你潛意識造出來的幻想，你的幻想越豐富，人生也就越精彩。
……
不知哪個專家設計的，千湖高中要求週日晚上上自習，正好給我們這些不寫作業的人提供了抄作業的好機會。
“陶然，數學抄完了沒？我這有語文的，咱倆換下！”金光一看就是抄作業的高手，左右開弓，速度非常快。
不過我可不想借他換，因爲我哪科都有。林爽已經把她做完的作業都給我了，雖然只是幾張卷子，但這背後包含着多少愛意啊，哈哈，我可不能給金光那小子玷污了。
關於林爽那天說的，我想了很久，決定還是給張甜發條短信，把情況說明一下，以後儘量少見面吧，雖然感覺自己有點不地道，吃人家早餐那麼長時間，也沒給人什麼回報。但沒辦法啊，我現在處於愛情的關鍵期，相信張甜這哥們能理解吧。
我在短信裡把那天和林爽吃飯、親嘴等簡要說了一下，又跟她說了林爽好像發現了什麼，爲避免誤會，以後晚上就不去球場打球了。
短信發出去後，我心裡還有些擔心，可張甜很快就回復了，說她很開心，最好的哥們找到了另一半，祝我幸福。
呼，看來是我多慮了，在張甜心裡，我也就是一異性哥們而已。
放學後，我本來還習慣性地往球場走，可走着走着意識到，好像再也不用去了。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當習慣於某一種生活方式後，儘管知道必須改變才能獲得更好的，但當改變真正來臨時，又總是不太習慣。
“陶然，等會我。”
我回頭一看，姜湖那個胖子三步併成兩步得往我這跑。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對姜湖有種疏遠的感覺，說不出爲什麼，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呼呼，累死我了！”姜湖一路小跑過來，喘的夠嗆。
“太久不運動了吧，這麼幾步道都不行了。”我笑着看着這個我在學校裡最早認識的胖子。
“呼呼，來，我有事跟你說。”姜湖拽着我向寢室樓後面走去。
寢室樓後一片黑暗，連燈都沒有，看上去很不安全。自從那次在歡樂迪被吊打後，我警惕性越來越高。
就在樓頭的位置，我看了看深處的黑暗，因爲之前金光說過的話，雖說不應該，但我確實對姜湖也有了點懷疑。
“就在這吧，有什麼你說吧。”我停下了腳步，不想再往裡走了，在這個位置，我相信跑個百米，就算有危險，也沒人能抓住我。
姜湖楞了一下，笑容瞬間收了回去，“看來，你也懷疑我？”
“懷疑你什麼啊？你說什麼呢？”我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攤開雙手，答道。
姜湖擺了擺手，“哦，沒有，有一件事兒，憋在我心裡挺久了，我想來想去，還是先跟你說說。”
我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便抽出一支紫雲牌香菸，點燃，靜靜地看着姜湖。“我在聽。”
姜湖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說：“你還記得你們前陣子逃寢去唱歌嗎？後來不是被刀疤臉那幫人給堵了嗎？”
“恩，記得。”我腦中的某個神經飛快地跳了一下，印象中我、肖凱和金光好像都沒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姜湖怎麼知道的？
“有人說，是我報的信兒。說我是叛徒，出賣兄弟。”
我低頭抽着煙，靜靜地等姜湖把話說完。
“爲這事，我這段時間都吃不好睡不好的，哎，這事我確實有責任，但事實可真不是那樣的，咱們都是結過拜、喝過血的兄弟，你說我能出賣兄弟嗎？”
“那事實是怎樣的，你說說看。”
姜湖不抽菸，但也從我上衣兜裡拿出煙，抽出一根，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吐出陣陣菸圈。
“兄弟，確實怪我，我爲這事已經一個多月沒過好正常日子了，天天心裡不得勁，又不能找人說，你TM是不知道啊，這滋味太難受了！”姜湖越說情緒越激動，聲音中都帶着點哭腔了。
我拍了他肩膀兩下，試圖安慰他，“說吧，說出來就好了，沒事的。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怪你的，畢竟我們是兄弟！”
“嗚嗚……”姜湖真的開始哭上了，不過哭相真的TM的不怎麼好看的，一個又黑有高的爺們在你面前掉眼淚，弄的我有點不知所措。
“那天你們走後，我一哥們來電話，我就跟他吹牛B，說我們爬下去準備去歡樂迪唱歌呢，這哥們是高二的，我倆初中時就認識。誰知道，他會跟刀疤的人說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