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釋最終還是將莫雨帶回了天宇宗。
這樣也方便白釋撮合兩個人。
白釋將這個想法告訴了糖糖,糖糖向來主意多。
她將魔修者帶回天宇宗,白釋原本以爲糖糖會拒絕幫助她的。
畢竟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留在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破天荒的,糖糖居然沒有反對,還給她出了很多主意。
“糖糖,我原本以爲你會怪我呢。”白釋撓了撓頭,傻兮兮地笑笑。
黎糖嘆了口氣。
原本她是打算阻止的,畢竟現在的事情,已經完全偏離之前的預期了。
兩個位面!
兩個位面裡的權嗔都喜歡上了阿釋。
如果說是巧合,黎糖自然是不信的。
她還想着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白釋,但是當時尚未進入休眠的清阻止了她。
想起清說的那些話……
黎糖垂下了眼瞼。
避開其他的不談,但是清說的一句話是對的——這是權嗔的世界,是白釋的考驗,跟黎糖,跟清都沒有關係。
他們只能是旁觀者。
黎糖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加以指引,但是並不能替白釋做決定。
這不僅僅是白釋的選擇。
也是權嗔的。
“阿釋要學着自己成長,我不應該過多幹預的,我應該相信阿釋。”
黎糖這樣對白釋說。
白釋感激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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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黑色風衣,皮革的皮鞋一下一下地落在地上,整個地牢裡都蕩着回聲。
紫色的瞳孔陰沉,他站在被困住的羣魔之中,周身的黑氣讓羣魔噤聲。
第一個位面沒能殺了白釋,確實是他的失算。
男人笑笑,紫色的眼眸閃着詭異的光。
“是……是他!”
“他來了!他來救我們了!”
“我們有救了!我們要出去!我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請放我們出去吧!求求你放我們出去吧!”
……
地牢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無數妖怪跪下身去,給男人磕着頭。
男人輕笑:“地牢深處,困住你們的道心已經離開了。”
這裡的地牢用的只不過是普通的鐵牢籠,根本困不住這些魔物。
真正困住它們的,是地牢深處的那顆屬於無妄的道心!
有那顆道心在,它們就會被他的力量困在這裡,整整三百萬年啊!
暗無天日的三百萬年!
“消失了!他消失了!”
“不見了!道心已經不見了!”
“我們就要自由了!我們馬上就要自由了!”
……
衆魔歡呼着,六腳烏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抓住了那關押了它們幾百萬年的鐵牢。
一瞬間,鐵牢上降下神罰,直接燒斷了那隻六腳烏的一隻腳!
“怎麼回事?!”
美人蛇吐着信子,用她粗長的蛇尾去抓鐵牢,下一刻,她的整個蛇身都被燒焦。
“他騙了我們!他騙了我們!”
“殺了他!他騙了我們!”
“殺!殺!殺!”
地獄三頭犬的三個頭叫囂着,對着男人目露兇光。
此時,所有妖魔看向男人的目光都帶着了兇狠。
男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冷了眸子,下一秒,鐵牢上加持的神罰紛紛向着男人劈去。
神罰還在?!
男人瞬間收斂黑氣,沒了目標的神罰胡亂地降在男人周圍,有的劈到了那些魔物身上,修爲淺一些的魔物瞬間魂飛魄散。
怎麼回事?!
“不可能!”男人大聲吼道,“我親眼看到他跟着白釋離開,他已經不在這裡了……”
男人說到最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道心不在了,力量還在。
那顆道心,將自身所有的力量都留在這裡了……
即使被無妄釘了八十一隻攝魂釘,即使被封印在這裡三百萬年,即使心中對無妄是恨的。
但他還是秉持一顆道心,記得自己斬妖除魔,盪滌四方的職責。
無妄的道心,果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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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釋被權嗔抱在懷裡,看着另外的一個“白釋”和“權嗔”在下棋。
仿鏡對於其他有抱負的修士來說,或許是增加戰鬥力的不二法寶,但是對於寵愛白釋的權嗔來說,大抵就是供白釋消遣的玩具。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在地牢回來之後,主人就很喜歡抱着她。
不過白釋並不反感,在天界的時候,主人每天都會抱着她的。
即使是仿出來的“權嗔”,仍然是向着“白釋”的,哪怕她對下棋一竅不通,“權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
白釋看着兩個人玩鬧似的下棋,覺得十分有趣。
身後的權嗔遞來一顆精緻的葡萄,白釋剛想張嘴去咬,卻被權嗔拿走了。
白釋不開心地皺皺鼻子,轉頭看向抱着她的權嗔。
權嗔輕笑,卻是將葡萄放進了自己的脣上,沒有咬下去。
他挑了挑眉,白釋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搭上主人的肩膀,白釋吻上了主人的脣,將他口中芳香的葡萄咬到了自己的口中。
權嗔勾勾脣,卻是沒有放開懷裡的白釋,吻了上去。
他壞心思地咬開葡萄的果皮,甜蜜的汁液流進兩人的口中,芳香撲鼻。
權嗔哄着白釋,加深了這個吻。
白釋眨眨眼睛,眼中有些霧氣,但是卻沒有任何情慾。
權嗔擰眉,卻是用手捂住白釋的眼睛,懲罰性地咬了咬白釋的脣角。
白釋發現,從地宮回來之後,主人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但是白釋總覺得,之前主人好像還是有些顧忌她的肢體接觸的,現在卻毫不躲避,甚至還教她怎樣親他會更舒服。
開始的時候還很剋制,後來一個吻的時間越來越久,白釋覺得要不是自己憋氣很厲害,肯定都已經昏過去了!
有的時候,主人的眼尾會紅得特別厲害,莫名其妙地喘着粗氣問她喜不喜歡。
如果白釋點頭說喜歡,主人看她的眼神就會非常奇怪。
就好像……
就好像她看着烤魚的眼神一樣。
可是她明明不是食物啊!
好奇怪哦。
棋盤兩邊,“白釋”化作一縷白煙,又重新鑽回了仿鏡之中。
“權嗔”皺皺眉,卻是看向正在親吻的兩個人,面露不悅。
權嗔的視線剛好能夠看到“權嗔”,他對“自己”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卻是緊緊地抱着懷裡的女孩兒。
大概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權嗔”的身形也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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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被安排在了普通弟子的通用住處。
原本白釋是想要將她安排在自己的偏殿的,這樣的話跟主人離得比較近,糖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
但是這個想法,被權嗔否決了。
權嗔駁回的意見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