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音:我發現愛喝酒的人就是這樣,總要給自己找無數個理由,高興了喝一頓,難過了喝一頓,壓力大了喝一頓放鬆放鬆,沒意思了更得喝一頓找點意思。
(三十二)
第一節臨近尾聲時,雙方啦啦隊的氣勢已經反應出了結果,對面死氣沉沉,我班女生則越叫越到位,比分也拉開到了24比8。
休息時,崔海給我們每人遞來一瓶紅牛,發到我時,另外一個白皙又纖長的手臂同時伸了過來,緊握着一瓶冰紅茶。
“你喝哪個呀?”
我閉上眼,真TM服了,這聲音不是張甜還能是誰?這姐姐是要趕盡殺絕啊,非要把我逼上梁山不可。唉
看我沒答應,張甜急得跺了下腳,嗓門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十分貝,“你喝哪個呀,說話啊!”
崔海不認識張甜,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木訥的瞅了瞅,然後把手縮了回去。
張甜給了崔海一個媚眼,意思是誇他懂事,我看崔海都有點發毛了。張甜又轉頭對我說:“你是啞巴呀,想讓本小姐累死呀,快接着!”
我趕緊接過紅茶,可不想再讓她在這大喊大叫了,我班的女同學有好幾個也注意到了張甜。沒辦法,她今天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運動裝,那修長的大腿女人看了都眼紅,更不用說在黑色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的臉頰和手臂了。
不過我可不希望過多人注意,要傳到林爽那,我可真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擰開紅茶蓋子,我猛地灌了幾口,還帶冰碴子呢,真爽!
“你怎麼出來了?”我問張甜。
張甜好像心情不錯,我看着她,臉上浮現着兩個大大的酒窩,兩排潔白的牙齒也露了出來。“我班在那邊比賽呢,不過聽說你也在比賽,我就過這來加油啦!恩?不對,你剛剛竟然沒注意我!”張甜惡狠狠地掐了我一把,不過看着很用力,其實並不痛。
“休息時間到了,我得上場比賽了!”我趕緊找藉口開溜,可不想再跟這妹子說話了,畢竟這麼多人呢,還是小心點好,人言可畏啊。
第二節哨聲剛響,肖凱一個衝刺就向對方控球選手撲去,邊衝還邊喊,強大的氣場有效震懾住了對手。球都沒傳出去就被斷下來了,肖凱運球快速推進,一個三步籃,球打板入框。
“呱唧呱唧,好!凱哥真棒!”我給他鼓了鼓掌。
場下離我很近的幾個女生,也在嘰嘰喳喳:“啊,那個就是肖凱啊,不光人長得帥,籃球打得也很不錯啊。”
“就是就是,你看上他啦?不過我聽說他喜歡白雪,你好像沒機會了呀。”另一女生說。
“哼,喜歡白雪的多的都能繞地球一週了。”
“噓,你小點聲,白雪在邊上呢。”
呵呵,看來,儘管肖凱把白雪睡了,要想保持戀愛關係,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我心裡暗自偷笑。
“嘟……嘟嘟”裁判吹響了哨聲。“白色,6號,走步違例,進球無效!”
“怎麼可能?喂,我說,你會不會吹!”肖凱上去跟裁判理論,裁判是高年級的學生,瞪了瞪肖凱,沒理他。
“哈哈!裝B不成反被草的樣子啊!”金光回防時,對我說。
第二節快結束的時候,文聯隊叫了暫停,此時比分已經繼續拉開到了42比15,文聯隊的隊長,也是他們全隊唯一一個身高過1米8的漢子,走向姜湖。姜湖也好像認識他。
“姜哥,我們想商量商量,別比了,我們認輸。這節還有幾分鐘,讓我們多少得幾分唄,要不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姜湖回頭看了看我們,我和金光都點了點頭,畢竟做人不能太過分嘛。肖凱卻有些耿耿於懷,“我還沒發揮呢,就認輸了?”
我拍了拍肖凱的肩膀,“哈哈,後邊有的是你表演的機會!”
隨後,我們班主力全部下場休息,崔海都上場比賽了,可由於文聯實在太弱了,直到第二節結束也沒追回幾分。文聯找到裁判說放棄比賽,我班就無驚無險的取得了勝利。
晚飯我沒去食堂,因爲飯卡里早已沒錢了,繼續回寢室泡麪,今天贏了比賽,我還特意獎勵了自己一根腸,放在面裡,泡好後軟軟的,很香。
晚自習時,肖凱說今晚他爸不回家,想買點啤酒去寢室慶祝慶祝勝利。我吐槽這種勝利有什麼好慶祝的,想喝酒了就直說,何必找理由呢。
我發現愛喝酒的人就是這樣,總要給自己找無數個理由,高興了喝一頓,難過了喝一頓,壓力大了喝一頓放鬆放鬆,沒意思了更得喝一頓找點意思。肖凱聽後,笑着罵我不講究,竟揭穿他。
儘管今天運動量已經很大了,放學時我還是去球場練完球纔回寢,因爲一來好像是習慣了,二來心裡知道總有個人在那等你,雖然她並不是我的心上人,但不過不想讓她失望罷了。
回到寢室時,燭光晚宴已經開始了。滿屋子的煙味、酒味混雜着不知道誰的汗味,但我聞起來卻不覺得特別難受,可能早已習慣了的緣故吧。
“來,咱們走一個,我先打個樣。”肖凱站起來,一仰脖直接周了一罐啤酒,放下酒杯還抿了抿嘴,“爽!真爽口!呀,陶然約會回來了?”
“約會?跟誰約會?你小子拿下林爽了?”姜湖好信地問,我就服了,怎麼哪都有他呢。
“約你妹,老子練球去了,不還得帶領你們走向勝利呢麼。”
“哎呦,我可從沒看見天天有個長腿妹子陪陶然練球,我也從沒聽見那卿卿我我卿卿的打情罵俏,哎呀,本小姐饒不了你,哎呀,本小姐…”金光站起來邊說還邊比劃,學張甜說話的聲音。
我真是無語了,感情我自己以爲還是秘密呢,這幫損友早就已經知道了。“別瞎說,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我解釋道。
肖凱又開了一罐,遞給我,“這回你可說錯了,陶然,男女之間根本不存在普通朋友的關係,要麼是戀人,要麼是成爲戀人的前奏!”
我接過啤酒,喝了一大口,冰涼冰涼的,“全世界也就你那麼齷齪吧,我這是純潔無暇的男女關係!”
“都TM男女關係了,還好意思說純?”金光啐了一口,說。反駁的我竟無語凝噎。
酒過三巡,蠟燭都換了一根後,不知誰先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水手》,整個寢室都跟着哼了起來。
“我來感了!”金光自言自語。
“那有紙,去唄,這還用請示啊?”姜湖說。
“滾蛋,誰要拉屎了,我說是上網去。”
“寢室不早都鎖門了嗎?你怎麼出的去?”肖凱翻開被子,問。他之前喝潮了,躺在金光牀上,用被子蓋住全身任何一個地方,像個死人一樣。
“我知道一條捷徑,咋的,你也想去啊?”
“想唱歌了,走啊,咱都去歡樂迪(KTV)唄,陶然,姜湖,大明?起來起來”肖凱跳下牀,挨個人聊吃一遍。
我本來是拒絕的,但肖凱發揮他的墨跡神功,各種威逼利誘,我是屈服了,不爲別的,看來就算賴在寢室,這一宿也睡不消停了。大明和小亮他們本來就是好孩子,逃課都不敢的,更不用說逃寢了。最終,我、姜湖肖凱又穿上衣服,跟金光去走他的捷徑。
我原本以爲有什麼狗洞啊、防火通道啊、再不濟也是哪跟鋼筋縫隙比較大,可以鑽出去之類的。可誰知,金光把我們帶向了廁所,還TM是3樓的廁所。在整個寢室樓,一樓二樓每一扇玻璃外邊都裝有防盜圍欄,鐵棍子焊接而成,別說大人了,小孩兒都鑽不出去,只有3樓4樓的窗戶沒有。
金光一把推開廁所的窗戶,習習冷風伴着夜色吹得我直打寒顫。“這怎麼下去,三樓唉,有沒有搞錯啊,大哥!”姜湖抱怨道。
金光手一撐,敏捷地跳上窗臺,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過去。“從這往下看,能看到什麼?”
“什麼也看不清啊,就能看見那幾顆小白楊,金子,你不是讓我們跳到對面那棵歪脖樹上吧?”肖凱很震驚,我感覺他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
“不對,陶然你來,身子探出去點,順着我的手指往下看。看見了嗎?”
我小心翼翼探出身子,“你是說下水管子嗎?”
“BINGGO!只要雙手抱緊下水管子,慢慢往下滑,就行了。”金光說。
姜湖也伸脖瞅了瞅,直搖頭,“這得有10多米高了吧?這TM能安全嗎?”
“草,瞧你那慫樣。我先示範下,你們看好了。”說罷,金光就猶如獵豹般,反身從窗戶躍出,雙手扣在牆邊,兩腿緊緊貼住下水管兩側,往下醋溜一段,再停住,再醋溜一小段,如此循環。
我們三個大氣都不敢喘,看得我是手心冷汗直冒啊,可金光早已輕車熟路,邊滑還邊叨咕,“看看,多安全啊,沒有任何風險。”我草啊,這要是手滑一下沒抓住,從3樓掉下去不至於粉身碎骨,但半身不遂是肯定的了。
金光在還有2-3米左右的高度,望了望腳底下,然後輕盈一躍,平穩着陸。
我、姜湖和肖凱相互對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陶然你先,我得,我得抽支菸!”肖凱看着我,哆哆嗦嗦拿出了一支菸。我又看了看姜湖,這個時候他肯定白扯,別看這小子長得狀,膽子卻小的可憐。
“喂,磨蹭什麼呢,快點下來呀,我接着你們!”金光在下面等得不耐煩了。
我一咬牙,一狠心,腳也邁了出去,一點一點往下蹭。蹭了半天也就剛下降2米的樣子,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我的媽啊,還那麼高才到底呢。心中百萬只草泥馬飄過啊,這是何苦呢,大冷的天不好好在溫暖的被窩中溫存,非要跑這兒來玩命。
可已經上了賊船,上肯定是上不去了,只能閉着眼硬着頭皮下了。我就這麼一直蹭到底下,直到腳觸地那一刻,我想起的第一句話就是:“TM,活着真好!”手掌和大腿由於用力過度,到現在還不停哆嗦。
哈哈,不過下來的感覺真好,夜晚的校園特別安靜,心裡還有種幹壞事成功了的興奮感。肖凱也比我強不了多少,他都不敢往下看,邊往下蹭邊問還多遠,還多遠。最後2米多時,他虛脫了,直接摔了下來。好在我和金光接着他,他砸到我倆身上,沒受啥大傷,只是左掌心刮破了皮,出了點血。
姜湖就比較慫了,無論我們怎麼威逼利誘,這胖子就是不爲所動,最後非常堅定地跟我們擺擺手,說實在太困了,想回寢室睡覺。
我們在底下噓他,明明是害怕不敢下了,還找藉口。沒辦法,只好不帶他了,我們三個跳牆出了校園,打車去了歡樂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