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大好,不過雪卻未化。
江濤披上了叔父特別爲他打造的重甲,腰挎加長、加重的戚家刀,又在虎豹騎中精選五十人,走了一上午纔到了“死要錢”匪首的水寨。
只見那水寨足有數平方公里大小,三面是石牆,足有三米高,一面環水,數十大小船隻正停靠在岸邊。
這三面石牆只開有一門,江濤等還未靠近,石牆上已冒出數十弓手,其中一人身穿棉襖,舉着腰刀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此時虎豹騎的統領江信已無大礙,執意要跟來,忙接口道:“黑虎軍的二當家特來拜見貴當家,還不開門?”
昨日,江濤就多了個心眼,命給“死要錢”送禮的黑虎軍將士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不說自己是黑虎軍的主帥,這樣一來,這些水匪就算有歹心,也會投鼠忌器。
“哼,聲音還挺大,容本頭目去稟報。”那人瞪了江信一眼,也不行禮,直接離去。
若是江石早就破口大罵,不過江信卻笑了笑道:“請便,可不要太久。”
江濤冷目旁觀,也不答話,心中卻有些不舒服,看來昨日的千兩白銀是白送了。
…………
“死要錢”聽到了手下小頭目的稟報,冷笑一聲:“來了多少人?”
那個小頭目望着滿桌的酒菜,嚥了口唾液道:“五十甲士左右,還扛着一個小箱子。”
“把小的們都集合起來,都給老子精神點,這些土匪又給咱們送銀子來了,哈哈。”
“死要錢”大笑一聲,帶着百來人,蜂擁出大門。
……
江濤只見領頭的那人身穿錦衣,腰懸寶劍,長的肥頭大耳,面色通紅,大概三十開外,老遠就張着血盆大口笑道:“原來是黑虎軍的兄弟,久仰久仰。”
江濤心中一驚,莫非此人就是“死要錢”,也笑道:“吾乃黑虎之義弟江黑子,參見大當家。”
不想那人竟不答話,反而快步趕來,瞪大了眼睛,誇張的吸了一口氣道:“兄弟好氣派,黑虎軍果真不凡,竟然尋常兵丁都配上了這麼好的山紋甲。”
他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只覺得很是寒酸,禁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又貪婪的盯着江濤身上的盔甲不放。
江濤見他衝來,嚇了一跳,忙手握刀柄,等到此時才定下心來,笑道:“既然當家的喜歡,改日定贈送這樣的十副鎧甲。”
“哈哈,好,鄭某交了你這個朋友,走,一起去飲酒。”鄭大當家這才恢復常色,突然大笑一聲,自來熟的牽着江濤的手,向水寨走去。
江濤心中一跳,此人不可小視啊,也不驚懼,大步跟去,心中卻在爲難:“是否乘機幹掉此人?”
他十足的把握,立刻又否決掉,還不知此人是不是真正的“死要錢”,先看看,最好能夠完好無損的把此股水匪收服。
剛入寨門,只見兩排精壯,各執兵器,口中發出整齊的呼喝聲,倒也氣勢十足,聲震四野。
若是膽小者恐怕立刻嚇的掉頭就跑,可是虎豹騎個個都是精銳,怎會在意?
“好大下馬威!”
江濤心中嘀咕一聲,抽出手,抱拳道:“還不知當家的貴姓,不知可告知否?”
畢竟他不習慣被一個男子挽着手。
“姓鄭,名宣,讓兄弟見笑了。”鄭宣隨意的說道,其實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見了黑虎軍的表現,心中驚訝不已,果真是百戰精銳,看來傳聞非虛啊。
“哈哈,好名,鄭當家兵精糧足,日子過得痛快啊,在下佩服的緊,聽說當家的手段通天,特來求助,不知當家的意下如何?”江濤四處觀察,只見船上還有不少人影,心中一動,忙試探道。
“哪裡,哪裡,都是些鄉下把式,哪能和黑虎軍想比?兄弟有話直說,本當家絕不推諉。”鄭宣客氣一番,拍着胸脯道,看上去極是豪爽。
江濤很是疑心,心中更加警惕,又笑道:“兄弟我還沒見過大海,不知當家的可曾出過海?”
“這些小船哪能經過海浪的摧殘,讓兄弟見笑了。”
此時已經到了大廳,鄭宣大手一揮,頓時有十餘年輕女子端上來了酒菜,之後就低頭侍立在左右。
“哦,不知當家的能否搞到銅料、硫磺、硝石、鉛料等,我黑虎軍出高價大量收購。”
看來此人挺會享受,江濤端坐在下首,一本正經的道。
現在大堂中有三十來人,而江濤身後只有兩位虎豹騎,其餘人等卻被擋在了堂外,江濤心中有數,也不驚懼。
等聽到“高價”時,鄭宣眼睛明顯一亮,拽過一位女子,摟在懷中把玩,心中卻一驚,看來黑虎軍又要大動干戈了,自己可沒有對抗韃子的念頭,能在這一塊享樂便足矣,只是到時可別殃及池魚。
過了半響,他長嘆一聲道:“難啊,銅鉛之物勉強能搞到,硫磺、硝石卻麻煩的緊,兄弟我也是無能爲力。”
“哦,超出市場一倍價格如何?”
以後黑虎軍將需要大量的火藥,碳好弄,硝雖然可以在廁所等地收集,但份量太少,江濤知曉這些物質的重要性,自然不會在乎價錢。
鄭宣還是搖頭,之後就專心吃菜,不在搭理江濤。
江濤心中立刻火了,強忍着怒意,平靜的道:“三倍價錢,有多少要多少。”
“好,成交,兄弟不要客氣,盡情的喝,不過本當家有個條件,黑虎軍必須遵守。”
鄭宣又笑了起來,不過語氣卻很是強硬。
“好,大當家儘管說,只要不是太苛刻,小弟我還是能夠當家的。”江濤儘量使自己語氣和緩一些,他再怎麼壓制,眼神也比剛纔犀利起來。
“痛快!”鄭宣推開了那個年輕女子,猛的站了起來,大聲道:“你黑虎軍聲勢浩大,本當家管不着,但是這條河是老子的,你黑虎軍不得踏入,否則可別怪本當家翻臉不認人。”
“哈哈,原來這麼簡單,好,黑子敬大當家一杯,日後咱們要多親近親近。”江濤大笑一聲,端着酒向鄭宣走去,心中卻殺氣騰騰的,他最恨別人威脅自己,心思急轉,已是下定了決心。
鄭宣這才放心,黑虎軍強勢崛起,他無力抗衡,可是隻要對方沒有水軍,就奈何不了他,況且還有暴利可盈,何樂而不爲?
五步!
三步!
兩步!
江濤冷笑一聲,直接扔了酒杯,咔嚓一聲,大堂外的虎豹騎聽到摔杯聲,立刻暴起,侍立在一旁的數十水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斬殺乾淨。
猩紅的熱血濺射在雪地上,散發着水蒸氣,遠處的數百水匪個個震驚了,這是哪裡來的野人?五十人就敢和千餘人爲敵,也太大膽了吧。
江信一面令二十虎豹騎入大堂支援江濤,一面點着了響箭,並率領餘下二十餘人緊緊守在大堂外。
“黑虎真是莽撞啊。”
程章此時正帶着五百人埋伏在鄭宣的水寨五里處,這差不多是基地所有的兵力,他嘆息一聲,不敢遲疑,沉聲喝道:“快,儘快殺到水寨,救出大當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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