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長安王此言,可是識得其人?”聽完了慕茶的話,夜楓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冷,但只是心裡對他西齊長安王的身份仍不受用罷了,一時半刻言辭之間難免還有些許的針鋒相對。
?豈料他這話一說,夜栩心裡都有兩分擔心惹到了慕茶,但慕茶那邊卻仍是溫融的緊,也不急也不惱,倒像是絲毫未曾察覺他話裡的不信任,只是道:“夜楓大哥也說小弟是西齊長安王,雖說在位慚愧慣了,但是終究不能認不得人的。”
??他的話語言談,着實讓衆人意外,輕幽只當他的孩子心性不願與夜楓較真就是,卻沒想上來這一句‘大哥’叫着,着實是大度了一個長安的寬度去的。即便夜楓這樣一聽,霎時那一雙俊美的眼睛都有了兩分停頓,卻不知他是心機所致還是心性如此純善。
??夙雪這邊看着,也不想他們有什麼隔閡,又見慕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遂即她便開口道:“九爺許是還想着舊部下心裡不好受,腦子都糊塗了,如今不正該是說戰事如何,且先放下旁的不提罷。”
??夜楓聽她這話說得甚是溫和,一時心裡竟有兩份難以置信,禁不住目光轉向自家媳婦兒一看,卻見她臉上神情很是柔和,卻是連以往的寒冷都不復了。
??那邊未及夜楓去想些什麼,夜栩便問慕茶,“那赫連距究竟如何?”
??慕茶道:“赫連距之人,你們都不必擔心什麼,倒是我得求你們放他一命別動,剩下的,我自有辦法讓他不與長安城爲敵就是了。”
??輕幽一時起了好奇,便問道:“聽你說話,是與他有什麼淵源?”
??慕茶淺淺一笑,“姐,我說他那忠純將軍的封號是我取的,你可信?”說罷,他微微揚眉掃了衆人一圈兒,只見他們均有些許詫然的。
??輕幽顧自一想,實在這事情說起來荒唐,但憑着西齊帝后對幼子的寵愛,倒沒什麼可奇怪的了,“信歸信,只是你們司徒家膽子未免大了些,這樣的事情也有。”
??慕茶解釋道:“說來偶然,只是當初父皇覺着他剛勁有餘謀略甚差,戰場上雖說是個不要命的主兒,但實戰起來,雙拳敵不過四手,十戰輸得了七八戰的,故此父皇一時爲他封號犯難,我卻只見着他忠心爲主而已,這纔有忠純之說的。”說話間嘆了口氣,“看來父皇不多長安不罷休,這纔派了騰盛又來了他,人是好人,我才捨不得好人的命,若是換做騰盛,管你們如何去殺都好,便是要小弟遞刀遞劍,小弟也絕無二話。”
??夜栩聽了他的話,卻是這幾日來難得的一笑,又調笑兩分問道:“那便不知,在這赫連距之事上,長安王如何打算?”
??慕茶當下方纔作起主意,說話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了籌謀,只道:“兩位殿下若是信得過小子,當下小子便過去辦了此事如何?一來遣走一位猛將,二來也能盈餘出時間,你們這邊籌謀戰術,騰盛那邊,自得改過一般纔算完。”
??夜栩聽了,只是頷首而已,夜楓當下聽完他說這麼多話,也覺着自己先前或者唐突了,於是便帶着幾分平緩的語氣道:“但憑長安王自便。”
??慕茶麪上一融,說話便起了坐做出了帳外,輕幽心裡好奇不說,在這兩軍交戰怎麼着也是敵方,她總是看着他才放心,故此一個眼色示意夜栩之後,便也跟着慕茶一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