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女尊女配
湖邊停靠着幾隻樓船,歌舞聲從樓船上傳出,□□的路人站在湖邊駐足觀望,街上人山人海的,一眼望去,滿眼都是人。
“殿下,今日樓船上有歌舞會,不知殿下可否要上去。”侍女溫聲細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微晴的眉頭狠狠一皺,忍下心中那微微的不適,道了聲:“不用。”
她冷淡的態度卻讓侍女有些好奇,低垂着頭,侍女悄悄的打量着自己面前這個被當今皇上封爲長公主殿下的女人。
與得到的資料上的完全不一樣,像是兩個極端的人,三個月前的殿下若說是天真不知事的大小姐,那麼三個月後的殿下便是給自己建築起了一座城防,將自己關在城中,拒絕與外人接觸。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不過是因爲三月前的那場變故。
“我記得,那個時候,也是如此。街上很熱鬧,我拉着她去放了河燈,我問她寫了什麼她神神秘秘的總是不回我,後來小姨派來的人幫我尋到了她當日放的河燈……”
“我時常想着,是不是那個時候我不任性的拉着她去看花燈的話,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輕竹就不會爲了救我而死了?可是,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從不由得別人去反悔。”
“殿下,奴婢想輕竹姑娘若是在天有靈,想必也是不願看見您如此消極的。”看着她沉浸於過去的陰影之中,侍女頓了頓,好心的勸導着,“殿下的命是輕竹姑娘所救,殿下若不好好活着,那豈不是負了輕竹姑娘的一番好意?”
“好意?呵,她不過是想要獨留我一人在這世上罷了。”
“殿下……”
……
“如瑾,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女子悠然的說着,但是她的目光卻落向在她前方舞動的歌伎身上。
女人往後靠去,漂亮的雙眼之中噙着一抹笑意,“子昭說笑了。”
她的身後站着兩名侍女,一左一右,緊緊的守在她的身邊,半步不離。
“臨城繼大旱後而大雨,當時如瑾並未應約,待我回京後方才得知如瑾還在臨城。”女子無奈的嘆氣說到,言語之中頗有幾分的埋怨。
“異象難得。”女人輕聲笑了下,她單手撐着下巴,看着面前歌伎的舞蹈,只覺得有些無趣,視線越過目前的舞蹈,落到河面之上,在那之上,幾條樓船的影子因爲周邊燈籠的光落在水面上。
聞言,女子只是輕輕笑開,心知自己在面前人心上並不重要,也不必自討沒趣,便也不再在此處問題上多加談論。
“三皇女一直想要招攬你到她麾下,你一直未曾迴應,如今出現了個晴初公主,這朝廷的局勢又是一番風起雲涌。”女子單手握着一杯酒,目光從面前的歌伎身上收回,女子揮了下手,領頭的歌伎抱着琴行了個禮後,便帶着其他人一同退了下去。
女子扭頭看向雙目注視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從一開始的散漫到換了抹笑意,女子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許多。
女人擡手飲下杯中之酒,隨後將杯子放在桌上,擡頭看向對面的女子,脣邊的笑容十分的寡淡,她雙手交握着,修長的手指在這昏暗的燈光上更顯得幾分誘人,“子昭說這話是何意?”
“自然是想知道顧家如瑾的選擇,我方家纔好站隊。”方若瀾點點頭,輕聲笑着,言語裡滿是對她的追捧。
“子昭未免也太高看顧如瑾了。”她笑笑,卻是沒有回方若瀾的話。
見她避而不談,方若瀾倒也沒有幾分的惱怒,友人的脾性如此,不願在這些事情上多加談論,若是平時,她也不會向顧如瑾詢問這些,但是如今,朝堂局勢已有了變化。
“三皇女在紅音經營多年,早已構建起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屬意三皇女爲下任皇帝的大臣雖不多卻也不少。”
方若瀾稍稍停頓了下,轉而說起另一人,“比起早已成火候的三皇女來說,剛剛回國的晴初公主明顯還不夠看,她的優勢遠遠不如三皇女,但是聖上卻極爲寵愛她。”
聽她如此說,顧言兮笑着搖搖頭,卻只是說了一句,“我在回京的路上聽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話,不知子昭可有興趣聽我一說?”
“哦?”方若瀾擺正姿勢,饒有興致的看向女人,“願聞其詳。”
“聽聞天神爲了嘗試凡人的愛恨嗔癡,便下了凡,投胎爲一女子,在得知臨城大旱,她連夜趕往臨城,隨後她施法爲臨城召來了一場七天七夜的大雨,解了臨城的大旱。”
“故而有了這神女一稱。”
“此事,我也有聽聞,只是……”方若瀾有些茫然,她先前停留在臨城的時候只爲等顧如瑾,得知顧如瑾不會路過臨城,而是改道直往京中而來,她便也沒有久留,故雖有聽聞仙人降雨之說,卻也沒有再多加了解。
“子昭可知這神女便是晴初公主?”
“最是無情帝王家,在皇室之中,最不可靠的便是這飄忽不定的寵愛。”
“聖上再寵愛祁陽公主,不也下旨處死了她?”
一語道破,方若瀾猛地驚醒,詫異的看向對面悠然喝着茶的顧言兮。
公主殿下的生母不是別人,正是將當今聖上撫養成人的祈陽公主。
可是害的晴初公主淪落異鄉的不是他人,正是這位聖上。
方若瀾抿了下脣,心有餘悸的開口:“這局勢,如瑾你比我看的清楚得多,看來這晴初公主並……”
她淡笑不語,眼中那幾分的算計卻是讓方若瀾吞嚥了下口水,瞳孔中還殘留着些許的害怕。
她猛然想起某些事,手中的杯子從手心裡脫落,哐噹一聲掉落在地,方若瀾驚詫的看着她面前正襟危坐的顧言兮。
對方只是微微的笑着,那笑容分明的樣子讓方若瀾忍不住的搖頭嘆氣。
“如瑾,我現在方知顧大人不願讓你入朝爲官的原因。”看着地上碎成幾片的杯子,方若瀾心有餘悸,“那位的心思卻是我們不能猜的。”
錦瀾從顧言兮身後走出,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轉而換了新的酒水上來,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她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聖心難測,如聖上那般人是絕對厭惡有人能將她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方若瀾頓了頓,提醒道,“如瑾你……”
“顧如瑾自然明白自已在做些什麼。”她笑笑,並不將對方的擔憂放在心上。
顧如瑾太過自信自傲了,這般的她若是從峰頂跌下,那麼一定難以……翻身,對於驕傲的人來說,打破她的驕傲便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將她所得意的,所自豪的一一踩在地上,反覆碾壓,那麼足以毀了她。
所幸的是,沒有這個人,沒有一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將顧如瑾的驕傲踩在地上。
“如今朝堂局勢分明,卻因晴初公主的介入而變得渾濁不堪。”
“三皇女對於皇位虎視眈眈,如今出現了這麼一個危及她皇位之人,想必三皇女不會如此簡單放任她成長。”顧言兮頓了頓,她微微的笑開,“這場戰爭,我倒是很想知道晴初公主會不會出乎我的意料。”
見顧言兮轉開了話題,方若瀾也就着她的話說下去,“看來如瑾你已經決定好了,真不知三皇女得知——”
“不,子昭你誤會了。”顧言兮輕搖着杯中的酒水,笑着說。
她說話的速度不快,還有點慢,給人應有的反應時間,方如瀾愣了好久,才消化完她的話。
“朝堂之事非你我所能言。”
“如此,只是妄論。”
“子昭需知朝廷之上,並沒有人能夠完全的安然無恙。”
不打算站隊,做專心的純臣?雖說這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朝廷之中,哪裡允許誰明哲保身?
淡然的喝下侍女新換上的酒水,方若瀾看了要對面笑得一臉愜意的顧言兮,心思百轉千回,卻始終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方若瀾驚訝的看着她,心裡縱使有過千種想法,方若瀾也沒有想過會是這種回答。
“如瑾還真是慎言。”
顧言兮抿了下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若是慎言,今日便不會與你說這些。”
顧言兮起身看了眼外面,月上柳梢頭,“今日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父親又該擔心了。”
被她剛剛的話給驚到,方若瀾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卻又聽到她如此說,方若瀾合起摺扇,笑着看了對方一眼,話語裡滿是調侃,“如瑾倒還真是個離不開父親的孩子。”
顧言兮半低下頭,白皙的脖頸在燈光的映照下更添幾分的誘色,方若瀾的眸子漸深,笑着聽顧言兮說着話,“父親年邁,如瑾所能陪伴的也就這幾年了。”
“再過幾年如瑾你也該成家了,真不知會是哪家兒郎嫁與如瑾,不過,若是能嫁給如瑾想必也是此生一大幸事。”
“子昭未免也太過高看於我了。”顧言兮輕聲道,卻是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的慾望了,她雙手握拳,微微傾身,“顧如瑾便先走一步了。”
見着那人帶着侍女走出船外,方若瀾才坐回位置上,拿起一旁的杯子飲下杯中酒水,恍然間卻也沒發現自己竟拿錯了酒杯。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麼了,可能明天會修改一下,然後就醬紫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忘記說了!小白文!不要考據我朝堂知識我不懂!把這裡當成小白文看了一笑而過就好了!
非常非常重要,小白無腦文這是,真的!
好了,就醬紫,大家晚安麼麼噠,不要問我爲什麼突然跳到這裡來了,寫那章就爲了那個臨城大雨,好吧我有點廢話了,其實可以不用寫的……
好吧,大家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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