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鬥 020 鬥姨娘,懲惡奴(三
這一個巴掌是舒清鸞賞給槿兒的。
隨着這一個巴掌的響起,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舒清鸞。
舒清鸞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際處,輕輕的揮了揮那因掌攉槿兒而有些發燙的右手,凌厲的雙眸直視着槿兒,厲聲道,“槿兒,這一個巴掌讓你記住。第一,主子說話沒你一個下人插話的份。第二,不分尊卑。第三,害的二小姐躺在這裡!”說完,不着痕跡的斜了一眼曲宛若身後的金嬤嬤,那意思很明顯了,因爲剛纔金嬤嬤也插話了。這一巴掌,擺明了是在殺雞儆猴,指桑罵槐。
金嬤嬤下意識的僵了一下。
槿兒擡眸含淚的看着舒清鸞,卻只見舒清鸞不緩不慢,不急不燥的繼續說道:“雲姨娘就算是姨娘,也是你的主子!你一個下人敢對主子直呼‘你’,本小姐今天看在你侍候多年的份上,僅只賞你一個巴掌,已經對你格外開恩。但是,曲姨娘要怎麼跟你算害的二小姐受傷一事,你旦求多福。”說完,轉身面向曲宛若,改而換上一臉的恭敬,“姨娘,鸞兒教婢無方,這才讓她尊卑不分,以下犯上還害的二妹妹受傷。但憑姨娘處置,鸞兒絕無二話。不過可否請姨娘看到這丫頭並非存心,只是無心之舉,小懲大戒?”
曲宛若直視着舒清鸞,似是想從她的眼眸裡看出些什麼來,然而在舒清鸞的眸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對她的恭唯之外,卻是不見其他,就連剛纔打了槿兒的那一巴掌,也不過只是一種假象而已。直至牀上的舒紫鳶傳來微微的痛吟聲,纔將曲宛若的失神拉回。
“金嬤嬤,太醫怎麼還沒來?”曲宛若在牀沿坐下,心疼的握着舒紫鳶的手,急切的問着金嬤嬤。
“孫太醫,這邊請。”話剛說完,便見着盧管家領着孫太醫,朝着這邊走來。
孫太醫在看了一眼舒紫鳶的傷位之後,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就連盧管家亦是眉頭擰成了一條線。
這……
傷的也太那什麼了吧?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家,怎麼就這個地方受傷了?
這以後可該如何是好?
但是太醫想的可不是這樣的。而是在想,就算他是太醫,可這畢竟是相爺的掌上明珠,這傷又是在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萬一他一個不小心的,碰到了不該碰的,又看到了不該看的。那他豈非惹怒了相爺?
如是一想,太醫倒是覺的有些無從下手了。
舒清鸞自然是將太醫的爲難看在了眼裡。
這便是她要的結果。
如果一個不小心,那舒紫鳶的閨譽可就有得話說了。
想要壞了她的名聲,不將你們的心肝寶貝拉上墊底,怎麼對得起你們呢?
雙眸微微的一閃,一抹不易顯見的精睿一閃而過。沒有人去注意,卻只有舒映月將那一抹精睿收入眼底。脣角微微的揚起一抹彎度,眼瞼微微下垂,似是在思襯着什麼。卻不知,這是舒清鸞故意讓她看到而已。如若不這般,又豈能知道這對母女的心思呢?
不過依目前看來,雲姨娘與舒映月倒是一對聰明的母女,很顯然已經在暗中偏向了她這邊。若不然,雲姨娘又怎麼會在曲宛若面前說那番話呢?
“太醫,爲何還杵着?妹妹有傷在身,你趕緊給看看吧。”舒清鸞一臉擔憂急切的催促着太醫。
太醫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這……”,對着曲宛若鞠身一作揖,“夫人,二小姐這傷的地方……,下官不敢輕易斷診。”
曲宛若看一眼舒紫鳶的傷處,又看一眼太醫的謹嚴慎行,一時之間倒也是失神了。
太醫說的沒錯,鳶兒這傷確實傷的……,如若太醫要斷診,那勢必要接觸到鳶兒的肌膚。鳶兒的身子又豈是任何一個男子能觸撫的?她的鳶兒可是要母儀天下,執掌鳳印的。如若真被這小小的太醫佔了便宜去,那以後鳶兒還有何顏面?
可是,如不及時的診治,只怕鳶兒這要是落下了疤,那可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曲宛若亦是陷入了兩難之間。臉上的表情更是糾結萬般,十分的複雜。
見着曲宛若臉上那變幻莫測,十分複雜的表情,再看看牀上舒紫鳶的那傷。舒清鸞只覺的心情異常的好。
等着吧,這才只是開始。以後還有你們受的。
最後,曲宛若只能一咬牙,對着太醫說道:“盧太醫,你在幔帳外口述,我爲鳶兒治傷。”
“夫人,使不得。您還有孕在身,不宜沾血的。不然,讓奴婢來?”金嬤嬤小心的勸着曲宛若。
曲宛若擺手,“不礙!自己的女兒。”看一眼垂眸站於一側的舒清鸞,眸中閃過一抹陰戾,“雲姨娘留下幫忙搭把手,鸞兒與月兒都出去了。盧管家,把槿兒那丫頭先關進柴房。”
“是,夫人!”盧管家應道。
“夫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槿兒試圖求饒,卻是被盧管家一把拽走,連拖帶拉的走門外走去。
舒清鸞對着曲宛若側了側身,“那姨娘你自己小心着點,如有需要鸞兒幫忙的,儘管開口。希望妹妹不會留下疤痕纔是。三妹妹,我們先出去吧,別防礙了太醫爲二妹妹診治。”說完,倒是十分親熱的執起舒映月的手,邁出門外。初雨很是順手的將手給關了上。
曲宛若狠狠的瞪一眼舒清鸞。
院中,舒清鸞與舒映月並肩站在香樟樹下,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是淺淺的抿脣一笑。
這一笑,兩人心領神會。
……
被杖責了二十大板的槿兒一身狼狽的跪在曲宛若面前,不斷的磕着頭:“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做過。求夫人相信奴婢。奴婢對夫人忠心耿耿,夫人沒有吩咐的事,奴婢絕對不會去做。更何況怎麼會做傷害小姐的事。求夫人明查,定是有人陷害奴婢的。”
“陷害?”曲宛若似笑非笑的看着槿兒,放下手中的茶杯,“當時院中除了你就只有大小姐和初雨,那你的意思是大小姐陷害你還是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