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勳頓在她身上,並不離開,扭頭問,“什麼事?”
“承勳,小郭肚子有點痛,你快點送她去醫院。”薄書容的聲音急切慌張。
“知道了,就來。”
“你快點啊。”
“好,我換衣服。”
厲承勳說完,伸手摸了摸葉悠然汗溼的臉,低聲問,“夠了嗎?”
葉悠然早就累了,是他一直糾纏不休,她張口想催他,“你快點……”
“好。”
他猛地發力。
葉悠然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叫,趕緊捂住了嘴,怕外面的人聽到。
近十五分鐘,厲承勳才結束,連澡也不洗,穿了衣服就走人。
葉悠然在牀上癱了很久纔有力氣爬起來,泡在浴缸裡,腦子裡停留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
小郭的臥室。
厲承勳一出現,歐白姍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氣息,混合了另一個女人的香氣。
她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碎了葉悠然!
但她一想到不出幾天,葉悠然就能滾蛋了,她又忍了下去。
“你要是再這麼哭下去,傷了我的孩子,不僅合約作廢,我還要追究你的責任,你確定要這樣嗎?”
看着哭得肝腸寸斷的小郭,厲承勳神情冷峻的俯視着她,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說道。
薄書容也擔心孫子,可是人家親人離去,情有可原。
她催厲承勳,“行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先送她去醫院吧。”
厲承勳彎腰,直接把小郭連同被子抱了起來,放在外面車上。
歐白姍也跟着上了車。
薄書容有些吃不消,打了個哈欠對歐白姍說道,“辛苦你了姍姍。”
“畢竟是我和承勳的孩子,所有辛苦都是我應該承受的,媽媽,你快回去歇着。”
“好,承勳慢點開啊。”
……
醫院。
三人相繼走出病房,女醫生關上房門,轉身對另兩人道,“少量出血,也是先兆流產徵兆,但鑑於之前檢查時胎兒健康穩定,而且已四個多月,屬於孕中期安全階段,你們家人呢平時多上點心照顧,但也不用太擔心,平時讓孕婦多休息,心態一定要保持平和。”
頓了下,她有意強調,“只要不是嚴重的刺激,是不會流產的!”
歐白姍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厲承勳,“你先回去吧,我陪小郭在醫院裡住一夜,明天讓家裡司機過來接我就好了。”
厲承勳離開後,女醫生一改剛纔的輕鬆,擦了一把汗。
歐白姍沒好氣道,“你怕什麼?”
女醫生捂着心口,“姍姍,每次看到厲承勳,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我真怕他萬一發現……”
歐白姍做了個‘噓’的手勢,讓她閉嘴,“瞧你那點出息,我都安排好了的,他不會懷疑的,對了,你老公的事情我跟我爸打過招呼了。”
女人瞬間笑逐顏開,點頭哈腰,“謝謝你啊姍姍,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閨蜜。”
……
早上,歐白姍一人回到厲公館,精疲力盡的樣子讓薄書容心疼不已,“我聽承勳說問題不大?”
“見紅了,醫生讓她住院觀察幾日,問題是不大,但是媽媽……”歐白姍看了眼餐廳方向,正在喂厲堯吃輔食的葉悠然,“我怕悠然再刺激到她……”
“她敢!”
“媽,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一定要幫我守住……”
說着哽咽起來。
薄書容在厲承勳之後也有一個孩子,但是那孩子在快要落地時……
薄書容閉了閉眼,再看歐白姍幾近崩潰的樣子,猶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眼裡劃過一抹恨意,語氣堅定的說道,“姍姍,你放心吧,媽媽既然能讓承勳給你孩子,就絕對不會讓孩子出現差錯!”
歐白姍掩了掩面,擦掉眼淚的同時,看向葉悠然,嘴角牽扯一絲得逞的笑意。
餐廳區,葉悠然突然感覺背脊發涼,她知道是歐白姍回來了,能聽到她和薄書容在說話,但聽不清楚。
想必,是關於她的?
葉悠然想着,手裡的軟勺頓在了那裡。
厲堯快八個月了,已經坐得很牢了,此刻正張着嘴等媽媽餵食,可媽媽在發呆。
他急得咿咿呀呀不停,小手拍着擋在身前的塑料板子,想要吸引媽媽的注意力。
厲承勳下樓時,就看到這麼一幕。
他掃了眼走進臥房方向的薄書容和歐白姍,走向餐廳。
厲堯看到了他,委屈的癟了癟嘴。
手裡的勺子被拿走,葉悠然恍然回神,擡頭看向厲承勳,他把勺子靠近厲堯,厲堯嗷嗚一口咬住。
他長了四顆門牙,現在吃的也多是半固體食物,嚼巴嚼巴的嚥下去之後,他看着厲堯,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baba,baba……”
葉悠然一驚,擡頭看厲堯,厲堯咧着小嘴看向厲承勳。
厲承勳短暫怔愣之後,彎腰看厲堯,臉上帶着不敢確定的喜悅,“兒子,再叫一聲。”
“爸爸!”
這次,是真的吐字清晰的叫了出來,而且發音奇準。
厲承勳笑了,他把厲堯從椅子裡抱出來,拋到半空。
葉悠然嚇得不輕,他平時待兒子親,但感情表達方面也是內斂的,拋過幾次,也讓厲堯騎過脖子。
但是像今天這樣,兒子吃飯的這個不合適的時機裡,做這種劇烈動作,還是第一次。
厲堯卻一點都不怕,咯咯笑着,嘴裡的口水拖得老長,直接嘀嗒到厲承勳臉上。
葉悠然是驚喜的,但驚喜過後就失落了,兒子第一聲叫的不是媽媽……
“幫我擦擦。”
厲承勳抱着厲堯,把臉伸到她面前。
葉悠然看着上面一灘黏噠噠的水漬,不由得莞爾,她扯了一張紙巾,給他擦掉。
厲承勳突然伸出一條手臂,把她一起擁進懷裡,厲堯在他們倆之間,看看爸爸看看媽媽。
葉悠然擡頭,看到了厲承勳微溼的眼眶。
內心一個地方,變得柔軟,她緩緩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眼前也變得模糊……
厲堯吃飽了,被阿姨抱出去玩。
厲承勳和葉悠然面對面坐下吃東西,剛纔的感情流露,讓兩人心裡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沒有視線交流,沒有對話,只是默默的,享受着難得的兒子帶給他們的驚喜。
薄書容從房間出來就看到這一幕,她滿意的彎了彎脣。
等他們吃完,她纔開口,面向葉悠然,再次重提,“你最好在媒體上發表一篇文章,跟你父親斷絕關係。”
“媽,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父親於這件事有壞的影響但不是最直接的,即便是我單方面脫離關係,也於事無補啊。”
薄書容冷道,“起碼能挽回一些我們厲家的名譽。”
挽回厲家名譽,於她呢?是大義滅親,還是狼心狗肺?爲了維護自己在婆家的地位,跟親生父親反目,媒體勢必會抓住‘仁義孝道’這點,把她口誅筆伐死!
葉悠然搖頭,“抱歉媽媽,我不會發表任何聲明和文章。”
“好啊,那我會讓承勳以你的名義去做。”薄書容看厲承勳,葉悠然也看他。
厲承勳慢條斯理的用着早餐,並不發話。
葉悠然心涼如水,她笑了,“媽媽也許忘了一點,我當初嫁給厲承勳,是爲了救我父親,現在你讓我拋下我父親,那我的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厲承勳深邃的眸,唰地鎖住葉悠然,眼底翻滾着傾天怒意!
薄書容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聽你這麼說,倒像是我們承勳非你不可似的,當初是誰跪在他車前求娶的?”
葉悠然今生最恥辱的一次,被她輕飄飄的重提。
頓時,熱血上涌,葉悠然張口就道,“就算是又怎樣?他不想娶,完全可以不娶!而且,我嫁給他之後,我給你們厲家一個孫子,我像個祭女一樣給你兒子解決生理需要,我受的這些侮辱,也足夠抵消我當初的犯賤之舉!”
說完,葉悠然自己都嚇到了。
薄書容更是瞠目結舌,這個女人瘋了吧!這說的什麼混帳話!她是祭女,他兒子成什麼了!
“葉悠然,閉嘴!”
厲承勳突然吼道。
他依然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身上無形的殺氣朝她釋放而來。
葉悠然站起身,離開餐桌,冷冷看着他,“厲承勳,這次輪到我提醒你,那份協議上寫得很清楚,你要護我爸爸周全,一直負責到底!你要是反悔,這協議就作廢了!我會馬上提出離婚,兒子我也會帶走,你連探視權都別想有!”
葉悠然說完,轉身上樓。
剛關上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她回頭,男人右手鉗住她的下頜骨,猛力將她抵在牆面上。
後腦勺和背部一陣鑽心疼痛,她有些發懵的看着身前的男人,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痛恨和冰冷!
葉悠然也毫不示弱的擡頭看他。
兩人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可是下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反而緩緩平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就算是違反了協議,婚,你離不了,兒子,你也帶不走,信不信?”
葉悠然也是氣急了口不擇言,但那都是被薄書容的緊追不捨,和他的縱容,給逼的。
被他一言挑明,她深深無力。
看着這個強悍的男人,她抖着脣開口,“早知道你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我纔不嫁給你!”
厲承勳把玩着她的下顎,“不嫁給我?哦,對了,我記起來了,當初你是列了一個待嫁名單……”
葉悠然色變,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葉爸入獄後,留下一個資不抵債的公司給她,她不懂得公司管理,抽身而出,交給合夥人處理。
而她,一門心思只想讓爸爸免於死刑,四處奔波,卻走投無路。
有人跟她說,她這樣年輕而且長得也算不錯的女孩,最值錢的,也就是這具身體了。
她把嶸城權貴列了一個名單,排除已婚的,最有影響力的幾位,都已年過半百,且子女成羣。
對於一個不足20的小姑娘來說,嫁個二婚甚至是三婚的老人,她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後來,又有人跑來跟她說,厲家爲厲家二少爺舉辦了選妃宴,人選還未定。
厲承勳,是她名單中最後一位。
是最年輕的,影響力卻不遜於前面幾位,眼光很高,人也幽深難測,不好相與……
最重要的是,兩人之前有過交集,他給她的印象很不好……
但最後,被逼到絕路,她還是去找了他……
葉悠然的淚水從眼眶裡滾落,隔着水霧,望着厲承勳。
厲承勳起伏的胸膛抵着她,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宣佈誓言一般,緩緩道,“葉悠然,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是,現在也是……”
葉悠然一怔,以前?
他牽着她的手,按在他胸口,那裡有傷疤,傷疤下,是他的心臟,“以後,你在我這裡……”
他喉結滑動,“就是個賣的!”
他說完,放開她,摔門離開房間。
葉悠然手心滾燙,手心裡似乎還留着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她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身體順着牆壁緩緩滑落,她坐在地上,雙手抓着頭髮,頭埋在膝蓋裡,肩膀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
傍晚時,阿姨過來叫她。
二樓書房裡,葉悠然看到了歐陸,他逗弄着厲承勳懷裡的厲堯,兩個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擡頭看她一眼,歐陸從一沓資料裡抽出幾張照片遞給她,“這是死者生前照片。”
葉悠然接過來看了眼。
歐陸又把她修復完成的遺體照片給她看。
面部樣貌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分明就是兩個人!
葉悠然下意識看向厲堯,厲承勳側抱着他,厲堯視線看不到這裡,自然看不到照片。
“對着照片,你可以恢復嗎?”歐陸問。
葉悠然擰眉,“你讓我再重新修復一次?”
歐陸點頭。
葉悠然自己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她工作極其認真,連小的差錯都不常有,更別提這種大的差錯。
她對自己的專業很自信,唯一的原因,就是……
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她問,“既然警方干預,應該有做DNA鑑定吧?”
“他是棄嬰,福利院裡領養來的,且領養手續很全,但是血型鑑定是一樣的,指紋破壞嚴重提取不到。”
“牙醫記錄呢?”
“我國在這一塊做得不夠完善,無法查證。”
“對了,他還有個孩子!”
“那孩子是他妻子嫁給他之前就懷上的,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葉悠然能想到的,警方也想到了。
葉悠然按了按太陽穴,“理論上,不該出現這樣嚴重的偏差,而且,這不是簡單的整容,是骨骼拼合固定,再重來一遍骨骼都會破壞掉。”
歐陸有些來氣,“如果你無法恢復,就等着收法院傳票吧。”
“你危言聳聽!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就算是我的失誤,這種民事糾紛法院也不會受理。”
“你當然沒事了。”歐陸冷笑着看向厲承勳,“他爲你打人,經法醫鑑定確爲肋骨斷了三根,已構成輕傷二級。”
葉悠然瞠目結舌,他只是沒太用力的踹了對方一腳……
歐陸還想再說什麼,厲承勳開口,“你可以走了。”
“你當初就不該娶她,TMD簡直就是個禍害!”歐陸離開前甩下這句話。
葉悠然和厲承勳對望一眼,在兩人發生激烈爭吵後,這個話題再次被提起,他們都有些始料不及。
葉悠然率先走開。
她回到臥室,心裡想着歐陸這個人的立場,歐白姍設計她的這件事裡,他參與了多少。
但是厲承勳似乎很信任他……
厲承勳要出門,進來,把昏昏欲睡的厲堯給她。
他打開衣櫃換衣服,葉悠然抱着厲堯扭開臉。
等他換完,葉悠然開口,“我不信歐陸。”
他扣着腕錶,不看他,也不接她話。
這時,牀頭櫃上葉悠然的手機響了,是一組她很熟悉的號碼。
看她面露緊張,厲承勳率先拿起,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麼,他囂張道,“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葉悠然皺眉,他揚眉問她,“怎麼,你有話跟他說?”
葉悠然低頭看向睡熟的厲堯,並不想跟他吵,“我跟古鶴軒,其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對,你們是師生關係。”他眯得狹長的眼眸,輕佻的看着她,語氣曖昧,“怪不得你每次跟我就像一條死魚一樣,原來你喜歡禁忌的感覺!行,下次我們玩角色扮演,我的年紀做你老師正合適,不過我看你現在的身材很有可能會把學生服……撐爆!”
葉悠然就不該指望跟他解釋。
她垂下眸,抿着脣,面無表情的盯着腳面。
厲承勳脣邊漫出冷酷的笑意,他轉身離開。
葉悠然的手機,那個號碼在攔截記錄裡,被加入了黑名單。
她的手指停在‘移出黑名單’五個字上停留片刻後移開。
一個陌生號發來一則短訊,“葉子,我可以幫你。”
他是國家首批工匠,是殯葬行業遺體整容修復的領軍人物。
他出面,便能幫她證明她的工作沒有出現紕漏,也能讓大衆信服。
她回覆,“謝謝你,但是不需要。”
他打電話過來,葉悠然掛掉,正要把這個號碼也拉入黑名單,又收到他的短訊,“葉子,這就是你要堅持的婚姻?連最起碼的尊重他都沒給你。”
葉悠然按了確定,他的來電顯示和短訊,統統消失。
眼前清淨了,可是腦海裡一直盤旋着‘尊重’兩個字,她嫁給厲承勳之後,不是沒妄想過。
但尊重是他給的,他不給,她有什麼辦法?
而且,他已經說了,當她是賣的。
而他,不也就成了……恩客?
從此以後,就是買賣關係了。
葉悠然扯脣,從一開始,不就是這樣?雖然中間經歷了一些事情,見證了厲堯的出生和成長,多少歡聲笑語,多少喜怒哀樂,卻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
之後,薄書容和歐白姍經常一日三餐的跑去醫院,照顧小郭。
葉悠然得以喘息幾天。
網上的輿論,還在持續發酵,因爲沒有媒體進行新的後續報道,不像最初那樣如火如荼。
厲承勳三日未歸家,隆子明回來拿換洗衣物時說,公司和小區都有記者蹲守,厲承勳乾脆住在了公司。
走時,葛媽把幾道家常菜給他打包帶去給厲承勳。
隆子明特意過來問葉悠然,“太太,您有什麼需要我轉告厲總的嗎?”
葉悠然問,“他收到法院傳票了嗎?”
“尚未。”
尚未,就是還有可能。
厲靳兩家剛爆發過一場衝突,現在不知道靳家安排了多少眼線在旁邊盯着,伺機而動。
公司裡,他和他的父親,他和族老代表的勢力,矛盾重重。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身爲當事人,局面被動,很多事情上必須束手束腳,只能交給歐陸,公事公辦。
對於他來說,這樣跟坐以待斃差不多。
撇開他是恩客這層關係,他還是她孩子的父親,而且,這事是她引發的,就由她結束吧!
翌日,葉悠然喬裝打扮了一番出門,別墅區的門口遇到幾個記者,並沒有認出她。
葉悠然打車來到殯儀館,館長辦公室外面,正好遇到周姐。
周萍看到她驚訝不已,“你還敢來啊?”
葉悠然看了眼這個陷害自己的同事,周萍滿臉防備,“你不會是想在館長面前說我壞話吧?我可事先告訴你,無憑無據的,別血口噴人!”
“無憑無據?你不知道我向來喜歡備份嗎?工作上是,生活習慣上也是,比如電話錄音,你在電話裡騙我來代班,可你明明是晚班。”
周萍慌了一下神,很快就又得意起來,“那又怎樣?我只是開個玩笑,惡作劇戲弄你一下,我又不可能未卜先知你會攤上事啊!”
‘未卜先知’四個字,讓葉悠然心頭一動,她問,“是不是歐白姍找上的你?”
周萍面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是歐白姍,我不知道,也不認識!”
她語速很快,一副極力撇清的架勢。
葉悠然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歐白姍?我怎麼記得有一次在食堂,你還說歐白姍是我大嫂來者?還拿我跟她比,什麼鳳凰什麼雞的……”
周萍面露惶恐,但強撐着底氣道,“是嗎?我不記得了!”
葉悠然笑了笑,無所謂道,“其實你也不過是爲人做事的小嘍嘍,即便你承認,也幫不到我什麼,所以,我不會追着你不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