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笑聲斂絕了。
鬼磯士秦風也恢復了那付冷酷無性的面容,淡淡的對黃秋塵說道:
“你勝了!你走吧!老朽本來可以遵照我往昔的生性,毀諾再出手斃了你,但老夫今夜不願這般做,我要違背自己的理智,跟上蒼相賭一下,你是不是日後我生命的剋星。但是老夫告訴你,如果你沒將武功練到自信能殺害我之前,絕對不要再被我遇上,如果再被我遇上之時,我不會像這二次一般,讓你輕易逃生。……”
說過話,他轉首對嶽鳳飛叫道:
“走!我帶你去見虯龍公主。”
轉身向庭院東面房屋小道走去!
嶽鳳飛左手一招,屋脊上無聲無息的躍落神箭八雄,他們九個人緊隨着鬼磯土秦風背影消逝在轉彎的屋角。
他們一離去之後,那盤膝跌坐不動的煞星手冷白,突然站起身來對黃秋塵說道:
“黃兄你還能走動嗎?”
黃秋塵這時盤膝跌坐地上調息,聞言答道:
“休息片刻大概可以冷兄有什麼要事?”
冷白突然說道:
“咱們若在這裡呆留半刻,可能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高雲嶽大驚急道:
“黃少俠,那麼我揹着你走。
黃秋塵搖頭苦笑道:
“不行!我現在五臟六腑好像都離了位,如果再稍一動,便要身羅殘疾,變成殘廢!冷兄是不是說他不會放過機會,重新返回來殺害我?”
黃秋塵所說的“他”當然是指鬼磯土秦風而言。
冷白點頭道:
“不錯,我看那人絕不會放過黃兄,以及和黃兄有接觸的人。”
黃秋塵道:
“嗯!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爲了保全實力……高大俠和冷兄,你們趕快走吧!”
高雲嶽道:
黃少俠傷重無人照護,若真的敵人前來,豈不束手待斃。
煞星手冷白突然淒涼的長嘆一聲,道:
“黃兄義薄雲天,對待朋友至情至理,現在你傷勢垂危,咱們如果這樣離去,心何能安,唉!如果敵人萬一真的前來,兄弟倒願和黃兄陪葬於此。”
黃秋塵見兩人執意不肯離去的情形,極是感動,吶吶道:
“兩位這般相護之情,叫我日後如何能報答隆情盛恩。
高雲嶽急道:
黃老弟,你不要誤了時刻,趕緊閉目調息療傷,我暫時當你的護法。
黃秋塵聞言立刻斂聚心神,緩緩運起吐納術來。
煞星手冷白就跌坐黃秋塵的左側,閉目調息。
夜寂靜得使人驟起一種恐怖,陰森之感。
高雲嶽戰戰兢兢的舉劍站在黃秋塵六七尺之側,虎目不時張望着四周綿綿屋脊院落,他心中真怕鬼磯土秦風再度前來時。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由黃秋塵體內的突然響起一陣“嘟嘟……”的聲響!
高雲嶽心頭一震,轉首望去。雙眉不禁皺了起來。
原來黃秋塵頭頂”百匯”穴上,竟然緩緩升起一縷煙霧,他的臉部紅光換髮,氣息若有若無,顯然已進入神遊六虛無我之界。
黃秋生這種奇異的武功成就,使高雲嶽震驚不已。
那盤膝跌坐黃秋塵身側的冷白,也睜開眼睛看得呆了一呆.心中暗中付道:“他內功怎麼這般絕高……如果再讓他練上十年,江湖武林中那一位是他的敵手……。”
驀然,冷白眸中迅快的掠過一線兇光,他緩緩的站起身來。
就在此時,黃秋塵口中發出一聲“啊”的呼叫,那盤膝跌坐的身子,緩緩的向前倒了下去。
冷白驚呼道。
“黃兄,你怎麼啦!”
猛地一欺身,右手疾速向黃秋塵身軀拂去:
高雲嶽看得大驚,喝道:
“不要動他”
他因生怕冷白右手抓動黃秋塵身子,心中一急,竟然出劍截擊冷白的右手腕脈。
江湖間,波詭雲譎,變化莫測,實在令人難料,冷白這一拂乃是暗含內勁,欲傷害黃秋塵,想不到高雲嶽這一劍,竟然救了黃秋塵的命,要知高雲嶽根本就沒想到冷白包藏禍心。
冷白爲求自保腕脈,只得疾速收回右手,右腳疾如電閃踢向高雲嶽腹部要害,口中喝道:
“高大俠,你出劍傷我是什麼意思?”
高雲嶽身子一側.避開這招急快的腿法,忙道:
“冷少俠,不要誤會……”
他語聲沒落,那知冷白欺身猛進,左右雙手恍似雷奔電閃,追擊高雲嶽,“將臺”、“腹結”’,二處要害。
他這兩招暗含上乘的內家點穴法,招式出手,勁風颯颯。
高雲嶽想不到冷白會向自己驟下辣手,一個閃身不及,高雲嶽的“腹結”穴,被冷白指風略微掃中,只感半身麻木。差點跪倒地上,幸他右劍文地,雙肩晃一晃,仍然站着。
但是冷白好像存心傷害高雲嶽,雙掌一錯,又欺身猛進過去。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黃秋塵的聲音,叫道:
“冷兄,你們怎麼了?”
煞星手冷白後面飄風聲響,心頭大驚,橫側跨出二步,回頭一看,黃秋塵不知何時已經甦醒過來,滿臉迷惑的望着自己和高雲嶽。
冷白冷聲一笑,說道:
“黃兄,你醒來得正好,高大俠趁你運功之際,竟然施出凌厲劍招存心傷害你。
黃秋塵聞言擡眼看向高雲嶽,只見高雲嶽這時面色鐵青,氣得混身顫抖,久久方纔出聲喝道:
“冷白,你不要含血噴人。”
煞星手冷白陰聲寒笑,道:
“哼!你說我血口噴人,你看我這右手衣袖是被誰的劍割破的。”
原來剛纔高雲嶽出手一劍,略微割破了冷白右手衣袖一個裂縫。
黃秋塵看得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當然不會相信高雲嶽存心要傷害自己,可能那是一種誤會。
高雲嶽本來心中對於煞星手冷白,沒有存着絲毫疑懷,這時他忖想剛纔情景……不禁心頭一動,暗道:“冷白難道心存詭謀,欲加傷害黃秋塵……。”
想到此處,高雲嶽暗暗綜合冷白一些作爲,他不禁澈然大悟。怒聲喝道:
“冷白,原來你是個這般陰險奸詐的人,我差點也被你矇騙了,哈哈……如果你不指說我要暗害黃少俠,我一時真也想不出你剛纔的心機歹毒……”
黃秋塵根本不知經過情形,於是問道:
“高大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高雲嶽聞言便將經過情形告訴黃秋塵……
高雲嶽沉聲接着說道:
“黃少俠,你認爲他剛纔真的在白衣中年胖漢手下受創嗎?據我現在猜想,冷白居心險惡,目的在使你纏鬥白衣胖漢借刀殺人……”
煞裡手冷白聞言冷澀澀笑道:
“高雲嶽,你已經說夠了嗎?”
黃秋塵聽完高雲嶽這番話,再聯想到冷白對自己訴說:鐘樓的壞話……騙自己說高雲嶽等人慘死的事……以及三翻兩次的詢問鐘樓傳授自己經文的事……”心中不禁對冷白的話,引起反感,暗暗忖道:
“在剛纔我看冷白真的沒在鬼磯土一掌之下受重傷,當時冷白不是安然無恙的盤膝跌坐地上,如他傷勢異常慘重,怎麼會由三四丈被鬼磯土震飛,而還能悠悠閒閒的穩落地面,分明他心中另有詭謀。
心念一轉,黃秋塵心頭忽生怒火,想道:“此人這等奸詐,陰心深沉,自己豈可和他稱兄道弟論交……”
但他轉念一想,冷白對待自己一片情義,怎能爲着這點事情鬧僵,使他難堪,縱然他對自己存着什麼歹毒心機,只要自家暗暗防他就是了,想到這時,不禁怒意頓消淡淡一笑,道:
“高大俠,冷兄,這事都是兩人出自誤會,唉!如果你兩人在剛纔離去;便不會鬧得面紅耳赤,不過大家並非初相識的人,事情弄清楚了就好啦!”
煞星手冷白呵呵一聲輕笑,道:
“黃兄現在已經安然無恙睡轉,兄弟這邊事情已了,就於此別。”
說罷,他拱手抱拳作禮,轉頭就走。
黃秋塵見他要離去,急聲道:
“冷兄,你這般離去,是不是對於我的解釋!……”
冷白朗聲笑道:
“黃兄不要誤會兄弟念念不忘這件事,其實黃兄縱然話有辱及兄弟之處,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我因有一件私事,本得不向黃兄告別,最後忠告黃兄,江湖之上,波詭雲譎,人心不古,你要善自珍重”
高雲嶽臉上泛起怒色,疾走三步,劍指冷白喝道:
“冷白,你這話是不是指我而言?”
煞星手冷白望了高雲嶽一眼,嘴角上掠起一絲陰森的獰笑,轉頭大步行去!
高雲嶽本想舉劍攔阻冷白,竟被黃秋塵拉住,勸道:
“高大快向來磊落胸懷,何必爲這些小事鬧得不愉快呢?”
高雲嶽見冷白背影消逝在一道院牆,突然沉聲說道:
“黃少俠,我看冷白的行蹤詭異,咱們不妨跟蹤他一下。”
黃秋塵輕然嘆道:
“雖然我也感到他舉止充滿神秘詭異,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
高雲嶽道:
“怎麼?你有什麼事情。”
黃秋塵微微一笑道:
“在剛纔我身受重傷垂垂待斃之時,忽然想到一件重大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非要先將這事情解決不可。”
高雲嶽聽他這樣說,心中雖然急欲知道黃秋塵到底有什麼重大事情,但他視黃秋塵好象不願爲人知道,當下也不願開口追問。
高雲嶽低頭沉吟了一會,問道:
“黃少俠離去,咱們何時再能相會。”
黃秋塵沉忖了一陣,道:
“多則七日,少則二三日,我事情便可辦完。”
高雲嶽道:
“黃少俠既然有重大的要事,我也不便耽誤時間了,最後請黃少俠多多珍重。”
說完,拱手作禮,高雲嶽反而轉身先離黃秋塵而去。
黃秋塵見他走了兩三步,像似想到了什麼,叫聲道:
“高大俠慢走一步。”
高雲嶽聞聲停步回道問道:
“黃老弟還有什麼貴事交代?”
黃秋塵道:
“高大俠,你眼下如果沒有牽掛的私事,我想請你能夠去尋到修劍院主袁麗姬,向她轉告我有一件重大私事,需得解決,七日後在臨湘城相見。”
高雲嶽點頭說道:
“好!我現在會合胡聖手等人後,立刻分頭尋找修劍院主在臨汀城等待你。”
說罷,高雲嶽轉首縱身疾馳而去!
黃秋塵眼望着高雲嶽背影消逝後,不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踏步直向寺觀東南方走去!
原來黃秋塵心中大事,並非什麼恩仇怨事,而是一種潛修武功的衝動,要知他自從在石窟中修練會伏虎三招九轉連環式之後,武學突飛猛進,竟然體會出很多武功要廖,聰明的他,當然深知伏虎三招有着無窮的奧秘。
所以黃秋塵在千草澤島的時候,曾經一度想找尋一處荒僻的所在,將伏虎三招連環九招會部體會出之後,再重歷江湖武林,調查殺害雙親的仇人,但因那時逢遇九龍王尊傷害了他和胡翠蝶,學習武功的衝動,暫時壓制了下去。
但是這種衝動,每當黃秋塵和一個高手搏鬥時,遇到挫折,心中又泛起潛修武功之心理。
就在今夜他和當世第一流高手,鬼磯士秦風搏鬥時,在死亡的邊緣,一種潛在生命裡的本能,激發起了他高於平時的理解能力。
在鬼磯士秦風最後的一招,他悟懂了鐘樓奇人傳授的經文,他按照經文的字義,思索出一種奇奧的上乘武學原理。
根據所悟的,他翻掌接了鬼磯土地最後一招,竟然將他震得退了七八步,這種奇異的現象,促使黃秋塵急速的將那黯熟於胸的那段難解的經文思索了幾遍,他發現了鐘樓那段經文含意,竟然跟自己所學的各種武功,有一種靈犀相通的道理。
這一發現,使黃秋塵欣喜若狂,更加強了他武功探索的心意堅決。
因爲他眼看當今武林人物動向,九龍王府的人,一旦和嶽鳳飛、虯龍公主一派的人聯合在一起對抗青修劍院,中原武林正派人士,定然處於劣勢,自己今日如果不將武功練到能夠頡頡鬼磯土秦風一派人物的程度,如何能夠挽救已處於恐怖的江湖武林命運。
黃秋塵這時二面走着,腦際中一面盤旋着鐘樓奇人傳授的那段經文,印證紅花門的絕學以及那伏虎三招。
武學一道,竅訣最重要,竅訣既開,一通百通,一些使他思索不懂的招術變化,不禁在這陣奔馳。迎刃而解。
他奔出了這座廣大的荒涼守觀,在羣峰奔馳行走道!
起先,他每想到絕奇的武技,便停下身來,伸手施腳,演練了一會,到最後,竟然象似瘋魔一般,一面走,一面手舞腳蹈。
一夜奔馳,峰巒已盡,曠野風嘯,黃秋塵神智方纔清醒復常。
回頭眺望,深山連綿,自己不知已經走過多少山路,他呆呆站在荒涼的曠野中出神一會,驀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定定神,擡目掠掃一下四周,突然看到自己停身處。是一條兩旁古柏聳立的道路,道路盡頭,好象矗立着一所巍峨樓院。
黃秋塵怔了一怔,暗道:“這處在偏僻淒涼曠野,周圍數裡不見人家,怎會有這座樓院單獨建築於此……”
想到此處,黃秋塵驀地想起一夜奔勞,不但沒有休息片刻,更無半粒米飯下肚,一時突感肚子鬧起空城計來。
黃秋塵啞然一笑,暗道:“自己一時衝動,想找處人跡罕至的所在,將鐘樓所授的那段經文和伏虎三招演練幾日,沒想到身邊沒帶半點食物,如何能隔絕人跡三日夜。
念頭一轉,黃秋生沿着松柏道路緩緩直對那座樓院走去!
大約走有十餘丈,黃秋塵突然覺不對,原來這條道路,落葉盈尺,雜草叢生,好象經年沒人走過的道路,那座樓院難保住有人家嗎?
他心中一震,不禁停止腳步,但黃秋塵轉念一想,如果這所樓院沒有住着人家,地處這種偏僻所在,常人決不會來,倒不失是修練武功的好地方,不自覺間,他又緩步向前走去。
此刻黑夜剛盡,旭日未升,大地籠罩一層白茫茫的薄霧,那座巍峨的樓院,就瀰漫在薄薄的晨霧之中。
無形中使人感覺有一陣陰森、恐怖、淒涼的氣氛。
黃秋塵緩步走近樓院,觸目荒草蔓延,柘責落葉滿地,果然是所淒涼無人跡的破樓廢院。
黃秋上緩步由院牆大門走入,繞着庭院四周走了一趟,只見這所樓院共有七進院落,規模實在不小,雖然到處呈現一種淒涼、陰森的氣氛,但庭院房屋竟然不是陳年舊物,屋瓦門窗牆壁,沒有一種腐爛破壞現象。
黃秋塵怔了一怔,暗道:“這所樓院看去還很安好,怎麼卻沒有人住?……”
他心中雖然詞彙疑念,但仍然選擇了最後一重院落的後園假山席地而坐,這座後園雖然也是淒涼一片,可是園中植滿各種花草,又有高閣、角亭、水池,看去並不顯得太淒涼。
黃秋塵背棲假山花樹下,眼望廢園一草一木,不覺間感到倦意,於是,閉目睡了過去。
在渾然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黃秋塵突被一陣人語聲驚醒,忙睜開星目,放眼一看,碧空豔陽,漸漸偏西.已是申牌時分了。
他暗暗一怔,想不到自己這一睡,幾乎一整日,倏地黃秋塵憶起剛纔隱隱聽到一陣人語聲,怎麼不見半個人影,現在也不聞半點聲息。
黃秋塵是棲坐假山上一株花樹下,居高臨下,放眼眺望,可是牆外廣闊的荒野,周遭空無人跡,那來人語聲,難道夢中人語?
一念未完,忽聞一陣哈哈大笑之聲,飄入耳際。
黃秋塵不禁心頭一驚,暗道:“果然有人,難道這座淒涼樓院住有人家……”
原來那笑聲是響在前面院落,黃秋塵這時任督二脈已通,耳目特別靈敏,他知道有兩個腳步聲,沿着層層院落長廓向這邊走來。
黃秋塵要想走避,但那二人的步履好像極端迅快,眨眼間已到前頭院落,黃秋塵眼看這座假山本就極隱僻,只得坐在那裡不動。
驀地一聲朗朗的清笑傳出,說道:
“冷兄,這座樓院建築得很好,可惜人去樓空,十年來呈現一片淒涼。”
黃秋塵探頭望去,只見兩個長衫老人,並肩走去。
右側一人腰間佩帶一柄帶路長刀,面貌威武.莊嚴,長髯在西風中飄動,他正是那說話的人。
左側一人年紀較那佩刀老人稍爲輕一點,齶下仍留長鬚,面貌也極是威武,不過這人皮膚比較白晰,臉上神情比較陰沉冰冷,他身上沒有長物,赤手空拳。
黃秋塵最近屢遭鉅變,江湖經歷,也顯得比較豐富、成熟,他目見這兩位老者,不平凡的儀容,首先感到一驚;再眼見兩人那神光閃動的銳眸,心中立刻意識到這是兩個絕代的高手。
那赤手空拳的老者,倏地停住了腳步,回頭冷冷一笑道:
“南官兄,十餘年可已經觀察出這座樓院的秘密?”
腰佩帶路長刀的老者,微微一笑道:
“我如果發現了這樓院秘密,今日也不必跟冷兄來此地了。”
赤手空拳老者冷冷哼了一聲,道:
“南宮兄在羅山貴府跟兄弟說的話.我有些不相信。”
佩刀老者呵呵大笑,道:
“冷兄這般猜疑兄弟,真使我感到遺憾。”
黃秋塵在假山之上,聽了兩人簡短几名談話,心中震驚不已,暗暗忖道:“那腰佩長刀的老者,複姓南宮,又住在羅山.難道他是領袖天下武林黑白二道數十餘年的武林盟主——
南宮冷刀……。
赤手空拳老者,冷冷道:
“我今日遠由東北,千里迢迢趕到臨河,目的是在尋找兩個不成器的兒女,並非是專程爲這件事而來的。”
佩刀老者拂袖輕笑道:
“冷兄兩位子女,可是少年有成,名滿江湖的煞星手和拂香女。”
黃秋塵聞言心頭一震,差點叫出聲來。
這樣說:眼前那位赤手空拳老者,乃是冷白和冷月蘭的父親,東北黑手巖主人——平轉乾刊冷震東了。
赤手空拳老者,臉色冰冷,但這時雙眸中卻帶上一縷愁色,說道:
“九日前,我接到犬子毒蜂翅膀刺字傳書,說。他們兄妹性命危險……老夫急急由東北趕來……。”
黃秋塵這時心中大白.這赤手空拳老者,果真是平轉乾刊冷震東,他說接到冷白毒蜂刺字傳書,可能就是高雲嶽和自己等人,在岳陽風景區遭到九龍王尊攔截的時候。
手轉乾刊冷震東,突然轉首對佩刀老者說道:
“南宮兄,在羅山貴府你我所談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待我尋着了大子之時,兄北纔有心情來研究這座樓院的建築。”
佩刀老者左手輕挽長髯,微微一笑,道:
“冷兄,儘可不必爲令公子擔心,以煞星手、拂香女在江湖武林的武功成就,縱然遇到什麼危險,也不致於損傷性命,如果冷兄不介意的話,兄弟囑人代冷兄搜尋好了,包準不出三日便可讓你們父子相見。”
手轉乾坤持震東,沉吟有傾,點頭說道:
“其實兄弟要研究出這座樓院建築機關所在,也需要化費三日時間,那麼咱們以此事做交換吧!”
冷震東語音剛畢,突見佩刀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
“是那一位兄臺在此,何不請出一見。”
說完話,忽的轉過身子,目注院牆一段缺口外的一株古柏。
黃秋塵本來以爲佩刀老者,已經發現了自己;見狀才知另外有人,於是,擡目望去!
院牆外古柏樹後,緩步走出一個黑衣勁裝大漢,也好象有些驚慌,走路的腳步,顯得有些顫抖。
佩刀老者看清黑衣勁裝大漢,臉色微變,瞬間即逝,轉首對手轉乾坤冷震東微然笑道:
“冷兄,這人大概是你們黑手巖的人吧!”
手轉乾坤冷震東日見黑衣大漢。那冷冰冰的臉容,更顯得陰寒的可怕,他冷冷的向走來的黑衣大漢喝道:
“於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蹤我。”
黑衣大漢臉色蒼白,顫聲道。
“小……小的天大膽子。也不敢跟蹤巖主,我因奉巖主之命搜尋少巖主影蹤……無意間來到這裡。”手轉乾坤冷震東,冷熱問道:
“於勝。你聽去了咱們多少話?”
黑衣大漢吶吶說道:
“這個……我……我剛剛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見冷震東雙肩一晃,迅快無比的欺到黑衣大漢身後,隨手一掌擊去_
“哀喲!”一聲慘叫!黑衣大漢胸部如受千斤重錘一擊,口噴鮮血,倒地死去。
這一掌打得極快,黑衣大漢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手腳乾淨利落至極。
佩刀老者微微一笑,道:
“冷兄大義滅親的手法:實在令兄弟敬佩,因爲這秘密太過重要,冷兄殺了他滅口,做得很對。”
這佩刀老者一臉和靄之容,未開口說話之前,必然要先突一下。
黃秋塵看這情形,心中震駭不已,暗自忖道:一這座樓院到底潛藏了什麼機密,竟然使冷震東連自己親信手下偷聽幾句話,便立刻殺之滅口,那麼自己行蹤若被他們發現,他們豈會放過我……?”
想到這裡,黃秋塵暗自機伶伶打個冷戰,他感到江湖武林中人,手段實在太過狠辣,殘酷了。
手轉乾坤冷震東,臉上沒有半絲表情的說道:
“兄弟不將他親手擊斃,難保南宮兄不會殺他嗎?”
佩刀老者哈哈一笑,道:
“好說好說,但這機密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難道冷兄甘願將這機密公開於第三者。”
手轉乾坤冷然說道:
“那也不見得,普天之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這座樓院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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