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現在是放假,而且這個點也不是打鈴的點,爲什麼會打鈴?
"一人一層,檢查樓道。"鐵哥說。"保險已經打開,扣板機就出子彈,記住,遇到活死人要打頭。"鐵哥邊說邊遞給我一支手槍。
黑色的槍身在火光的映射顯得冷酷無比,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槍,沉甸甸的很壓手。
"我呢我呢。"胖子看我拿了槍,急了。
"你倆一起,負責二樓。剛子負責一樓,我檢查三樓,快去,先想辦法把鈴聲關了!"鐵哥下起命令來簡單明瞭,語氣中散發出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剛子轉身就跑。
我和胖子也不敢怠慢,立刻往二樓跑,邊跑胖子邊說,"我說木盒子你會不會使槍啊,不會快給我吧。"
我心想鐵哥都說了扣板機就出子彈,有什麼不會的,沒理胖子。
很快我倆就下到了二樓,商量了一下,我和胖子決定先從右側開始檢查,這麼選擇的原因是二樓右側走廊盡頭有一個屋子正燈火通明的亮着。還沒等我想該一間一間找過去還是直抵盡頭,胖子就一馬當先跑了出去,我一看不好,撒腿就追,邊追邊喊:"水胖你能不能別**來,小心危險。"
"放屁,胖爺我心理素質比你強多了。"胖子頭都沒回的說道。
我一聽也是,壓低了槍口緊緊跟在胖子後面。
走廊不長,很快,我們就到了那亮燈的房間,房間門沒鎖,幽幽的白光透過細細的門縫射出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謝天謝地,我胖爺還能遇上沒鎖的門。"胖子酸溜溜的低聲說。
回想起不止一次被鎖在門外,我也吐了吐舌頭,給胖子做了個收聲的手勢。胖子倒是不客氣,看我差不多就位了,對我擠眉弄眼地使了個眼色,咣的一腳踹向了門。
門被踹開的一瞬間,我倆都愣了。
我愣是因爲門踢開以後胖子沒進去,反而立刻縮了回來躲在牆後。據胖子後來回憶說,當時他的心理活動是極其複雜的,按照胖子的意思,踹門前的那個糾結眼神帶有豐富的含義,其主旨是要我在踹門之後立刻衝進去,打裡面個措手不及。
"靠,木盒子你怎麼沒衝進去。"胖子怒道。
"我看你踹門哪知道你不進去。"我回道。
"木盒子同學啊,你能不能動動腦筋,槍在你手上,你不上誰上。"胖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一想倒也是,可誰知道這死胖子一個眼神那麼內涵。門因爲衝擊力太大又彈了回來,咔嗒一聲鎖掛上了。
"幹,打開的門都能被你弄鎖了。"我罵道。
"濃濃的,胖爺不發飆你當我是hellokitty。"說完胖子咣得又是一腳。可能那門平日裡保養的不好,這回竟被他踹開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回我可沒有怠慢,舉着槍一閃身進了屋子,我快速掃了屋子一圈,裡面沒人!
我把槍放下,招手和胖子說,"進來吧,沒人。"
"靠不是吧,沒人?可惜了我胖爺的華麗兩腳。"胖子道。
我開始觀察這屋子,這是一間奇怪的房間,上學時候我從來沒有進來過,是一間類似於"員工專用"的那種屋子。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一臺大屏幕電腦,還有幾個按鈕,我看了看,鈴聲的控制區應該就是這裡,也就是說,鈴聲是剛剛被人打開的。
我一錘關掉了開關,校園一下安靜下來,突如其來的安靜反倒讓我感到不適應,嗡嗡的一陣耳鳴。一旁的胖子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說:"胖爺跑來跑去就沒歇過,讓爺玩局鬥地主。"說着啪的按下了電腦的電源鍵。屏幕滴的一聲亮了,我掃了一眼,發現電腦本來就開着,只不過睡眠了,逐漸亮起的屏幕上緩緩顯示出一幅黑白畫面。
我仔細一看,這大屏幕顯示器竟是學校的監控系統!
"噠!"正當我和胖子準備研究一下監控的時候,一聲槍響傳來,我和胖子一驚,聲音在走廊裡受到回聲的影響,一時判斷不出是三層還是一層。
我和胖子立刻竄出監控室,向樓梯跑去,可就在我出門的瞬間,我隱約看到走廊的陰影中閃過一個黑影。
"什麼人?"我一個急停剎住,對着黑影閃過的地方大聲道。
"木盒子你沒事吧,哪有人。"胖子道。
"什麼人快出來,要不我開槍了。"我確信我的眼睛,舉起了槍。
"你們倆幹嘛,快和我去一樓。"就在我舉槍對着那昏暗的陰影的時候,鐵哥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怎麼了?"胖子問道。
"不知道,槍聲是從一層傳來的。"鐵哥急促的說道。
"鐵哥,這好像有人。"我沒回頭說道。
"快和我去一樓,別管這兒。"鐵哥的意思很明確。
我無奈地放下了槍,向一層跑去,一向一馬當先的胖子這次竟然比我慢,跑動中很快被我趕上,我正奇怪,胖子把手臂一橫,擋住了我。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有沒有發現,鐵哥有些不對頭。"
"什麼?"我不解的問。
"先別出聲,一會兒把一樓搞清楚以後到廁所會合。"胖子壓低聲音繼續道。
"好吧。"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應和道,胖子這麼一說,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我看着前面快速奔跑的鐵哥,好像也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很快我們三個就到了一層。"剛子?"鐵哥大喊。走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迴應,而且,之前剛子生起的火也滅了,冬天的夜幕降臨的很快,走廊裡一片漆黑。
"啪。"我按了下走廊燈的開關,沒有反應,難道停電了?
"鐵哥,好像停電了。"我對鐵哥說。
"有可能,白天時候還有,說明電廠還在工作,所以我本來計劃從電廠方向離開,也就是東北,看來暴亂已經擴散到電廠了。"鐵哥道,"不管怎麼先找到剛子和趙政委,還有那個女人。"說完,鐵哥拿出兩隻戰術手電,遞給我和胖子一人一隻。
"你給我照明。"鐵哥對胖子說。
"你們怎麼不用95步槍,拿個破AK想外掛手電都不行。"胖子嘟噥着接過手電。
"我們國家最先進武器支援友軍,二級武器小範圍列裝,三級武器大規模裝備,像萊肯這種中部地區,基層還都是配備八一式步槍,也就是你說的AK"鐵哥解釋道。
"噹啷。"一種拖的很長的聲音從辦公室方向傳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什麼聲音,"噹啷"又是一聲,很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
一般人黑暗中聽到異響第一反應一定是在腦海中搜索,尋找一個之前聽過的聲音進行匹配,可軍人就是不一樣,鐵哥在第二聲響起之前已經把槍對準了那個方向,可我和胖子還愣着。
"照明!"鐵哥低聲命令道。
我和胖子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電照去,刷的兩道白光照向辦公室門口,電筒的光柱射入黑暗中顯得格外慘白。
門口什麼都沒有,鐵哥示意了一下,開始
慢慢向辦公室靠近,我和胖子緊緊跟在後面,兩隻電筒鎖定着目標區域。很快就到了辦公室門口,鐵哥刷的一下從門左側閃到了右側,做了個ok的手勢,裡面竟然沒人?然後,鐵哥示意我和胖子進去。我和胖子一前一後,半蹲着走進了辦公室,我用手電一掃,那噹啷噹啷響的,正是下午煮飯的小鍋,這時不知道怎麼正被風吹着滾動。
鐵哥沒有在意那鍋,他把胖子的手電拿過去,開始檢查辦公室,我感到腳底溼漉漉的,把電筒往地上一掃,只見趙政委之前躺着的地方有一灘血污,淅淅瀝瀝的暗紅色血跡延伸門口,消失在黑暗中。
"順着血跡找。"胖子道。
"等等,不要輕舉妄動,我給他注射了大劑量鎮靜劑,沒道理這會就醒,再說還不知道剛剛剛子爲什麼開槍。"鐵哥道。
大量的鎮靜劑?鐵哥爲什麼要給政委注射鎮靜劑,我一直以爲那是止痛劑,難怪政委幾個小時都醒不過來,我感到一絲疑惑。
"你們倆守好門,我檢查一下。"鐵哥對我和胖子說。
我也不好說什麼,靠在門口,和胖子一起看着走廊。
"不對啊,剛剛二樓監控室的電腦還能亮,怎麼一樓的燈都打不開?"胖子突然冒出一句。
對啊,二層的電腦打得開怎麼一層的燈會沒電呢,顯然這一層的燈不是因爲沒電纔打不開的,是有人在做手腳,再聯想到響起的鈴聲,失蹤的政委和剛子,還有那個一中的女老師,我背上刷得起了一層冷汗。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我的腦海,監控室那裡有學校的監控,我可以找到中午的錄像,那樣我就能知道汀兒哪去了!一想到這裡我精神一震,和胖子說,"我得回二樓看監控,說不定就能知道汀兒去哪裡了!"
"你們倆不許走,找到剛子和政委之前,我們不能再分開了,這樓有危險。"就在我和胖子聊天的時候,鐵哥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語氣冷冰冰的,讓我很不舒服。
"不行,我要找汀兒!"我反駁道。
"那行,把槍留下。"鐵哥冷冰冰的聲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一愣,想到那些活死人,如果沒有槍,該如何面對,可再一想整整一個下午,汀兒該有多麼無助和恐懼,我咬了咬牙,說:"給你!"說着把槍放在了地上,拔腿往二樓跑去。
"木盒子,等等我啊。"胖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說着胖子也追了上來,我心裡一陣暖流涌來,這胖子還算有人情味。
可就在我們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我驚恐的發現,通往二樓的樓梯門,竟然又鎖了,冰冷的鐵門好像嘲笑我們一般,任憑我拳打腳踢沒有任何動勁。
我還沒有從震驚和沮喪中回過神來,胖子突然說:"怎麼有風?"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的確涼颼颼的在颳風,我用電筒往走廊的盡頭一掃,冷汗就下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走廊盡頭緊緊關死的鐵門被打開了半面,光柱的盡頭,幾個活死人受到我們聲音的吸引,正搖搖晃晃地向我們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