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詡,怎麼樣了?”張麗莎小聲問着我。
我皺了皺眉頭,很不習慣女孩子叫我童詡,那樣會讓我想起宛晴的。“別叫我童詡,叫我阿飛。”
張麗莎很奇怪的看着我,依舊笑着,說:“啊?我叫你什麼不都一樣啊,阿飛童詡不都是你嗎?真是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點了點頭,吃着紅薯。
“今天晚上還順利嗎?”張麗莎又問我。
“還行,就是張渾去旅遊了,沒抓到他。”
“童詡,我怎麼沒見你給你女朋友打過電話啊?你女朋友叫什麼?”張麗莎笑着問。
我擡頭看着張麗莎,她的聲音和宛晴一樣的好聽,我蹙了蹙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你怎麼不說啊,害怕我知道?”
“不……不是。”我只能默不作聲,吃着紅薯,我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特別害怕和張麗莎對話。
“哎呀,算了,我也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童詡,我喜歡你。”張麗莎突然說道。
我嚇了一跳,擡頭看着她,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說真的,我還沒把宛晴忘記,更沒有對張麗莎有過好感,只是把她當做普通朋友而已。
“我……能拒絕嗎?”我開口說着,不過第一次被表白還算有點小心動。
張麗莎的笑容僵住了,不過立刻就恢復過來:“當……當然可以啊,那……那是你的自由啊,嘿嘿。”
我沒有說話,站了起來,轉頭準備走出去。
“等等阿飛。”張麗莎突然叫住了我。
我轉頭看着她,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個玉菩薩,還繫着紅繩。“別嫌棄啊,這是我今晚買的路攤貨,玻璃的,等我以後有錢了給你買個真的。”
我皺着眉頭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張麗莎遞上來的玻璃菩薩,心裡有點感覺又有點不舒服。
“謝謝。”我笑了笑,這次沒有拒絕。
我本想接過來,可是張麗莎卻擡起手臂,把菩薩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笑看着她,如果能忘記朱宛晴,我一定不會拒絕她的。
“行,那你早點睡吧,我也去睡了。”我對着張麗莎笑了笑,不過感覺今晚有點過了,我沒顧及到張麗莎的心情,或許她心裡很不舒服吧?她晚上會失眠嗎?
我出了房門,替張麗莎關了門,慢慢朝着林濤的房間走去。
林濤還沒有關門,我看得見燈光,來到門口的時候,我就見林濤認真的看着電視在洗腳。
我長舒了口氣,關上了房門,走了上去。
“你做了什麼?”林濤突然轉頭看着我,眼神有點奇怪,使得我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我嘿嘿笑了笑,看着林濤走了上去,說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給我站在哪!”林濤突然說了句話,我停下了腳步。
“你拒絕了嗎?”林濤問道。
我心裡一驚,林濤怎麼知道張麗莎要表白?難道有預謀?
我點了點頭,回道:“是的,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拒絕一個女孩會讓她有多痛嗎?你和宛晴已經分了,我知道,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拒絕麗莎,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林濤苦澀的笑着搖頭。
我點燃了一支菸,自嘲的笑着。“你說爲什麼呢,我忘不了她。”
“你忘不了她,可是她已經忘了你,你想一下,她在別人的牀上,別的男人爬在她的身上,你噁心嗎?”林濤開口對着我笑。“還是說,你在等她回心轉意,再來找你?你噁心嗎?”
我抿了抿鼻子,看着林濤沒有說話。
“麗莎今天上午告訴我,她說她喜歡你,可是害怕表白了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她說她知道你有女朋友。”
“我告訴她,你被你女朋友甩了,喜歡一個人就去追,起碼不後悔,如果不敢去追,那麼最後這個人一定不是她的。”林濤說完,也點燃了一支菸。
我依舊看着林濤,沒有說一句話。
“喜歡一個人很簡單,只是一瞬間就喜歡上了,從她來找你不難看出,你真的以爲她只有你這一個朋友啊?她爲什麼來找你?那是她心裡有你,是,這些或許算不上是愛,但愛就建立在喜歡的基礎上。”
我聽完林濤的話,點了點頭,來到了牀邊。
“看來你沒聽懂我的話。”林濤又說道:“她現在可能自己躺在被窩裡哭呢,如果沒有洪峰,如果沒有八大金剛,你要錢沒錢要房沒房,人家看上你哪一點了,別傷透了人家的心。”
說完,林濤居然出奇的沒看電視,蓋上被子就睡覺。
我也明白了林濤的意思,我知道他不想我這麼早就放棄張麗莎,可是我真的對她沒感覺。
“還站着幹什麼呀,最起碼去安慰安慰人家啊。”林濤又低聲的說着。
我也不再廢話,轉頭走了出去。
打開樓道的燈,我有點忐忑,黑暗中我看到我的房間燈還開着,亮光順着門縫透漏出來。
我慢慢走了上來,沒有一絲聲音,我將耳朵貼在了門上,裡面的確有哭聲。
嗚嗚嗚……
我擡手敲了敲門。
“誰啊?”張麗莎突然停止了哭泣,開口問道。
“是我,阿飛。”我小聲的回着。
接近着我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開了,張麗莎穿着睡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很漂亮,不錯,穿上睡衣也很迷人,裸的誘惑。
她張嘴想要問我什麼,我沒讓她說話,一把抱住了她,她的頭髮很香,還有一股淡淡的體香……
“等我,等我忘了她好嗎?”我小聲說着。
我感覺張麗莎的頭點動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我違心違背的說了一句話:“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或許,我只是爲了給她一個安慰吧?第二天一早,由於要去牽導盲犬,我和林濤就起的很早,帶上張麗莎和蘇佳就去了銀行。
這一次我也順道查了一下我的卡上有多少錢,不過也不多,才四萬多一點。
這些錢都是洪峰和我爸媽給我打進的,雖然不多,但在同齡人中可是少有。
取了錢,我們四個人就去了王國帥家。
今天天氣不怎樣,天氣陰的死沉死沉,特別是北風呼呼的颳着,讓人感覺特別的冷。
地面上的積雪也沒有化掉,埋到小腿,很深。
王國帥家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過我們來到大門口就見王國帥和幾個人在院子裡掃雪,一條金毛在一邊的房子下臥着,一動不動。
這條金毛看上去挺乾淨的,毛茸茸的,遠遠看着就像一頭金獅子,我聽林濤說是昨天才送到這裡的。
不過這隻導盲犬剛剛來到我們這裡,要熟悉一下蘇佳家裡周圍的情況才能起到作用。
“阿飛,濤哥。”王國帥見到我們就擺手說道。
此時,居然從王國帥家走出來了一名外國人,金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球,個頭還挺高,差不多一米八幾,他說出了一句中文,只有國帥兩個字。
他的聲音令我很蛋疼,還帶着拐彎的外國普通話,聽起來很有趣。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王國帥嘿嘿一笑,拉着那個外國人走了上來,站在了我們四個的面前。
“你們好。”外國人擺手說道。
“你好,你好。”我和林濤也點頭笑着,說實在的,我只在電視上見過外國人,真人還從來沒有見過,我們這裡也沒什麼旅遊景點,說根本看不到。
“這位是我大學時候的好朋友,他的爸爸是我的老師,他叫明?凱拉夫多。”王國帥向我們四個人介紹着。
“這位叫童詡,我的好朋友,他是林濤,這兩位……”王國帥不認識蘇佳和張麗莎,就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兩位美麗的小姐。”這個明?凱拉夫多拿着蘇佳的手親了一下。
林濤當即就想動手,不過我拉住了他。“你沒見過嗎?這是外國人的風俗,電視上沒見過啊?”
林濤點了點頭,總之對這個明?凱拉夫多沒什麼好感。
緊接着這個外國人和王國帥啪啦啪啦的說起了英文,我也聽不懂,站在一邊掏着耳朵。
“給你這錢,我們帶着狗走了啊。”林濤開口說道,把黑色的塑料袋遞給了王國帥。
王國帥笑了笑,把錢遞給了明?凱拉夫多。
不過說真的,我就覺得這個外國人的名字好長好難記,而且感覺很蛋疼的樣子。
“你們不要走,我知道這個地方有一個非常有名的食物,叫做什麼面,我中午請你們吃。”明?凱拉夫右手五指併攏舉着,在做姿勢。
“濤哥,是啊,中午一起吃個飯,他說的是燴麪。”王國帥又叫道。
林濤也不說話,擺了擺手,牽着狗就走。
我知道林濤不樂意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外國人親了蘇佳兩次手背,畢竟各國的風俗習慣也不一樣。
不過這金毛挺可愛的,很聽話也不叫喚,牽着他就跟着走。
“這狗不會是啞巴吧?”張麗莎突然說道:“都沒聽見它叫一下。”
“啞巴?不會吧?那還導盲個蛋啊。”林濤猛的一拉鍊子,狗停下了,居然人性化的轉頭看着林濤。
這狗到林濤的大腿,個頭還是挺大的,林濤指着金毛說道:“你看我幹什麼,再看我燉了你。”
“那麼貴,你捨得嗎?”我嘿嘿的笑着,蘇佳也捂着嘴直笑。
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着,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過他聲音小,蘇佳聽不到。
開玩笑,蘇佳要是知道這狗五萬塊,她堅決不會要的。
旁邊是一個小賣部,林濤進去賣了兩根大大的火腿腸出來了,然後蹲在金毛的面前比劃着火腿腸說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一聲我就給你吃。”
這金毛居然無動於衷,看着林濤,又轉頭看了看牽着它的蘇佳。“汪汪。”
“哎喲我操,他媽還真叫了。”林濤嘿嘿笑着,剝開火腿腸喂金毛,一邊還捋着它的毛髮。
“這狗,也的取個名字吧?”林濤擡頭看着我們三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