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柯瀾和肖璐在一起,兩人的感情世界可以說是甜蜜而波瀾不驚。柯瀾喜歡肖璐隨遇而安和大氣,肖璐對柯瀾的果決和豪爽着迷,兩人沒經過什麼磨合就處得很好。至於LISA的事情,既然現在大家都沒計劃向女友攤牌,柯瀾也只能暫時保密着。尤其肖璐的單位是安全局,說句實話,的確應該暫時向她保密比較妥當。柯瀾唯一擔心的就是怕什麼時候說漏嘴,就說那個快餐廳計劃吧,當時肖璐很好奇地問,幹嘛想做這個行當啊,多吃力。他剛想說現在我們可以直接在廠房生產糧食,一天收穫一次。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地嚥了下去。這方面申屠說他倒是完全沒有問題。
那天晚上回到家,柯瀾因爲快餐店沒寫計劃書的事情悶悶不樂,明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也許是因爲年輕氣盛的緣故吧!總想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肖璐看到柯瀾不太開心,就想勸勸他,還說以後週末了就幫他一起去快餐店打理。前提是老公的經營要成功,人手不夠,老闆娘來幫忙。說完又溫柔地抱着他親吻,柯瀾一下就把所有不高興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
隨着第二階段生產計劃的順利實施,一個星期以後,第一個“農廠”模塊順利完成。
每個“農廠”模塊是一個10米×10米×3.5米的一個半透明小房子,裡面隔了三層(稱爲三個“疊加單元”),一共可以進行300平方米作物或者肉類的生產。第一層已經開始生產了,然後隨着經驗、種子等進度,再進行疊加的二層、三層生產。
“農廠”的生產規模是按照以下這個術語描述的:10米×10米×1層×10單元。這就是第一個星期結束後的“農廠”規模。第二個階段是10米×10米×2層×10單元,以此類推,等10米×10米×3層×10單元完成後,“農廠”的整體10個單元這纔算全部落實完畢。
10個單元目前暫時擠在廠房一層,等五層樓廠房完工後將整體搬到二層樓。
農廠10個單元當前的產品是水稻、油菜、青菜、豬肉。爲了獲得豬肉的生長細胞,柯瀾還專門同蕭駿安跑了一趟山裡,等着農戶殺豬,買到新鮮的骨髓和裡脊、後腿,然後放進速凍箱用摩托車飛車送回廠裡的。
……
十月長假過完的時候,新新快餐店開業了。沒有放鞭炮,沒有紅色塑料地毯,沒有花籃,就這麼悄悄地開業了,好像更確切地說,開門啦。
一共只賣兩種搭配好了的套餐,都是兩菜一湯。第一種是:西紅柿炒蛋,炒肉片,青菜香菇湯;第二種是:青菜炒香菇,炒肉片,西紅柿蛋湯。每種都賣10元,盛放在一個五釐米高的長方體翻蓋四格餐盒中。與普通盒飯三釐米多一點的高度比起來,菜的量多了許多。
一次性餐盒看上去像是普通的紙飯盒,只是厚度大了許多,拿在手裡感覺很紮實。如果把紙盒撕開,可以看到裡面蜂窩狀的加強結構,這比一般瓦楞紙板的強度又大了不少。原本柯瀾還想用同樣材料做的湯勺和筷子,但感覺還是太招搖了一點。於是決定在餐廳裡就用非一次性的普通筷子和湯勺,外帶的用一次性筷子就算了,每個外賣增加了7分錢費用,鑑於食材基本上是農廠生產的,不要錢,所以這點費用也就忍了。
這個餐盒是柯瀾在LISA/MISA的軟件中親自設計的第一件物品,材料是用草、水草、樹枝、葉子等一切植物中的碳水化合物,
他用極低的價格讓山裡的村民大量用船隨蔬菜一起送來。餐盒扔在野外也會像普通木頭、紙張一樣爛掉,沒有環境污染。
兩個服務員的任務目前主要任務是收錢和收拾。廚師、餐廳經理、出納,柯瀾讓她們等一個星期再來上班。他自己暫時充任“掌櫃的”,過把癮。其實主要任務還是要獲得銷售的第一首資料。
那天中午進來就餐的大概只有三十來人,大部分進來後又出去了,其中又有相當一部分人問了掌櫃的兩個問題或其中之一:你們這是開業了,還是自己吃的?或者:你們這算是什麼快餐店啊,連單賣的菜都沒得挑,只有兩種套餐?
對於第一個問題,柯瀾是這樣回答的,的確開業了,自己也吃。第二個問題,他說廚師還沒學會新的菜式。問第二個問題的顧客聽了都哈哈大笑。柯瀾心想,這可是大實話。爲了教會自動廚子做菜,他和楊彥志、蕭駿安幹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目前自動廚子還是很弱智,但教過的東西倒是永遠不會忘記,目前有加速學習的態勢。
自動廚子加工效果絕對贊,只要把所有的菜放進去,連分類都不用,按照菜單啓動,不一會兒盒飯就全裝好了出來。清洗後的污物排出,水還能循環利用,大大減少消耗。這是星際旅行級別的技術。
由於自動廚子過於驚世駭俗,所以是放在廠裡面做的快餐,然後蕭駿安用廂式車在開飯前半小時左右運送到快餐店,爲了進一步保溫,放在幾個大保溫櫃中,到點就可以賣。
柯瀾一開始並沒有想着怎麼大賣,他想先做些調查,看看盒飯的規格和價格是否合適,寧可賣光就算,所以第一天中午只准備了100盒。此外,目前的“農廠”的生產纔剛剛開始,規模比較小,產品是稻、油菜籽、青菜、豬肉。而西紅柿、雞蛋、香菇、調味料甚至一小部分菜油全是外面採購的,讓山裡農民用船送到廠邊剛剛用石板磊起來的一個小河埠頭。柯瀾之前進山區落實採購的時候,還計劃以後時不時地買少量的米、青菜、豬肉等。萬一有什麼人查,也好圓謊。
要說2006年什麼最累,柯瀾一定會回答,“說謊最累。圓謊更累。越說越累。”尤其對肖璐、對爸爸媽媽。工作方面最好什麼都不要說,多說多出毛病。肖璐就問過他,他親生父親到底給了他什麼樣的東西,會招來那麼多刺客,那天他還給張迪的那個袋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幸好這種問題胡啓蘊他們早都編造好了應對,比如美元的印刷板啦等等。
中午的時候肖璐特意過來看,說是作爲柯瀾的直接領導,她要來視察一番,如果掌櫃的比較乖,那就再慰勞慰勞。看到快餐店不像快餐店的樣子,肖璐一開始還以爲走錯了地方。她說怎麼供應區都是整盒的套餐,沒菜擺出來啊!後來看到只有兩種套餐陳列在那裡作爲樣品,又好奇地問,“怎麼就這幾個菜啊?”
柯瀾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別的菜廚師還沒學會。”
肖璐哈哈哈哈笑彎了腰。
又去參觀了廚房。“那麼小的廚房!?”肖璐一邊問,一邊把廚房門一關,小兩口情意綿綿地親了一會兒嘴。肖璐看着清潔得反常的廚房,有點擔心,“老公,是不是廚師還沒找到啊,這些盒飯是你外面買來的吧!”
這下輪到柯瀾哈哈大笑,他是沒法回答,給自己打掩護。
中午才賣了三十幾個盒飯。肖璐本來特意打電話給柯瀾,千萬要留一點兩個人吃的中飯哦。這下好,柯瀾說,“喏,老婆,咱倆要不把這六十幾個盒飯全消滅了吧!”
肖璐說怎麼辦,那虧錢了啊?柯瀾說,虧什麼虧,菜是山裡村民拓展生意送的。肖璐說好啊,那你也送掉得了。
小黑板上免費盒飯的告示剛拿出去,嘩啦一下人就涌了進來。午後路上本來看上去都沒什麼人的,那些人好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一不小心,盒飯被搶光了。沒辦法,柯瀾只好帶着肖璐到另一個快餐店去吃中飯……
晚餐的時候學乖了,不僅把他和肖璐那兩份留了出來,還特意在外面小黑板重新寫了廣告,說是隻有在店內用餐、在評論區留言並寫下50字以上長評的顧客才能享受免費的待遇。他還讓服務員去街上買了紙和筆。
肖璐下班來的時候,看到快餐廳裡面燈火通明,場面火爆。不過一會兒功夫客人全都走光了,因爲所有的快餐都賣完了。很多人現場吃掉一份,又買回去好幾份。等柯瀾領着肖璐打開保溫櫃一看,留着的兩盒快餐沒了!服務員結結巴巴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剛纔一糊塗,賣掉了!”
於是小兩口子只好又到鎮上別的快餐店吃晚飯……
第一天的收穫還是蠻大的。從收到的留言看,顧客對西紅柿炒蛋或者西紅柿蛋湯的評價較爲一般,認爲稍好於一般水平,跟自己家裡做的差不多。而炒肉和青菜的評價非常高。說那個肉有土豬肉的口感,而且嚼起來很鮮嫩,青菜就跟冬天裡種出來的一樣,入口有甘甜味道。另外都說油的品質非常好,一吃就感覺到了。
留言中很多還說10元錢的量有點多,有些希望8元錢的,有些希望6元錢的。而羣衆最大的不滿就是菜的花樣太少了。
……
一個星期過去了,隨着十個各100平米的生產單元陸續開工和後續疊加單元的投入,農廠的出產品種逐步擴張,除稻米200公斤和菜油100公斤外,日產其他食物總重量爲500公斤左右,其中肉類爲100公斤,可以做出1200份標準套餐(就是兩菜一湯10元)。
蕭駿安說,等兩三天後,種子和肌肉纖維完全幾個週轉下來,10個單層單元的最大產量將爲2000份標準套餐。(這就是10米×10米×10單元×1層的最大生產能力)
下星期按計劃將每個單元裡面的種植層數擴大到三層,一星期後最大產能將擴大到6000份標準套餐。生產過程中,同樣重量的肉類,消耗的電力幾乎是蔬菜類的整整十倍。
除了稻米,現在有豬、牛兩種肉類,黑魚、河蝦兩種水產類(魚肉和蝦肉的形狀都切成丁或條狀,因爲生產出來的是一大塊,根本沒有那種動物的形狀),蔬菜有青菜、油菜花、菠菜、黃瓜等四種,西紅柿和雞蛋依然是買的。份量的規格有常規一葷一素一湯的大中小三種,價格分別爲10元、8元、6元,外加一種兩葷一素一湯的大盒飯賣12元,整體重量與前面10元的那種一樣。
快餐店只開了一個星期,就形成了良好的口碑。套餐的安排以二菜一湯爲例,是按照魚或者肉類分四類,每類隨機搭配一種蔬菜和湯,這樣就一共有八種。因爲量大價低保溫好,每天中午和晚上共1000份快餐總是銷售一空,外帶佔了一半。又因爲全部做成了套餐,所以營業速度超快。 如果不是因爲要教自動廚子做這個、做那個,柯瀾基本上可以做個甩手掌櫃了。石堅強、楊彥志和蕭駿安他們三個也幫忙培訓自動廚子。現在每個規格的快餐種類都達到八種不同搭配。
接下來,柯瀾就能按照他當初的設想開始擴張了。鎮上好幾家快餐廳都來人查看過,距離最近的那家傑傑快餐的老闆還特意過來留下差評,他寫道:“垃圾!”,還想在顧客中搗亂。不過柯瀾已經想好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由於還要忙廠裡的事,平時都是肖璐在吃晚飯的時候過來找他,柯瀾回肖璐住處的日子上個星期只有一天。那天肖璐開了同事的一輛摩托車過來載他回家。回去的時候柯瀾開着摩托車,肖璐在後面抱着他,緊緊地貼着他的身體。
他們沿着郊區一條小路駛到山上,遠處是燈火通明的城市,路燈裝飾着四處延伸的一條條公路,他們一起看着沒有月亮的星空,看到一顆流星劃過頭頂。
這時候他就想,如果能把這一刻變成永恆該多好。開個小店,每天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沒什麼壓力,舒舒服服過日子,該多好啊。
“許個願吧,”肖璐說,聲音輕輕的,就在耳邊。
“我已經許願了,”柯瀾轉過來看着她,眼睛對着眼睛、鼻子對着鼻子、脣對着脣。她呼出的氣,她的體香,像一團溫柔的雲彩,將自己團團圍住。
他緊緊地抱着她,深情地吻着她。
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請你都不要離開,“我愛你”這話我一大老爺們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我把它刻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