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一擁而上,亂棍相加,也沒能制服得了曹琿金。他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只要被曹琿金的警棍碰一下,不是骨折就是斷肢。用警棍格擋一下,也會被震退好幾步遠。
曹琿金的身上捱了幾棍,卻連個紅印都沒有留下,仍然筆直的站立着。
三分鐘不到,七八個保安人員全倒在了地上。受傷輕一些的還能滾動着**,重一些的則直接昏死了過去。“我把你們當成我的好兄弟,你們卻是這樣對我的?看來你們還不夠格當我的兄弟啊。”
曹琿金說完,手裡的警棍自上而下,筆直的戳進腳下一個人的眼窩中。這個人已經昏迷了,所以他還算幸運,沒有感受到什麼痛苦。
他雖無知無覺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但卻給剩下的人留下了極大的恐懼。那些還能夠**的人,此刻真恨自己爲什麼能夠睜開眼睛。鮮血像噴泉一樣自眼窩中突然噴發出來,裡面似乎還摻雜着一些白色混合物。
劉安使勁牽着嘴角,用力擠出一絲微笑。他連曹琿金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看到對方一棍子打了過來,本能的將警棍橫在身前。棍棒相交之下,劉安被震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看在共事了好幾年的份上,就放了我們吧。”劉安求饒着。
曹琿金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和平常一樣的和藹,溫暖,但在劉安的眼中卻有如魔鬼。“我從不把與我對立面的當作是人。你發出的聲音是什麼?是在求饒嗎?可惜我聽不懂。”
說話之際,他隨手一棍敲在另一個保安人員的腦袋上,那顆腦袋便如同西瓜一樣破裂開來,淌出鮮紅的“汁水”出來。
“好哥們,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他們可都曾經幫助過你啊?你怎麼能這樣的無情?”劉安憤恨的說着。
曹琿金不再回答他的話,漫步在躺下的屍體中,不時的左面打一下,右面打一下,每一次警棍揮動,都有一條鮮活的生命自這個世間溜走。
砰的一聲,郝勇升的腦袋也碎裂了開來。劉安心中絕望起來,他呆呆的望着那沾了濃稠血跡的警棍,正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
處決了劉安之後,所有躺倒在地的人,全變成了屍體。曹琿金以棍敲擊着地面,開始在走道中巡視。
所有的乘客都不敢看他,無論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都蜷縮着身體,默默的發抖。
關蘭靠在右邊玻璃窗的一邊,把頭低了又低,恨不得能夠縮到椅子底下去。她雖然驕縱跋扈,但也不希望死。
看着殺人者一副精神失常,以殺人爲樂的模樣,關蘭雖然還是認爲對方不敢真的殺死自己,但也沒有了傲慢之心。一個真正的殺人狂魔,可不會顧及身份背景。
“都擡起頭來嘛,讓我看一看你們的臉。”曹琿金環視着飛機裡面說道。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擡起頭來。曹琿金見此,覺得應該一個一個突破,於是他將警棍的一頭,放在身邊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子肩頭。“擡起頭來。”曹琿金對這個西裝革履者說道。
這個人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一時間並沒有什麼動作。
曹琿金沒有着急,他需要給別人一些時間。他判斷的果然沒有錯,在等了十幾秒後,西裝革履者終於慢慢的擡起頭來。
此人帶着無邊框眼睛,臉是圓形,五官長得很普通。他慢慢擡起頭,視線剛好能夠看到前面椅子的椅背。
“對着我,轉過來。”
眼睛男再次哆嗦了一下,他慢慢轉過身來,臉上寫滿了恐懼的神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的嗓音顫抖,明顯帶着些哭腔。
“這麼聽話,我不會殺你的。”曹琿金笑了一笑,用警棍又在眼睛男的肩頭敲了一敲,以示安慰。他再次看向整個飛機艙,笑容不變的說道:“你看,只要大家聽我的話,誰也不會死的。所以你們要聽話啊。”
他離開了眼鏡男的身邊,以警棍駐地,只聽有節奏的敲擊聲,一下又一下,雖然機艙裡面人滿爲患,但卻極其的安靜,以致於這一下一下的敲擊聲,在這個極大的封閉空間中,變得極爲響亮,彷彿是敲擊在每個人的心房上。
關蘭將腦袋像鴕鳥一樣蜷在自己的雙手間。她看不到那個殺人惡魔的樣子,但卻能清楚的聽到敲擊聲越來越近。每聽到咚的一聲,似乎她的心臟都會停止跳動一下。她在腦海中不斷的這樣對自己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見我。”
曹琿金沒有向她這個方向看過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另一邊,似乎在防範着有人突然暴起。
不過他好像有些多慮了。正直勇敢的人士有很多,但似乎並不在這個飛機上。
關蘭聽到敲擊聲就在她的身旁,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她的腳邊。她希望這個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抱着腦袋的雙手緊了又緊,在她的感覺中,以爲自己的腦袋又低下了一分。
但下一次的敲擊聲卻遲遲沒有傳來。一秒,兩秒,時間流逝得如此漫長,空洞壓抑得令人窒息。
咚的一聲,敲擊聲終於又傳了過來,卻離自己並不是變遠了,而是變得更近了。關蘭看到她的腳邊多了一個東西,是沾滿鮮血的棍子底端。
“擡起頭來。”聲音柔和,清淡,不容置疑。關蘭聽在耳中,如遭雷擊。她知道不聽話的後果,那就是如同野狗一般被打死在地。她還有大把的年華沒有花費,她現在還不想就此死去。於是她慢慢擡起頭來。
曹琿金看着關蘭俏麗的臉蛋,感嘆道:“好美!”他擡起警棍,讓那帶血的一頭輕觸關蘭的鎖骨,左右擺動了一下。“脫了。”
那一絲冰涼的觸感,直傳至關蘭的心底。她心中被壓抑的傲慢,因爲憤怒一下子全被釋放了出來。關蘭皺着眉頭,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否則到時候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其實我很想要知道死亡的感覺。既然你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那我就要更過分一些嘍。”曹琿金的棍頭開始向下探去。
經濟艙的拐角處,一個人影冒了出來。正是醒來的關客。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也有些乾裂。
他擡起了手。一點火光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不見。只聽一聲巨大的槍響,曹琿金緩緩倒了下去。他的腦袋同樣被開了一個洞,紅的白的四處亂濺。
關蘭雪白的臉上滿是紅點,她聞着那股血腥氣直要嘔了出來。她踹了一腳已經不動的曹琿金屍體,快步來到經濟艙的廁所裡面,開始嘔吐。
原本一動不動的雪兒,一見關客出來,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去看看關蘭怎麼樣了。”兩人來到廁所的門口,關客問道:“你沒有事吧。”
雖然很感激關客開槍救了她,關蘭的嘴上卻不肯低頭:“要你好心!你怎麼不繼續睡啊?”
“真是夠改不了吃屎。”關客小聲嘟囔了一句。
也許是特殊的時期,關蘭的聽力極其的好:“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關客心想,好男不跟女鬥,便說道:“你衣服髒了,有沒有換洗的衣服?如果沒有的話,讓雪兒給你一套。”
關蘭出門的經歷不多,也從未帶過衣服,既然關客提了出來,那是最好不過了。“沒有。”
“那我找一套衣服給她穿。你自己行嗎?”雪兒關切的問道。
關客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說道:“沒事。”
雪兒離開後,關客又走回了休息室。躺在椅子裡面的還有一個人,卻已經不是關客了,而是王戚。
原來他被保安人員打了七八棍之後,勉強貼着牆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因爲疼痛難忍而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如果醫生還在的話,有個人處理下他的傷口,他還不至於那麼疼。就在他想先休息一下,再叫醒關客的時候,關客自己醒了過來。
關客睜着眼睛,呆在椅子裡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王戚以爲他要死了。
外面傳來了短暫的打鬥聲,似乎很劇烈,但所有的聲音很快就不見了。王戚雖然擔心,卻根本站都站不起來,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彷彿死了的關客,突然下了地。他揪着王戚的制服衣領,十分急切的問道:“鎖着槍械的保險箱鑰匙在哪裡?”
爲了應付十分緊急的情況,比如歹徒劫持飛機,恐怖襲擊等,會在飛機上留下一些槍械,以防止突發的狀況。
然而這種人爲的突發狀況很少出現,在近十幾年的航空領域中,失事的飛機也不過十幾架,而且大多是因爲飛機本身的質量問題,並不是人爲的因素。所以真正遇到需要開槍的機會很少。
而且如果動用槍支,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後,都需要大量繁瑣的程序,所以警務安保人員大多沒有配槍,多以一根警棍以做威懾。漸漸的飛機上的安保人員就忘了飛機上有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