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援來了!

聽到爆炸聲,我問胖子,“要不要上去看看?”

胖子道,“少多管閒事,鐵哥有意和我們分開,你上去找罵啊。”

我一聽也是,搖了搖頭走進屋子開始檢查電腦,近距離一看,那主機也被砸了很多下,我試了試開關,不出我所料,沒有任何反應。

胖子兩手插兜靠在一旁,若有所思,就是不來幫我,突然胖子道,“我知道了!”

“你個水胖除了哈根達斯和翔你還知道什麼。”我發現電腦被砸心情很是不爽。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來這裡,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我知道鐵哥爲什麼可以確定不是我們開的槍了!”胖子道。

我看胖子語氣嚴肅,問道,“怎麼回事?”

胖子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爲他給你的槍,也就是後來我撿起的那把,根本就打不響!”

我一聽腦子像過電一樣瞬間明白了,那鐵哥給我的槍原本就有問題,他從開始就不信任我們,給我槍而不是給胖子就是看出來我不會冒然開槍,會更晚發現那槍的問題,我去二樓之前以槍威脅我也只是個噱頭,我和胖子出去以後鐵哥更是連槍都沒有撿起來,因爲那槍根本就打不響!

接連受到的打擊讓我感到有些悲涼,我一把把主機扣出來狠狠往地上一砸,那主機質量還不錯,這一摔竟只出現了輕微的變形,我一看更來氣了,把主機抱起來舉過頭頂,向牆上扔去,只聽咣噹一聲主機碎了個七零八落,電路板內存條散了一地,我還不解氣,又衝着那最大的一塊用力踩了兩腳,破壞總是會緩解內心的壓抑,看着那一地的碎片,我多少好受了些。

突然一個小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細一看,是一個方形盒子,如果沒猜錯的話,是那主機的硬盤!

我一下又來了精神,如果那些監控錄像有保存的話,肯定就在那硬盤裡面,我只要再找到一臺電腦,就可以查看裡面的資料,我連忙把那硬盤拾起來塞進了口袋。

胖子道,“行啊木盒子,有兩下子,下回找到電腦先看看裡面有沒有愛情動作片。”

“一邊玩蛋去。”我懶得理胖子。

環視一週,這裡已經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胖子招呼我道,“走吧,上去看看鐵哥那面怎麼樣了。”

一路無話,我和胖子上到了三層,就在那三層樓梯口,一個女人被軍綠色的行軍繩捆綁了手腳倒在地上,嘴裡塞着一條毛巾,我一看,正是那女老師,看到她的一瞬間我不禁想起來昨晚那個夢,再仔細看那老師穿的並不是汀兒的衣服,我才長出了口氣。

胖子一看道,“想不到這當兵的這麼重口,還玩捆綁啊。”

那老師手腳被捆嘴被塞着,穿着工作服,不掙扎也不反抗,一天來的飢餓和緊張已經完全拖垮了她,她看到我們甚至都沒有呼救,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尤其是這兩天我們至少還有些吃的,而她索性滴米未沾,想到之前她一個人躲避着我們還要處心積慮的完成那麼多可怕的事,而這不過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錯事,我心裡有些發酸,想給她鬆綁。

“你這是要幹嘛?”胖子一看我要放了她急眼了。

“大家都不容易,我想我們之間存在誤會。”我沒理胖子,直接對那女老師說道。

那女老師看着我,明亮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波瀾,我猶豫了一下,把她嘴裡的毛巾取了出來。

“那當兵的去頂層了。”女老師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句話。

我和胖子一聽,對啊,怎麼不見鐵哥的影子,還有第三顆**炸在哪裡?我連忙問,”怎麼去頂樓?”

“走廊盡頭有上樓的樓梯,原來鎖着,那瘋子把門炸開了!”女老師繼續道。

話音未落,我突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是一種非常有節湊的轟鳴,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一時間我反應不過來那是什麼聲音,胖子也愣了,那女老師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輕輕驚呼了一聲,“是直升機!”

沒錯,就是直升機!胖子一拍大腿道,“靠,救援來了!”

我上學的時候在教室裡上課,頭頂經常就會飛過直升機,國產的馬達太爛了,飛那麼高都聽得到轟鳴,每次上課睡覺都受影響,仔細一聽,這不是直升機的聲音是什麼,巨大的轟鳴聲震的我耳膜都開始蹦跳。

“我不會傷害你。”我對那女老師說,說完掏出折刀一甩,把捆着她的繩子割斷,扶起了她。

“木盒子你這……”胖子開口道。

“沒事。”我打斷了胖子。

我架起女老師,三人顫顫悠悠的向頂樓入口奔去,那女老師由於飢餓和過度勞累而體力不支,走起路來特別費勁,頂着直升機的轟鳴聲,不知道爲什麼我有種緊迫感,再一聯想到鐵哥的種種舉動,我的感覺越來越糟,而且從聲音上看,那馬達的轟鳴好像在慢慢減小,走到最後幾米我實在忍不住了,對胖子道,"水胖你先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胖子一聽就道,"我說木盒子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這胖爺剛想先去趟趟道你就開口了,胖爺走也。"說完胖子就竄了出去。

那女老師這時候已完全不行了,她氣息微弱的說道,“關於……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很抱歉……”

“什麼?你說汀兒?”我隱約聽到她的話好像和汀兒有關,一下急了,可再看那女人,卻再也沒有力氣說一個字,她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木盒子你……!”胖子突然從前面的門口探出頭來大喊道,他的聲音在刺耳的馬達轟鳴中被撕裂成了碎片,除了開頭幾個字外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什麼?”我大喊,同時意識到胖子也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

胖子大手一揮,那意思很明確,要我過去。

我看了看那女老師,沒辦法,只好先把她留在這裡了,我扶着她讓她靠在牆上,看了看她應該不會栽倒,我頭也不回地向樓頂衝去。

這三層和樓頂連接處是一個很短的臺階,我應該想起來的,在一中上學時我來過這裡,只不過這裡永遠有把大鎖,和一個寫着學生止步的告示牌,上學時候經常有混混到這裡吸菸,也沒什麼人管。

此時,由於那小樓梯空間十分狹窄,爆炸造成的衝擊力已經把這個小空間全毀了,瞬間的高溫炭化效應使得這裡滿目烏黑,我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味。我不忍看那淒涼之景,大步衝上了樓頂。

衝上樓頂的瞬間我才意識到,我忽略了一件事,可已經晚了,無數刺目的光芒像針一樣射來,一瞬間我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如果你經歷過在一個相對昏暗的環境呆一段時間,再猛地進入另一個特別亮的環境,那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好在,胖子在我摔倒之前扶住了我。

“哈哈,忘記提醒你了,胖爺的狗眼也差點被亮瞎。”胖子的聲音從扶住我的那個方向傳來。

我足足緩了十幾秒才逐漸找回了狀態,聚攏起目光,我開始掃視這樓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原來守衛這個空間的那道門,劇烈的爆炸已把那門搞得面目全非,暗紅色的鐵門像破敗的衛生紙一樣捲曲變形,散落成幾片。

胖子這時又道,“你醒了沒,快看那裡!”

我的耳朵再一次捕捉到了直升機馬達轟鳴的聲音,那聲音大得刺耳,好像我的心都被那聲音震的產生了共鳴,我順着聲音看去,才發現那直升機並不是在我們正上方,而是停靠在幾個街區外的醫院大樓樓頂,發動機沒有關,正賣力的旋轉着。

“喂,這裡有倖存者!”我奔到樓頂邊緣對着那個方向大喊。

“沒用的,木盒子你別折騰了,胖爺我早試過了。”胖子一點不着急,緩緩道,“聲音太小了,根本聽不到,我們得想辦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還愣着幹嘛?”我問胖子。

“關鍵是怎麼引起他們的注意。”胖子徐徐道。

“用水,我們用水在樓頂畫一個SOS!”我靈機一動大吼道。

說幹就幹,我一說出來就覺得這辦法可行,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容器。“用之前煮飯那鍋!”胖子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反應比我還快,他話音未落,我已經衝了出去,求生的慾望強過一切,如果可以坐着飛機離開,那些活死人就完全不是問題,等我出了城到部隊尋求幫助,他們還可以幫我找汀兒,我越想跑得越快,三層樓的高度幾乎完全是飛下來的。

在危機面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我用自己都難以相信的速度拿到鍋,又奔回了三層,一上樓頂胖子就搶過了鍋大喊道,“他們在醫院裡面接人,看樣子要起飛了,快點!”

“幹你個廢柴火盒子,鍋拿來了,水呢?”我還沒喘口氣,胖子的罵聲就到了。

“草,忘記打水了。”我一把抓回那不鏽鋼鍋,扭頭向三樓水房奔去。

沒等我跑出兩步,胖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飛起來了!”

我一個剎車停住,絕望的回頭望去,幾個街區外,那直升機正緩緩的增加着爬升高度,從醫院大樓上冉冉升起,直升機根本沒有向我們這個方向靠近,徑直向東北方向飛去。

“回來啊,這裡有倖存者!”我和胖子歇斯底里的喊着,我第一次感到那刺耳的馬達聲是如此的可貴。

看着越飛越遠的直升機,胖子先放棄了,“沒用的,不用喊了……”可就在胖子轉身的時候,“噠噠噠噠噠……”一陣淒厲的槍聲從東北方向傳來,打斷了胖子的話,這槍聲持續了二三十發,明顯是打了整整一個**,看來那個方向還有武裝倖存者!

我再向天空看去,那直升機連一個盤旋都沒有,不一會就飛的看不見了。

“幹,這破飛機,太不和諧了,下回再敢來看胖爺把你射下來。”眼看着飛機沒了蹤影,胖子又開始罵街,一旁的我卻陷入了沉思,如果說我和胖子的喊聲太小飛機上的人聽不到的話,那麼槍聲他們是絕沒有道理聽不到的,思來想去,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擺在了眼前,他們根本就不想聽見!

顯然胖子也想到了,可胖子卻沒有我這麼焦慮,他悠閒地坐在樓頂邊上,腳都搭在了外面,邊晃盪邊道,“別糾結了,俗話說的好,歲月歲月你別催,該走的我不追~”

“一邊玩蛋去!”我正心煩着不帶理胖子。

“不用想那個了,現在我們有一個更切實的問題。”胖子道。

“什麼問題?”我瞟了一眼胖子問道。

胖子轉過臉來,一臉陰森,一字一頓的說道,“鐵——哥——哪——去——了?”

是啊,鐵哥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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