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手冷白長長悽嘆一聲,道:
“……那日我們衆人遇到鐘樓,他療治好了我等七人的傷疾,挽救了咱們生命,卻又攫去我們的性命……”
黃秋生愈覺糊塗,皺眉說道:
“冷兄,你說清楚一點,我真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白道:
“鐘樓在療好咱們七人殘疾之後,又各別教導咱們每人一招武功……”
黃秋塵奇聲問道:
“他傳授你等武功,如何會說又害了高雲嶽大俠,柳雁紅等人的性命呢?”
煞星手冷白,冷森森一笑,道:
“黃兄有所不知,那鐘樓包藏禍心,他所傳授的武功,乃是教人走氣入貧道,一練即死的毒技,我親眼目睹高雲嶽、柳雁紅、胡聖手、武儀天、查清夫相繼葉血而亡。”
黃秋塵聽得驚奇萬分,本來他不相信天下有那種一練即亡的武學,但當他想到石窟之中,朱嬌鳳記述說:練錯“伏虎三招”武學,氣聚岔道,罹疾而亡的情形,不禁有些相信,可是他感到憂疑,高雲嶽等五人,如何會說同時身亡,要知他們若見頭一個人身死,後面之人當然不會再練了。
煞星手冷白象知道黃秋塵的心意,又說道:
“其實天下間那有一練即死的武功,苦是有的話,高雲嶽等五人,也不會一一皆亡,唉!那日情形說起來,真使人感到滑稽,難以相信……”
黃秋塵突然問道:
“那麼冷兄和令妹,如何逃脫這噩運?”
冷白沉吟了一會,說道:
“因爲我們兄妹生性猜疑,早就暗起警惕,故意將鐘樓傳授的武技,不按門路章法施展,而饒幸逃了這場厄運。,”
黃秋塵聽得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要知高雲嶽等人和鐘樓,根本沒有絲毫恩怨仇恨,爲何鐘樓可取他們的命?
這樣說來,鐘樓傳授自己的那經文,也是心懷叵測了。
實在的,黃秋塵巧遇鐘樓的情形,簡直就充滿着離奇神秘,他任怎樣不相信一個跟自己陌生不相識的武林奇人,寧願將上乘絕技傳授自己。
在黃秋塵沉默思索的時候,冷兄嘴角上掛着一絲的得意微笑,那生象似一件寶物即將到手,心中高興的臉色。
驀然聽到黃秋塵啊了一聲,擡首對冷白問道:
“冷兄,你們們看見了鐘樓的容貌沒有?”
原來黃秋塵擔心那鐘樓會是——“九龍王尊”一派的爪牙。
煞星手冷白,搖頭嘆道:
“說來慚愧,咱們那日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過今夜,兄弟略微看清他是個身材矮小,圓肥似的老人。”
黃秋塵又問道:
“那麼冷兄能夠想出當今江湖武林,有無這樣一個人。”
冷白道:
“從未間聽過天下武林有這一號人物,不過黃兄請能相告鐘樓對你所說的話,讓兄弟加以仔細推測分析看看。”
黃秋塵沉吟片刻,茲將自己追蹤黑衣人影,巧逢鐘樓的事悄敘述一遍。
煞星手冷白聽了話,道:
“黃兄,鐘樓誦唸的經文,請你再背誦一遍。”
黃秋塵驀然擡頭看到冷白眼睛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心中不禁一震,暗暗付道:“鐘樓若要殺害自己,倒不必這般大費心機傳授令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經文,在剛纔鐘樓不是無論何時何刻都能置自己於死地嗎?……”
想到此處,黃秋塵突然轉變話題,說道:
“冷兄現在不知有空暇時間沒有?”
冷白望了黃秋塵一眼,問道:
“黃兄有要事讓兄弟幫忙嗎”
黃秋塵道:
“不錯,兄弟有一事想勞駕冷兄到岳陽‘湖東客棧’轉告青城修劍院主說,兄弟先一步去河南羅山了。”
冷白呵呵一聲笑說道:
“黃兄待兄弟有過再造深恩,今後只要有什麼危難事情,便是刀山劍林,火海油鍋,冷白絕對趕湯蹈火,萬死不辭爲黃兄效勞。”
他這番活,說得至情至理,顯示出對待朋友的仁義忠信,黃秋塵聽得暗暗叫了一聲:
“慚愧,今後自己對待朋友,不該存在有任何懷疑之心……”
一念未完,突然聽到冷白冷聲喝道:
“是認?”
黃秋塵這時也警覺面二十餘丈,一處略微突起的高原,聯袂馳下二條絕快的人影。
現在時值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時刻,那兩條人影雖然奔到七八丈外停下,黃秋塵和冷白仍然無法看清二人的面貌。
煞星手冷白,冷喝一聲,見兩人竟未答話,心頭有氣,怒道:
“你們兩人是耳聾或是啞巴……”
一語未完、突聽黃秋塵叫道:
“冷兄快退,‘焚心掌!’”
原來在冷白出聲喝罵的時候,那兩個人由八丈之處,一閃疾欺過來,立刻呼地颳起一陳旋風熱氣,迅疾涌壓過來。
黃秋塵也即進看清二人是一高一矮的老人,正是‘虯龍公主’待衛長,嶽鳳手下的駝矮二叟,越庸和龍雲。
黃秋塵曾經受創在越庸‘焚火掌’下,一朝被蛇咬,終日怕井繩、他發覺涌壓過來的勁風,挾帶一般熱氣,誤以爲越庸又發出焚心掌力,於是出聲警告冷白,人已疾速騰出上八尺。
那知煞星手冷白,沒有接受黃秋塵的警語,目見駝矮二老撲來冷冷一笑,不退反進,呼呼!劈出二道凌厲掌飆,迎擊二人。
冷白所擊的二道掌力,不但勁力渾雄,而且招式顯得極端詭異,他掌勁一出,左右二雙手掌已分別按到二老胸前一尺,速度之快,眩人眼目。
駝矮二老似未想到冷白的掌招,這般奇詭精奧,驀地疾翻手掌迎接冷白的突擊,“拍拍!”二聲勁響!
黃秋塵想不到冷白會迎攻駝矮二叟,“哎喲!”驚叫一聲,以爲冷白定然被二老內力擊斃。
那知事實出乎人意料之外,冷白接了駝矮二才能的掌力,只不過旋身轉了一轉,叱喝一聲,掌劈,指戮,撲迎向黑髯駝背才能頭龍雲攻出三招。
這三招快攻,逼得龍雲連退了二步。
黃秋塵做夢也想不到冷白的武功,這般深厚絕高,要知駝矮二老的功力、黃秋塵是深刻明瞭的。似乎以高雲嶽或是柳雁紅、也無法勝過這二個老人。
熬星手冷白雖然是當今江湖武林後起之秀,武學造詣頗深,但在‘千草澤島’,他同樣敵不過九龍王尊一掌,而且傷得似比高雲嶽爲重,當然功力不會超過高雲嶽等人,難道冷白是斂技不露,抑或這凡日來另有奇遇?……
思忖間,熬星手冷白已經和黑髯駝背才能頭龍雲,交手七八個照面。
果然冷白出手的招式,完全是極上乘的內家武學,舉手投足,無一不暗含指穴震脈手法,奇妙精奧博大。
駝背老頭龍雲似感驚奇,他夢想不到一上手被冷白搶機先制了。竟然被逼得無法扳回先機,連連後退,他象似已經動了真怒,環目倏地射出一般精光,一掌挾着怒潮海嘯,裂巖劈山之勢。迎擊冷白戮來的一指。
熬星手冷白屢戰龍雲不下,心中大感意外,目睹他一掌劈出,勢如鐵錘闊爺,心頭暗驚,忖道:“此老功力非同小可,不能和他硬接……”
冷白腳下詭奇的錯移半步,避過龍雲獨劈華山一掌,右掌一招“畫龍點睛”,並指疾速點出二指,截擊龍雲腕脈,霜掌一沉、絕奧至極的拍擊駝背老頭的腹部“氣海”穴上。
冷白這二招,看得黃秋塵和枯瘦老者越庸,暗暗動容,他的招式並非是武林罕見,奇奧的是出手的位置,令人防不勝防。
但是駝背老頭龍雲,並非平庸之輩,他臨危不亂章法,右腳一曲,以膝蓋撞擋冷白左掌,腳尖彈踢冷白左腿膝蓋。
兩人這種臨機應變,可謂極盡魚龍變幻,一閃即逝。
只聽冷白呵呵一聲輕笑,人已暴退出五六尺。
龍雲也沒有再出手搶攻,幾招交手,兩人心中有個數,知道遇上勁敵,並非十幾招能夠解決的。
黃秋塵縱步到冷自身邊,朗聲讚道:
“冷兄身負絕學,兄弟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熬星手朗聲輕笑道:
“豈敢豈敢,黃兄虛不着谷,千草澤島大展神威,纔是令兄弟永遠難忘的絕技秘學,兄弟這種雕蟲小技,如何敢說爲黃兄大開眼界。”
黃秋塵譁然說道:
“冷兄太客氣了,唉!以在下今日的武技,要在江湖武林走動,真難及人家萬一。”
原來黃秋塵在這幾日間,連續遭受“九龍王尊”、“鬼磯士”秦風,以及面前枯瘦老者越庸的挫折,一般年青人好勝豪氣已經消逝殆盡,這種挫折,實在是對他日後武學上的成就,有着奠大幫助。
在知武學一道,最具上乘的武功,初步基功,就是練性修身,性和氣靜,然後能慮、能思,上乘武學,最主要就是能靜、能凝。
熬星手冷白,微微一笑,手指駝矮二老問道:
“黃兄,這兩位老人是那一派的高人?”
黃秋塵搖搖頭說道:
“兄弟跟他們不過見一次面,只知那位名叫越庸。”
原來黑髯駝背老頭龍雲和越庸,二次現身岳陽城“湖東客棧”,黃秋塵已經追蹤黑衣人影去了,所以不知龍雲名字。
枯瘦老者越庸目見黃秋塵以手指他,突然陰側側笑道:
“好小子,你的命真大,竟然逃脫了純陽烈火焚身之噩運。”
黃秋塵經他提上次遭受越庸“焚心掌”暗算的事情,不禁臉色驟變,怒火燃熾,沉聲喝道:
“越庸!我問你,黃某自問和閣下陌不相識,又無仇可言,想不到你竟然暗施毒手傷我,這段仇隙黃某今日要你說出一個理由來。”
越庸陰森森乾笑二聲,說道:
“你的話給人聽來,實感發噪,不錯,老朽跟你並沒怨仇,可是當今天下江湖武林中人,一旦互相對峙,勾心鬥角,極盡詭詐,陰狠殘酷置敵於死地,如你所說:殺傷人要有理由,那麼當今天下已經毫無半絲紛爭了。”
他這番活,說得極端但白,本來目前江湖武林就是如此,在這剎那間,黃秋塵真正體會到武林中的波詭雲誘,好勇鬥狠,陰險狡詐,殺人只憑一進意氣施爲的事情,他暗暗感嘆:
“人心不古,世風日衰。”如果江湖武林照這般情形下去,武林中意氣仇殺,將永無寧日,最後勢必走上恐怖滅亡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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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塵臉上一片慘白,冷冷一笑道:
“多謝閣下坦白的解釋,可是你要知道殺人償命,有仇必報這兩句話。”
越庸淡淡道:
“殺人償命,老朽一生殺了不知多少人命,但今日仍然還沒償過命,嘿嘿嘿……好小子,你若有氣魄,老朽不管何時等待你反覆一掌之仇……”
他頓了一頓又接道:
“不過,在沒動手之前,老朽問你一件事,是誰解除你體內純陽烈火之毒?”
原來黃秋塵中了“焚心掌”不死,讓越庸感到震驚,要知焚心掌在江湖中已是列爲一種傷人無救之毒持續,昔日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就喪命在玉面童岳陽的“焚心掌”之下,無法得救。
其實越庸那裡知道,青城修劍院的鐵木僧的恩師元空禪師,因現過去“焚心掌”的歹毒,在臨逝前研究出療治這種掌毒的方法,傳授於鐵木僧,袁麗姬乃是當代修劍院主,當然也行鐵木僧傳授了此要訣,所以黃秋塵才能逃脫得“焚心掌”之厄運。
黃秋塵冷笑道:
“是誰冶治焚心掌毒,你不心問,現在我問你是不是六十年前轟動中原武林的——玉面童岳陽傳徒?”
焚心掌在江湖武林,已是一種聞名的絕技,熬星手冷白聞言大驚,轉道向黃秋塵問道:
“黃兄真的曾經被他用‘焚心掌’傷過嗎?”
黃秋塵輕然點頭,沒有答話。
那駝背老頭龍雲,驀然向前欺近一止,喝道:
好小子,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咱們東主之名號,豈是你這種小子隨便叫的嗎?”
這句話,已經說出他們的東主,就是玉面童岳陽,那麼黃衣書生嶽鳳飛,果然真是岳陽的後人了。
黃秋塵這時心中震驚不已,因爲他聯想到玉面童岳陽,是不是會如袁麗姬所擔心的,再次重履中原武林。本來袁麗姬前日猜測,這成份很小,要知岳陽六十年前肆虐武林,年紀將近三十,再經過六十年漫長歲月,年已超過八十,嶽鳳飛年紀不過二十六七,若說他是岳陽之子,那麼岳陽六十餘歲方生下嶽鳳飛。
由時間上的推測,黃秋塵也感懷疑,不禁又問道:
“那麼嶽鳳飛是不是玉面童岳陽的兒子?”
枯瘦老者越庸乾笑一聲,道:
“好小子,你到底是那門派的人,竟然對咱們來歷這般清楚。嘿嘿嘿……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說話聲中,越庸闇運勁必,猛向黃秋塵身上震去。
黃秋塵早就留神提防越庸猛然突擊,所以了手腳剛動,黃秋塵已迅如電光石火般橫跨數尺,欺到越庸左側,一招“三陽開泰”,三指平伸,分取越庸三大要穴。
掌勢未到,三縷指風,已先行近身。
越庸吃了一驚,暗道:好強勁的指風,這小子的武功不弱。”
他身子一側,避過正鋒,左手“平反乾坤”橫擊過來,暗含擒拿手法,扣拿黃秋塵的脈門。
黃秋塵看他掌勢一揮之間,蘊藏着凌厲殺手,心中暗暗一驚,收招疾退兩步。
越庸冷笑一聲,呼!的舉手一拳,直向中宮擊去。
黃秋塵素知越庸練有焚心掌勁,於是身子微向後側一移,避過正鋒,左掌一招“行雲掩月”,幻起一片掌影,護住身子。右掌疾出一招“鴻雁舒翼”,直向越庸肋間”斯門”穴劃去。
他右手一掌後發先至,迫的越庸不得不先求自保,橫向一側跨出兩步。
越庸連續出了三招,均無法傷得黃秋塵,心中又氣又怒,大喝一聲,一拳“飛瀑流泉”,直擊過去。
原來越庸前次在遊艇上,輕而易舉暗算了黃秋塵,竟誤會他是不堪一擊的弱手,所以現在他擊出三招,無法傷得黃秋塵,心中有氣。
其實越庸那裡知道黃秋塵身負武功潛力,不見得就遜於武林任何一流高手,上次遭受暗算不過是大意所致。
越庸拳風出手,平地涌起一縷呼嘯,黃秋塵已感到勁風中,夾帶一般灸熱氣息,心頭大駭,以爲那是焚心掌力,當下橫身飛躍出丈外。越庸冷聲喝道:
“你能跑得了嗎?”
右掌虛空一揚,遙遙對黃秋塵按去!
這次掌擊出手,無聲沒息,似沒半點勁力。
黃秋塵心頭,一震,知道越庸這一掌,定然極端厲害,或着不會說間隔丈外出手遙進,而又無半絲破空勁響。
一驚之下,黃秋塵倏地轉身疾旋而進,右掌一搖,食中二指。突然圈了起來,但又迅快彈出、亦是毫無指勁破空聲響。
兩人這招虛空迎擊,手法雖然極尺神奇詭異,實質上卻使人猜不透他們凌空交擊,到底有何威力。
但在側袖看的龍雲和冷白,卻臉色微變,他們同時看出兩人的招式,是武功中最具上乘的內家絕學,這一交接,生死勝敗,即可分判。
只聽黃秋塵、越庸同時一聲冷哼,兩人齊齊向後倒退開去。
在兩人無聲無息的一接掌勢之中,似乎是都受了傷。
兩人退開之後,同時閉上雙目休息。
只見黃秋塵面泛紅暈,有如吃了過量的酒,越庸卻臉色蒼白如紙。
以冷白和龍雲的目力,都沒有看出來兩人如何受傷,也沒聽到掌勁相觸的聲息,但看兩人神色,已知道都受了傷。
煞星手冷白急步過來,低聲問黃秋塵道。
“你受了傷?”
黃秋塵緊閉的雙目,微一啓動,緩緩,點頭道:
“嗯,不過越庸也受了傷。”
這時只聽“哇!”的一聲,越庸張口噴出一股鮮血,怪然冷笑道:
“好小子,老朽料想不到你武功竟然這樣深厚,我問你,那是叫什麼武學?”
煞星手冷白向四周一瞥,知越庸傷得比黃秋塵更是嚴重,心頭暗驚,忖道:“黃秋塵到底以什麼功力傷了他?”
冷白轉首向黃秋塵問道:
“黃兄剛纔一招。實是武林罕見的絕學,不知叫什麼稱乎?”
黃秋塵微微一笑,道:
“那是玄天九轉手。”
此話一出,場中三人眉頭都輕輕皺了起來,他們從未聞聽過“玄天九轉手”武學之各。
原來那是“伏虎三招”中“玄天九轉手”的第三式,當然冷白等人都沒有聽聞過。
枯瘦老者越庸,突然嘿嘿……乾笑數聲,說道:
“上次你逃過焚心掌的死運,這次你若再逃赤,就算你命大。”
黃秋塵聞言心頭大驚,暗道:“完啦!想不到我又中了他的焚心掌……”
冷白目睹黃秋塵驟變神色,已知他中了焚心掌,不禁問道:
“黃兄傷勢嚴重嗎?”
黃秋塵微微一笑,道:
“大概不輕。”
煞星手冷白,突然說道:
“黃兄萬一傷不治,他們也無法獨活着。”
駝背老頭龍雲,冷嗤了一聲,道:
“小子,你要替他報仇,只有來世報了。”
語音未落,龍雲倏地欺了過來,拳腳齊出,展開一陣迅若電火的快攻,將冷白迫退了四五步遠。
驀聽黃秋塵朗聲喝道:
“冷兄,你快走吧,他由兄弟來應付。”
呼!的一聲勁嘯,黃秋塵縱身過來,劈出一掌向龍雲攻到。
龍雲目睹黃秋塵一掌擊來,勁風凌厲,盡感驚異,冷聲哼道:
“小子,你就是自尋早死。”
他身軀倏地一,轉,反身揮出一掌迎去。
兩股勁務一撞,彼此欺進之勢,爲之一緩。
煞星手冷白看到這情形,心頭暗驚,忖道:“他已經中焚心掌,如何還有這般雄厚掌力……。”
在那邊運氣調息的越庸,也感大驚懷疑,眯着的雙眸,不禁睜了開來。要知他素知自己的焚心掌,雖然潛伏力有頃刻時間,但若對方妄運真氣,便會立刻發作,勁力全失,爲何黃秋塵還能運出那深厚的內勁,顯然並沒有遭受焚心掌擊中。
龍雲被黃秋塵一掌交擊,略一停頓之後,立時向前跨出一步,左掌當胸按去,右手反腕猛向黃秋塵手腕之上抓去。
煞星手冷白,緩開手腳後,叫道:
“黃兄,你傷勢嚴重,趕緊退下調息。”
黃秋塵和龍雲硬拼一掌之後,內腑震動甚劇,外形之上,雖還能優質若無其事之態,但內腑之中,則早已氣血浮動。
於是,他飄然向後躍出三步。
龍雲一擊落空,正待躍起追趕——
忽聽冷白大喝一聲,衝了上來。
黃秋塵一退之後,又反撲而上,叫道:
冷兄,兄弟身中焚心掌,遲早必死,但冷兄卻不能有所差錯,你趕緊支‘湖東客棧’見那袁院主……”
原來黃秋塵聽到越庸說“自己已中了焚心掌。”心知遲早必死,於是想以要死之前的氣力,來迎拒龍雲,讓冷白能夠前去湖東客棧向袁麗姬報訊。
黃秋塵這一撲進,竟然搶先冷白一步,他不等龍雲出手,又掌一合,“童子拜視音”之勢,平胸推去。
龍雲面臨兩位年輕高手合擊,心無所畏,身子凝立原地不動,一招“大鵬展翼”,雙手左右橫掃。
他的左掌雖然逼得後面的冷白躍開去,但右掌,不但沒擊退黃秋塵,卻給他推過來,雙掌忽然一分,左臂封架開龍雲橫掃過來的右掌。
可是黃秋塵的右掌,原勢不動,疾向龍雲前胸按到。
這一招,變化出奇詭異,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就勢發掌,快速絕倫。嚇的龍雲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究竟是久經大敵的人物,雖然驚出冷汗,章法仍不亂,一吸丹田真氣,運凝右盲,偏身擋受黃秋塵這奇奧的一掌。
“拍!”地一一聲脆響,龍雲盲頭骨一陣疼痛欲碎,五腑像似被震得離了位,悶哼一聲,跌出六八步,方拿樁站穩。
黃秋塵右掌按中他肩頭,被龍雲內家反彈力,震得退出五六步,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下。
黃秋塵這一掌,震驚了場中三位高手,也引動了任何一人的殺機,他們好像同時感到:
“這人若留在世上,日後定是自家的心腹大患……”
一時間,冷白、越庸、龍雲六道湛寒的眸光,一齊凝注在黃秋塵的身上,他們沒說半句話,但這場面卻是令人窒息的。
黃秋塵目光一接觸到六股充滿殺機的眸光,不禁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付道:“怎麼冷白的眼光也含蘊了殺機?……”
驀然看到越庸和龍雲互望了一眼,兩人舉步緩緩向黃秋塵走了過去!
黃秋塵心中一陣悲哀,暗想:“以自己的功力,絕對無法擋拒兩大高手聯合一擊。”不過他也不願束手待斃,暗自蓄勢戒備。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一個冷峻的聲音,喝道:
“越庸、龍雲,我四處找尋你們,原來在這裡。”
冷白心頭大駭,轉首望去,只是一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腰懸長劍的黃衣書生,正站在十餘丈外高原的樹下。
這多高手,競無人知他何時到此,單是這份輕功,就足以震駭人心了。所以冷白看得緊緊皺起眉頭。
黃秋塵擡頭見是嶽鳳飛,心中更感驚駭,暗道:“嶽鳳飛到達,那麼自家更難逃活命了。”
越庸和龍雲聞聲,雙雙停步迴轉身子,遙遙欠身作禮,說道:
“少東主何時到達,恕咱們沒遠迎之罪。”
嶽鳳飛冷哼一聲,喝道:
“‘虯龍公主’失盜,你們還呆在那裡幹什麼?”
越庸突然問道:
“少東主,是否已尋到虯龍公主影蹤?”
嶽鳳飛喝道:
“我若非尋到虯龍公主蹤跡,何必回來尋找你們兩個老不死。”
黃秋塵聞言心間有如放下一塊石,但也感到慚愧,自己今夜跟蹤黑衣人影,目的是尋虯龍公主,想不到卻和駝矮二老大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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