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帝王之木

清風睜開眼來,眼前一片漆黑,左臂接連晃動了下,被硬物擋了下來,隨用食指關節敲了敲,發出"梆梆"聲響,像是敲在了木頭上。感覺自己平躺在牀上或是地下,不禁坐起身來,只聽"砰"的一聲,額頭上傳來一陣痛楚,又被撞的躺了回去。擡手摸了摸,頭頂上方是塊平板狀的硬物,順着向後摸去,又有一塊向下豎了開來,右手敲了敲了身體右側,也同樣像是敲在了木頭上,忽得醒悟過來,這不就是一具棺材麼!是誰?將我埋了起來。是她還是她?我該叫她什麼呢?唉,還是繼續叫她離臺煙吧,又想她這般恨我,多半不會是她,也只有青月纔會如此好心。

雙手奮力擊向上方的木板,"砰"的一聲,木板並沒有想象中的四分五裂,反倒震的他雙臂隱隱發麻,清風不禁楞了一下,棺材上還布上了禁制?一連攻擊了數次,感覺到禁制的強大,無奈停了下來。青月,你有沒有想過,我假若活了過來,也會活活被你困的渴死餓死。

想了片刻,心知蠻力是無法破開,只能以點破面,不停攻擊一點或許時間久了,還有一絲可能。雙臂上揚時間長了定然舉不起來,側起身向右側木板一點不住擊去。如此過了大半夜,木板竟被打出一個小洞,清風心中大喜,只此一點禁制中的靈力就泄了大半,再不消一時三刻,便足以脫困而出。

樹上棲息的飛鳥忽然展翅飛了下去,圍着"咚咚"響的墳頭轉個不停,突然一隻手從墳土中伸了出來,驚的衆鳥四散飛離,落回枝杈上楞楞的看着眼前怪異的一幕,一個人形生物緩緩從土中爬了出來。

清風黑夜中隱約可見一大一小兩座墳墓,此刻自己正從小墳中爬出,望着大墳有些疑惑,青月爲何又把我的墳修的這麼大了?呵呵,她一定認爲要是兩人墳墓一般大小,體現不出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不禁對着大墳笑道:"兄弟,我可是活了過來,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在這守着青山綠水,過詩情畫意的生活罷,我去了!"大笑過後,沿着下山的路快步下山去了。

一路上清風暗自奇怪,自己經此一死,蘊靈境的修爲反而提升了不少,只是這丹田中,黑白、黃綠、藍紅、青七色氣息是什麼?此時天色漸亮,忽然瞥見身上的一襲白衣潔白如新,除了粘了些墳土外,與新衣無異,不由大是錯愕,這是青月給換上的壽衣嗎?自己又不是年輕婦女,爲何給我穿上蔥白壽衣?袖口和褲角還短了少許。他哪裡知道青月自修行以來,一生多以白衣爲主,鮮有他色衣物,當年更是葬的匆忙,只從她換洗的衣物中挑了一件寬鬆的給他換下帶血的衣裳,哪想得給他當壽衣了。

帶着疑惑的心思走了不遠,隱隱聽到流水的聲音,尋聲過去,捧了些水洗了把臉,突然見盪漾的水面上映出久違的臉,一時驚在當地,"我......我......活了過來?哈哈,我真的復活了!"笑聲初時大喜,到後來充滿了蒼涼。

心境平復下來,不禁自問:"青月,我該不該去找你?自己神魂離體多年,幾經漂離易主,它還認不認曾經這個主人?百年之期,還會有這個限制嗎?我只怕讓你空歡喜一場,數十年後,你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就讓我們再苦相思六十年,好!六十年後,我若真的不死,你我再相認!"

清風走出幾步,忽然想到青月當年爲我報仇,鬧的人皆盡知,恐怕沒人不認識自己,自己這樣走了出去,不消幾日就會傳到她耳中,如何躲的過去!想了片刻,回身走向千幻山脈,這裡人煙罕至,躲個數十年,多半沒人發覺。心中想着,越往千幻山脈深處,越是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存了這種心思,接連走了十餘日,只覺空氣逐漸潮溼悶熱起來,又過幾日眼前出現大片原始森林,地上的土壤大多變成了以紅色爲主。森林中有山地有丘陵,樹木大多以高大爲主,偶見幾棵蒼天大樹,沒有十幾個人是無法環抱過來。一連走了幾日,仍是沒有穿越過去,不禁感慨,這片原始山脈比曾經自己的國家還要大上不少。

忽然遠遠瞧見前方的高山頂上有一棵大樹直聳蒼天,筆直的樹幹插入雲霄,遠觀望去,此樹直徑可越十丈開外。不由心生好奇,山頂岩石突兀,少有土壤,它何能有此偉岸身軀!

到了近前,只見樹皮成暗褐色,溝壑甚深,掀開開裂的樹皮,滲出了些紅色膠液。心中微微驚異,順着樹幹爬了上去,爬了許久才見到枝葉,只見它或是三片一組,或是五片一組,無論是三片還是五片總有一片當頭,其餘對稱左右,頗有橢圓之形,葉尖微微凹了下去。心下再無懷疑,忍不住驚歎出聲,"如此一棵帝王之樹,要數十幾百萬年纔有這般形態吧!"

巨樹忽然發出笑聲,"小傢伙,休要胡言亂語,我何時成了帝王之樹?"

清風聽巨樹發聲,驚疑道:"你是修道者?"

"修道者?那是什麼東西?是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嗎?"

清風道:"算是吧,你不是帝王之樹,那你是什麼樹種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叫什麼,也從沒人叫過我名字。"

清風反問道:"我不算人嗎?"

"呵呵,你小小年紀,怎會認的我,杜撰個名字,難道我就認了?"

清風笑道:"我怎麼不認的你!"

"你倒說說看,說的對了,我答應你一個請求!"

清風譏笑道:"你不過就是一棵樹而已,能幫到我什麼?"

巨樹氣的"哼"了一聲,"我雖然只是棵樹,但千幻山脈雖大,我皆可去得!"

清風道:"你可以隨處移動?你活了多久了?"

巨樹見他臉有驚色,得意的道:"那是當然!我是無所不能的樹神。我活了多久我也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當我到了此片山脈中時,有顆小石子不時在我腳下繞來繞去,我都懶的理她。"

清風大吃一驚,問道:"那顆石子可是粒青色石頭?"

"青色?我叫不上來,倒是跟千幻山脈北邊的山一個顏色。"

清風倒吸了一口涼氣,照此算來,它怕是和青石一樣,足有上億的年頭了。若把它車成珠子,倒真成了傳世之寶,盯着它的通天樹幹,雙眼不禁放起光來。

"小子你想幹什麼!"巨樹見他雙眼放光知他不懷好意,放聲喝道。

清風笑了笑,"只要我說對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請求?"

巨樹隱隱有些不安,"你先說你有什麼請求?"

"怎麼?你害怕了!"

"你萬一要我性命,我如何給你!"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你會不給,提了不也是白提麼?"

"那也不行,你必須先說出來聽聽。"

"好吧,我想讓你給我做件武器。"

巨樹不禁笑出聲來,"好,只要你使得動就行!"

清風大喜過望,"其他的樹木都是實心,而你們這一種類,多半中空,我說的對不對?"

巨樹呆了一下,半晌才道:"還來我真的叫帝王木,好吧,你想要武器,就把我當棍子使吧。"

清風頓時氣結,"你這麼粗,我握的過來?"

只聽帝王木叫道:"小,小......"

清風只覺攀附的樹幹猛然間收了進去,雙手頓時無處可搭,腳下一空從雲端墜了下去,聽耳邊呼呼的風聲傳來,暗自擔心起來,百餘丈的高度,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下來。

忽覺腰間一緊,一段樹枝繞住腰際,下墜之勢漸止,隨後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只見眼前一棵小樹,只有齊眉棍高度,樹上的枝葉忽然收入樹幹,腳下的樹根也收了進去,成了一根棍子模樣佇在地上。

但聽它嘿嘿笑道:"現在你還握不過來?有力氣盡管使吧!"

清風又驚又是心癢,他就是帝王木?可大可小,這不就是根金箍棒麼!上前晃了晃,竟是紋絲不動,想到它剛纔的體型,別說一萬八千斤,就是十萬八千斤都不止。不禁苦笑道:"帝兄,咱能不能變輕一點,要不給截樹枝也行啊。"

帝王木哈哈大笑,"你的要求,我可是滿足了你,你使喚不動,和我有什麼干係!縱是給你段樹枝,那也只是截枯木,沒有我的靈性,它哪能大小隨意。"

清風忽然笑道:"你既然答應當我的武器,那就不能反悔,我現在雖是拿不動,可總一天會如臂使指。"

"好啊,我等你,只怕真到那一天,你未必找得到我!"

清風不禁一呆,對啊,千幻山脈浩瀚如海,它有心藏起來,自己找個千八百年,真不一定能找得到它。頓了頓道:"你想不想修行成人,我可以教你,天下的道法,大半我都知曉,你我各取所需,你也不用困在千幻山脈之中,將來遨遊天下,豈不妙哉!"

"誰說我困在千幻山脈中,我原本是南海孤島山巔上的一棵神樹!不過是很久以前遊蕩到此,見山脈中自成體系,才定居下來。再說,成人有什麼好?還不是死來死去!那個女子九生九世還不是不見了影蹤,哪有我活的長久!"

清風吃驚道:"你見過她?"

"呵呵,何止是見過她,她九世的鮮血大半給我當了養料。"

清風這才明白,怪不得他上億年來不枯不朽,原來是喝了神女的血。沉默片刻又道:"你可知道,她早已是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壽,你確信你能比她活的更久?就是當年在你腳下繞來繞去的青石,此刻已然成人,將來註定是鮮有敵手的世間至尊!同樣是長生不死!唯你還在固步自封,嗤笑她人遠不及你,你不覺可憐又可笑麼!"

帝王木似是受到了打擊,頓時沒有聲音,半天才道:"她們......她們真的那麼厲害?她也成人了嗎?"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她,是不是當年那粒青石。"

帝王木躊躇半晌,道:"好,你帶我去見她!"

清風搖頭道:"我不去,我不能和你去問她,我不想她認出我來。"

"不用當面問她,我只需遠遠看她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清風繼續搖頭,"那也不成,我不想任何人認出我。"

帝王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從身上掉下一小塊樹皮來,只見那塊樹皮飄到清風面前,變化成臉面大小,又露出兩個小洞,成了面具模樣,"你將它帶在臉上,沒有人能看得清你。"

清風將信將疑,"你確定管用?"

帝王木傲然道:"只要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不死不滅的人,沒人還有這個能力!"

清風聽他說的如此自信,稍稍放下心來。伸手抓住帝王木,一提之下憋了個滿面通紅,氣道:"還拿不動?"忽覺手中一輕,心中大喜,連忙舞出一片棍影,只聽帝王木怒罵道:"混賬小子!你悠着點,我有點暈!"

清風扛着木棍徑直向東走去,此時幽冥教是在東南還是東北,他也說不上來,只能出了千幻山脈再作打算。

一路上與帝王木詳細解說修行之道,更把幽冥教的枯木逢春訣給它做參考,幾番切磋下來,清風發現帝王木的修爲遠在他之上,單以靈力深淺來論,此時的它並不比神通境的青月弱上多少,不知它是境界未到還是與神女血液有關,多日以來,竟不能化形成人。

出了羣山,問明瞭道路,不幾日來到九幽山下,清風問帝王木道:"你見了她,真的能分辨出來?她是真正的轉世輪迴,可不是蘊靈境的變幻人身。"

帝王木想了片刻,"你看不出,多半是你感知有限,分辨不出。我和你卻是大大不同,只要我落在土中,所有與土木山石相關的,我都能明白的一清二楚。"

"道友來鄙教有何貴幹?"山前不知何時轉出一個人來,清風只覺面前的青年有些熟悉,忽然記起他不就是自己曾經爲貓時,與大白在小鎮外遇到的萬良嗎。當下道:"道友,我與貴教弟子離臺煙相識,今日路過此地,特來看望於她。"

萬良道:"哦, 原來是離師妹的故友,道友來的真是不巧,離師妹於月前下山至今未回。"

清風露出惋惜神色,"她何時能回來?"

萬良搖頭,"這可難說,離師妹初到飛天境,肯定歡喜的很,若她要玩個盡興,多半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道友如何稱呼,師妹回來時,我好告知她一聲。"

清風笑了笑,"不用麻煩道友了,我去尋她,有緣自能見着。"

萬良哈哈大笑道:"道友真乃灑脫之人!"看他下山後不禁笑了起來,自己何須多此一問,頂着一張樹皮,只一眼,誰還能不記得他。

清風拜別了萬良,一時不知要往何處,心想她自少澤山離去,多半走不太遠,何不到那附近碰碰運氣,就算找不到她又有什麼關係,自己又不心急,不自覺的握了握手中的帝王木,反正把它騙到手了,自己急個毛啊。

這時帝王木問道:"去哪裡找她?"

清風說道:"去一個月前,我和她最後分離的地方,你覺得呢?"

"噢,走吧。"

這一走就是月餘,帝王木明知他故意磨蹭,卻不說破,任由他緩緩北去。清風怎會知道,自它決定出山那一刻起,無論她是不是那粒青石,都已不重要,多少年來,它無數次想過,自己真的要在千幻山脈中孤獨終老?若不是數十年來青石無蹤無跡,它只當和它同樣悠久的石頭已泯滅歲月中,它也不會起了離去的心思,更不會讓他發現了它!

45.情非一般48.帝王之木17.青月23.霸王花白44.諸聖皆去21.不哭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8.樂趣46.心有愧對47.學會失眠34.兩山之上35.上青石15.棱竭關28.七重之門1.難窺芳容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49.一人衆狗18.與石問路41.月下情深51.如此頑皮55.破妄之威48.帝王之木28.七重之門56.綠葉微動17.青月33.空使明月夜獨清54.爲妖而來41.月下情深11.就值得10.等我54.爲妖而來36.萬幻訣3.劍出7.燭滅10.等我29.糊塗笨貓16.熊怒47.學會失眠18.與石問路20.逍遙22.我是神仙55.破妄之威16.熊怒12.放火39.九幽玄冥3.劍出24.管的住嗎3.劍出17.青月42.如何謝我51.如此頑皮47.學會失眠16.熊怒1.難窺芳容56.綠葉微動42.如何謝我24.管的住嗎10.等我19.相見22.我是神仙52.道法有缺9.遇險38.護山大陣50.我輕的很30.何止是恨22.我是神仙3.劍出9.遇險35.上青石54.爲妖而來25.活活餓死6.天際之下13.千里相思9.遇險46.心有愧對34.兩山之上5.誓言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15.棱竭關43.魔山驚變32.一段新愁53.風雪飄紅43.魔山驚變5.誓言12.放火21.不哭53.風雪飄紅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10.等我21.不哭24.管的住嗎42.如何謝我45.情非一般31.一去不復返28.七重之門5.誓言12.放火16.熊怒
45.情非一般48.帝王之木17.青月23.霸王花白44.諸聖皆去21.不哭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8.樂趣46.心有愧對47.學會失眠34.兩山之上35.上青石15.棱竭關28.七重之門1.難窺芳容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49.一人衆狗18.與石問路41.月下情深51.如此頑皮55.破妄之威48.帝王之木28.七重之門56.綠葉微動17.青月33.空使明月夜獨清54.爲妖而來41.月下情深11.就值得10.等我54.爲妖而來36.萬幻訣3.劍出7.燭滅10.等我29.糊塗笨貓16.熊怒47.學會失眠18.與石問路20.逍遙22.我是神仙55.破妄之威16.熊怒12.放火39.九幽玄冥3.劍出24.管的住嗎3.劍出17.青月42.如何謝我51.如此頑皮47.學會失眠16.熊怒1.難窺芳容56.綠葉微動42.如何謝我24.管的住嗎10.等我19.相見22.我是神仙52.道法有缺9.遇險38.護山大陣50.我輕的很30.何止是恨22.我是神仙3.劍出9.遇險35.上青石54.爲妖而來25.活活餓死6.天際之下13.千里相思9.遇險46.心有愧對34.兩山之上5.誓言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15.棱竭關43.魔山驚變32.一段新愁53.風雪飄紅43.魔山驚變5.誓言12.放火21.不哭53.風雪飄紅40.潮起潮落,但見爲白10.等我21.不哭24.管的住嗎42.如何謝我45.情非一般31.一去不復返28.七重之門5.誓言12.放火16.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