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笑了笑,真的不讓我們混了嗎?可是我還沒認輸,不僅僅是我,就是林濤鐵良他們都沒認輸,這件事情該如何說動洪峰,我不想惹他生氣,我也這麼大的人了。
“嗯,你們九點半直接去廢棄磚廠吧,嗯,在大門口等我們。”我聽到鐵良給人打電話,不知道是給誰打的,也算是爲了保險起見叫一點人,撐撐門面。
林濤給我第一支菸,我接着點上,慢慢抽着,現在林濤抽菸都是中華的,他成了土豪了。
網吧一條街給他自己一個人佔用着,有人按時給他保護費,所以他算得上是我們一羣人之中最富有的了。
“都沒吃早飯呢吧?不着急,先吃飯去,走吧。”肖寧對着我們叫了一聲,而後我們跟洪峰紛紛道別,他也不理我們,看樣子是在生悶氣。
飯後,我們一羣人又順着路晃晃悠悠的轉悠到了九點半,一羣人在一起說着笑話,哈哈大笑,路過網吧一條街的時候,我朝着周圍看了看,挺懷念剛來到友情網吧的時候。
想到那個時候我就想起第一次和尖子夏藍天一起去留香閣打架的事,反正種種都是我的記憶,磨滅不掉。
一想到尖子,我就不舒服,特別不舒服,自從在醫院裡見了尖子一面之後,他就回安徽了,說洪峰讓他回去呢,我也沒有阻攔。
我沒有去過什麼廢棄的磚廠,來到之後我發現居然是在東區的最邊上。
蘇文瑞也給鐵良打電話了,問廢棄磚廠在哪裡。
不單單是我們來了,人羣裡我還看到很多熟人,我表哥他們,賴達張傑肖飛,方陽崔學文王戰勝都在這裡,而且帶了一百多號人。
就這威勢,如果普通人看到,肯定會嚇得腿軟,叫他們來的目的也沒有別的,都是自己人,鐵良叫他們來是分錢的,看樣子要了不少錢,同時舔舔威勢。
十點整,一輛黑色的寶馬730從磚廠外面開了進來,而後下來了一個喘着西服拎着皮箱的男人,男人戴着墨鏡,個頭一米七三的樣子,很壯實,這個人應該就是蘇文瑞。
我們十二個人站在最前面,面對着他,周圍分散的全是我們的人。
鐵良笑了笑,慢慢走了上來,我們也壓着蘇文瑞的兒子跟了上去。
“怎麼?還不相信我?叫了這麼多人,這是錢,一百萬,你點一下,可以的話我就帶着我兒子走了。”蘇文瑞開口說着,他兒子被我們壓着雖然見到了老爸但是不敢亂說話。
鐵良也沒說話,走到車邊上,打開皮箱看了看,滿滿的都算一百塊的大鈔。
“問你一個問題,你是範縣的三把手?”鐵良笑着問。
“是的。”蘇文瑞點了點頭問。
崔學文此時也慢慢走了上來,認真的盯着蘇文瑞,也開口問道:“你認識白小飛嗎?”
“他是我二哥。”蘇文瑞很平淡的回答。
“這麼說,你和白小飛是拜把子兄弟嘍,那我今天打你一頓,你沒意見吧?”鐵良忽然接着說話,而後開始捏着拳頭。
“你們想幹什麼?”蘇文瑞一愣,立刻就取下了墨鏡,同時從腰間拔出手槍,指着鐵良的腦袋。
我很奇怪,這是要幹什麼?不是拿到錢就好了嗎?可是鐵良和崔學文。
不過此時鐵良被槍指着,我們幾個人也紛紛上前,拿着槍指着蘇文瑞。
“把槍放下,你放心,我只是打你一頓而已,給胖墩解解恨。”鐵良冷冷說道,我轉頭看了看崔學文,他也是緊握着拳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點納悶。
“因爲白小飛,讓我和鐵良誤會了幾年,真夠了。”崔學文也開口說道。
不過蘇文瑞沒有放下槍,眼睛也惡狠狠的看着鐵良,但是突然,崔學文猛的上前一步,一個轉身後踢,踢在了蘇文瑞的手上,手槍頓時就飛了起來,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槍從蘇文瑞手中脫手的那一刻,鐵良一拳就已經砸在了蘇文瑞的臉上,他趔趄了一下,而後崔學文緊緊接着,又是一腿,這一腿非常狠,直接把蘇文瑞踢倒在地。
此時的蘇文瑞沒有剛纔的那種鎮定,而是痛苦的捂着右肋呻吟着。
“放心吧,我留手了,肋骨沒斷。”崔學文腳尖在地上轉着圈,鐵良捏着拳頭,兩個人居高臨下的看着蘇文瑞,虎視眈眈。
“站起來。”鐵良又是一擺手,蘇文瑞沒聽他的話,他卻是上前,揪着蘇文瑞的衣領,右手握着拳頭已經舉了起來。
砰砰砰!
連續三拳砸在蘇文瑞的臉上,鐵良狠狠瞪着雙眼,然後鬆手,蘇文瑞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此時,鐵良長舒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還沒辦完事啊?”我大表哥突然拍了拍我問道。
我轉頭看着大表哥,搖頭說道:“不知道大哥幹什麼呢,還要打他,說他是白小飛的拜把子兄弟。”
聽到這裡,大表哥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了一聲:“白小飛,我知道了,他們是爲了胖墩。”
“胖墩?”
“鐵良和崔學文的拜把子兄弟,爲了救鐵良被撞死了,他們倆說是因爲白小飛,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兒了。”大表哥也沒有廢話,給我解釋着。
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你可以滾了,把他兒子放了。”鐵良突然說了一句,杜義欽和孟二鑫就立刻把蘇文瑞的兒子向前一推,他也不廢話,徑直跑向倒在地上的蘇文瑞。
“好了,都散了吧,龍龍老猛你們跟我走,阿飛,你們先回去峰叔哪!”鐵良轉頭對我說着,我應了一聲。
而後人都紛紛散去了,我們十二個人也就這樣朝着洪峰的修理廠走,路途上,我爸給我打電話了,說話的意思也是不讓我混了,讓我安生點好好過日子,我也不想他們擔心,雖然心裡不這樣想,但是嘴上還是回答,一路上都在和我爸媽說話。
不過到了汽修廠之後,洪峰讓我們回家裡,說他稍後就到,有事給我們說還有就是去接個人。
我不知道他要接誰,我們也沒有休息,就朝着洪峰家裡走,十點半之後,到了家裡,紛紛坐在了二樓等待。
我感覺洪峰要給我們說什麼重要的話,很可能是勸我們不要再繼續混了,反正就是這些。
十一點的時候,洪峰迴來了,跟着他回來的還有一個人,我們都認識,就是幾個月沒見到了孫澤銘,我尋思着他來幹什麼,梧州的事不管了啊。
他們兩個徑直就坐在了沙發上,跟訓練兵一樣,讓我們排着隊站在他們倆的面前。
“我在告訴你們十三太保一次,以後不要混了,安生的過日子,你們能明白嗎?”洪峰沒有了以前跟我們說話的客氣樣子,這一次很嚴厲的說道。
“可是……”我剛要說話,卻被洪峰打斷了。
洪峰大聲吼道:“你別說話,閉嘴,我告訴你們,你們十三個人,當時都認我做乾爸,麻子那孩子走了,你們差一點出事,你讓我這個做老人的該怎麼辦?我心裡也不好受,希望你們能安全,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不好嗎?別走這條路了。”
“你們就體會體會阿峰吧。”孫澤銘也在一邊勸說着。
我站着沒用,低下了頭,周圍全是呼吸聲,沒人說話。
是,我們雖然都不甘心,可是沒人去體會洪峰的心情,當初在飯桌上都認了乾爹,洪峰一輩子無兒無女,得了十三個乾兒女,看的像寶一樣,事事都順着我們,幫我們,可是我們並沒有體會到他心裡那種擔心。
“小詡,你爸媽給你打電話了吧?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回話。”
聽完洪峰的話,我們一個個站在原地都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着,洪峰不讓我們混了,讓我們好好過日子,可是我們十幾個人的心裡還是想混的,畢竟輸給魏猛也不甘心,以前也輸給墨展過,可是後來墨展不還是死了。
“你們考慮一下吧,也別想着騙我如何讓如何的,那樣沒意思,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吧,一個小時以後都給我回來,告訴我答案。”洪峰衝着我們衆人點着頭。
我們也沒有在繼續逗留,而是都紛紛下樓了,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下,相互看着對方,傻眼。
“也快中午了,吃個散夥飯算了。”杜義欽坐在沙發上嘿嘿笑着,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的話音落下,夏藍天和肖寧都轉頭看着她,肖寧倒是無所謂我自我感覺,因爲她和表哥已經訂婚了,只要買了房子就能結婚,其實混不混對於肖寧來說問題不大,主要是我們。
“那我也回安徽算了,在這邊也沒什麼意思。”夏藍天轉過頭來,聳着肩膀說道。
“不是……你們都怎麼了?”林濤突然站了起來:“看看語哲的手,你們甘心嗎?一個個的說什麼喪氣話,還他媽是十三太保嗎?”
“可是,你能說通……”杜義欽指了指頭頂,顧名思義是指洪峰。
“咱們是咱們,行,既然這樣,來吧,都別違心違背,心裡怎樣想的決來,混還是不混,就這倆字,我繼續混。”林濤舉着手,第一個表態。
“我也繼續,我也繼續……”楊語哲孟二鑫劉晨大娘還有我,我們一羣人也都一個個表態,最後剩下小龍肖寧夏藍天和杜義欽四個人。
我很奇怪小龍爲什麼沒有表態,難道他只真的打算不混了?
“呃……明年二月丁玲就要生了,我……”小龍說到這裡,乾咳了一聲,改口道:“我繼續。”
“那沒什麼問題了,我也繼續。”夏藍天聳了聳肩膀,一臉輕鬆的說道。
杜義欽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個勁的看着我直搖頭。“真沒法說,你呀你,不讓我省心,繼續繼續吧。”
杜義欽和夏藍天都答應了,肖寧也是無所謂,說了兩個字。
才十幾分鐘的時候,我們十二個人就已經商量好了,左小青坐在一邊一直盯着我們糾結的看,現在眉頭也算是舒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