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虎豹騎回來了,是從小路回來的。”
“回來就好,衆將士繼續採石,今日我黑虎軍大破韃子,真是可喜可賀,立刻殺豬宰羊,大夥晚上可不要和本將軍客氣!另外每人賞銀十兩!”江濤本以爲在外的虎豹騎全部犧牲,猛然得到此消息,大喜不已,連江石犯得錯誤都忘得一乾二淨。
衆將士聞言,緊繃的面孔這才放鬆下來,知曉黑虎將軍脾氣的血衣衛個個都高聲歡舞,他們追隨江濤較早,加上上次的殺敵賞賜,個個都有了幾十兩白銀,一個個在想着怎麼花銷,頓時山頂上議論開了。
有的說去逛窯子,有的卻在計算能夠買多少畝良田,有的卻在想着娶媳婦的事情……
江濤回營時剛好聽到,心中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來賞賜重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弊端還不小,看這情形,黑虎軍個個暈頭轉向,哪還有什麼戰鬥力?
以前衆黑虎軍將士大部分是沒有什麼財產的窮苦人,如今一下子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重賞,只怕日後沒有了拼命的心思。
若因此降低了黑虎軍的戰鬥力,那就大大不妙了,江濤頓時顧不上去看望虎豹騎,黑着臉,大喝道:“肅靜,成何體統?列陣,大夥都是黑虎軍的勇士,日後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怎可爲了區區數十兩銀子嘰嘰喳喳?再有不守軍紀者,統統關禁閉!”
頓時全場寂靜無聲,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將軍爲何突然發火?
“所有校尉以上將領立刻到軍帳議事,其他人等立刻去搬石頭,江豹監督!”江濤見此,一下子熄了怒火,知曉還是要從軍官抓起,也不怪這些剛入伍不久的百姓,黑虎軍將士現在畢竟不是合格的軍人,更不提具有軍魂了,看來自己有些得隴望蜀了。
………
“無組織,無紀律,簡直就是一幫土匪!”
“爾等身爲軍中將校,不僅要帶領手下將士打硬仗、打勝仗,而且要時刻關注和關心手下的思想變化,因爲這纔是黑虎軍戰勝強敵的保證,聽明白了沒?”江濤來到軍帳把衆將校一頓猛訓。
他剛坐下,衆將校卻猛然鬨笑起來,有一個嘴快的還無辜的道:“將軍,咱們本來就是土匪啊?”
江濤一看,暗暗搖頭,竟是自己器重的校尉漆大頭,一想,也對,自己本來就是土匪頭子,心中感嘆不已,喝罵道:“都是豬腦袋啊?你們見過不搶百姓一針一線的土匪嗎?咱們都是無產……罷了,從今往後,咱們就是黑虎軍,專殺韃子和韃子的鷹犬,再把自己當成土匪的,本將軍一律軍法處置!”
江濤差點說出無產階級之類,心中感嘆道,這些孩子還真誠實,哪有自己承認自己是壞人的?
看着將士們大多一臉迷茫,顯然還沒有領會剛纔的軍令,江濤頓時無語了,叫來魏軍師,令他向衆人解釋,他自己則去看望歸來的虎豹騎。
“兄長,弟該死,石哥他的左臂……”江信跪在地上紅着眼睛道,衆虎豹騎也都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
江濤只見衆將士大多帶傷,而江石卻躺在木板上昏迷不醒,左臂肘部以下完全沒了,他頓時懵了,不談江石從小就是自己的玩伴和侍衛,自己剛來這兒時,若不是他拼死護衛,自己也許早就沒命了,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的道:“都怪我,江信你們都起來吧,張道長,有勞了!一定要把這小子救活。”
張乾道長是前幾日主動來投效黑虎軍,也不知他從哪座大山冒出來的,也無家小,卻精通醫術和鍼灸,當場救助了不少傷員,江濤見他長的很是樸實,不像奸細,就讓他掌管醫師營,專爲黑虎軍療傷。
醫師營現在加上學徒,也就二十來人,皆是商城縣和固始縣的收穫,大多是赤腳醫生,醫術並不咋樣,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黑虎將軍不必多禮,此乃貧道的本分,還請諸位不可大聲言語!”張乾道長很是瘦小,一道八字鬍,面孔蠟黃,看不出具體年齡,身穿破舊的灰色道袍,不緊不慢的道,聲音有些娘娘腔。
“都暫且出去。”江濤雖不喜歡,卻知曉人才難得,點了點頭,帶頭走出帳外,問道:“江信,你們沒有遇到大批韃子,爲何還會傷亡如此慘重?”
“兄長,你看!”江信淘出箭囊裡遠勝尋常的粗大箭矢,又拿出粗大的弓箭,嘆息道:“兄長,韃子用的都是這些,剛纔弟試了下這把弓,竟能射150米遠,弟兄們的羽箭又射不透韃子的甲胃,這才,哎,不過那十三位韃子中的首領的確不凡,竟連殺我虎豹騎兩人!”
“啊!”江濤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戰鬥力?難道韃子的肉搏能力也這麼強?
“其他人也不咋的,兄長,看來我等的裝備也要換一換了。”江信見少當家滿臉不信,忙解釋道。
“嗯,很好,江信聽令,立刻挑選人手,把虎豹騎擴充爲兩百人,軍馬不夠,就先把虎豹騎將士訓練好,至於裝備的事本將軍來考慮,立刻去辦,這點小戰算得了甚,咱們黑虎軍的虎豹騎只會愈戰愈勇。”江濤心中雖然擔憂,卻知道擴大虎豹騎刻不容緩,忙下令道。
“遵命!弟一定練出遠勝韃子鐵騎一籌的虎豹騎來!”江信大聲道。
“好,有此雄心,哥哥就放心了,這一次虎豹騎真刀真槍就幹掉了十三個韃子,要大賞,虎豹騎將士人人官升一級,賞銀二十兩。”江濤心中暗暗心疼,十餘精銳虎豹騎只換了十三個韃子,真是虧大了,卻知曉不管怎樣,都不能打擊手下的積極性,而且是自己鍾愛的部隊。
等江信帶着屬下離去,江濤直接步入江石所在的軍帳,卻見張道長正在收拾擦拭銀針。
“道長,江石統領的傷勢如何?”江濤急切的問道。
“將軍,統領只能聽天由命了,其實他主要是失血過多,若不是他長年練武,身強體壯,恐怕早就一命呼呼了,如今僅剩一口氣,貧道開些回氣血的方子興許有些作用。”張道長神色不變,嘆了口氣道。
只見他在揮筆直抒,一氣呵成,卻是袖珍小字,看起來清秀的很,江濤看了半天,也沒認出幾個字,忙交給其他醫師去抓藥。
咦,看這道士來歷不凡,不過爲何主動來黑虎軍這個土匪窩?難道別有所圖?
江濤當時沒有細想,此時卻頗覺得不解,他輕描淡寫的問道:“張道長醫術高明,又書法神奇,不知師承何處?又爲何來投效江某,江某是一個粗人,而且名聲不顯,冒昧之處還望勿怪!
………
PS:有點事耽擱了,這一章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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