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快馬加鞭的往南詔皇城內趕去,一晚上的時間,安凌霄就這樣靜靜的凝視着鳳沐邪。生怕眼前的人兒從自己的面前飛走。
天矇矇亮,馬車到達了南詔的皇宮。安凌霄直接將鳳沐邪抱到自己處理事務並且平日裡休息的地方——勤政殿。
將鳳沐邪交給綠綰,安凌霄就匆匆的換上朝服去上早朝,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綠綰按照安凌霄的吩咐,快速的讓宮女去將太醫院的太醫請來給鳳沐邪看病。
早朝上,安凌霄一改往日的陰冷嚴厲,嘴角一直勾着淡淡的微笑,臉上的表情也比往日裡柔和許多。這反常的舉動可是將緊繃着自己的腦袋來上早朝的大臣嚇壞了,雖然安凌霄露出難得的笑意,但是這笑在大臣的眼中卻比以往的殺伐氣息更可怕。
老話說的好:反常比妖!
安凌霄處理了幾件大事,然後將其他的小事交給自己的心腹大臣,隨後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寢殿,心裡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鳳沐邪。
此時,太醫已經將鳳沐邪的身體診斷了一遍,沒啥大毛病,就是額頭碰撞了一下,醒來多休息幾日就無事。
綠綰讓宮女送走太醫,隨即回到內殿門口守着鳳沐邪。這可是主子平生第一個在意的女子,綠綰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同爲安凌霄身邊大宮女的藍夕悄聲的來到綠綰的身邊,輕聲道:“綠綰姐姐,皇上抱回來的女子是誰啊。”
綠綰比藍夕年長几歲,做事比藍夕沉穩細膩,此刻聽到藍夕的好奇,輕斥道:“別問那麼多,以後記住好好的伺候裡面的那位姑娘。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皇上不會輕罰你的,記住了嗎?”
藍夕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參見皇上。”大殿外響起宮女和太監的聲音。
藍夕快速的站在綠綰的身邊。
片刻,安凌霄腳踏玉靴緩緩走來,一身黃袍加身,頭戴皇帝特有的十二冠冕,冠冕上的珠子珠子串起來遮擋住他光潔的額頭。腰間繫着百花玉綬帶,身上的龍袍繡着振翅欲飛的飛龍,將他襯的好似天神下凡。
不待綠綰和藍夕行禮,安凌霄開口道:“鳳小姐怎麼樣了?”聲音如夜鷹一般深沉威嚴,帶着絲絲陰冷。
綠綰沉穩道:“啓稟皇上,太醫已經給鳳小姐檢查了,全身無礙,只是額頭上的傷痕需要五六日纔可痊癒,有宮內特質的百花膏不會留下疤痕的。”
安凌霄點點頭,隨即掀開珠簾,大步的走進內殿。來到龍牀的牀側,安凌霄側身坐在牀側,看到錦被下露出的小腦袋,不禁莞爾一笑,這樣子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就是不知道這小貓醒來後會不會伸出銳利的小爪子呢。
輕輕的在鳳沐邪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安凌霄邊讓綠綰給自己脫下朝服換上便衣,前去內室右側的書房批閱奏摺。
綠綰恭敬道:“皇上,您還沒有用早膳,要不要先用些早膳。”
安凌霄似乎想到什麼,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朵薔薇般的微笑,淡淡道:“不用了,讓御膳房多準備幾樣精緻的小菜和粥,鳳小姐醒來的時候通知朕,到時候朕和鳳小姐一起用早膳。”
“是,皇上”綠綰恭敬的退下。
同一時間,祁連山山腳下,被洪水衝下來的夏侯千墨等人七零八散的躺在河邊上。
獠牙平時拽的跟二百五的大爺一樣,但是骨子裡和它的主子一個德行,丫的,不會游泳啊。而且這倒黴的狼,好不容易從水裡爬出來的時候,因爲被河水中的石頭撞的暈頭轉向的,邁着交叉的八字步來到河岸上,腦袋又撞倒了一顆大樹上,額,獠牙小爺華麗的暈倒鳥。
被安凌霄安排的鳳沐邪替身也躺在其中,不過呼吸已經停止了。這個替身安凌霄在八年前就已經秘密的養着,只爲了今日的一用。在鳳沐邪七歲的那年,安凌霄無意間在路邊發現這個女孩和鳳沐邪長的七分相似,就將這個女孩放在自己的身邊做丫鬟,這個女孩長大後,容貌上也和鳳沐邪長的極其相似,身材也是相似。
獠牙最先醒來,邁着不穩的步子來到“鳳沐邪”的面前,用爪子踢了踢“鳳沐邪”的胳膊。呀,真是沒出息,這樣就被撞的和死豬一樣,獠牙心裡鄙視道。看到“鳳沐邪”臉上的幾道傷痕,獠牙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心疼,再怎麼滴也是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女人啊,女人最在意的是容貌,要是留下點疤痕什麼的,這女人還不帶撞豆腐。
忽然,獠牙感覺不對勁,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鳳沐邪”,胸口沒有起伏,不會是掛掉了吧。獠牙懷着忐忑的心情將爪子探到“鳳沐邪”的鼻子前,沒有氣息。獠牙急了,雖然整日裡詛咒這女的快點死去也沒有真想讓她死去啊。
“嗷~”獠牙嘴中發出焦急的狼嚎聲,響徹在山谷間。
見“鳳沐邪”沒有動靜,獠牙只好轉身去找其他人,來到距離最近的夏侯千墨身邊,獠牙暫時拋棄所有的成見,伸出舌頭對着夏侯千墨的臉不停的舔舐。
夏侯千墨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的爬動,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臉,心裡嚇了一跳,連忙半坐起後退一步,用衣袖使勁的擦掉臉上獠牙的口水,氣憤道:“獠牙,你幹什麼?”幸好獠牙是非人類,夏侯千墨纔沒有往歪處想。
獠牙真想破口大罵,你妹啊,你以爲小爺我喜歡舔你啊。獠牙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想到“鳳沐邪”的狀況,不計前嫌的咬住夏侯千墨的衣服往“鳳沐邪”的身邊拖。
夏侯千墨多少知道獠牙的秉性,試探道:“獠牙,是不是有事啊。”
獠牙指了指不遠處“鳳沐邪”的,使勁的點頭。
夏侯千墨順着獠牙的爪子望去,看到不遠處躺着的“鳳沐邪”,快速的從地上站起來跑到“鳳沐邪”的面前,將“鳳沐邪”抱在懷裡,柔聲的喊道:“邪兒,醒醒,邪兒。”
夏侯千墨感受到“鳳沐邪”身上的涼意,一絲溫度都沒有,看到臉色發白的“鳳沐邪”,以及胸部沒有一絲起伏。夏侯千墨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夏侯千墨手指哆嗦的伸到“鳳沐邪”的鼻口處,沒有感受到氣息。
夏侯千墨只覺得這怎麼可能,怔怔的看着懷裡的“鳳沐邪”,邪兒死了嗎?邪兒不是說過自己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的嗎?心中像是瞬間被利刀劃過數刀,痛得夏侯千墨都不能呼吸。
夏侯千墨痛得五臟六腑都縮在了一起,痛如刀絞,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讓夏侯千墨相信這不是做夢,眼淚抑制不住的順着臉頰流下,右手慢慢的撫上“鳳沐邪”的臉頰,呢喃道:“邪兒,你醒醒好嗎?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邪兒,我求求你醒來,好嗎?”
獠牙知道“鳳沐邪”真的死了,狼牙裡也溢出眼淚,對着天空長嘯:“嗷~”
在獠牙悽慘的聲音中,其他人也陸續的醒來。看到夏侯千墨抱着鳳沐邪在流淚,衆人快速的走上前。
鳳沐焰看到夏侯千墨懷裡臉色蒼白,呼吸,心跳不存在的“鳳沐邪”,鳳眸不可思議的盯着“鳳沐邪”,語氣不確定道:“厲王爺,邪兒怎麼了?”
夏侯千墨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擦掉“鳳沐邪”臉上的鮮血,柔聲道:“我的邪兒睡着了,你看,睡着了也這麼好看,邪兒起牀氣很大,你們別吵醒她。”
鳳沐焰快速的上前將“鳳沐邪”從夏侯千墨的懷裡搶過來,慢慢的伸出手指放到“鳳沐邪”的鼻下,沒有感受到氣息,鳳沐焰眸中閃出淚花,心痛的喊道:“邪兒,你醒醒,看看二哥,二哥不好,沒有保護好邪兒,邪兒,二哥錯了,你醒來怎麼打罵二哥都好,邪兒,你睜開眼啊,二哥真的錯了,你醒了,咱這就回家。”
鳳沐焰生平第一次流淚,但是抱着懷裡的“鳳沐邪”卻不知所措。
夏侯千墨猛然上前奪回“鳳沐邪”緊緊的抱在懷裡,急聲道:“邪兒只是睡着了,清風,我們回烏雲城,邪兒醒了,該餓了。”
夏侯千蕭雙手握拳,眼睛緊緊的凝視着夏侯千墨懷裡的“鳳沐邪”,不相信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人兒就這麼死了。
無憂和無悔直直的跪在地上,雙手捂住想要哭出聲的嘴,眼淚像決堤的河水一般流下。
鳳若離此時早已經從侍衛的懷裡跳下來,跑到夏侯千墨的面前,牽着“鳳沐邪”落下的手,哭喊道:“小姑姑,你醒醒,你醒來,小離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你,小姑姑,你不要不理小離,嗚嗚嗚,小姑姑。”
軒少凝視着夏侯千墨懷裡的“鳳沐邪”,總覺得事情不對,理智道:“厲王爺,鳳二公子,事情似乎不對,我們每個人都被洪水衝下來無事,甚至是鳳小少爺都沒有受傷,怎麼單單鳳小姐出事了。”
北堂夜星心痛道:“可是邪兒死了,這是事實。”
軒少走上前,對着還不相信“鳳沐邪”死去的夏侯千墨道:“厲王爺,江湖上有很多人會易容術,請厲王爺容許我看看,鳳小姐是不是假冒的。單憑這人穿着和鳳小姐一樣的衣服,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就確定是鳳小姐。”
夏侯千墨心中升起一片希望,急忙道:“月公子快看看是不是易容了。”
軒少上前認真的對着“鳳沐邪”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中,痛心的搖了搖頭。
夏侯千墨的心頓時跌入山谷,抱着“鳳沐邪”差點跌倒在地,幸好身後的清風及時的扶住他。
此時,獠牙聽到軒少的話,上前仔細的對着“鳳沐邪”的身子聞了聞,不是那個女人熟悉的味道,狼眼裡立馬升起希冀的眸光,拿着爪子撓着失魂落魄的夏侯千墨。
夏侯千墨現在哪有心情理會獠牙,鳳沐焰注意到獠牙興奮的舉動,立馬又升起希望,喊道:“獠牙,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獠牙立即點點頭,對着夏侯千墨懷裡的冒牌貨使勁的踩了幾爪子,丫的,竟然是冒牌貨,害的小爺這麼傷心。
無悔急忙喊道:“獠牙,是不是小姐有什麼問題?”
獠牙對着無悔張牙舞爪的比劃了幾下,無悔驚喜的站起來,興奮道:“獠牙,你的意思是這個不是小姐,真的嗎?”
獠牙重重的點點頭,立馬用爪子拍了拍胸脯保證。
夏侯千墨擡頭升起希冀的眸光,急切道:“無悔,這個不是邪兒。”
無悔點頭,欣喜道:“獠牙跟了小姐這麼多年,對小姐身上的氣味比誰都清楚,這人無論多像小姐,但是氣味是如何改變不了的。”
衆人聽到無悔的話,心情立馬從地獄升到天堂。夏侯千蕭急迫道:“那邪兒人呢?”
夏侯千墨立即嫌棄的將手裡的冒牌貨丟給身後的清風,瞬間恢復到厲王爺該有的範,沉聲道:“既然對方將一個冒牌貨代替邪兒,可見他們將邪兒擄走了。看來昨晚洪水的事情也肯定是人爲的。我們暫時將這個替身帶回去,裝作上當的樣子,讓對方放下警惕心,我們在暗中查找邪兒的下落。”
衆人點點頭,雖然人被別人劫走了,但是隻要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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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塵新文《拽妃狠無賴》,撲到與反撲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