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061 害人不成惹身騒(下
061百里飄絮在看到一臉邪氣的站於畫舫內的南宮楀時,眼眸微微的沉了一下。與他一道上舫的還有安逸王爺南宮樾以及安寧公主南宮夙寧。
此刻南宮夙寧正用着一臉盎然的笑容十分友好的望着百里飄絮。
“見過安逸王爺,安陵王爺,安寧公主。”
兄妹三人對着南宮樾三人行禮。
“見過安逸王爺,安陵王爺,安寧公主。”身後傳來曲夢瀠與舒紫鳶的聲音,而後便是見着曲子靖與文景修亦是從另一側走了出來,對着南宮樾三人亦是一行禮。
曲夢瀠似乎看起來有些略顯的無力,身子微有些搖晃,卻是用着極大的努力保持着自己清醒。
南宮楀漫不經心的掃一眼所有人,“本王與公主以及安逸王爺正於這柳州河遊河,倒是沒想到巧遇寧國公府的畫舫,又遇文公子與曲公子,百里少爺不介意本王與公主以及安陵王爺一道吧?但若是本王等人打擾到了各位雅興,那本王等退之。”說完,有意無意的掃了眼鞠着身子的百里飄絮,而後視線繼續與百里雲睿相交,似乎那掃向百里飄絮的那一眼不過只是無意之舉,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邪意的淺笑。
百里飄絮在接觸到他那一抹無意間的掃視對望時,那微鞠着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眸中更是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沒有說話,微微垂眸,不望向任何一個人。
“王爺與公主與臣子等人一道同遊,是臣子等人的榮幸。”
南宮樾自邁進畫舫起,便一直是抿脣笑而不語,只是那如獵鷹般的雙眸卻是有意無意的掃視着某個方向,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某人,又似乎有一抹看好戲般的淡漠。
南宮夙寧走至曲夢瀠身邊,沒有顯示出她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也沒有對曲夢瀠那微顯的無力的樣子覺的有所不敬,反而是十分友善的伸手扶住曲夢瀠:“曲小姐是否有什麼不適?似乎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好。若是身子不妥,就回內室歇會。”
隨着南宮夙寧這話,其他人的視線亦是朝着曲夢瀠望去。
這麼多的視線在同一時刻朝着她望來,特別是那視線中還有南宮樾,南宮楀以及百里雲睿,卻是讓曲夢瀠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只是那微微泛白的臉色卻是泛起了一抹淺淺的紅暈。對着衆人略顯羞澀的說道:“夢瀠不想掃了王爺公主以及衆人的雅興。夢瀠並無大礙,或許只是剛纔……”只是話還未說完,身子卻是往舒紫鳶的身上微微的倒靠了一下。
“瀠瀠,沒事吧?”曲子靖邁前一步,一臉擔憂關切的問道。
“二小姐還是扶着曲小姐回內室歇會吧。或許是曲小姐初上畫舫,略不能適應。回內室歇會就應該沒事了。正好鸞兒也在內室歇着,反正畫舫內有好間供歇息的內室。”百里飄絮一臉笑麗如花般的對着舒紫鳶與曲夢瀠說道,而後轉身向百里飄雪,“二妹妹,帶曲小姐進內室歇下。”
百里飄雪對着她欠了欠身:“是,大姐姐。曲小姐,隨飄雪這邊來。”邊說邊對着曲夢瀠露出一抹可人的淺笑,而後轉身朝着畫舫內室走去。
“無礙的,曲小姐不必往心裡去。”曲夢瀠正想出言解釋的時候,只見南宮夙寧用着她那十分善解人意的微笑寬解着她。
“紫鳶告退。”
“夢瀠告退。”
舒紫鳶扶着她跟着百里飄雪進了畫舫內室。
畫舫的內有四間內室,正好是走廊的兩側各兩間。
百里飄雪帶着舒紫鳶與曲夢瀠至其中一間,又爲她倒了一杯熱茶:“曲小姐先歇着吧,飄雪就不打擾曲小姐了。二小姐是先陪着曲小姐,還是與飄雪一道出去?”
舒紫鳶對着她抿脣一笑:“有勞百里二小姐了,紫鳶先陪一會表姐。”
百里飄雪嫣然一笑:“那飄雪很告退。”說罷,退出內室,將門帶上。只是在轉身之際卻是不着痕跡的將掛於門口處的那一盞畫有蘭花圖案的掛燈與對面那畫有翠竹圖案的掛燈調換了一下,而後意味深長的望一眼兩間內室,露一抹彎彎的淺笑後,若無其事般的離開了。
室內
“表姐,是否有什麼話要與鳶兒說?”舒紫鳶細看着曲夢瀠。
曲夢瀠眼皮有些沉,卻是努力讓自己清醒,伸手撫着自己的額角處,對着舒紫鳶說道:“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間覺的頭重腳輕。難道真是初上畫舫不能適應?對了,”就算頭暈目眩,依舊倒是記着心裡的那件事,“舒清鸞不也是在內室歇着嗎?你趁現在去把我給你的那東西放於她身上。”
舒紫鳶自衣袖裡拿出那東西,打開一看,臉色微驚:“這是……?!”
“別說這麼多,反正這一次就讓她坐實了。”曲夢瀠重重的咬着自己的下脣。
舒紫鳶的脣角揚起一抹冷冷的淺笑,“那表姐歇着吧,鳶兒一會再進來叫你。”
曲夢瀠點了點頭,在那軟榻上側身躺下。
舒紫鳶退出,看一眼手裡拿着的那小小的刻有寒字的玉佩,脣角揚起一抹森森的冷笑。
舒清鸞,一次不成,這一次絕對讓你再無翻身。
輕輕的敲了敲對面那內室的門,推門而入,笑意盈人:“姐姐……”
“噓——!”剛一出聲,舒映月便是對着她做了個禁聲的作動,輕手輕腳的走至舒紫鳶身邊,用着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二姐姐,你怎麼來了?”
“三妹妹,姐姐怎麼樣了?”舒紫鳶望一眼躺於軟榻上側睡的舒清鸞,一臉關切的輕聲問着舒映月,倒是顯的十分的姐妹情深的樣子。
舒映月很是配合着她的姐妹情深,“估計是初上畫舫,一直就渾身沒力。可惜舫上又沒有大夫,這會剛歇下。”
舒紫鳶看一眼側身閉目中的舒清鸞,“那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姐姐了,讓她安靜的睡會。三妹妹還是和我一道出去吧,安逸王爺,安陵王爺與安寧公主正在舫上,這若是我們姐妹三人都不出去,倒是失了相府的禮數。姐姐身子不適,那也沒有辦法,讓她歇着吧。”邊說邊朝着走去,拉過一旁的錦單,很是體貼的往舒清鸞的身上蓋去。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覺的好一副姐妹情深圖。只是,那衣袖中的那方刻有“寒”字的玉卻是不着痕跡的塞在了舒清鸞的腰際,而後轉身對着舒映月說道,“三妹妹,我們出去吧。”
舒映月抿脣一笑:“二姐姐請。”
兩人離開內室,關門。
軟榻上,原本閉目歇着的舒清鸞一個鯉魚打挻坐了起來,手中拿着那方舒紫鳶偷偷放於她身上的玉佩,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舒紫鳶,你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是吧?
一次不成,還想再害我的一次?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了你。
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手裡的玉佩,“二公子,還不現身嗎?莫不成真要等人將我們捉姦於牀,你才現身不成?”垂眸,一臉風淡雲輕的對着空蕩蕩的內室說道。
“舒大小姐果然深藏不露。”舒清鸞的話音剛落,便見着一男子從屏風內側走出。
一襲深紫色錦袍,衣襟與袖口用處寶藍色的絲線繡着祥雲圖,腰間繫一條白色錦滌,一雙湛藍色的錦靴,邁步朝舒清鸞走來。
他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略帶讚賞的笑容,他的雙眸微微的彎起,含着一絲隱約可見的危險,薄如蟬翼的脣間噙着一抹深沉的弧度。
舒清鸞自軟榻上站起,雙眸與他對視,臉上同樣揚着一抹不比他遜色的淺笑,清澈如山泉般的雙眸微微的眯起,對視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脣角微翹,對着他不卑不亢的說道:“百里二公子謬讚了,那也得多虧得百里二小姐的幫助,清鸞才得以以計還人。不知二公子作何打算?”一臉淺笑的看着百里雲寒。
百里雲寒亦是笑如春風般的看着她:“舒小姐心中不是已經早有決定?舒小姐儘管開口,雲寒定當以陪。”
舒清鸞抿脣淺笑:“那就委屈二公子了。”
百里雲寒赫然一笑:“不會。”
舫外
“映月見過安逸王爺,安陵王爺,安寧公主。”舒映月對着南宮樾三人行禮,舒紫鳶亦是跟着側了側身,以示對三人的行禮。
“三小姐不必多禮,”南宮夙寧對着舒映月淺笑說道,她的臉上永遠都是掛着那一抹得體又溫和的淺笑,“舒小姐與曲小姐沒什麼大礙吧?”
“謝公主關心,姐姐無礙,只是有些乏力,歇會就沒事了。”
“表姐也已歇下。”
百里雲睿的視線時不時的朝着舫內迴廊的方向望去,有些心不在蔫的樣子。
南宮樾將百里雲睿的那一份心不在蔫收於眼底,脣角微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本王聽說,百里大公子有一副白玉曖棋,不知本王與諸位今日是否有幸一見?”
百里雲睿聽得南宮樾這般一說,輕舒一口氣,似是得到了解圍一般對着南宮樾連連點頭:“雲睿不記得這棋是否放於畫舫之內。那便請兩位王爺與公主以及各位梢等,待雲睿去舫內找找,若是在畫舫內,那便與王爺對弈一盤如何?”
南宮樾淺笑點頭:“希望大公子不會讓本王與諸位失望纔是。”
百里雲睿微微一哈腰:“若是不在舫內,王爺也可來鄙府,雲睿……”
“大哥。”百里飄絮打斷了百里雲睿的話,笑意盈盈的對着他說道,“飄絮記得上次與大哥在畫舫有對弈過一盤,白玉曖棋應該還在舫內,你去內室找找。”
對着他,百里飄絮不着痕跡的輕搖了一下頭,然後投去一抹眼神。大哥今兒是怎麼了,竟是說話這般的不經大腦,竟然讓堂堂一王爺上他們寧公國府對弈一盤。雖說安逸王爺太子之位被廢,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身份還是擺定的,又豈是還未有功名在身的大哥能這般說的?
百里雲睿似乎也是突然之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對着南宮樾等人闇然一陪笑:“雲睿這便去尋來。”
此刻,百里雲睿幾乎是有些感謝南宮樾的,因爲他的這個提議倒是讓他有機會回到了內室。
一想起舒清鸞便在內室歇着,百里雲睿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清鸞,那個相國寺見了第一眼,便讓他過目難忘的女子。而且還是他的表妹,現在更就是在內室歇着,等着他。如此一想,更是讓他有一種心癢難耐的衝動。
只可惜這麼一點功夫卻是不能讓他盡興。
本來他的打算是在寧國府內的,卻是沒想到孃親竟然提議讓他們上畫舫,更是沒想到南宮樾三人會來到他們畫舫之上。
若是南宮樾三人不來畫舫,那此刻他便可以爲所欲爲。倒是可惜了。
推開那掛着蘭花掛燈的內室門,軟榻上,女子正面朝裡側躺着。曼妙的身姿,優雅的睡姿,以及那隨着呼吸此起彼伏,但又因爲面朝內側臥而若隱若現的柔軟,更是牽引着百里雲睿的雙眸。
只見百里雲睿雙手下意識的搓了搓,眸中流露出一抹喜及難耐的渴望之色,甚至於喉結滾動了一下。躡手躡腳的朝着軟榻走去,似乎只要他稍等一出點聲響,便是會將那睡美人一般的女子給驚醒了。
口中唸唸有詞的輕念着:“鸞兒。”
軟榻上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靠近,輕輕的扭動了一下她那曼妙的身子。就是這一扭動,卻是讓百里雲睿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就好似軟榻上的女子在隱隱的朝着他發出邀請,甚至於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挑逗。這讓百里雲睿是更加大膽的邁步向前了。
“嗯。”就在百里雲睿走至軟榻邊沿之際,女子再次發出一聲淺淺的嚶嚀之聲,甚至於右手開始扯動着自己的衣襟,似是在解着衣襟上的盤扣。
“鸞兒……”百里雲睿的手指微有些發顫的觸向女子那如玉般的脖頸上,而後順着脖頸緩緩往下,小心翼翼又垂涎若望的輕撫着。
隨着他的輕觸柔撫,女子發出一聲舒暢的嚶嚀,似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般,一個轉身,柔弱無骨般的雙手竟是那般綿綿的攀上了他的脖頸。如珠般的雙眸更是有些急切的尋着他的雙脣,那半眯半睜的雙眸更是透着一抹撩人的慾望。
“怎麼……”百里雲睿一臉不可置信中帶着驚訝錯愕的望着轉身攀附於他身上的曲夢瀠,想欲推開她,然而曲夢瀠卻好是死死的摟着他不放。
舫外
“奴婢見過大小姐,二小姐,見過安逸王爺,安陵王爺,安寧公主,見過各位少爺小姐。”常嬤嬤端着一托盤,托盤上擺着糕點與茶水,對着衆人行了行禮,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托盤內的糕點與茶水往桌子上放去,又是收走桌上那些擺了有一會的糕點與已經涼了的茶水。
“矣,怎麼沒見二少爺與表小姐?”常嬤嬤一邊收掇着,一邊略顯疑惑的掃了眼舫內,狀似無意卻又別有深意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鸞兒身子略有不適,回內室歇着了。怎麼,二哥也在畫舫嗎?”百里飄絮擡眸問着常嬤嬤。
常嬤嬤點頭:“是啊,二小姐,夫人不是讓你與二少爺一道來的嗎?”
“倒是剛纔經過內室走廊的時候,聽到室內好似有男子的聲音。”百里飄雪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常嬤嬤倒是先她一步說了這麼句話,她的臉上微微的有些不解,又有些糾結,還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不管是哪一種表情,那語言之中都是有意無意的透着一個信息,那便是:該不會二少爺此刻正在表小姐歇下的內室吧?
“常嬤嬤,你一個下人,什麼時候這麼愛嚼舌根了!”百里飄雪略顯的有些憤怒的斥着常嬤嬤,“聽你這話,難不成還是二哥與表小姐混到內室去了!”
這話,從百里飄雪的嘴裡說出來,那是在責罵着下人的無禮與逾越,但是在其他人耳裡聽起來,那可就不是這麼一個味了。那絕對是百里飄雪有意欲蓋彌章卻又一不小心露出了此地無垠的意思。
百里飄絮瞪一眼百里飄雪,百里飄雪這才意思到自己似乎無意間說漏了嘴,趕緊一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然而這個動作卻又是一副不打自招的表現了。
見着百里飄雪小小年紀卻是這般的沉的住氣,甚至還將本就沒有的事情,經她這麼一驚一乍的表現,倒是成了鐵一般的事實。這不得不讓舒映月對百里飄雪刮目相看。
看來,這寧國公府雖表面上看起來簡單,可是這背地裡絕對不會比相府簡單。這二公子與二小姐,也絕不是等閒之人。百里雲睿與百里飄絮兄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着了百里雲寒與百里飄雪的道。更甚於,就連寧國夫人都不知道,設計不成反被設計了。
“常嬤嬤,雲寒似乎聽到嬤嬤提到了我,可是雲寒有哪做的不是,讓嬤嬤不悅了?”百里雲寒清悅響亮中帶着含笑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着他一身輕鬆的自舫外邁步面入,朝着舫內走來。他的臉上漾着如珠如玉般的溫潤笑容,在見到南宮樾等人時,微彎身一作揖:“雲寒見過安逸王爺,安陵王爺,安寧公主。”
南宮樾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踱視一眼百里雲寒,抿脣不語。
南宮楀則是看好戲般的看向了百里飄絮,眸中帶着一抹深意。
常嬤嬤在看到百里雲寒從舫外走入時,雙眸瞪如銅鈴,嘴巴張大,一臉不可置信卻又驚愕萬分的看着他:“二……二少爺?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你……不是應該在內室嗎?”
錯愕驚訝中的常嬤嬤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哦?”百里雲寒似笑非笑帶着一抹陰沉的看着常嬤嬤,“常嬤嬤怎麼知道我應該在內室?莫非是嬤嬤把我放於內室的?”
“不,不,不!”常嬤嬤連連擺手又搖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邊說邊對着百里雲寒鞠躬行禮,身子微有些發顫。
“呀——!”百里飄雪一聲驚叫,“嬤嬤,你剛纔說表小姐歇下的內室有男子的聲音,那……”水靈靈的雙眸如受驚般的小白兔一般,略顯有些驚慌的朝着內室的方向望去。
隨着百里飄雪的一聲驚叫,常嬤嬤雙眸骨碌碌的轉了一個轉,這才發現似乎大少爺百里雲睿並沒有在場。
突的,常嬤嬤心頭竄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二少爺站在這裡,沒有在表小姐的房內。大少爺卻是沒有在這裡,莫非……那表小姐屋內發出來的男聲是大少爺的?
一想到這,常嬤嬤猛的打了個寒顫。
“不,不,不!”常嬤嬤對着百里飄雪又是一陣猛的搖頭,“奴婢聽錯了,奴婢聽錯了。表小姐屋內怎麼會有男子的聲音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定是奴婢年老耳花聽錯了。”
若表小姐屋內的真是大少爺,若是讓這麼多人知道了,那寧國公府的臉面何存,她以死也謝不了這個罪了。
“常嬤嬤,看來你真是老了,都語無倫次了。”百里飄雪笑着斥道。
“是,是!”常嬤嬤連連點頭。
舒紫鳶骨碌碌的雙眸直直的盯着內室走廊的方向,脣角揚起一抹冷笑。對着常嬤嬤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常嬤嬤,雖然你是寧國公府的老傭人,可是這事關到我們相府大小姐的聲譽,豈容你這般的抵毀!我倒是要去看看,姐姐房內可有你說的那男子!若然沒有,我相府絕不會就此罷休!”說罷,一個甩手,大步朝着內室方向而去。
“二姐姐”舒映月疾步追上了舒紫鳶的腳步。
“大小姐,奴婢……”常嬤嬤朝着百里飄絮求助。
百里飄絮狠狠的瞪她一眼,邁步追上。
“姐姐,你等等我。”百里飄雪則是一副生怕不夠亂,更欲亂上添亂的也是跟了上去。
文景修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四個女人,雙眸微微閃爍。
曲子靖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眼眸下沉,亦是大步跟了上去。
“喲,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南宮楀望着那一個跟着一個而去的走廊方向,茫然之中帶着一抹淺笑。
南宮樾依舊雙臂環胸,如獵豹般的雙眸一片沉深與精睿,脣角微揚。
南宮夙寧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掃一眼楞呆中的常嬤嬤,笑而不語。
“姐姐,我是鳶兒,”舒紫鳶走至舒清鸞歇息的內室,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吱——!”舒紫鳶雙推扶門,正欲推內之際,門從裡面打開,舒清鸞出現於衆人面前,在見到站於門口處的衆人時,微顯的有些詫異,“這是怎麼了?二妹妹,何以帶着這麼多人來到姐姐的屋子?”她的臉上除了詫異之外,沒有其他的表情。更別說有偷情後的餘韻了。
舒紫鳶雙眸往屋內探了探,“常嬤嬤說在經過你的屋子時……”
“啊——!”舒紫鳶的話還沒說完,便只聽到對面的屋子裡傳來一聲叫聲,而且還是男人的叫聲,這聲音讓衆人爲之一震,是如此的耳熟。
“大哥!”百里飄雪是在聽到這聲叫聲後,第一個出聲的人,她那略顯稚嫩的臉上盡是疑惑與不解,當然還有擔憂。然後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是一個折身,朝着那門而去,直接用她那嬌小的身子就撞開了那緊閉的門,“大哥,你沒事……”
“吧”字還沒出口,只見屋內,衣衫凌亂的兩人便就這麼坦現在了衆人眼裡。
曲夢瀠外衣上的盤扣被解開了好幾顆,露出裡面白色雪緞的裡衣,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幾支髮簪散落在地上與軟榻上,她的臉上早已不見了之前的蒼白倒是顯的有些紅潤。
而百里雲睿同樣外面的錦袍被扯開了一大半,甚至於連裡面的裡衣也是被扯開了,隱隱的露出他那白皙的胸膛。他的脖子上有着隱約的齡痕,似是被人咬的。就連他的雙脣亦是有些微腫,還印着淺淺的牙印。
此刻,百里雲睿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而曲夢瀠則是如一頭髮情的雌獅一般,正雙眸發綠的緊盯着百里雲睿,她的脣角還有一抹意猶未意的不滿足。
“這……,大哥,曲姐姐,你們……”百里飄雪很顯然沒料到,推門入眼的會是這麼不堪的一幕,而且她還是一個未及笈的姑娘。於是,趕緊一個轉身,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眸與臉,羞憤的一跺腳,不敢去看身後屋內的不堪一幕。
百里飄雪亦是被百里雲睿與曲夢瀠的這一幕給弄暈了頭,一時之間竟是不知作何反應,於是就那般傻傻楞楞的站於原地,看着屋內的兩人。
倒是曲子靖一個箭步上前,對着曲夢瀠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甩了下去:“成何體統!”
隨着曲子靖的這一個巴掌,曲夢瀠似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手捂着被曲子靖甩了一個巴掌而火辣辣的臉頰,“大哥,你……啊——!”一聲尖叫,終是發現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副模樣了。
一把扯過軟榻上的錦單,往自己身上一裹,顫顫巍巍的看着摔於地上,同樣衣衫不整的百里雲睿:“你……你……爲何會在我的屋內?你……對我做了些什麼?”說完,垂頭嚶嚶低泣起來。
“我對你做了什麼!我一進屋,你就直接朝着我撲了過來。”百里雲睿“倏”下站起,一臉憤怒加屈辱的直指着曲夢瀠。
“我……”曲夢瀠一盲目而又無措的看着百里雲睿,然後轉向曲子靖,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噌”下從軟榻上站起。
“表姐,發生了什麼事?表哥怎麼了?”舒清鸞那盈盈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傳來。
“舒清鸞,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的我!”曲夢瀠如發了瘋似的進朝着門口衝來,揮着手張牙舞爪般的直衝着舒清鸞而來。在舒清鸞還沒反應回過神來,曲夢瀠便已經衝至了她面前,就差那麼一點,那一個巴掌便是揮向了舒清鸞。那手在離舒清鸞一個巴掌距離之時,被人在空中捏住。
“何事讓曲小姐這般惱羞成怒?”舒清鸞一手緊緊的扣着那揮在她頭頂的曲夢瀠的右手,一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笑容中含着一抹攝人心寒的磣意。射的曲夢瀠冷不禁的顫慄了一下。
而舒清鸞卻是依舊磣笑着審視着她,那扣着曲夢瀠手腕的手更是微微加重了兩分力道:“曲小姐,你說清鸞害你,那你倒是說清楚了,清鸞是如何害你,又是害了你什麼!”如利箭般的雙眸掃視過其他人,“正好今兒安逸王爺與安陵王爺以及安寧公主也在場,曲小姐倒是把話給說清楚了!若不然,我相府絕不善罷干休,二妹妹,你說呢?”如劍般的視線直射於舒清鸞身上,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
“我……”舒紫鳶倒是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了。這話剛纔可是出自於她口的,這會倒是被舒清鸞用來堵她的嘴了。
“表姐,這是怎麼回事?”舒紫鳶輕如蟻咬般的問着曲夢瀠。
“百里大公子,不如你來告訴本王,這是怎麼一回事?”南宮樾冷冽如寒冰般的雙眸直視着屋內的百里雲睿,給人一種威懾天下,讓人懼寒的感覺。
“本里兄,本王願聞一二。”南宮樾亦是居高臨般的附視着他。
百里飄絮聞言,狠狠的瞪他一眼。
南宮樾卻是充耳不聞,就當沒見着她的那一抹瞪眼。
百里雲睿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亂的錦袍,對着南宮樾與南宮楀一作揖:“回兩位王爺,雲睿不知。雲睿是進屋找白玉曖棋,卻是不想剛一進屋,曲小姐便如發瘋一般的撲了過來,又是撕扯着雲睿的衣裳,又是對雲睿……”邊說邊撫了下自己脖頸的齡痕,這意思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曲夢瀠矢口否認,“夢瀠從小得母教誨,絕不會做出此等有違家規與敗壞自己名譽的事。定是有人對我做了手腳。”
舒清鸞抿脣淺笑:“那麼曲小姐言下之意,這做手腳的人是清鸞?”
曲夢瀅不答,只是用着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舒清鸞。
舒清鸞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清鸞從上舫起,便是覺在身子不適,由着三妹妹陪着在內室歇下。何曾與曲小姐有過接觸了?莫說在這畫舫之上,就是在寧國公府,清鸞與不曾與曲小姐有過任何的接觸。曲小姐雖是二妹妹的表妹,可是清鸞與你未不相熟,由始至終,與你相聊的話也不超過五句。曲小姐可是一直與二妹妹膩在一起的,清鸞就算真想加害於你,那也得有機會。再何況,清鸞與你無怨無仇,何故要害你?不過若是曲小姐傾心於表哥,那清鸞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若不然,一個待嫁女子何以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進寧國公府的府門有說有笑呢?”
“你……”曲夢瀠被舒清鸞說的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臉更是一陣一陣青紅皁白的交替着。
“舒小姐這話說的嚴重了。”曲子靖見着自個妹妹被清鸞說的竟是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自是不會袖手常旁觀的,“若說夢瀠待嫁女子進入寧國公府不合身份,那麼舒大小姐與二小姐,三小姐難道就不是待嫁女子,難道就合了身份了?”
舒清鸞不以爲意的掃一眼曲子靖,轉眸向舒紫鳶:“二妹妹,曲公子說的話你可贊同?”
舒紫鳶憤然的一跺腳:“表哥,有你這般說鳶兒的麼?”
舒清鸞輕輕的放開了那扣着曲夢瀠手腕的手,對着曲子靖不緩不慢的說道:“曲公子,看來二妹妹對你頗有意思呢。現在清鸞再回了你剛纔的話,寧國夫人是清鸞的姨母,清鸞作爲寧國公府的表小姐,走動實屬常事。兩位妹妹是清鸞的妹妹,跟着清鸞一道上寧國公府探望寧國夫人這位姨母,有何不妥?曲公子,你說呢?”
“夢瀠與百里小姐向來要好,難道說這也有失了身份?”曲子靖咄咄逼人。
抿脣一笑:“哦,那也怪不會曲小姐會對錶哥日久生情。”舒清鸞順杆上爬,“只是何須這般呢?若是曲小姐真與表哥兩情相悅,相信姨母與姨丈也是會有心成全了二人的,何故將事演成今兒這般地步?也幸好這裡沒有外人,若是傳了出來,曲小姐可如何是好,這可不是一種好滋味。”
“行了,鸞兒。”百里飄絮出言打斷了舒清鸞與曲子靖的對峙,也解了這一份僵局,“正如鸞兒所說,幸好今兒也沒有外人。還是先讓曲小姐整一下,莫讓王爺與公主見笑而失禮了。”
“清鸞失陪。”舒清鸞對着百里飄絮微微一欠身,轉身離開。
“姐姐果然好手段,不着痕跡的就讓你轉嫁於人了。”舒清鸞站於畫舫的艙甲處,緩緩的清風拂過她的臉頰,倒也是給人一種愜意舒適的感覺。然而,舒紫鳶卻是極煞風景的出現在她的身邊,臉上揚着一抹詭笑,“妹妹佩服不已!”
舒清鸞轉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妹妹,你這話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爲若是我不轉嫁,那麼這一刻出醜的就是我?嗯?”
清鸞等的就是舒紫鳶,若是不來找她,那舒紫鳶也就不是舒紫鳶了。自然這話也在她的意料之內。
舒紫鳶回以她一抹似笑非笑:“妹妹怎麼敢呢?姐姐可別曲解了妹妹的意思。”
“曲不曲解,妹妹這話都是這個意思了。”一臉詭笑的朝着舒紫鳶走近兩步,“妹妹,姐姐勸你還是別再做那些損人不利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小把戲了。你害過我一次,你覺的我還會再給你第二次的機會嗎?若真是這般的話,那也就怪不得人,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了。妹妹,你說呢?”
舒紫鳶突然之間對着她露出了一抹怪異的詭笑,微微傾身向前,湊近舒清鸞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姐姐,那可不一定。第二次不行,說不定第三次就成了呢。你也說了,技不如人也只能怪自己了。”說完,臉上的那一抹詭笑更大了,然後身子微微向後傾了過來。
她的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柳州河。
然而只見舒清鸞的臉上同樣揚起了一抹比她更之爲詭異的淺笑,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扯住舒紫鳶的手往後一扯:“二妹妹,我說了,曲小姐的事與我無關,也也你無關。你何故自責,啊——”
“通”
“撲通”
三道聲音傳來。
舒清鸞整個人朝舫外的護欄上一個翻身,掉進了柳州河內。
而舒紫鳶則是被舒清鸞一個用力一拉一扯,重重的往艙板上摔去,只見她整個人滾了幾圈之後,竟也是在艙板護欄下方的空隙處滾落進了河入。
“姐姐,二姐姐。”舒映月大喊,情急之下欲往河裡跳去,卻是被一人眼疾手快的拉住。
“鸞兒。”百里雲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剛一走出舫門便是見着舒清鸞與舒紫鳶紛紛落河的一幕,對着百里雲寒吩咐道,“二弟,你快下去將鸞兒救上來,你知道,大哥不會游水。”
“大哥,我……也不會。”百里雲寒一臉無奈的看着百里雲睿。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百里雲睿急的拍着手背團團直轉。
“撲通,”一聲,只見河面濺起無數水花,那躍入河內的人影消失於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