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狼狽的‘女’孩,男孩面無表情地拿出包袱裡的一件布衣,扔給了她。
“穿上。”拋下這句冷冰冰的話,就轉身離去了。
潘悅抓下披在頭上的布衣,眼神茫然地看着漸行漸遠的男孩。
她快速穿上衣服,追了上去。
“喂!等等!”
可是男孩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始終沒有放慢腳步。潘悅只能小跑着在後面追着。
“喂!我喊你你聽不見嗎?”潘悅對男孩的態度有些不滿。
男孩沒有回話,瞥了‘女’孩一眼,加快了腳步。
潘悅見狀,只能緊緊地跟着,雖然有些氣他的冷漠,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恩人,她也不好抱怨什麼。
“剛纔……呼呼……謝謝你……”潘悅跑得有些喘。
男孩終究沒有說話,對於潘悅的感謝,他視而不見。
對於他的態度,潘悅似乎有些習慣了,沒有太生氣,之後的時間,她一直靜靜地跟着他。
“你跟着我幹什麼?”終於,男孩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女’人到底幹嘛一直跟着他。
“我……我‘迷’路了……”潘悅尷尬的說。
“‘迷’路了就自己找路,現在,給我滾。”他說的那麼平靜,沒有怒氣,卻讓人無法抗拒。
“……”潘悅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一時無語,只能尷尬地低着頭。
“滾。”還是那麼平靜的語氣,他眼神里布滿了銳意。
“不要!我出不去!”潘悅硬着頭皮反駁。要是就這麼走了,她一定會死在這裡的,她不要!
男孩盯了‘女’孩一會兒,看着她眼眶裡盤旋的淚水,不爲所動,只拋下一句:
“隨你。”
就再度轉身離去,而潘悅厚着臉皮跟上去,她深信,只要跟着他就能出去了。男孩對‘女’孩的窮跟不捨不再追究,自顧自地走,只把她當做透明。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潘悅跟男孩沒有語言上的‘交’流,當他似乎對她也沒多大的排擠了,每天找東西吃,都會找多一分給她。男孩臉上永遠沒有笑容,這讓潘悅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面癱,總是冷冰冰的,像一塊冰塊而不像一個人,直到一天晚上……
夜半三更,‘迷’途林裡燃起的一簇火苗。潘悅美美的睡下了,而男孩還醒着。
男孩擡頭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被烏雲掩蓋的月亮還從雲縫中透出一點光。‘摸’了‘摸’別在腰間的‘玉’佩,表情沒有了平常的冷漠,而變得溫和。
他拿出‘玉’佩放在手裡看着,想起了跟含煙的點滴,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樣的男孩,讓初醒的潘悅有些驚訝,原來,這個冷冷的男孩,還可以笑得那麼溫柔……
看到他捧着那‘玉’佩的樣子,很小心翼翼,不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竟把這樣一塊冰山融化了。
這一夜,她發現了不一樣的他。
受師父之命來‘迷’途林度修行的男孩已經順利完成修行了,他領着潘悅出了‘迷’途林,剛穿過一片叢林,迎來的是久違的清新空氣與明亮的陽光,‘迷’途林裡幽暗‘潮’溼,空氣稀缺,着實可怕。
“哇!總算出來了!”潘悅伸了伸懶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男孩沒有理會,背起包袱,朝昭玥國首都走去。
“喂!你叫什麼名字!”跟了他那麼久,一直都沒問他名字,救命之恩,總要報的。
“你不需要知道。”男孩頭也不回。
“救命之恩,我會報的,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沒救你,你們吵着我休息。”
潘悅愣了愣,他殺那個男人,竟是因爲他吵着他了?她難以置信。
這幾天潘悅發現自己對男孩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感,不知哪來的膽識,竟這樣對他喊了出來:
“我以身相許!如何?”說出來,潘悅也覺得詫異。
“免了,你不夠資格。”他說的那麼目中無人。
第一次,潘悅的驕傲被重重地打擊了,從來,就沒有人說自己不配,只有別人說不配自己,這男孩如此狂妄!
她認定了!
“我願嫁於你爲妻!一定會到你身邊的!”潘悅對着他的背影大喊。
男孩沒有回話,看着他漸漸縮小的身影,不知道是否聽得見。但潘悅堅信,他是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