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蒙面人和武儀天,聯手合攻藍衣中年大漢不下,心中各自吃驚。
但聽武儀天陰森森的叫道:
“查兄,那東西已經得手了嗎?如果得手了,咱們不必久戰,你看那丫頭的‘迷魂七裡霧’,仍然在空中沒有散去,如我推測不錯,半個時辰之內,‘黑手巖’的人也會趕來……”
說話間,突聽藍衣中年大漢一聲龍吟清嘯,手中長劍暴出萬點金星,化成一片雲氣劍瑞,卷向兩人。
黃秋塵聽說,擡眼望去,只見剛纔藍衣大漢彈出的藥丸煙霧,仍然尚未散去,好象凝結成了一個大圓球,緩緩浮空升起。
星月光照之下,顯得特別醒目。
黃秋塵轉首望了冷月蘭一眼,只見她臉上泛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嬌聲叫道:
“武老賊,你雖然老奸巨滑,但當你發覺已經太慢了,不是我誇下海口,這周圍數裡附近,大概已全被‘黑手巖’的人包圍了。”
灰袍蒙面人本來還想再打下去,但冷月蘭這一句話,給他的威力極大,只聽他冷聲叫道:
“武兄,那咱們退吧!”
二人像是早已聯繫好了,那‘吧!”字剛落,兩人同時運勁擊出四道凌厲狂飆,涌卷向藍衣中年大漢,便將身軀同時凌空升起
藍衣中年大漢,這時已經穩住了場面,見兩人要走,厲喝一聲,長劍突化成一道白虹,人劍合一,穿過那片狂飄,凌空追擊兩人。
武儀天和灰袍蒙面人,既然打消戰意,藍衣中年大漢雖是飛身追到,但兩人只不過是邊打邊退的走了。
只見二次迎身接觸,三人已經消失在夜中。
黃秋塵眼見藍衣以身影消失,不禁長長的嘆息一聲——暗自道:
“如我功力沒有喪失,就不會輕易讓他們得手逃去……”
他感到藍衣中年大漢,素味平生,但卻盡力幫助自己,心中不禁暗自感激,敬佩,遺憾的是自己並不知他的名號。
黃秋塵想罷,低着頭向客店走去——
驀聽拂香女冷月蘭,嬌聲喚道:
“黃相公,你要去那裡?”
黃秋塵回頭說道:
“‘伏虎劍’的秘密,已經爲武儀天盜去,身懸之危難已經消除,我想不必再逃避他們了,姑娘若有要事,敬請趕快去辦,我想呆在那客棧休息一夜再說。”
原來黃秋塵自從得知冷月蘭來歷後,心中有所警惕,不願跟她在一起,以免自己功力喪失的事讓她看破,她若起了歹心,自己就難以逃避了。
冷月蘭突然幽幽嘆息一聲,道:
“黃相公,你是不是爲了那書本封面皮的事而生我的氣?”
黃秋塵搖頭說道:
“我生你的氣幹什麼?!如果不是你發現‘伏虎劍’的秘密在那本書的封皮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何況現在我對於‘伏虎劍’之秘也無重要,姑娘何必爲此介意。”
這番話.聽得令冷月蘭心中感到極是慚愧,可是她猜不透這少年,爲何性格這般消沉,萎靡。
要知天下武林中人,對於‘伏虎劍’的秘密,視若自己的生命,而他卻全不爲所動,難道他不知‘伏虎劍’的寶貴之處嗎!”
冷月蘭蓮蘭步輕移,走到黃秋塵跟前,輕聲嘆道:
“黃相公,也許你還不知道‘伏虎劍’之價值吧!所以你對它的得失,毫不重視。”
黃秋塵淡淡一笑,道:
“冷姑娘,你這種想錯了,武林四大奇劍價值秘密,我不但得知很清楚,尤其那柄‘伏虎劍’跟我還有一段……”
黃秋生說到此處,倏地住口,因爲他知道父親和“伏虎劍”那段悲慘的淵源,尚若說了出來,將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拂香女冷月蘭,嬌聲追問道:
“‘伏虎劍’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黃秋塵搖搖頭,道:
“冷姑娘,你不必追問了,咱們萍水相逢,總算有緣,若我黃秋塵幸得不死,後會將是有期。”
說罷,黃秋生轉身就走。
但當他走了兩步,突然一陣怪嘯疾傳而來,七八條人影很快的奔到跟前,將黃秋生的去路擋住。
黃秋塵心頭一震,擡首望去.只見面前是九個黑衣勁裝大漢,他們的肩上都插着一柄長劍,單看他們疾奔而至的身法,已知都是武林高手。
那九個黑衣勁裝大漢,驀地裡,齊齊躬身下拜說道:
“‘煞星九劍士’拜見小姐。”
黃秋塵見狀一驚,這九人原來是“黑手巖’中人,他不禁轉首盯着冷月蘭。
不知何時,冷月蘭已站在他左肩後方,只見她嬌容冰冷,柳眉泛怒,哼聲道:
“‘煞星九劍士’你們怎麼這時纔來?”
九個黑衣勁裝大漢聞言,低首認罪道:
“小的等罪該萬死,不知小姐這邊緊急,尚請小姐恕小的等來遲之罪!”
黃秋塵一旁看得暗感驚異,忖道:
“這九個大漢,身材魁梧壯如獅虎,想不到卻這般敬畏冷月蘭,如此說來‘黑手巖’中人的規矩,定然極端的嚴肅。”
拂香女冷月蘭,輕輕哼了一聲,道:
“你們遲遲而來,錯了一件大事,如我將此情上報,你們難免被處重刑,不過,本姑娘念在你們‘煞星九劍士’,往昔功績輝煌,暫將此事隱瞞上報。現在你等趕緊調聚本門所有高手,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千草澤’待命。
最好你們之中,能夠派出幾人,分頭尋找我哥哥的行蹤,務必要在三日之內,到達‘千草澤’,策劃大事,不得有誤。”
黃秋塵在旁聽得驚駭萬分,暗道:
“她這般調集人手,要趕到‘千草澤”,又是爲了什麼?”
九個黑衣劍士最右一個,恭敬地道:
“報告小姐,少主人已經和小的等有了聯絡。”
冷月蘭問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笑道:
“這樣很好,你們趕緊去吧,我先到‘千草澤’的‘小野柳村’等待我哥哥。”
九個黑衣劍士恭恭敬敬的向冷月蘭行了一禮,轉身聯袂馳去,瞬間身影已沓。
冷月蘭轉首望了黃秋塵一眼,道:
“走吧!咱們趕緊到‘千草澤’。”
黃秋塵皺眉問道:
“去‘千草澤’作什麼?”
拂香女冷月蘭,嫣然一笑,道:
“那柄‘伏虎劍’就珍藏在‘千草澤’。”
黃秋塵喚了一聲,道:
“是真的嗎?”
冷月蘭道:
“我騙你幹什麼?那書封皮底頁就記載着說,“‘伏虎劍’藏於千草澤。’八個字。”
黃秋塵胸頭一動,問道:
“就只有那八個字嗎?我想還……”
冷月蘭杏目一睜,問道:
“你怎麼知道,還有另外記注?不錯。那封皮上除了說“‘伏虎劍”藏於‘’千草澤”’。八個字外,另外有一段記載。……”
原來冷月蘭心中有些懷疑黃秋塵,以爲黃秋塵早已知道這秘密,而故意假裝不知,其實她那知道黃秋塵心中另仍一個想法,他的目的是要知道冷麪娘朱嬌鳳,是如何得到那柄‘伏虎劍’的經過。
所以黃秋塵聽說另有記事,立刻問道:
“冷姑娘,那上面記載了些什麼?”
冷月蘭看他緊急之色,深感懷疑,當下笑說道:
“我們一面走,一面告訴臉你”
黃秋塵本當極不願跟她在一起,但現在事情就這樣巧合,自己要到“千草澤”尋找回生草胡聖手療治殘傷,而那“伏虎劍”隱藏之地,恰是在“千草澤”,這樣一來,自己不得不和她同程趕路,何況黃秋塵此刻心中急欲得知那外記載是些什麼?於是問道:
“冷姑娘,‘千草澤’距離此地多少路程?”
冷月蘭道:
“馬不停蹄的奔走,大概要一日一夜,才能到到達。”
黃秋塵皺眉說道:
“用則自們用走路的大概要數日夜了。”
冷月蘭道:
“如果以雙腳趕程到‘千草澤’,非要數日夜不可。但咱們在今夜天亮前,大概便能趕到‘小野柳居’了。”
說着,她伸手入懷取出一支小竹哨,含脣“嘟嘟嘟!”的吹了三聲!
黃秋塵心想:“她是叫什麼人?”
只見冷月蘭吹了三長怪哨聲後,說道:
“‘紅血龍”,待會就聞聲尋來,咱們在此等待片刻。”
黃秋塵怔了一怔,問道:
“什麼‘紅血龍”’
冷月蘭道:
“‘紅血龍’是我哥哥坐下神駒,日行千里,通靈異常……”
語音未完,黃秋塵突然聽到遙遠傳來一聲馬嘯聲!
冷月蘭向黃秋塵微部一笑,道:
“我哥哥愛惜‘紅血龍’有如第二生命,從不借人騎坐,這次若不是追蹤千里魅魂武儀天,他也不會借給我。……”
突然,黃秋塵感到後面一陣飄風,疾撲了過來,他大吃一驚,回頭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原來這時距離二人之後三丈之處,已經靜悄悄的佇立着一匹壯大馬兒,全身血紅如火的長毛閃閃發亮,美麗至極,那雙碧眼金睛,更透出一縷奇異的紅光。
這馬兒來得無聲無息.象似從天而降,黃秋塵暗暗嘆一聲.討道:
“想不到我功力消失後,耳力隨着呆鈍,連一頭馬兒來到後面也無從察覺。……”
冷月蘭象似看透他的心思,嫣然一笑,說道:
“‘紅血龍’,飛行無聲,遠勝一個武林高手的踏雪無痕輕功。”
黃秋塵吃驚道:
“怎麼!你說這頭馬兒,奔行無聲?”
冷月蘭點頭笑道:
“你不相的話,等會兒一試便知。”
這就奇了,天下間那有說:
馬兒奔行無聲!黃秋塵真有些不相信,他本來以爲自己耳朵靈敏呆鈍,沒聽到馬蹄之聲,想不到竟是馬兒奔馳無聲。
冷月蘭緩步走到神駒跟前,輕柔的撫摸馬臉,說道:
“‘紅血龍’,不信你能銜風飛行,等下你展開神技給我這位摯友開開眼界。”
黃秋塵看她天真人馬通語,不禁感到好笑,那知這頭怪馬。聽了冷月蘭的話,竟然通靈異常,馬頭連點,昂首一聲低嘶,那雙金睛露出一縷紅光注視着黃秋塵。
那意思,好象是叫黃秋塵趕緊上騎,觀摩他的能力似的,黃秋塵看得噴噴稱奇,想不到這頭馬,真是一匹通達人性的寶駒。
冷月蘭突然輕輕提身躍上馬背,轉首叫道:
“黃相公,快來,你要坐前頭,或者後面?”
黃秋塵生平沒和女人相處過,這時不禁呆了一呆,他想;“自己和她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今日跟她同乘一騎,怎麼可以……”
黃秋塵臉色微暈,吶吶道:
“冷姑娘,我……還是自己行走去‘千草澤’好了。”
冷月蘭乃是一個鬼靈精,那會看不出黃秋塵心意,她嬌聲笑道:
“黃相公,你怕我會吃了你是不是。”
黃秋塵生性忠厚,因爲他顧慮到對方乃是一個黃花閨女,今夜跟她同乘一騎之事,若是被人知道,那對於冷月蘭的人格總有損失,於是說道: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爲這樣太委曲你了。”
冷月蘭突然臉色一沉,說道:
“千里魅魂武儀天,已經和人同謀奪去那‘伏虎劍’秘密,兼夜趕程到‘千草澤’如果咱們不先他們一步到‘千草澤’,那柄武林奇劍就要落入到別人之手,爲着那柄‘伏虎奇劍’得失,我還能顧忌些什麼小事。”
黃秋塵知道自己若不跟她同騎,定會令她生氣,疑心,於是,他硬着頭皮翻身爬上馬背後頭,因這頭龍騎無鞍,身材又高又大,黃秋塵爬上去費了很大力量。
冷月蘭看得緊緊皺起柳眉,暗暗忖道:
“他真的不會武功嗎?可是那部奇書,記載着紅花鬼母一脈絕技,他怎麼會沒有武功!?不然武儀天爲何會那般忌憚黃秋塵?……”
這件事,使冷月蘭思索良久,黃秋塵也看出她的心思,暗暗心驚,忖道:
“自己跟她同騎,處身極端,如果她發現自己武功喪失的秘密,是否會起歹念殺害自己……”
思忖間,突聽冷月蘭嬌聲問道:
“黃相公,你看‘紅血龍’飛間有無搖燙之感?”
黃秋塵聞言驚醒,只感急風撲面而過,原來這頭龍駒已不知在何時放腳狂奔了。
這實令黃秋塵驚歎不已,只見‘紅血龍”駒,真的四蹄着地無聲,奔行間,恍似輕風雲煙,驚鴻閃電,銜風飛騰。
最使人生感驚奇的,就是龍駒飛行速度這般奇快,但二人坐在背上,卻沒有感到一絲搖盪之感,好象靜止不動一般,無怪黃秋塵沒覺得龍駒是何時起步。
如果說人間天上唯一坐下神物,是太上老君的盤角青牛,那倒不如說是這頭‘紅血龍’駒。
黃秋塵浩然嘆道: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真不相信塵世間有這種神物,令兄擁有這頭神騎,無怪他叱吒江湖,傲嘯武林了。”
冷月蘭聽他讚歎,不禁轉首嫣然一笑,說道:
“‘紅血龍’雖是天下第一神駒,但我卻一直替哥哥擔心,當今江湖武林有許多魔頭巨擘,存心要偷這匹神駒。”
黃秋塵道:
“人間神物,人見人愛,無怪有人存心染指,不過我如有此駒,倒不怕人偷。”
冷月蘭微微一笑,說道:
“是不是黃相公的武功,足可應付偷馬者。”
黃秋塵道:
“一個人縱然是如何神勇,但終難防範宵小鬼城伎倆之徒,我的意思是說擁有此神駒,倒不願再走動江湖,永伴此駒,飛馳此駒,飛馳山林,消遙自在,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冷月蘭格格一聲嬌笑道:
“黃相公清高之志,實使人嚮往,欽佩,但世間萬事,卻永遠不能給那般如意。”
黃秋塵聞言不知怎樣,卻仰首長長慘嘆了一聲!
冷月蘭也感到黃秋塵這聲嘆息,不知是爲何而發,她凝望了他幾眼,問道:
“黃相公,自從在古剎見面時,我就發現你的臉容不時籠罩着一層憂慮之色,倒不知相公你心中有着什麼隱衷之事”。
她這幾句話,充滿着無限溫柔的慰問。
黃秋塵輕然嘆道:
“冷姑娘,不錯。我心中確有着許多難言隱痛。”
冷月蘭嬌聲說道:
“黃相公是否能略微吐露衷情,讓我替你分擔一下憂愁。
黃秋塵微然笑道:
“在下極是感謝冷小姐隆情,但我傷心之事若一經觸發,就有如黃河決提,一掃不可收拾,還是不說也罷,免使我在小姐面前失議。”
冷月蘭幽幽說道:
“居然如此,那就不說吧!”
黃秋塵道:
“冷姑娘,剛纔你說書上封皮,除了記載‘伏虎劍’秘密之外,另有一段故事記載,不知小姐能否敘述一下。”
冷月蘭嬌聲笑道:
“若不是你提起,我倒真還忘記了。……”
說罷,她略微一頓,突然問道:
“黃相公,你可知道那柄‘伏虎劍’,在冷麪娘朱嬌鳳之前是誰所擁有?”
黃秋塵心頭一震,暗道:
“當然是父親擁有的……”他這時佯作不知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其實冷麪娘有那柄‘伏虎劍’,也是昨夜才得知的。”
冷月蘭像似有些不相信他的話,道:
“是真的嗎?這樣你曾經說過熟悉武林四大奇劍之秘密價值,和現在的話顯得有些矛盾。”
黃秋塵聽得暗暗心驚,付道:
“這女子心思真是慎密至極,想不到我對她說過的話,她都記憶得很清楚,今後自家若不小心言語,定然會令她生疑。”
黃秋塵想,輕輕一嘆說道:
“不錯。但我實在不知冷麪娘擁有那‘伏虎奇劍’。”
冷月蘭微微一笑道:
“好!我深信你就是,其實當今天下武林中人,又有幾人能知‘伏虎奇劍’由黃龍山手中,碾轉落入冷麪娘朱嬌鳳之手。”
黃秋塵聽到”黃龍山”之名,腦中“嗡”的一響!
暗道:“這樣說來,昔日江湖武林中人人已知家父擁有那柄‘伏虎奇劍’……家父慘死之禍源,也如鐵木僧所說是爲‘伏虎劍’而起的,那麼殺害父親的仇人是誰?是冷麪娘朱嬌鳳嗎?……”
冷月蘭坐在前面,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接下說道:
“在昔日,我將冷麪娘朱嬌鳳誤認爲是謀害黃龍山的人,真想不到黃龍山會尋找了朱嬌鳳爲他獲劍的人……如此看來,那黃龍山真是一位機智卓絕的人,所以逃脫了天下武林中人意料之外,這柄‘伏虎劍’秘密到今天方爲人所知。……”
她這番話,像似自言自語,毫無頭緒,但黃秋塵卻聽得震驚萬分,由冷月蘭這幾句話,黃秋生已經知道家父血仇,真的是牽帶着一段複雜的武林恩怨。
黃秋塵乃是一位極端聰明的人,他現在強自壓制着激動的情緒,冷靜的問冷月蘭說道:
“冷姑娘,你的話,聽得使我有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到底那書中另外記述一段什麼故事?”
冷月蘭轉頭望了黃秋塵一眼,嬌聲笑道:
“黃相公,你當真對於江湖武林人物軼事一點都無所聞嗎?”
黃秋塵搖頭嘆道:
“說來慚愧、關於江湖武林前輩軼事,我確是知道得很少。”
冷月蘭笑道:
“我最初就料到你乃是一位毫無半點江湖經驗剛出道的人,果然不錯。
唉——不過,但願我這想法永遠是正確的。……”
她下面那句話,聽得使黃秋塵眉頭輕輕一皺,不知她話中含意是什麼?
原來冷月蘭心中懷疑黃秋塵,是個比她更機智、狡猾的人,故意裝作是個初出茅廬,不懂世故的初出道人,這時她聽黃秋塵如此一說,疑念頓消,所以才幽幽輕嘆一聲,說出下面那句話來。
冷月蘭見黃秋塵一怔,突然笑問道:
“黃相公,那麼你知不知道一位跟你同姓的昔日武林高手,‘中原正劊’黃龍山嗎?那柄‘伏虎劊’便是那黃龍山的。”
黃秋生心中輕輕哦了一聲,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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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家父昔日是被譽爲‘中原正劊’的外號,由此別號,可想像到家父昔日武學成就了……”
黃秋塵遲疑了一會,答道:
“他是不是青城山修劍院第一高手,劍指羅漢鐵木僧的傳徒?!”
冷月蘭問言杏目突然睜大起來,道:
“不錯。‘中原正劊’乃是一代神僧,劍指羅漢的傳徒,你怎麼知道的。”
黃秋塵知道她又起了疑心,於是朗聲說道:
“劍指羅漢鐵木僧,‘中原正劊’黃龍山乃是武林高人,名噪江湖,我如何會不知曉,不過我也只是其名,不知其人。”
冷月蘭突然冷冷一笑,道:
“鐵木僧和‘中原正劊’,雖然皆是武林有數的高手,可是二人之名號在江湖武林中,卻極少有人知曉,如何會說是名噪江湖。”
黃秋塵聞言暗道:
“怎麼說家父和鐵木僧之名,在武林中很少有人知曉呢?”
其實黃秋塵那裡知道劍指羅漢鐵木僧,雖然是武功造詣極深的武林先輩,但因他極少涉足江湖武林,以及歸隱青城山修劍將近四十載,所以他之名號,在這年青一輩的人中,真的極少有人知曉。
就是黃秋塵的父親,‘中原正劊’黃龍山,也因爲走動江湖武林的時間極短,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即逝,雖然他法年的武學,震驚了整個中原武林,但事過十餘年,一些江湖中人對他之名,都已淡忘了。
所以說,鐵木僧和黃龍山之名,如非一般武林先賢,魔頭巨擘,實在極少有人知道他們名號。
冷月蘭是個善自猜疑的人,這時她心中對於黃秋塵的來歷,已經暗感懷疑,但她也不太過搶白黃秋塵,當下說道:
“那本書上封皮記載的故事,就是那‘中原正劊’黃龍山親手寫給他師父鐵木僧的一封信,上面寫道:
“上呈恩師鐵木僧:
徒兒龍山於洛陽道途中,連遇強敵,欲劫‘伏虎一劍’,雖經數次克敵致命,但謀劍之人,竟然愈來愈多,都是名噪一時的歸隱魔頭巨擘,終在洛陽城郊,徒兒身受重傷,落荒逃避,巧遇曾經有一面之識的朱嬌鳳女俠,爲恐‘伏虎劍’落入邪魔之手,乃懇託女俠將劍帶回青城,如徒兒得逃噩運,將跪恩師面前領受無能護劍之罪。
黃秋塵耳聞家父親書文字,心中悲慟萬分,淚水已如驟雨滴落,被迎面疾風吹帶而過。
冷月蘭在背念出這段文字,乃是輕閉着雙眸,這時她皓眸一睜,突然看見黃秋塵眼眶淚光,一怔問道:
“你怎麼了,黃相公。”
黃秋塵心中一驚,忙道:
“我的眼睛被飄起的衣袖打了一下,迎面疾風使我淚水,直流。”
冷月蘭道:
“那麼我叫‘紅血龍’稍爲慢下腳程好嗎?”
原來這‘紅血龍’駒,仍然四蹄無聲,飛雲電掣的狂奔着。
黃秋塵道;
“咱們現在爭取時間趕到‘千草澤’,‘紅血龍’駒一慢下來,豈不忱誤了片刻。”
冷月蘭道:
“那麼你將眼睛輕閉一會,不要受風吹襲就好了。”
其實黃秋塵生怕冷月主看出破綻,已經輕輕閒着眼睛,這時他腦海裡疾速的推忖着:
“當時家父將‘伏虎劍’連信轉託冷麪娘朱嬌鳳後,可能又遇上追趕強敵,孤身奮戰,帶傷逃至青城山下,而落至慘然身死。……”
不過,有一事令他懷疑,冷而娘朱嬌鳳接了‘伏虎劍’及信後,爲何沒有上青城山?將寶劍連信轉給鐵木僧。
想至此處,突聽冷月蘭幽幽輕嘆了一聲,喃喃自語道:
“有一事令我百思而不解,冷麪來嬌鳳,爲何要將‘伏虎劍’潛藏在‘千草澤’?……
她將劍潛藏‘於草澤’那一個地方?
說到此處,她那雙大眼睛露出一縷追問之光,凝注在黃秋塵的臉上。
這時黃秋塵正好睜開眼睛,他的雙眸一經接觸冷月蘭的眼神,不禁機伶伶的打個寒慄。
他覺得冷月蘭眸中,隱藏着一縷殺機。
黃秋塵暗暗的警惕,忖道:
“她是否認爲自己另有‘伏虎劍’隱藏地的秘密……”
不錯。冷月蘭心中正有這般想法。
她想:黃秋塵爲何那般慷慨,甘願將那本書贈給了自己。爲何他對於武林中人所瘋狂的“伏虎劍”秘密,毫無所動?
當然是他事先已取去那重要的秘密,“伏虎劍”潛藏地原圖,要知“千草澤”這麼大一個地方,如沒詳細圖文指示,縱然得知“伏虎劍”潛藏“千草澤”,誰能尋遍“千草澤”龐大一個地方,而取得“伏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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