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白釋在沈時年身邊的時候,恢復力量就會變得很快。
原本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夠養好的傷勢,待在沈時年身邊,白釋推算差不多隻要七八天就可以了。
爲了早點能夠養好傷勢,白釋有事沒事就會待在沈時年身邊。
沈時年大概以爲是他救了這隻貓,這隻貓就總喜歡纏着他。
所以也沒有說什麼,總是習慣將白釋抱在懷裡,不管去哪裡都帶着。
雖然白釋很討厭沈時年嘰嘰喳喳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沈時年的日子過得還是很有趣的。
沈時年很少待在府裡,大多數時候都去外面玩。
起初白釋也被沈時年留在府裡,哪都去不了。
加上沈時年三天兩頭不回家,白釋感覺到自己的恢復速度變慢了,就想方設法地纏着沈時年。
不管沈時年去幹什麼,只要沈時年擡腳要出世子府的門,白釋一定要搖搖晃晃地跟上去。
白釋對自己這個貓形態還是有些不太熟悉。
所以走起路來總是左搖右晃的,看上去像是一個站都站不穩的雪團。
沈時年每次看到白釋走路,總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笑笑笑!笑個屁!
有本事你自己趴下來用四條腿走路試試啊!
每到這個時候,白釋總是惡狠狠地瞪沈時年一眼。
貓的走路方式和虎雖然相似,但是白釋習慣了大體型的走路方式,實在是控制不好這樣的小形態。
沈時年大概是注意到了白釋惡狠狠地小貓臉,他笑夠之後,就把白釋從地上撈起來,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個頭不大,脾氣倒還不小。”
沈時年笑着嘟囔一聲,卻是將白釋別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帶着白釋一起出了門。
後來沈時年大概就習慣了,不管去哪裡,也不管白釋願不願意,總是要把白釋別在衣襟裡一起出門。
白釋並不重,而且個頭是很小一隻,再加上白釋本來就很乖,就算是待在沈時年的衣襟處也不會亂動,沈時年就當是多了個掛件,更是逢人就炫耀白釋。
沈時年經常會出去跟他的一幫狐朋狗友玩。
成羣結隊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一幫朋友,今天賽馬,明天鬥蛐蛐,沈時年每天都能玩得不亦樂乎。
有時候,白釋跟沈時年在一起的時候都會有些恍惚。
——這傢伙,真的知道自己是被送來做人質的嗎?
沈時年玩得多,但是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好像還挺精通的,有的時候帶着一羣人彎弓搭箭,他能夠成爲裡面的佼佼者。
白釋突然想到:當初狩獵的時候,沈時年好像也說要拿第一來着。
好像是因爲白釋的原因,他纔沒有施展自己的能力。
仔細想來,好像還是白釋先對不起人家……
雖然沈時年看上去挺不正經的,但是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有一次,沈時年的一羣兄弟要帶着沈時年去畫舫玩,沈時年耳尖有些紅。
“不了不了,小爺手裡還帶着貓,進不去。”
沈時年這樣說。
那羣朋友聽了,揶揄地看向沈時年:“沈大世子,你不會是還沒去過畫舫吧?”
在這個位面中,十六七歲的少年已經到了可以成家立業的年紀,進出個畫舫也是那些富家子弟常有的事情。
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沈時年居然沒有去過?!
這可讓他們更有興趣了,推着搡着非要沈時年跟着一起去。
還用激將法刺激他:“沈大世子,你爲什麼一定要拒絕?不會是……不行吧?”
……
男人大概都聽不了這個!
“放屁!誰敢說小爺不行?!”
沈時年這樣叫囂着,左右勾起兩個人的胳膊,就往畫舫的方向走。
“今天,小爺做東,哥兒幾個不醉不歸!”
“沈大世子大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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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時候,白釋總覺得,沈時年是個傻的。
要不然,他怎麼能夠做到當時還豪言壯語說要不醉不歸,到了畫舫的時候,慫得比誰都快。
原本沈時年打算找個機會溜走的。
但是卻被他那一羣朋友發現了,笑着將他拉回來,二話不說就往裡面走。
白釋被沈時年放在了不容易磕碰到了得的肩膀處,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爲什麼,她最近總是覺得困,想要睡覺。
沈時年的那幫兄弟帶着沈時年進了畫舫,沈時年想要溜,那羣人就一人架着沈時年的一隻手臂,鬨笑着往裡面擡。
白釋有些想笑。
——真的是,還沒有見過被人逼着進畫舫的呢。
今天的事情如果說出去了,沈時年可就顏面掃地了。
白釋這樣想着,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哎哎哎!小爺沒說不進去!別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幹嘛幹嘛?!都說了小爺不跑!別一直拽着小爺!”
“貓貓貓!看着點我家的貓!”
“……”
好吵哦。
白釋有些生氣地伸出貓爪撓了撓沈時年的肩膀。
沈時年穿得厚,外面還披了一件披風,白釋的抓撓就像是撓癢癢一樣,他都沒什麼感覺。
以爲是貓冷了,沈時年沒再說什麼,將披風上的帽子蓋在了白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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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沈時年是第一次進畫舫,幾個兄弟雖然嚷得兇,但是終究是不會強迫沈時年做什麼事情。
只是點了幾個小曲,包了個雅間聽曲去了。
……
白釋是被熱醒的。
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脖子,這才發現不知道是哪個二傻子將這麼厚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好熱啊。
白釋“喵喵”地叫了幾聲,沈時年大概是聽到了,掀開帽子,一雙墨色的眼睛看向白釋。
“小白,怎麼了,不舒服嗎?”沈時年問道。
白釋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感覺心裡有一團火,憋得她難受。
“喵喵——”
白釋又十分不舒服地叫了幾聲。
擔心打擾到這羣人聽曲,沈時年沒說什麼,抱着白釋往門外走。
“沈大世子!你是不是想溜?!”
有人發現了沈時年的動作,眯着眼笑着問道。
沈時年“嘁”了一聲:“小爺的貓不舒服,肯定是這屋子裡太悶了,小爺帶它出去溜溜,不可能溜的!”
衆人這才肯放過沈時年。
沈時年抱着白釋走出房間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那個人是……
季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