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彩虹櫻

9月21日,生產計劃按部就班地開始了。各人忙於自己的工作,廠房工地雖然幹得熱火朝天,但卻沒什麼噪音,從外面看工廠,裡面似乎靜悄悄的。柯瀾開始教自動廚子做新的菜:青菜炒香菇。

機器人可笨了,就洗個菜、把黃葉子、爛葉子去掉、切好,這都教了兩天了,還沒學會。加工過程中常常會停下來,顯示屏上一邊顯示還一邊從喇叭發出聲音:“師傅救命啊!又不會了啦!”柯瀾過去一看,常常是半青不黃的葉子,機器不知道是扔掉呢還是留着。

估計要到國慶期間才能學會三個菜,快餐店只能過了國慶才能開張。

當柯瀾挖苦自動廚子的時候,如果胡啓蘊恰好在一旁,他就會說,“別不知足了啊!機器人不會跟你頂嘴、不會惹你生氣,學會一樣是一樣,後面還越學越快。你有這麼好?要是我的學生都這樣,那就不得了了啊!”

配方7專利買賣方面,進度基本上是停滯不前。註冊專利後,柯瀾委託紀海龍尋找買家,主要是向全球相關產品的大藥廠報盤,比如輝瑞、禮來、拜耳製藥等,但一點反應都沒有,全都不加理睬。

科研和應用經歷都比較豐富的許東猜測,這大概是這些藥廠私下達成了某種默契,因爲配方7相對於萬艾可沒有本質上的突破,藥效是一樣的,而且目前只是專利,市場化另需投入大把的資金和時間。因此這是可以理解的:沒什麼必要,大家聯手壓着。目前他們只能對這種情況乾瞪眼,紀海龍一定很失望吧。

在霍洛斯人技術的研究、消化方面,許東和胡啓蘊這幾天專注於納米纖維原材料植物。霍洛斯人布萊澤內爾利用地球上的植物開發了兩個系列的植物:一種是用於碳納米纖維蓄電池(又叫儲能纖維電池)的原料植物,另一種是用於加強建築、道路和車船殼體等結構功能的(高韌性材料纖維,或者簡稱“加強筋”)的原料植物。

霍洛斯人的原子堆疊製造模式對於單一原子的產品效率最高,例如鑽石,單一碳原子、單一結構。高溫下穩定分子的堆疊效率同樣高;高溫下要分解的則慢得多;而類似具有多種不同扭曲結構的碳納米纖維蓄電池和帶加強筋的納米材料,生產的效率則低得無法忍受。所以才需要開發這兩個系列的植物作爲基礎原料來加快生產速度。

兩種植物的生長、培育、有效成分提取等模式都是一樣的。大盒子裡面有兩個系列植物共4000多枚種子,其中速生的和普通的各佔一半,每個系列植物又按照不同氣候土壤情況(例如沙漠、高寒地區等)共有20種。

許東、胡啓蘊挑選了一種從罌粟改性而來的一年生草本植物,適合在溫暖溼潤的地區例如中國南部、東南亞這些地方栽種,一年可種三季。它與普通罌粟的區別是花朵爲黃色,花柄處呈現彩虹般顏色。蒴果結成後,留下一部分種子,榨取汁液後再幹燥,就可以拿來與碳一起生產碳納米纖維電池了。

按計算,平均每畝“彩虹罌粟”可以與碳元素一起最終生產出2000立方厘米(2升)的纖維蓄電池,可充電約150度。關於碳納米纖維蓄電池的性能和品級,許東說他準備另抽時間介紹。

至於帶加強筋的納米材料項目,決定暫時擱置,目前的硅、碳納米混合材料已經足夠應付。

中午,許東和胡啓蘊召集所有人開會,佈置“彩虹罌粟”的種植推廣計劃。在會議的開始,照例要對名稱的好聽與否做一番評論,

最後一致認爲叫做“彩虹櫻”比較好聽。

許東的計劃是:讓石堅強請他的某個手下去Y省與緬甸比較接近的山區將手上一半彩虹櫻種子(50枚)種在數個無主荒山上,播撒面積稍微大一些但又適當集中,一旦開花即可回來。彩虹櫻就讓它在那自生自滅,不用管。

大家都不明白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胡啓蘊解釋道,因爲這是罌粟的一個接近品種,緬甸那邊還有不少罌粟種植面積,所以把彩虹櫻種子播到那邊,能提供一個合理的植物學背景。植物學家會認爲這是某種變異,可能會引起植物界小小的轟動,卻又不會對社會造成任何影響,因爲全世界沒人知道這種新植物有什麼用,其中可以用來生產毒品的生物鹼含量非常低。

至於種了以後不管,胡啓蘊是這樣解釋的:執行任務的同志還是需要做些事情。該同志一開始先要到那邊暗中瞭解中科院西雙版納熱帶植物植物研究所的幾位研究員常去野外考察的方向。彩虹櫻的花非常醒目,一個半月後開花時必定能被發現。

“然後呢?”

“我們只需要注意相關的植物學術刊物、尤其是中科院熱帶植物研究院的學報就可以了。只要在刊物上一出現,我們就派人去那邊拿些種子帶回來。這樣可以把起源問題這個懷疑消除掉。”許東回答。

“那萬一他們沒把這個發現及時公佈出來怎麼辦?”

許東和胡啓蘊都笑了,“這是不可能的。現在都要考覈、要做課題、要討經費……”,許東說完朝申屠做了個OK的手勢,“只管放心。”

關心專利問題的柯瀾提出了這方面的擔憂:他們一定會把這發現的成果佔爲己有的啊。

胡啓蘊回答說,“自然界發現的植物只有命名權,沒有專利權。只有雜交、基因改造過的纔有。但是這個彩虹櫻,他們能想得到是基因改造過的嗎?就算想到了,能搞明白改造的步驟嗎?”

而最大的好處是,許東說,一旦種植鋪開,他們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收購彩虹櫻的提取物。後續的加工一大部分可以用現代化工完成——雖然效率低一點,核心部分還是必須用霍洛斯人獨有的技術。而這一小部分核心技術可以提早做某些學術界的準備,因爲這與微電子有交叉,所以這個事情就由他負責去做。總體來說,這個蓄電池在科學理論上與當代銜接較好,這方面不會出問題。在技術方面,與目前世界上的技術代差是有的,因此暫時不註冊關鍵性的專利。這樣算是最大程度考慮了保密。

至於彩虹櫻種植成功、纖維電池技改成功後如何進行商業上的運作,這方面許東和胡啓蘊都還沒有時間充分考慮過。由於纖維電池是高容量、高密度、低內阻、低自放電的優良產品,所以一定會引起國際國內的高度關注。

從應用來說,它代替目前的一切電池這是毫無疑問的。而對於國家發展戰略來講,如果纖維電池能大規模生產,將徹底解決能源的儲存問題。類似風電、水電、太陽能這類季節性、間歇性和難入網的能源採集方式將完全不再有問題。多餘的電能可以無困難儲存起來。

這將引起電子、汽車、發電等骨幹行業的大洗牌。任何一個國家只要首先掌握了這種技術,那就會直接從世界攫取大量的財富。

胡啓蘊說,就算一切保密都做得非常完美非常到位,但到時候榮譽的光環將讓他們被迫暴露在公衆面前。而這恰恰是他們目前最擔心的問題。

撒謊的藝術是如此的高深,難倒了在場的五位。

許東的建議是這樣的:先把產品做出來,不搞任何商業運作,等待合適機會。比如年底在H省島有一個國際性的納米微電子技術論壇,有好幾個他以前認識的學者參加,他可以試着去“啓發”他們一下,把某些理論上的東西分別讓一些不同機構的人“去創造”,這樣,學術界的視線就不會集中到他們身上來了。

石堅強決定,次日一俟種子解凍完畢就讓他的一名手下徐勇軍去執行彩虹櫻的播種這項任務。徐勇軍務農出身,老實可靠,原先是班裡的機槍手。這次任務,他不需要知道實際秘密,應無問題。

第二件事情是大家非常關心的申屠威,也就是申屠彰華他老爸的下落問題。上次從申屠媽媽記憶深處獲得的那個方位必須偵查一番。許東已經有計劃了,他說做一個放大版的“蜻蜓”就可以了:換上MISA做爲控制和偵察軟件的載體核心,增大存儲容量,用手頭一塊I型動力電池做能源,在原有的慣性導航系統中再附加一個GPS路徑自動導航系統,民用的定位精度可以達到50米以內偏差,這對於大範圍的偵查足夠了。

“大蜻蜓”本體長度約10釐米,估計重量5公斤,許東說,一塊I型電池能讓它繞地球飛個好多圈呢。大蜻蜓的最大飛行高度5000米,平飛巡航速度每小時大約200多公里,如果飛到西伯利亞那個地方,光按大圓路徑直線飛行就需要18至20個小時。

許東計劃在原始機上擠出一天時間做兩架大蜻蜓,需要逐步調試、逐步增大飛行高度和飛行距離。因爲GPS路徑導航系統是原有設計中沒有的,所以調試估計半個月是起碼的,申屠說他會幫許東一起做這個。

計劃在十月上旬開始執行任務,飛抵目標上空後,下降合適高度,用幾種光波模式將存儲全部拍完,大概五天時間後回來。總共任務時間爲六至七天。

第三件事情是討論快餐店。柯瀾爲此花了不少時間,做了很多研究,自信滿滿。但是他沒有時間、或者說還沒有能力擬出一份像樣的研究報告,一切東西都放在他心裡面。他以爲沒問題,成竹在胸嘛。但是還沒說幾句,其餘四人就開始向他發問,這才懊悔不寫份報告出來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胡啓蘊總是第一個跳出來發難,雖然他商業知識看上去是多麼的狹窄,“柯瀾,你說就搞鎮上這一個快餐店。 按你剛纔說的,我幫你算算,你早餐不做這就不說了,你說中餐晚餐平均就餐人數估計各400左右,我先不說你這數據的依據對不對。你一份快餐定價10元,一天營業額只有8000,一個月做下來24萬,還有少量食材是要從市場上採購的。就算全白拿吧,這點錢,付個利息的零頭都不夠啊!還有工資、房租。”

柯瀾心裡那個懊悔啊,早知道把想法寫一寫,解釋起來老費勁了。再過會兒肖璐都要下班了。唉,算了,費點口舌。

“老爹,嗯那個……同志們,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個快餐店並不是想經營成傳統的形式……”好像現場的氣氛有點嚴肅,好像是在考校他的能力是否合格一般,這讓他感到不舒服,他一改口,說,“我先賣個關子,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這下所有人的臉都黑了。石堅強說,“柯瀾,這好像不太嚴肅啊。你怎麼就把正事兒當兒戲呢?你也都25了,老大不小了,也談過戀愛了,什麼事情能開玩笑、什麼事情不能開玩笑,這還要老哥我教你嗎?”

申屠這個牆頭草也說,“哥啊,你這不是要教壞我了嗎?”

胡啓蘊瞪着柯瀾。許東剛來,不好做惡人,就在一旁和稀泥道,“唉,柯瀾啊,以後做個文件,隨便寫幾句就好,節省時間嘛!”

胡啓蘊後來大概看出來了點什麼,他看到柯瀾倔頭倔腦的樣子,趕緊給了一個臺階,“好了好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晚上回去趕緊搞一搞,明天把計劃書交上來。唯一一次,下不爲例。”

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2)57.彩虹櫻44.氫聚變能源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2)一十五、周旋54.非洲憤青沃爾頓60.進展三十八、落入圈套(1)三十六、偷懶的原因(1)77.登記結婚47.數字心理學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三十二、出發(2)43.買地、建廠、開公司61.賈靜鬆更好的選擇四十二、十萬顆藍寶石二十二、大盒子(1)一、祖傳電腦(1)三十一、部署58.掌櫃的和媳婦一十五、周旋四〇、在一起二十二、大盒子(1)七、無家可歸56.第二輪建造計劃及說明62.化敵爲友66.投資洽談會二、胡啓蘊的邏輯(1)84.意外58.掌櫃的和媳婦72.人贓俱獲一十九、迪亞茲在行動67. 緒方公義的決心二、胡啓蘊的邏輯(2)一十二、第三件物品二十九、奇怪的談判(1)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57.彩虹櫻80.就怕萬一三十七、羊入虎口45.機器人三十五、人體試驗64.有人舉報63.十月底二十六、精明的郝春57.彩虹櫻二十五、迪克的夢想(2)四、迪克的擔憂三、專案組48.偉大的博弈61.賈靜鬆更好的選擇57.彩虹櫻87.出手83.保險78.審問二〇、檔案室卷宗44.氫聚變能源開始三十六、偷懶的原因(2)四、迪克的擔憂十、殺手迪亞茲一十九、迪亞茲在行動四〇、在一起46.輕重緩急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2)68.11月的平淡瑣事二十四、三寶禪寺(1)84.意外45.機器人三十六、偷懶的原因(2)46.輕重緩急52.賈靜鬆收服林士冰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1)二十七、首次交鋒(3)+附錄57.彩虹櫻72.人贓俱獲二十三、失蹤(2)開始67. 緒方公義的決心一十七、嫌犯柯瀾76.死亡的預感六、捉姦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2)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2)53.精神領袖施祖光一、祖傳電腦(2)63.十月底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八、出師不利70.冰雪逃亡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二十四、三寶禪寺(3)87.出手十、殺手迪亞茲二十九、奇怪的談判(2)一十三、全新的手性分離技術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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