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直接精選了二十位黑虎衛,騎着快馬,直接向縣城奔去。
一路上顯眼處已經貼上了安民佈告,百姓也未流離失所,江濤點了點,軍師好快的辦事效率。
等他來到縣城,只見四門緊閉,城上防衛甚嚴,一番交涉這才入了城。
魏東來聞言忙來迎接,江濤當面大聲讚賞道:“軍師大才,幹得好啊!”
魏東來輕笑了笑,如沐春風的道:“將軍謬讚了,此時縣城已經穩妥,可是鄉下還有不少土財主,屬下擔憂的很,卻調集不出兵力。”
“嗯,江石馬上就要帶着五百新兵過來增援,至於土財主之事,可暫緩,可有勢力特別大的?”江濤知曉光靠殺人不行,只有穩住了局面,再細細梳理,循序漸進纔是可行之法,畢竟一口吃不了兩個胖子。
再說不能不問好外,見到有錢的就殺,主要還是殺惡霸豪強和劣紳,奪取錢糧的同時,又能得民心纔是正道。
“也只好如此,屬下以前小視了此行的艱險,真是不該,來人啊,立刻給前方運送糧草,各派一百甲士護送!”既然又有援軍過來,魏東來也就能抽調兵馬護衛運糧隊了。
等安排好了正事,魏東來這才緊鎖着眉頭道:“金寨縣主要麻煩卻在村寨,他們的勢力不容小覷,還盤根錯節,一般都結寨自保,都有武裝力量,除了按時納糧,連官府都不敢放肆,最出名的就是金雞寨、洪衝寨和高山寨,都有五百戰兵以上,不過據探馬來報,他們暫時都沒有攻打縣城的意思。”
江濤頓時頭疼了,這樣說來割據勢力不小,而且各都佔據險要,定然很難纏,僅僅佔據了縣城,若不能收攏數萬民力,還是白搭。
若是強硬令其解除武裝,恐怕激起民變,看來打土豪分田地之事要暫緩了。
對了,反正自己已經把他們包圍了,只要他們現在不聯合抗擊黑虎軍,就不怕,日後等黑虎軍騰出手就更不怕。
江濤想明白過來,正色道:“如今咱們先封住四方,不理睬他們,再把黑虎衛招來,誰跳的最厲害,就不惜一切代價,集中兵力打誰,當務之急是守住金寨縣境內的三條要道和縣城,特別是一線天,數十里外的六安州就有萬餘綠營兵,嗯,就在一線天那裡築石城,而且必須快,咱們只要守住了滿清韃子的三斧頭,以後就好辦了。”
“將軍說的在理,現俘虜了千餘青壯,正好調過去幫忙,築好後就無罪釋放,而且人人賞銀十兩,他們應該不會造次。”
魏東來欣喜的道,心中暗暗佩服江濤,其雖是土匪出身,而且不學無術,卻天生具有大局觀,思維清晰,連自己都不如,真乃奇才也。
“好,不知此次繳獲如何?”
現在唯一的破綻就是水軍精銳未回,基地只有五百護衛隊和兩千水陸新兵,江濤隨意的詢問道,心中卻微微擔憂。
“金寨乃小縣,不過各豪強卻富得冒油,共得糧草七萬石,金三千兩,三十餘萬兩白銀,其餘物質若干,還繳獲數百匹駿馬,這下可以訓練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隊了。”
魏東來眉頭舒展開來,拿出一張清單遞給了江濤。
“好啊,總算能緩口氣了,立刻傳令給程縣長,注意基地的安全,本將軍這就去一線天看看,黑虎衛來後就歸軍師調遣,可挑選騎士兩百人,暫且訓練,其餘的馬匹分給虎豹騎、夜不收等。”江濤揉了揉太陽穴,猛的站起,輕描淡寫的道。
“天色已晚,將軍還是暫歇一宿,反正不急於之時,再說江無傷一個時辰就彙報一次前方的動靜,自從他們殺退了數百騎軍,一線天暫時還沒有動靜。”魏東來望了望門外,誠懇的建議道。
“呵呵,無妨,不去看看今天睡不着覺,縣城的一切軍政事務就交予軍師,有勞了。”江濤抱了抱拳,情深意重的道。
“使不得,此乃屬下分內之事,將軍敬請放心。”魏東來心中一驚,忙弓着身子回禮。
“哈哈,咱們都別客氣了,一切盡在不言中,軍師只管放手施爲,本將軍一定鼎力支持,等此事一了,俺黑虎就回基地大力發展水軍,被動挨打可不是黑虎軍的傳統。”江濤豪爽的笑起來,又點了點頭,大步離去。
趁着夜色,一行人騎着快馬,江濤揮了揮馬鞭,心中快意的很,咦,對了,碎石嶺不知怎麼樣了?
兩千精銳應該能守住吧。
…………
此時王虎,也就是暗衛劉玉興的小舅子,躲過清軍的暗哨,在幾個玩伴的攙扶下,來到了碎石嶺。
江無悔翻看着暗衛的信物,頓時去了疑心,一問之下,嚇了一跳,原來光州已駐紮萬餘綠營兵,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偷襲碎石嶺。
他安頓好王虎,令傳令兵立刻回基地彙報碎石嶺的敵情,又招來了血衣衛的統領江豹和獵戶營的統領錢宗。
他們還不知曉王副將正日夜兼程趕來,也還未收到了江濤的軍令。
“光是死守,鳥的意思,要依本統領,咱們這就夜襲光州大營,殺他個片甲不留。”江豹瞪着豹子眼,殺氣騰騰的道。
錢宗最近偷襲打上癮了,也起鬨道:“說的極是,連大山獵戶營都能翻上去,更別談小小的軍營了。”
“不可,一則將軍臨走時特意囑咐不可出擊,二則敵軍足有萬人,不是輕易就能戰勝的,而且聽暗衛說,此次的主將不同凡響,咱們不能大意。”
江無悔連連搖頭,嚴詞拒絕道。
畢竟他纔是主將,又問道:“那邊小道的守衛校尉爲人如何?”
要過碎石嶺有兩條道,一條是羊腸小道,一條是他們這邊。
那邊小道的守衛正是血衣衛的校尉韓永,江豹大大咧咧的笑道:“哈哈,無妨,此人武藝不行,卻頗有少當家的風範,治軍嚴謹,很讓人放心。”
“嗯,那就好,錢統領再調百餘精銳弓手過去幫忙,就以韓永爲主將,其餘人等嚴守碎石嶺主寨,並勤加操練,敢有不聽號令者,一概依軍法論處。”江無悔點了點頭,嚴肅的道。
“謹遵將令。”江豹和錢宗不敢怠慢,忙接令道。
正在這時,出去探聽消息的斥候卻來報:“碎石嶺周圍的清軍探馬已被襲殺,再無一人,共得屍首百餘具。”
江無悔瞪大了眼睛,大聲讚賞道:“獵戶營果真不凡,不過清軍定有詭計,不然也不會派這麼多探馬,看來咱們不能完全死守,可派小股精銳兵士出擊,一則探查清軍的動靜,又可殺敵,好,每日派五十精銳潛伏出營,遇到大隊清軍,立刻返回,不可纏戰。”
“統領儘可放心,嘿嘿,再來幾次,恐怕清軍就無斥候可派了。”錢宗嘿嘿笑道,很是自信。
“嗯,不管如何,死守和訓練部下才是關鍵,嗯,兩位立刻下去準備。”
江無悔讚許的點了點頭,心中總算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