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方便?
白釋不明白。
權嗔告訴她,是因爲莫雨並不是她的徒弟,如果住在她這裡,難免被有心之人說閒話。
白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有些不方便。
莫雨這幾天來白釋的大殿很勤快。
白釋也樂意讓莫雨過來,糖糖說這樣可以增加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但是……
“權公子,這是我釀的茶,你嚐嚐。”
莫雨笑着將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杯遞到權嗔面前。
權嗔熟視無睹,只是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白釋,不禁皺了皺眉。
“師父。”
白釋正在桃樹底下嗑瓜子呢。
聽到主人叫她,乖乖地應了一聲。
權嗔眉頭舒展開來:“最近天熱了,我們吃些清淡的菜好不好?”
“好!”白釋乖巧地點頭。
權嗔就像是沒看到莫雨一般,略過她向着白釋走過去。
“走吧,跟我一起下山買食材去。”
說着,權嗔十分自然地牽起白釋的手,兩人並肩向青鸞山下走去。
莫雨冷冷地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手中的茶杯一個用力捏得粉碎。
權嗔……
我一定要把你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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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釋被權嗔拉着下山,整個人還有些懵。
反應過來的時候,權嗔已經帶着白釋來到了山下百姓們的市集。
青鸞山物產富饒,仙氣匯聚,地處靈脈,是得天獨厚的風水寶地。
這樣的地方,山上是仙門修行重地天宇宗,山下百姓們安居樂業,和睦友善。
“師父,這些魚看上去很新鮮,我們要不要買一些?”
權嗔熟練地挑選着攤販的水產,溫聲問着身邊白釋的意見。
白釋原本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但是聽到權嗔這樣問,所有的問題都拋到腦後了,跟着權嗔忘我地選起了鮮魚。
天宇宗大多數的仙家弟子都已經辟穀,就算是偶爾需要補充食物的,也不需要吃得這般精細,所以,一般專門下山買菜的,只有權嗔一個人。
也正是因此,市集上的商販都已經認識他了。
試問,一個衣冠楚楚,英姿颯爽的俊逸少年,知書達理,談吐不凡,這樣的人出現在一羣百姓之中,想記不住都難。
只是……白釋總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光……有些詭異。
還不等她思考,一個穿着豔麗的女子衝到了白釋面前。
準確地說——是衝到了權嗔面前。
那女子姿容算是中上等,看着權嗔的眼神複雜,如果白釋懂得人類的感情的話,她大概能夠形容出來那種眼神。
——就像是看待什麼負心漢一般。
但是很遺憾,白釋並不懂這些,只是覺得那個女孩兒看向權嗔的眼神有些委屈。
怎麼了嘛?
白釋手裡拿着權嗔剛給她買來哄她的糖葫蘆,歪歪頭看着女子。
那女子看着權嗔:“權嗔公子,她是誰?”
說着,女子指着一旁茫然的白釋,語氣跋扈。
權嗔垂眸,顯然是不想理她,只是將白釋往他的懷裡拉了一下,不想讓這女子指着她。
對師父不敬,他就想殺人。
周圍的商販路人紛紛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圍觀,但是白釋能夠感覺出來他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他們三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權嗔不答,女子再也忍不住,哭得梨花帶雨:“原來權嗔你說的是真的!原來你真的已經……”
“閉嘴。”
權嗔冷冷地開口,只是兩個字,就堵住了女子想要開口說的話。
那神情太冷了,女子居然就這樣被他嚇到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帶着身邊的女孩兒離開。
那女子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權嗔。
從前,她每每看到他下山來採購,從來都是一個人的。
從來都是一個人。
那時候,少年風神俊朗,只是一個回眸,就能讓她淪陷其中。
後來,她得知他叫權嗔,是天宇宗的弟子。
少年對她很冷淡,冷漠疏離,從來沒有半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但是她認爲,少年只是秉性如此,對誰都是這樣的。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權嗔。
那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權嗔。
原來冷漠如他,也可以在女孩兒無聊的時候買糖葫蘆哄她,也可以彎下腰去聽女孩兒說的每一句話,也可以,笑得那樣溫柔。
那是她沒見過的權嗔,那是那個女孩兒的權嗔。
之前她也曾經暗示過權嗔,傾慕於他,但是權嗔卻道,他已有妻室。
天宇宗的許多弟子雖然都可以修仙,但是也有更多修士選擇成親修行,天宇宗不會過多幹預。
但是女子卻從來不信的,她以爲這只是權嗔拒絕她的藉口。
因爲她想象不出來,能夠配上權嗔的女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女子看到了。
靈動又乖巧,饒是她,也討厭不起來。
可是……她不甘心!
她等了這麼久不是嗎?!
哪怕,哪怕只是做他的妾室也好啊!
現在不是有很多修士有着三妻四妾嗎?
一個女人總會膩的不是嗎?!
這樣想着,女子深吸一口氣,卻是三兩步來到了權嗔身邊,一把抓住了權嗔的手臂。
權嗔皺眉,冷冷地甩開。
白釋感覺到有人接近主人,下意識地做出防禦姿態,擋在了權嗔面前。
“你想幹什麼?”
白釋冷聲。
雖然這裡是市集,但是如果有人對主人不利的話,白釋不介意當場解決掉她。
女子咬脣,卻是委屈地看向權嗔:“權嗔公子,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權嗔垂眸,卻看向面前將他護在身後的女孩兒,眉眼溫柔:“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好。”
他不想耽誤給師父做飯的時間。
“權嗔公子,你確定要我在這裡說嗎?”女子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像是故意吸引其他百姓的注意。
權嗔悶笑一聲,看向女子的目光冷漠:“說。”
終於,女子深吸一口氣,當着不少百姓的面大聲說道:“權嗔公子,我們家連說親的人都定下了,你現在怎麼能另娶她人爲妻呢?”
此話一出,不少百姓的眼睛都瞪大了,目光詭異地看着權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