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召集人,阿憶,你帶路,我們去將阿肆救出來!”四兒望了一眼沈嫿,堅定了神色,拉着阿憶就準備出門。
“好,雖然每次任務進出的時候,我們總是會被矇住眼睛,但是我每次大致都做了手腳,大致的位置還是記得的!”阿憶邊走邊走說道。
“你們站住!”沈嫿穩了穩心神,她看了一眼沈夫人殷切的眼神,放緩了語氣說道,“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若是失敗了,我們在大陳的行蹤或者目的,就會暴露,到時候不僅救不出阿肆,我們也得一塊玩兒完!”
沈夫人擦了擦眼淚,揪着自己的胸口的衣服說道:“那麼拿我去換阿肆呢,我願意用自己去換阿肆!那個盒子的秘密只有我知道,趙默既然想得到玉蛹,定然需要我的!”
“沈夫人,你不要激動!”沈嫿安慰着,“你現在主要需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答應你,一定會將阿肆救出來!沈嫿一直想着你,你還活着,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如果你讓她知道,她得而復失,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你知道嗎?”
沈嫿鼻子發酸,微微偏過頭將眼淚憋回去,將語氣放輕鬆,淺笑道:“所以,爲了你的兩個孩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好不容易將沈夫人勸慰住,沈嫿讓下人端來了粥,勸着沈夫人吃了一些,吃過藥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沈嫿叫來了四兒與阿憶,鄭重道:“我知道你們想要幫我救出阿憶,但是我們本身就身處虎穴之中,稍不留神,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你們千萬不可以貿然行事,聽明白了嗎?”
“難道不救了嗎?”四兒蹙眉說道,“聽着阿憶的回憶,我都能夠想象得到那個地方是何等兇殘的地獄,阿肆在哪裡一日,都會多收到一日的折磨,你忍心嗎?”
“不錯,阿姐,你不知道死士都經歷了一些什麼,稍不留神,他們可能就失去了性命,但是卻沒有人在乎過他們的性命,對待他們,就像是對待一件工具一般無情!”阿憶臉色有些發白,那個地方的經歷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在回想起來的,但是爲了阿姐,爲了阿憶,他願意回去,願意在回去一次,將阿憶救出來!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心疼!”沈嫿捂着額頭吼道,“就是因爲如此,所以才需要特別的小心!如果失誤,我們在大陳的目的會被識破,不僅如此,阿肆包括你們都可能回不來了!阿憶的武功厲害嗎?可是他只是那個殺手組織裡面的一員而已!”
“你們就不要再說了!”白子珏上前輕輕的將沈嫿攬住,“現在最難受最糾結的就是她了!對於她來說,阿肆的命是命,你們的命也是命,你們難道要她命令你們用自己的命去換阿肆的命嗎?”
“阿憶,你能夠將那個地方所在的地點畫下來嗎?”沈嫿快速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們現在雖然不急着行動,但是還是需要派人去將周圍的情況摸清楚!”
“大致的方位我
還是沒有問題的!”阿憶說道。
可能猶豫女性天生要敏感一些,沈夫人尚在悲傷之中可能沒有發覺,但是作爲旁觀者的曾如意則是要看得清楚一些,這小姑娘對待沈夫人的親密程度,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對待剛剛纔見過的朋友的母親啊。
她抱着手臂,想了想說道:“如意閣在大陳也有些勢力,這打聽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多謝!”沈嫿說道,“只是那個組織裡面究竟有多少人,每個人的武功如何,阿肆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任務,最好的方法是在他出任務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來!又或者,趙默對阿肆會區別對待,或許他就在趙默的身邊!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頓了頓,沈嫿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從兩方面入手,一方面是從正面打探這個組織相關的消息,而我則會從另一個方面,趙默哪裡入手,而再過一段時間之後,趙默自己就會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們的行動就不會太引人注目。還是一點記住,沒有絕對的把握的時候,千萬不要貿然出手!”
“放心,我這有分寸!”曾如意抱着手臂說道,“不過,我更好奇你與沈夫人的關係,不單單是友人之母這麼簡單吧?不過,你不說我不會勉強,沈將軍夫婦與師兄是故友,而沈家小公子又是沈將軍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這個幫我是一定會幫的!”
沈嫿不便經常外出,只是隔三岔五來看一看沈夫人的身體狀況,她雖然擔憂子女,但是爲了不給別人增添負擔,一直將心中的苦惱藏着,不輕易問出來,雖然十分配合休養身體,但是沒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愁眉緊鎖,悄悄垂淚。
而自從長孫斐受傷的消息傳來之後,陸陸續續的消息也傳來了,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安然無恙了,沈嫿才徹底的放心下來。而長孫斐雖然是救駕有功,但是兵權依舊還是沒有恢復,在府中休養,只是一個閒散王爺而已。沈嫿心中明白,他的戰爭,也開始了。
“小姐,明日就是臘八節了,要跟夫人一起過嗎?”四兒問道。
“母親經歷的東西不比我少,而我的身邊還有你們,但是她卻是形單影隻的!”沈嫿嘆息道,“明日叫上阿憶,我們也熱熱鬧鬧額過節吧!那孩子的心中也苦!”
“也奇了怪了!”四兒苦笑了一聲,“你看看我們這羣人,那個不是身世悽苦啊!不過也好,聚在一起取取暖,也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沒錯!”
皇宮。
“程儀與何宇田聯手,以二十萬兵力對趙軒十萬兵力,這仗打了近三個月居然還沒有完!”趙默一把將呈上來的軍務奏摺扔到了桌子上面,面色鐵青,“何況朕還封鎖了趙軒的糧草藥品的供應,今年大災,他封地受災嚴重,根本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難道……
趙默想了想,立即下了一道聖旨,將錦妃晉爲貴妃,又賜了程家不少的賞賜,就連兩個堂兄弟也得了爵位,可謂是恩寵無以復
加,榮耀一時。
錦妃接旨後,臉上卻沒有預料的欣喜,反而顯得有幾分沉重。素心不解的問道:“小姐晉爲貴妃,程家也得到了榮耀,這難道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嗎?爲何小姐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呢?”
“你以爲這是恩寵嗎?”錦妃面上浮起一絲嘲諷,“這只是警告而已!以大哥的能力,對付趙軒是綽綽有餘的,何況還加上了擅長陰詭之術的何宇田,但是捷報卻遲遲沒有傳來,陛下起了疑心,以爲大哥這是持兵要挾呢!說到底,這君臣還是生了嫌隙了!或許不管那孩子是出生還是消失,他們君臣之間都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吧!”
素心的臉色有些發白:“那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錦妃淡淡的說道,“做的越多,陛下的疑心只會更重。不過,他既然當初將我送入宮中,這種情況就應該在預料之中了。他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情況,我倒是還有幾分期待!”
正說着,一個黑影就闖了進來,素心一驚,正準備叫人,卻被那人眼疾手快的點了穴道,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一動也不能動。
錦妃倒是面色如常,沒有驚慌失措的表現,淡淡的看了來人一眼,嘲諷道:“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不過,你預料的要晚了一些!你就這麼急着爲蕙瑗出頭?”
“蕙瑗在我面前不會說謊的,她既然說沒有害過你的孩子就一定沒有害過,那麼就是你在誣陷蕙瑗了!”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彥。
“誣陷?”錦妃冷冷的看着沈彥,笑容越發的嘲諷,“用自己的骨肉來誣陷?原來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這種人!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失去孩子於蕙瑗有關,這一切都是陛下自己判斷的,我有何辦法?除了蕙瑗公主,這皇宮之中不希望我生下孩子的也不止她一個,難道一定是我自己嗎?不過這出了事情,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難道不是她自己也有問題嗎?你作爲他的貼身護衛,又是如此的在乎她,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你的責任?”
錦妃慢慢的走進沈彥,笑容一直沒有變過:“讓我猜猜,蕙瑗做出了那麼做的糊塗事情,你從來沒有阻止過對嗎?因爲你希望蕙瑗越刁蠻越好,這種陛下才會對她厭惡,她纔會對陛下死心,然後你纔會有機會對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沈彥怒喝道,但是目光卻有些心虛的遊離。
“罷了,你不承認也罷了!”錦妃嘴角一勾,“聽說陛下已經爲蕙瑗選了一個駙馬,是大理寺卿的二公子,可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呢,陛下很是器重,這婚期就快要定下來了吧!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可笑?爲了她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卻從來沒有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不要說了!”沈彥將臉偏到了一邊,不想讓人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這樣不是很好嗎?再點脫離這個牢籠,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錦妃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下去,深深的看着沈彥的側顏,“對於你來說,不管如何,還是可以經常看到自己心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