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釋朝着權嗔彎彎眉眼,看上去十分可愛。
“魚線很細,當心別劃傷了手。”
權嗔溫聲笑着說道。
白釋點點頭,笑着將魚餌放進了水裡。
權嗔坐在了白釋身邊,有風吹過,他擋在白釋風口的位置,將冷風跟白釋隔開。
他將釣魚的技巧教給白釋,白釋認真地學着權嗔的動作,看着魚漂在水中浮沉,看得十分認真。
權嗔見狀,不禁失笑:“阿釋,不用這麼緊張。”
白釋比劃着:【我擔心魚跑掉。】
權嗔笑笑:“跑掉的話,再釣就好了。”
白釋十分認真地看向權嗔,然後表情嚴肅。
【如果魚跑了,我就下水撈上來!】
白釋比劃着的時候,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
權嗔見了,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笑容更深。
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哪怕只是一笑,就能夠驚豔歲月。
“可是,阿釋不是怕水嗎?”
權嗔這樣問,好看的眉頭微微上揚,金色的眸子閃過漂亮的顏色。
白釋像是思考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向權嗔一本正經地比劃。
【可是,權嗔釣到魚很不容易,不能讓它跑掉。】
權嗔有一瞬間的恍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權嗔垂眸。
有風吹過白釋的長髮,調皮的髮絲落在了白釋的額前,權嗔伸出手,修長的指骨落在白釋的發間,白釋擡眸,就掉進了權嗔金色的眸子裡。
白釋愣了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在權嗔的那雙眼中,白釋好像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情緒。
怎麼熟悉呢?
白釋也說不上來。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目光,好像是在很多人眼中見過的。
在哪裡呢?
白釋怔然。
好像……
是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個權嗔的眼中。
那些權嗔的眼中,白釋似乎都看到過這個目光。
溫柔又悠長的。
像是能將無盡的風霜融化。
那樣的目光,白釋見過很多很多次。
在她不懂這樣的目光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但是白釋已經走過了很多個位面,也終於知道了那樣的目光,代表的含義。
是愛。
權嗔指骨修長,他想要幫白釋將她額前的碎髮理好。
但是還沒等手落在白釋的額前,就被白釋躲了過去。
權嗔愣怔片刻,有些茫然地看向白釋。
白釋的神情有些窘迫。
她撓撓頭,胡亂地比劃:【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白釋將自己的碎髮胡亂地理正,隨即看向遠處河中的魚線,不再看權嗔。
權嗔愣了一瞬間之後反應過來,壓下心中的疑惑,權嗔只是扯了扯嘴角,也專心致志地釣魚。
白釋覺得自己剛纔的動作好像太過了。
——或許只是她感覺錯了呢?
雖然權嗔對她很好,但是從一開始到現在,權嗔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不是嗎?
而且也沒有做過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吧?
——大概對於白釋來說,只要不是親親或者沒來由的抱抱,都不算做是愛。
白釋的大腦飛速運轉着,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如果權嗔真的是喜歡她的話,她會怎麼做呢?
會離開權嗔嗎?
一想到這裡,白釋將眸子垂了下去。
不會啊。
她不會離開權嗔的。
現在的權嗔身體比從前要健康很多,但是這些也不過是一時的,白釋能夠感受到,權嗔的生命力還是在一點點枯竭的,所以,在權嗔死亡的這一段時間裡,白釋都會陪着權嗔。
白釋的腦子現在有些亂。
“糖糖,你在不在?”
每次白釋有想不通的事情的時候,就會叫糖糖來給她解答。
糖糖很厲害,糖糖什麼都懂。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糖糖好像總是很沉默。
每次白釋叫她,也總是心不在焉的。
就像這次,白釋叫了黎糖的名字好幾次,黎糖才緩緩回神。
“嗯?什麼?阿釋你剛剛說什麼?”
黎糖反應過來,小聲問道。
白釋皺皺眉,語氣有些擔心:“糖糖,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怎麼感覺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
“沒有的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沒關係的。”
黎糖擺擺手,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白釋臉色凝重地點點頭,最終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對了阿釋,你要問我什麼事情嗎?”
黎糖轉移了話題。
白釋這纔想起來,一想到自己的事情,白釋的臉色更差了。
她想了想,最終有些尷尬地向黎糖開口:“糖糖,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說有可能哦,權嗔他,會不會喜歡我?”
白釋說完之後,自己感覺都有些尷尬。
——這樣說出來好像有些自戀哎!
完了完了,糖糖會不會覺得她很奇怪啊?
她現在講這句話撤回來還來得及嗎?
正當白釋胡思亂想的時候,黎糖居然看着白釋,嘆了口氣。
白釋愣住了,就聽到黎糖有些無奈地說道:“阿釋,你才反應過來嗎?”
因爲清不讓她插手白釋和各個位面權嗔的事情,所以只要白釋不問,黎糖都不會說出口。
現在,白釋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黎糖也終於能夠說出來了!
憋死她了!
“阿釋,什麼‘可能’啊,他就是喜歡你!”
黎糖這樣說,白釋愣在了原地。
權嗔,喜歡她?
是她想的那種喜歡嗎?
白釋的大腦在一瞬間全是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面前的魚漂動了動,權嗔稍稍用力,就將一條看上去不小的魚釣了起來。
白釋這才緩緩回神。
她愣怔地看向權嗔,碧藍色的眸子閃過懵懂。
權嗔將魚釣上來之後,下意識地看向白釋。
見白釋似乎並沒有十分開心的樣子,權嗔挑挑眉,心中的疑惑更深。
“阿釋,怎麼了?”
權嗔將魚放進了一旁的木桶中,有些擔憂地看向白釋。
見白釋似乎還是有些怔神,權嗔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探白釋的額頭。
“是不是着涼了?”
權嗔這樣說。
只是權嗔的手還沒有落在白釋的額頭上,白釋就堪堪躲開了。
權嗔的手懸在了空中,有一瞬間的停滯。
白釋低下頭。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白釋這樣比劃,只是依舊沒有擡頭,刻意躲開了權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