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危險!請普通居民儘快撤離邊陲區!”
“各位市民,請趕快前往中間市區!”
“救火滅火的工作,請交給我們軍隊!”
背後高聳的城牆外,夜空被熊熊烈火燒得通紅,城牆內的邊陲區城鎮裡,許多身穿嚴密防護服的哥亞王國士兵端着火槍,正在奔走勸退陸續走到街頭,震驚看着牆外火災的市民。
邊陲區的居民陸續向內疏散,沒有人希望被突然的火災波及。
“城牆的大門都關閉了!”
薩博一馬當先跑得最快,絕望地發現邊陲區這邊的城牆,每一個城門都緊緊封閉,都有許多防護服士兵持槍把守,只要他們靠近就會舉槍勸退。
“外面有人的啊!”薩博對把守城門的士兵大吼,“垃圾山裡生活着很多人啊你們知不知道!”
“滅火救人的工作請交給我們,小朋友們,麻煩離開。”兩三個士兵朝他們舉起長槍,黑魆魆的槍口對準了費德艾斯幾人。費德總感覺他們認出了自己幾人根本不是“城裡人”,但卻並未打算攆他們出城投入“火焰山”。
“你們既然想滅火救人,怎麼卻緊閉着城門呢……”薩博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說。
費德他們一路跟着焦急的薩博。
“聽說了嗎,好像是垃圾山的布魯賈姆海賊團放的火!”
“果然啊,也就只有海賊會做這種事……”
邊陲區的居民不斷地疏散,恐慌不安的情緒,夾雜着各種流言,在這個過程中飛速傳播。
當費德他們在邊陲區繞了一圈時,這片最外圍城鎮已然變得空空蕩蕩,城牆內空曠的夜空中飄下了絲絲細雨。
“賽科利婆婆!”烏塔突然驚訝地喊。
空蕩的街道上,細雨裡站着一個牽狗的老人,正是與烏塔幾人相熟的老婆婆,她的小狗也很乖,即便是之前居民疏散的忙亂,也沒有變的驚慌,安靜地跟隨老主人。
艾斯對老婆婆禮貌地道:“你還是快點躲進市區吧,這裡很危險的。”
賽科利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仰頭看着冒過城牆的大火,“躲什麼?又不是頭一次了,總之也不會燒到牆裡頭來,有什麼可跑的。”
烏塔吃驚道:“不是第一次?”
費德有點驚訝,更多的是沉默。果然,只聽賽科利老婆婆用古井無波的語氣說道:“高牆內的垃圾統統扔到城外,牆外的垃圾山越堆越高,越積越臭,大概每隔個二三十,或者更久的幾十年,就會來這麼一出吧!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垃圾山的火災,每過幾十年,就會有一次?”薩博頭皮發麻道,“所以,這一次的火災,難道不是布魯賈姆海賊團乾的?!那……”
“每次世界之上真正的貴族們來東海巡視的時候,高區的國王貴族們就會連忙將這堆垃圾燒個精光……”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他們近處。
“汪!汪!”賽科利牽的小狗吠叫。
費德心中一驚,猛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邊上的,是個全身裹在斗篷中的高大男人。
斗篷男仰望着高牆外的火焰,用莫測複雜的語氣道:“在國王的眼中,只不過是燒了一堆早就該消失的垃圾而已。”
薩博、艾斯聽得毛骨悚然,特別是薩博,他完全無法接受,更不能理解這種行爲,“那些貴族,他們……”他咬牙切齒,流淚道,“他們就那麼高高在上嗎?!”
細雨淋淋,
不遠處另一個身披斗篷的高個子出現,朝這邊大喊道:“喂!多拉格!那邊準備好了!”
斗篷男伸手按在路飛頭上,粗糙的寬厚手掌揉了揉,“路飛,快跟他們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說罷,他與那邊呼喚的同伴飛速離開,疾掠過空蕩的街尾消失不見。
“他是誰啊?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路飛一頭霧水。
那是你不願意透露身份的親爹!革命軍的扛把子!
費德心裡吐槽着,伸手按住薩博的肩膀,“要出去看看嗎?”
怒火與痛苦的交織下,薩博全身都在顫抖,聞言猛擡頭道:“能出去嗎?我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城牆裡頭了!這裡噁心透頂!”
“抓緊我就行。”費德對小弟小妹們叮囑道,“我沒這樣幹過,可能掌握不好力道,所以一定要抓緊我。”
說着,他深吸一口氣,低喝一聲,全身肌肉膨脹,個頭猛地拔高至三米,變得魁梧駭人。
“汪!汪!汪!汪!!”
小狗狂吠,拖着牽狗繩,想將老主人拉遠。
“賽科利婆婆,你快去市區吧!”烏塔說着,抓着費德的大手,雙臂環抱,掛在了費德的背上。
艾斯、薩博以及路飛一起撲了上去,個個八爪魚一樣纏抱,將費德身上掛滿。
費德沒有選手伸長雙臂,扒住高牆頭,這種彈橡皮筋式的方法,一個不好很容易把艾斯烏塔他們甩飛出去。
他變身爲筋肉模式後,全身力量更強,橡膠身體的彈力也更強,就這樣助跑幾步,最後用力一踩地面,模仿原時空路飛的四檔,雙腳如彈簧般一層一層向內凹陷,咔,咔,咔,巨大的彈性勢能不斷積累,最終“轟”的一聲,他彷彿腳下踩着炸彈,原地蹦上了天。
“啊啊啊啊啊……”
在路飛烏塔的驚叫聲中,筋肉人費德破開雨幕,在夜空中劃出一個上拋物線,飛到最高點後,輕悄悄向下落,最終費德載着四個小傢伙穩穩地落到幾十米高的城牆頭上。
“呼!”
費德長出一口氣,這力道的拿捏之精準,證明自己這幾個月的修行,沒有白費功夫!
前方傳來許多的慘叫聲,哭聲,哀嚎聲。
熊熊火光在城牆頭的艾斯、薩博、烏塔與路飛臉上搖晃,幾個小傢伙望着已經淪爲無邊火海,慘烈地獄的垃圾山,情緒各有不同。艾斯的神情陰鬱,沉默着,薩博咬牙握拳,痛苦而憤怒,烏塔滿臉悲傷,於心不忍,路飛則震撼和茫然居多。
“我要下去救人!”薩博按住破禮帽,決然道。
“你瘋了!下面是火海,你別找死!”艾斯大聲反對。
薩博一言不發,顯然勸不動。
路飛不知該如何是好。
費德恢復體型,說道:“烏塔,你體力弱,就留在城牆上,照顧路飛。艾斯,我們跟薩博下去,他想救人就救, 但總不能把自己給救死。”
“多謝。”薩博感動。
“走吧,”艾斯嘆氣揉頭髮,“路飛,你要保護好烏塔,別亂跑,知道嗎?”
“是烏塔保護他吧?”薩博強笑一聲,和艾斯一起掛在大哥費德身上。
費德重新進入筋肉模式,帶着二弟三弟從高高的城牆跳下,朝着熊熊火海的方向。
不過,他一隻手始終抓着牆頭,手臂在下降的過程中拉長,最後平穩落地。
“走吧!”薩博急着救人,“或許我們學會見聞色,就是爲了今天!”
“怎麼可能啊!”艾斯匆匆跟上。
三人的見聞色一張開,感知到的除了煉獄般的無邊烈火,就是星火般散落的悲慘哭聲,以及在絕望中的大喊大叫。
……
骨瘦如柴的流浪漢們,被滾落的燃燒物壓倒,發出悽慘的叫聲。
其中幾人,在全身焚燒的痛苦中,竭力地將最後一個沒被波及的同伴推開,“快走啊!”
……
城牆內的市區裡,斜坡上聚集着大量邊陲區疏散至此的居民,遠遠地眺望城牆外朦朧的火光,交頭接耳地議論,“海賊真是喪心病狂,竟然縱火。還好,燒的是城外的那些垃圾……”
……
“喂!幹嘛把城門關了啊!”
背後就是滾燙的火海,除了牆內已經無處可去,可城門卻緊閉着。布魯賈姆海賊團的船長難以置信地大喊,“不是說好了嗎?國王!我幫你們燒了垃圾山,你就許諾我貴族之位!爲什麼要把城門關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