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黃秋塵這身不倫不類的樣子,他們搜盡心腸,也想不出天下武林中,有這樣一位高手。
黃秋塵臉上神色,極是爲難的沉吟了一陣,說道:
“令姊妹要知我來歷可以,但不是在此地,你們如果跟我一道走,我一定會將實情相告。”
韓玉淇柳眉一楊,冷叱道:
“你說什麼笑話,咱們素昧生平,陌不相識,怎能跟你這個野男子一道走。”
黃秋塵軒眉一動,說道:
“韓姑娘,你說話總是帶着三分潑辣性質,聽得令人很不舒服,不知修劍院衆師父怎麼教導你的。”
黃秋塵這一番話教訓她,使韓玉琪嬌臉泛紅,一時間答不上活來。
胡翠蝶突然幽幽嘆息一聲,收下長劍說道:
“我們知道你武功很高,若要比試,也陡自現醜,還是不比也罷!”
琪妹,咱們姊妹既然遵照大師父之命令,見了胡聖手老前輩,事已經完成,還是趕快回程吧!”
正當青城雙嬌收下雙劍,要隨黃秋塵離去的時候,突然那紅衣麗人冷冷的喝道:
“站住。”
黃秋塵緩緩的回過身來,問道:
“閣下是當今的紅花門主?”
紅衣麗人聽得一怔,暗道:他怎麼知道我是紅花門人?
黃秋塵見她不答話,當下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紅花門中人,前來‘千草澤’,大概是要搜尋有關貴門一些秘密是吧?”
紅衣麗人臉罩寒霜,嬌聲叱道:
“你是誰?”
紅衣麗人和高雲嶽的來意,的確被黃秋塵一言說中,原來他們之到千草澤,完全是要搜尋面娘朱嬌鳳昔日藏劍之所,是否也藏有紅花門三寶,要知當年三寶失落,紅花門中人,始終認定是朱嬌鳳偷走的。
黃秋塵微然笑道:
“你不要問我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咱們曾經會過面,只是你認不出我而已,現在我也順便向你說,關於紅花門三寶,並不在千草澤。”
這句話,聽得高雲嶽和紅衣麗人臉色驟變,他們想不到這怪人,竟然知道紅花門全部的底細。他說:“曾經是自家所認識之人!是啊!這人體態看來好不熟悉,只是不知在那兒見過。
高雲嶽和紅衣麗人,同樣的心思想着。
黃秋塵想起屏風石壁上朱嬌鳳老前輩的留字所託,於是又說道:
“高大俠,如你也能跟我離開這裡,在下定會將紅花門三寶下落告知你等。”
高雲嶽這時好象驀然想起黃秋塵的長像,啊了一聲,道:
“你——你……是……”
下面的話,未出口,黃秋塵已經呵呵呵!朗聲輕笑三聲,截住高雲嶽的活,說道:
“高大俠智心意眼,當然認得出在下,但是請大俠還得爲我靜默片刻。”
紅衣麗人這時嬌容籠罩一片寒霜,冷冷轉首對高雲嶽問道:
“高師兄,這人是誰?”
高雲嶽面呈難色噻的遲疑說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呀!”
紅衣麗人聞言柳眉泛怒,淡淡說道:
“高師兄,你要不要重返師門?”
高雲嶽嘆道:
“師妹,你何必再問我這事。”
紅衣麗人突然高聲說道:
“妾‘豔玫瑰’柳雁,當今以紅花門第十二代門主身份,預先允許被逐出門牆的高雲嶽,重返紅花門下,日後再補行重返師門儀式。”
雲嶽聞言像似受寵若驚,躬身直對紅衣麗人長拜到地,朗聲說道:
“高雲嶽拜謝門主宏恩德釋,今後定然鞠躬盡瘁,爲光大我‘紅花’門戶而努力,赴湯蹈火,誓死不辭。”
紅花門主豔玫瑰柳雁紅,嫣然一笑道:
“高師兄,我今日違背師父臨死的遺言,讓師兄重返師門,乃是欲借重師兄精博武學,光揚我紅花門戶,師兄居然有這種抱負遠志,師妹真感慶幸。……”
她說到此處,臉上突然莊嚴肅穆,接下說道:“……自從三寶在叛徒師姊手中失落後,我紅花門在江湖上面臨着存亡關頭,十年來,本門偵騎四出,搜尋叛徒師姊下落,終覓不獲……”
她話還沒說完,突聽黃秋塵高聲說道:
“高大俠,在下有件事情向你澄清,令師姊朱鳳女俠不是叛徒!”
原來黃秋塵聽紅玫瑰柳雁紅,指說冷麪娘是叛徒,心中不禁一陣激動,脫口截住豔攻瑰的話。
紅花門柳雁紅,杏目怒瞪了黃秋塵一眼,冷冷向高雲嶽問道:
“高師兄,你知道這人是誰?”
高雲嶽早就知道師妹會再追問這句話,這時他臉上一片凝重,說道:
“敬稟掌門師妹,他是咱們在‘凌雲波’客棧所會見的那少年。”
豔玫瑰柳雁紅聞言驚愕了一下,倏地發出一陣格格嬌笑。道:
“好小子,的確真是高明,萬沒想到你竟然先咱們一步到千草澤島來了,哼哼!你這樣打扮,這樣看來,你已經將本門三寶早拿到手了!”
黃秋塵知她誤會自己,於是辯聲說道:
“柳門主,關於紅花門三寶並不在千草澤島,請你不要誤會。
豔玫瑰柳雁紅臉罩寒霜,冷冷說道:
“高師兄,這人乃是叛徒師姊的傳人,我們要重覓回本門三寶,也只有從他身上找尋,現在恭請師兄立刻捉拿下他。”
黃秋塵眼年情勢不妙,轉首向青城雙嬌說道:
“胡姑娘,韓姑娘,咱們快走。”
說着,身一騰躍,已經飛出三丈多遠。
突見白影一閃,那胡聖手凌空而起,疾如電光一閃般,由黃秋塵頭上飛過,翻身攔住了去路,道:
“你能走得了麼?”
黃秋塵見是回生草胡聖手,冷哼一聲,舉手一掌劈去!
胡聖手已知黃秋塵武學奇詭,當下不敢輕視,身軀側讓,呼呼!三道凌厲狂飆,帶起一縷銳嘯之風,迎向黃秋塵掌勢。
黃秋塵冷哼一聲,喝道:
“胡老頭,你真是太頑冥了,這次莫怪我傷你!”
他然欺身直上,右手倒轉,掌指向胡聖手“幽門穴”一招擊出,左掌猛地又劈出一招。
這招武學,乃是紅花鬼母一脈的武技,“南海朝香”、“暴風怒浪”招出手,一柔一剛,相互配合,威力奇猛無倫。
回生草胡聖手雖然感到這兩招攻勢,內蘊着剛柔二股不同內勁,但他乃是享譽江湖的高手,對於這種招式,還不致於構成威脅,不過他剛纔就敗在黃秋塵手丁,心中顧忌這一招掌式之中,可能還潛藏有什麼奇奧詭招。
於是,步走偏鋒,恍似行雲流水般轉到左側,大喝一聲,“雷霹九霄”!一掌由上斜劈過去。
這掌乃是胡聖手用了十二成功力所聚,掌勢甫一出手,旋氣激盪四溢。
“劈拍!”一聲巨響,胡聖手這道掌力,和黃秋塵的剛柔二道內勁接觸,黃秋塵只感胸口氣血一陣翻騰,不自主的後退一步!
胡聖手目見一招呼得手,那敢怠慢,左右雙手連環劈出七掌。
掌掌內含沉雄氣功,招招奇詭深奧。
黃秋塵對敵經驗不足,他被胡聖手一掌震退,接着遇到這種密如驟雨的攻勢被逼得倒退數尺,還未想到該怎樣出手攻擊,胡聖手又已疾攻而到,拳腳齊出,猛烈絕倫。
一時間,黃秋塵完全被處在捱打的照面,剛纔那震攝人心的銳氣,消失得無存。
反而胡聖手的膽氣,愈來愈壯,攻出的招勢,魚龍變幻到極限,二十招一過,黃秋塵身上連續被胡聖手劈出的掌風尾勁,掃中三次,雖然皆未重實擊中,但每一次都將貢作業塵掃得腳步。晃欲欲倒。
這種情形,看得令青城雙嬌百思不解,如果說:剛纔她們不見二人經交手一次,這時她們眼看黃秋塵這種不志態,當然是無所異議。但是情形不同的是,黃秋塵曾經在先前三招之內,辱敗一代宗師身份的胡聖手,爲何現在他顯得這般低庸,難道是他劍藏不露嗎?
但又不是,因爲由黃秋塵那種憤怒,悲傷,哀怨的臉色畏情看來,他絕對不是斂技不露,而是無能爲力。
不錯。黃秋塵本是滿腔豪氣雄心,現在已經喪失殆盡,原來他在剛纔被胡聖手發掌震退一步之時,驟感胸口,肋間隱隱作痛,那是昔日被修劍院主袁麗姬內家神技擊傷的二處經脈。
黃秋塵自從習練伏虎三招九式奇學以來,他以爲傷脈己經痊癒了,沒想到現在身體一遭強力真氣激盪,傷脈又復發,這怎麼不令其傷心,失望,震驚?
他這時感到二處舊傷脈,在胡聖手強猛真力,每一次震憾下,愈來愈嚴重,氣血漸漸上涌,傷脈處感麻木。
黃秋塵用紅花鬼母一脈的奇妙武技,勉強的又支持了十招,已經到搖搖欲墜的地步。
如果黃秋塵今日遭遇的對手,不是胡聖手這種成名高手,當然他可用紅花鬼母一脈的奇詭武學,擊敗對方,但此刻情況不同,因爲傷痛發作,逼使他很多奇奧絕,都無法發揮到妙用,而且胡聖手的修爲,並非平常的武林中人,而是一位曾經叱吒風雲,做嘯江湖的了流高手。
只聽一聲悶哼傳出,黃秋塵硬接了胡聖手的一掌猛擊,被震得跌出六七步,雙腳一軟,跌蹲地面,蒼白的臉上肌肉顯出一陣陣痛苦抽搐。
回生草胡聖手乃是一個陰狠手辣的傢伙,剛纔他在衆人之面前辱,心中恨透黃秋塵,此刻,猛一跨步,欺身追了過去!
一聲惻惻的冷笑響起,他右手五指箕張,疾向黃秋塵咽喉要害,抓戳下去!
豔玫瑰柳雁看得大驚,嬌聲叱道:
“胡聖手,留下他活命!”
她長裙微提,嬌軀一閃而到。
但是,這時胡聖手一招“鷹爪手”.已經遞到黃秋塵咽喉三寸,她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黃秋塵這時雖然胸口傷脈絞痛欲裂,但他知道胡聖手這一抓,便是自己性命的終結,於是,他拼命的將頭一側!
“撕!”的一聲,黃秋塵肩頭一大片衣衫,被胡聖手的手指抓落,那背在肩後的“伏虎劍”,也被抓起半尺!
一道柔月似的精光,暴閃在衆人的眼簾中。
回生草胡聖手一聲驚呼,道:
“伏虎劍”
這聲驚呼,令衆豪眼睛各自一亮,十餘道目光齊向投注在黃秋塵肩上“伏虎劍”。
胡聖手一抓被黃秋塵閃過,左掌立刻一招“大鵬展翼”,橫掃過去,右爪一帶,如靈蛇伸縮疾抓“伏虎劍”。
這兩招出手都極端迅快,黃秋塵任是怎樣閃避,也無法躲過此招。
但是事實不然,黃秋塵坐腰蹲身,恕叱一聲,如山嶽坐立,其實又捷逾鬼舵。忽地搶入胡聖手掌影之中。
“劈啪!”一響,黃秋塵雙掌奇妙的按中胡聖手“腹壟”“凝血”二穴。
人影倏分間,其中一個已倒在塵埃,卻不是胡聖手,而是黃秋塵。
原來黃秋塵雖然施展出“伏虎三招”的絕世武學,避過胡聖手左掌右抓,擊中胡聖手腹部二穴,卻沒有半絲勁力。所以胡聖手在驚駭之中,猛出一腳,撞得黃秋塵悶哼一聲,倒跌地上。
胡聖手一個虎步疾欺上去,右手輕搖,已將黃秋塵肩上伏虎劍連鞘抓去。
回生草胡聖手取得伏虎劍,左手急快將外面裹布去掉,擡眼端詳了一下,突然仰首發出一陣欣喜似狂的長笑。
在笑聲中,他領下長髯飄動,身軀顫攔,雙手緊緊抱住伏虎劍,那種貪婪之態,看得令人作嘔。
黃秋塵這時跌坐地上,眼看“伏虎劍”被胡聖手掠奪而去,心中百感叢生,他極端不願此劍落入陰狠貪婪的胡聖手手中。
突然他腦海裡靈光一閃,喝聲叫道:
高大俠,這柄“伏虎劍”乃是令師姊之遺物,千萬不可讓胡聖手拿去。
豔玫瑰柳雁紅聞言,格格嬌知道:
“這般說來,‘伏虎劍’乃是咱們紅花門莫屬了。”
胡聖手聽了二人之言,如夢驚醒,轉身向逼來的柳雁紅冷冷說道:
“柳門主,江湖武林中人一諾千金,老夫和你已經有約在完,難道你要干預這柄‘伏虎劍’?”
豔玫瑰柳雁紅,嬌容一沉,淡淡說道:
“你我相約,是尋得本門叛徒朱嬌鳳藏匿之所,你取‘伏虎劍’,本門覓回‘紅花門’三寶,可是目前只有一件‘伏虎劍’又不是你自己尋到叛徒昔日棲居之地,難道這約束,還能生效嗎?”
何況這柄‘伏虎劍’.如他所說,乃是朱嬌鳳之物,難豫咱們紅花門能夠任旁人輕易取去嗎?”
柳雁紅的語音剛落,突然一陣呵呵大笑聲傳來,接下說道:
“不錯不錯,老朽費了一場奔波之苦,豈能讓別人坐享其成……”
語音中,閣樓外花園樹叢中,轉出了兩個灰衣老者。
那個沒有蒙面的灰衣老者,語音略微一頓,轉首對那蒙面的灰衣人,問道:
“查兄,你說是不是,今日如果要讓人家毫不費力的將‘伏虎劍得去,那可是一椿奇恥大辱的事,不知查兄對此事有何高見!”
黃秋塵轉首望了二人一眼,心中大喜,叫道:“胡聖手啊!胡聖手啊,我看你今日還能輕易取去‘伏虎劍’嗎?”
原來二個灰衣老者,赫然是那武林獨行大盜,千里鬼魂武儀天和在水源鎮搶去冷月蘭手中書面封皮的蒙面灰袍客。
那灰袍蒙面客嘿嘿二聲乾笑道:
“兄弟和武兄一樣心意,無論如何也得看看那‘伏虎’記載着什麼精奧之學,竟能引得千百武林同道,爲它如癡若狂!”
二人你言我語,說得十分緊張,大有不奪得那柄‘伏虎劍’誓不放於之感。
胡聖手看到武儀天和蒙面灰袍客,臉色微笑變,但瞬息即逝,冷森森一笑,道:
“你們來到‘千草澤’,恐怕已經回不去了,還想存心染指‘伏虎劍’,現在你們二人既想佔有‘伏虎劍’,儘管出手來搶。”說完,他左手輕輕握劍鞘,右手緊抓劍柄,眉宇間涌出殺機。
千里魅魂武儀天,嘿嘿冷笑道;
“胡老頭,你未免太狂妄了,難道憑你這個老不死的,就能保全‘伏虎劍’嗎?”
說着話,他和灰袍蒙面客,緩緩對胡聖手逼了過去!
突聽豔玫瑰柳雁紅嬌聲說道:
“高師兄,你出手阻擋他們二位……”
嬌喝聲中,她雙肩微晃,欺身而進,迅如電光石火般向胡聖手,劈出三掌。
胡聖手這時只顧武儀天二人,所以柳雁紅這三掌快攻,使他來不及拔劍出擊,錯步閃身退了三步。
高雲嶽目見柳雁紅進攻胡聖手,忙高聲叫道:
“掌門師妹,那‘伏虎劍’,乃是極爲不祥之物,昔日師姊,便是爲此劍喪命,咱們‘紅花門當今七零八落,主要的是重門戶,大可不必捲入這柄‘伏虎劍’是非旋渦之中,掌門師妹快請回駕。”
黃秋塵聽了高雲嶽這番話,心中感慨萬幹,想不到高雲嶽,真是一位大智大惠之士,他在這柄伏虎劍面前,卻不爲所誘惑,這種視寶物如糞土的定力,在當今江湖武林中能有幾人。
豔玫瑰柳雁紅聽了高雲嶽的話,怒聲哼道:
“高師兄,你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當今我是‘紅花門’十二代門主,你只有聽從我的指揮……”
話聲中,她一挫柳腰,身軀飄空而起,如影隨形一般,追向胡聖手,探手疾抓過去。
回生草胡聖手,在這時已抽出那柄伏虎劍,反手一劍,若點若劈,揮掃而出。伏虎劍乃是一柄武林奇劍,只見劍揮出手,一弘秋水暴閃,如同雷電閃光,光寒七尺,冷飆貶人肌骨。
柳雁紅身子尚未逼到胡聖手四尺,頓感伏虎劍光奇寒侵肌,心頭一驚,挫腰斜飛出數尺。
胡聖手一劍擊退柳雁紅,並不追擊,揮劍凝立,說道:
“柳門主,今日如你紅花門不跟老夫爲敵,老夫日後走不會忘記這份友誼,當竭盡所能,幫助貴門尋找三寶下落。”
豔玫瑰柳雁紅,心中驚異“伏虎劍”爲何有股奇寒氣,心想:“這是否胡聖手功力已到運氣出擊的高深境界,如果是如此,自己定然無法搶得那柄伏虎劍,何況自己師兄又不願染指此劍,自己何不先跟他聯手,除去武儀天等人,然後再想方法,將伏虎劍搶到手中……”
柳雁紅心念一轉,當下笑道:
“胡聖手,你這話當真嗎?其實咱們主要的是搜尋本門三寶,如果本門三空能尋回,這柄伏虎劍也是你胡聖手所有。”
回生草胡聖手道:
“伏虎劍既然已經出現,貴門三室下落,當可由他身上得知。現在咱們先要聯手擊退入侵‘千草澤’島的人,老夫方好幫助柳門主尋找貴門三寶。”
他這話的意思,是叫柳雁紅能夠同心協力擊退武儀天等人。
千里舵魂武儀天,並不是好惹的人,他之陰險奸滑,胡聖手不見得能夠佔他上風,當前情勢,他那有不知之理。
只聽武儀天嘿嘿冷笑之聲,向灰袍蒙面容說道:
“查兄,你聽到武林傳說,那柄‘伏虎劍鞘’,記載着極端奧妙的武學經文,其中有些是速成的絕技,如果能將那劍搶到手,不稍幾個時辰,武功定可高上數倍,那麼就不怕成千武林高手來奪‘伏虎劍’了。”
他明裡是對灰袍蒙面客講的,其實他是在說給柳雁紅聽,說:胡聖手若是悟得那劍鞘絕技,走然不會再忌禪她了。
這番話,說得很絕,柳雁紅不但爲那劍鞘上絕技所惑,而且也生怕胡聖手偕時擁技反而對付自己。
回生草胡聖手冷聲喝道:
“武老賊,你口口聲聲要謀奪‘伏虎劍’,爲何遲遲不來。”
千里憋魂武儀天,轉首對灰袍蒙面客,說道:
“查兄,人家已經在叫陣了,是你先出手,還是我。”
“灰袍蒙面容,雖然知道武儀天這句話,是叫自己打頭陣,而他自己與敵兩敗俱傷,而他得漁翁之利,但他明知如此,發鄧也不願眼看那柄伏虎劍,先落入胡聖手之手,於是乾笑聲道:
“武兄,那麼兄弟就去接他幾招試試!”
灰袍蒙面客說着話,突然伸手由肩上取出一柄烏漆發亮的怪兵器,形狀是之三角,每角都有酷似長劍的刃鋒。
回生草胡聖手見了這支兵刃,臉色微變,冷森森一笑,道:
“想不到閣下竟然是天山派的‘摧心劍’查清夫,哼哼!老配今日能會晤名震東北的天山摧心劍法,真感榮幸。”
灰袍蒙面容見自己身份,被人家說破,嘿嘿乾笑二聲,伸手抓下蒙面中,露出一付紅潤白晰的俊臉,說道:
“幸會,幸會,中原武林道,竟還有人認得老夫。”
說話問,‘摧心劍’查清夫身着陀螺,旋身欺進,‘摧心劍’振腕疾點之下,分襲胡聖手三大要穴。
胡聖手臉色凝重,只見他手中‘伏虎劍’,如電閃了二下,徽後各自躍開。
武林高手,動手間像似輕描淡寫,其實這幾招攻拒,都是性命相搏,不但招式狠辣,間不容髮,而且各借兵刃較量了內力。
若是一方武功稍差,或暈內功不及對方精深,早已被重創當場,是以兩人各自躍開之後,臉上都有些微微色變。
就在兩人這一愕間,驟聞大笑之聲,劃空傳到,十數條人影。聯袂如飛而來,片刻之間,已到幾人身側。
羣雄轉頭望去,個個心頭一震,領首的來者是位面如冠玉,侗儻不羣的白衣少年,他之身側緊依着一位黑衣少女,後面凝立着十二位黑衣勁裝大漢,這些人除了黑衣少女肩背長劍這外,都是赤手空拳。
黃秋塵擡頭見了黑衣少女,心頭一震,趕忙將頭轉到另一邊去。
原來這些人,正是名噪江湖的年輕高手,“煞星手”冷白和“拂香女”冷月蘭,及冷白手下的十二煞星。
場中諸人,除了青城雙嬌和胡聖手,不知這批人的來歷之外,其餘都已經和冷月蘭照過面,知道是“黑手巖”的人。
“煞星手”冷白,那雙銳敏機靈的眸子,環掃了四周一眼後,呵呵一聲朗笑,道:
“盛會!盛會!各位竟都比在下先到了一步。”
他一眼瞥見胡聖手那柄奇古長劍,立時接道:
“那柄劍,大概就是當今千百武林同道的導火線——‘伏虎劍’吧!”
回生草胡聖手,不認識“煞星手”冷白,聽了他的話,連哼都不哼一聲,像似絲豪不放在心上。
煞星手冷白說過了話,突然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後面的十二位黑衣大漢,迅快的分散四周,將胡聖手的後方兩側堵住。
胡聖手目見十二位大漢,移身起步的迅捷身法,不禁心頭暗驚,忖道:“這十二個大漢,分明都擁有極深的內功火候……”
天山的“摧心劍”查清夫,自接了胡聖手二劍之後,心中暗駭,他覺得以自己的功力要勝胡聖手,走然要經過一場慘烈的惡博,目前敵手環伺在側,縱然自己勝了胡聖手,但本身功力耗損治盡,亦是無法獨得那柄”伏虎劍”。所以查清夫遲遲不再出手。
場中諸高手,大部份皆是心機陰沉,極工謀略的人,他門此刻心中都是如此的想,驀然間,大家都不領先出手,暗中凝神戒備。
這局面,緊張得可聞呼吸之聲。
只有黃秋塵現在由地上悄悄站了起來,緩步向閣樓後面走去!
羣豪裡只有青城雙嬌和高雲嶽,目見黃秋塵離開。
胡翠蝶怔了一怔,低聲向韓玉淇說道:
“琪妹,咱們跟他身後去看看!”
韓玉琪道:
“蝶姊姊,我看他行動詭異的很,這時他不知要去那裡?”
說着話,青城雙嬌悄悄跟蹤在黃秋塵之後。
只見黃秋塵身子搖搖晃晃的走過樓院花園,爬上那道不太高的丘嶺,突聽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盤膝蹲坐地上。
黃秋塵蹲坐樹蔭之下後,就再沒有什麼舉動,他雙眸呆直凝視着天空浮雲,像似在回憶着什麼往事……
青城雙嬌在一塊岩石之後,等待了良久,見黃秋塵沒有什麼動靜,不禁對望了一眼。韓玉琪低聲道:
“蝶妹姊,咱們過去問一問他。”
胡翠蝶道:
“你要問他什麼事呀!”
韓玉琪道:
“看他是什麼人嘛。”
說着話,韓玉琪就要舉步過去。
突然聽到胡翠蝶嬌聲叫道:
“琪妹,慢點,你看他在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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