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你來怎麼不整一個地圖啊。”林濤也無奈的說道:“最起碼問一下別人怎麼來。”
我也拿出手機看了看,的確沒有信號,此時我心裡有點打鼓,是不是要退回去。
“咱們不會是走錯路了吧?那個司機不會騙咱們吧,來這的車一天也就兩輛,一來一回,我們再不退回去今晚要是迷在這裡,可就在荒山野嶺過夜了,話說我還真沒在這樣的地方過過夜。”楊語哲嘿嘿笑着。
“臥槽,還有功夫笑,你他媽現在不餓啊,臥槽,餓不死你。”林濤對着楊語哲罵着。
我還說來到北橋村之後能在村裡吃碗燴麪,現在別說燴麪了,路都找不到,北橋村的影子都看不見。
“這片森林也不知道多大,要不然咱們退回去,回去問問別人然後拿着地圖買點食物再來?”我對着他們三個提議。
林濤倒是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吧,進森林,路上標上記號,別迷路了,看着時間,不行就退出來。”
沒想到林濤這麼執意,我們三個也無奈,這個時候回去還真不一定能夠趕上車,荒山野嶺的,不過就是一個字,餓啊。
就這樣,我們深入了森林,其實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兩山之間的森林沒有多大。
進入森林之後,一路上林濤都讓孟二鑫拿着他的小刀在樹上刻記號,爲的就是怕在這裡迷路。
我心裡尋思着應該不會這樣吧,我們百分之八十可能走錯了路,這這個年代了,我就不信北橋村還住在這種荒山野嶺上,電沒有信號也沒有,電話都打不通。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我們也只能一直前進。
就是這些樹,高的足足有十幾米,低得也有五六米,遮天蔽日的,把裡面照的很陰森。
“尼瑪,兔子。”楊語哲大叫了一聲,我們紛紛轉頭看去。
就見右手邊不遠處,一隻兔子在地上翻滾撲騰着,我笑了笑,說道:“靠,能不能烤了吃,都他媽三點了,看樣子這兔子被什麼給夾住了。”
“管他媽的,都餓死了。”林濤哈哈一笑,對着那隻兔子走了上去,提着耳朵對着我們笑。“這裡有人下陷阱,老鼠夾,夾住兔子的腿了,在這等吧,會有人來的。”
我也笑了起來,然後開始分工,點火剝皮啥的,不過沒有水,清洗什麼的都不可能了。
飢腸轆轆的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四個人把一隻兔子大卸八塊,串在木棍上燒着。
“這他媽是天然無公害食品,你說咱們幾個像不像傻逼,什麼都沒帶,就進了深山老林,我日,還有蚊子。”林濤大聲叫着。
“你不是說有人在這裡下套,那等着他來就好了,你說他發現咱吃了他的兔子,會不會打咱?”我笑了笑開口說着。
“他打不過,咱們四個呢。”就這樣說着笑着,我們四個人等待着,天逐漸黑了。
剛剛六點,整個森林裡就暗了下來,我們四個圍在火光面前,我有點害怕,畢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呆這麼晚。
“還沒人來,要不咱們抹黑走吧,拿着火把?”孟二鑫提議說。
我當即和林濤就反對,傻逼抹黑走,要走死你。
我們沒有水,加上吃了烤的兔肉嘴裡很乾,我嘴上都起了一層皮。
一直這樣等着,我們四個人也不說話。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前面傳來了一陣陣響聲,我擡頭看去,就見前面有人拿着點燈晃悠着,光線照的很遠。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急忙對着林濤他們三個人說着,他們三個人也立刻來了精神,站了起來。
“大半夜的誰在那!”那個那點燈的人大聲叫着。
“我們迷路了,在這在這。”林濤搖擺着雙手,大聲叫喊着,這是真的迷路嗎?不過卻是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這裡蚊子很多還沒水,不是兔子的話我們到現在都又渴又餓。
那個人走了上來,是一個看上去將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個頭沒多高,手裡拿着電燈。
“你們等等我,今天在這裡下的套,不知道逮到什麼了沒。”這個男人笑了笑,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聽到這裡,我轉頭看着林濤他們三個,他們三個倒是偷笑了起來,我知道,過一會兒這個男人可能就要對着我們罵了。
“叔,別找了,兔子我們給吃了,一天沒吃東西。”我開口說着。
“臥槽,那你們這是讓我白忙活。”男人輕輕罵着,再次回到我們身邊。
“你們四個,看樣子是城裡人吧,跑到這裡幹什麼?”
“我們要找北橋村,叔,你能帶我們去嗎?我給你錢。”我開口笑了笑說道。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淳樸的鄉下男人。“臥槽,你們走錯路了,我就是北橋村的人,算了,村子距離這也沒多遠,拿倆火把,都吧,今晚讓你住我家,不過得出錢啊。”
聽到這裡,我和林濤他們急忙點頭。
一路上,我也問這個男人這片森林和兩座山的事情,他說我們走錯路了,順着大路走的時候有一個小河溝,要順着小河溝走才能到北橋村,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北橋村的西南面,不過距離村子沒多遠,村裡的人都沒事會在這裡下套,抓一點野兔什麼的東西去城裡賣。
他也問我們來到北橋村幹什麼,我們幾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隨便的說什麼在城市裡過習慣了,來鄉里體驗一下生活之類了,沒想到他還信了。
城裡家禽市場經常會有賣野兔黃鼠狼的人,這些東西都是在北橋村這兩座山上抓的。
雖然距離很近,但是路很難走,足足一個小時的功夫纔到了北橋村。
不過我們出現的地方是北橋村的西南面,聽這個男人說順着大路走進過那個小河溝能走到公路,但是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東南邊都是北橋村的莊稼地。
這個男人家也不富裕,是瓦房,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做飯什麼的都是用的竈,還要用柴火,冬天洗澡都要自己燒水,要不然去鄉里的澡堂。
由於他家裡面沒有地方,吃了飯之後我們就擠在堂屋的沙發上地上鋪上涼蓆就睡覺了。
說真的,我很少有在村裡過夜,以前在我外婆家,雖然也是村子吧,但是都是小二層樓,可以說都比較富裕。
但是這個村子裡差不多都是瓦房,看起來北橋村的經濟挺困難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幾個就早早起來了,農村蚊子多,雖然天涼了但是還是有。
剛剛起牀,我就見那個男人在院子裡擺弄着一個三輪車,三輪車上都是一些皮毛,黃鼠狼啊,兔子之類的。
“叔,你這是要幹嘛去啊?”我們幾個人出來之後都圍在了三輪車邊上,這些動物毛皮一般我們見不到,見到的也都是加工過的。
“賣東西啊,田莊有一個廠子,收這種東西,拉過去賣。”男人嘿嘿笑着,他的妻子也是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只不過不說話,典型的受到了舊社會的那種封建思想。
田莊距離這裡可是很遠,這一來一回都得要半天的時間,電動三輪和摩托三輪車倒是還好,但是這個男人的居然是腳蹬的,看來這一去就是一天。
這個男人走了,我們四個也離開了他的家,在北橋村裡轉悠着,我也四處的打聽。
在北橋村東頭的一間低矮的瓦房前,我遇到了一名年過七旬,頭髮花白的老人。
老人坐在椅子上正悠閒的曬着太陽。
“這是咱們遇到可能最老的人了吧,咱問問?”我轉頭看着林濤,林濤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我走上前去,笑嘻嘻的看着這位老人問道:“老爺爺,我能跟您打聽個事嗎?”
“小夥子,你說什麼?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這位老人開口叫着。
我也清了清嗓子,大聲叫道:“老爺爺,我能跟您打聽個事嗎?”
“行行行,你問吧。”
“就是這村裡,有沒有姓童的。”和這個老人說話很蛋疼,他說話的聲音小,但是由於聽覺問題,我說話的聲音必須要大。
“童啊,有是有,就是童家在二十多年前就都搬走了。”這老人的記憶還不錯,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童家裡面,有沒有叫童雲和童凌的人啊?”
聽到我這麼問,老人倒是沉思了一陣,哈哈笑了起來:“你說他們倆啊,我認識,我是看着他們長大的,不過這倆小子十多歲的時候離開了村子去城裡了,後來有出息了,就都搬走了。”
“那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洪峰的人啊?”我知道問對了人,又開口問道。
這老人又皺着眉頭,忽然轉頭看着我。“你找洪峰什麼事?”
我微微一愣,爲什麼這個老人突然變了臉色?“我就是問問。”
“我是洪峰的二叔,這小子出息了,帶着大哥去了城裡,不管我們這些親戚。”
我樂了,感情在這還能遇到洪峰的親戚,照理來說洪峰那麼有錢,不可能讓他的親戚住在這樣的破地,一定有什麼事。
“那爺爺知道一個叫楊飛的嗎?”我又問道。
“小夥子啊,你問的人我都知道,那個楊飛好像……好像,我給忘記了。”老人看着我笑道,露出那已經快要掉光牙齒的口腔。
我心裡想着這個老頭怎麼這麼會忘呢,說到關鍵時候就給忘記了。
不過這個老人也不再理會我,我也懶得理他,和他說話很費勁。
“前面來了拖拉機,咱們搭車回去吧。”楊語哲指着前邊突突突開上來的拖拉機說道。
我還沒弄白,還想找人打聽打聽,可是林濤他們算是受夠了這個村子,懶得再待在這裡,我也無可奈何,只能和他們一起上了拖拉機。
坐順風車很容易,出錢就可以了。
坐到公路之後,我們就等車,一直到了下午兩點才上了車,開始回去。
“阿飛,你說你沒事來這破地幹什麼?整個哎……你說你爲了什麼?”車上人很少,林濤看着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