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子珏淡淡的說道,“既然教主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失陪了!”
他回到了翰墨苑內,下意識的往臥室望去,窗邊是一道明媚的身影,他微微的一笑,走了過去。
女子應聲回頭,微微的笑了笑,垂眸,繼續看書,風起,鬢髮飛揚,歲月靜好。
白子珏微微失神,頓了一下,彎腰伸手想要將她的鬢髮壓到耳朵後面。但是手伸出的那一刻,眼前的影子卻煙消雲散了,偌大的屋子,空空蕩蕩。
他的脣邊泛起一絲苦笑,都結束了吧。這間屋子,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她的氣味,如何能夠忘掉?擡眸望着陰沉的天空,若要見光明,定要有人揹負黑暗。
鬼王府。
“你還是回到他的身邊了!”長公主望了一眼沈嫿,“不過你將以什麼身份呆在他的身邊呢?”
“只要能夠跟阿斐在一起便好,經歷了那麼多,何必再在意那麼多!”沈嫿淡淡的一笑說道。
“話雖然如此,但是名分對於女子來說還是十分的重要的!”趙平瀾擔憂的握着沈嫿的手說道,“你若是選擇跟斐哥哥在一起,將來面對的輿論的壓力定然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三人成虎,衆口鑠金,還不知道會被外面不知情的人穿成什麼樣子呢!不僅僅是你,還有斐哥哥的名聲吧……不過,既然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這些事情定然可以過去的!只是,沒有想到,雪凡居然會對斐哥哥下手!”
“雪凡定然經歷了很多的痛苦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長孫婧神色複雜的看着沈嫿,垂下眼睛,眸子裡面滿是內疚,“在驪山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出她的異常的,要是那個時候我跟斐哥哥說了,或許斐哥哥也不會出事的!”
“其實阿斐早就知道雪凡她……只是一直想要知道她最後的目的罷了,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的破壺沉舟!”沈嫿說道,“郡主不必自責,何況阿斐現在也已經完全恢復了!”
“是啊!郡主你就不要鑽牛角尖了!”趙平瀾說道,“不過說起來,現在京城的局勢格外的緊張吧。丞相和幾位叔伯每天回家都是眉頭緊鎖,這些日子,已經有好幾位官員不是下獄就是免職了,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是啊!”長公主也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過,我對我的兩個弟弟充滿信心,這一次定然能夠有驚無險的!”
“聽說七公主被太后禁足了,你們可知道怎麼回事嗎?”趙平瀾又問道。
“母后向來是最疼愛七妹的,將她當做掌上明珠!”長公主說道,“定然是七妹做了事情惹得母后大怒,纔會如此待她吧!不過母后不過是一時氣頭之上罷了,不會對七妹做出什麼事情的!可能母后現在頭疼的事情還是其他的吧,不過,母后最近行事越發的激進,別熱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希望不會做出將來會後悔的事情吧!”
幾人正說着,就見着長孫斐從外面回來,他一夜未歸,眸子裡面滿是疲倦,對着沈嫿還是揚起了一抹笑意,阻止了幾人起來行禮,說道:“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氣了。無憂的事情我也不用與各位多說了,既然你們能夠來見她,定然是將她當做了知心的朋友!我很感激你們!”
“大家都知道的!”沈嫿微微的一笑,“你一晚上沒睡,先
去休息一下吧!”
“好!”長孫斐溫柔的一笑,他看了一眼幾人,“那我失陪了!”
長公主看着長孫斐離去的背影,笑了笑,說道:“這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啊。五弟看着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他看似放、蕩實則冷漠疏離,現在變得有人情味了呢!”
長公主等人下午的時候就離開了,長孫斐稍事休息了一下,傍晚的時候,臉晚飯也沒有來得及吃,便有匆匆的出門了。
“紅衣教的人消失了?”沈嫿蹙了蹙眉頭,“怎麼回事?”
“如意閣的人一直在監視着紅衣教,但是最近一兩日紅衣教在京城的活躍程度很低,大部分已經撤出了京城,少部分人的行蹤也很難打聽到了!”四兒夜深時疑惑的說道,“在這個關頭,紅衣教的人究竟要做什麼?”
“白家現在的情況如何?”
“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白子玉居然一如既往的上朝下朝,沒有半點的異常,不知道是該佩服白子玉心中承受能力太強還是該佩服皇帝的忍耐能力太強了。不過,城衛軍卻是有些異動,主要是人員的調動太過於頻繁,就像是皇帝與白子玉的博弈一般!”
“以靜制動!”沈嫿說道,“皇帝最終的目的是一網打盡,在白子玉沒有徹底的露出狐狸尾巴之前出手只會失去先機與名義,不過……白子玉究竟在等什麼?北方軍系現在動靜如何?”
“大部分鎮守邊關,防止大陳趁機渾水摸魚,但是有少部分卻開始向京城進發,只是這些不足爲患,有黎城傑阻攔,他們到不了京城!”四兒說道,“眼下最大的危機還是在京城之中。白子玉會不會在等那個藥的研製成功啊?”
“他不會成功的!”沈嫿說道,“在我研製藥的時候故意給合作幾個大夫一些假的信息,他們若是按照我的方法繼續研製的話,只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而已。”
“小姐會將這個藥給王爺嗎?”
沈嫿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強制改變身體的機能,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卻是以身體爲代價,服藥的人雖然會變得力大無窮,但是生命卻是會變得短暫。若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這種藥我不會輕易使用的。”
白府,密室內。
“還是沒有結果嗎?”白子玉冷眼看着幾個正在製藥的大夫,冷冷的說道。
“這個……還在研究當中,我們明明已經將郡主的方法結合起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差一步!”大夫說道。
“將軍,未免也成夢多,等不了了!”黑袍人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未必一定要依靠藥的作用!”
“只是現在寧無憂掌握了藥的配方,若是他們使用的話又會如何?”白子玉問道。
“寧無憂一定不會交出藥方的!”黑袍人說道,“將軍別忘了,到現在爲止寧無憂並未讓組織的參與進來,就說明她分明就是想要保存實力,以她的身份和現在的處境,即便有鬼王相互,但是皇帝,太后,還是將軍都是想要其姓名的人,而這個藥將會是最後的底牌,所以,在未到最後的關頭,她是不會將藥交出去的!”
“沒錯,你會說的有道理!”白子玉冷冷的說道,“夜長夢多啊!子珏,事情要開始準備了,讓白家的
人前來白府商議事情!”
“是!”
他又看着黑袍人說道:“教主也可以開始着手準備了!”
“將軍能夠下定決心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黑袍人說道,“那我現在就開始去準備了!”
白子玉冷冷的看着幾個大夫,說道:“我白子玉從來不養無用之人,你們既然研製不出藥,又知道的太多了,留着你們也無用了!來人,送幾位大夫上路吧!”
“將軍,饒命啊!在我們一點事情,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幾個大夫開始苦苦的求饒。
只是現在的白子玉已經完全不想再聽他們說話了,手下面無表情打拔刀,手起刀落,幾個大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時間一晃,三日又已經過了。
鬼王府。
“王爺還沒有回來麼?”沈嫿問道。
“王爺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晚了,小姐,你還是現在休息吧!”四兒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我今晚的眼睛跳的特別的厲害,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沈嫿說道,她走到了門邊,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晚一點月光都沒有,還真是暗啊!”
快到半夜,王府卻突然來了兩個行色匆匆的太監,行禮之後說道:“參見郡主,奴才奉陛下的命令,接郡主進宮,有事情需要與郡主商議!”
“是嗎?”沈嫿說道,“王爺現在可還在宮中?”
“王爺正在與陛下商議事情,事不宜遲,郡主還是快些出發吧!”太監催促道。
“好吧!”沈嫿說道,“四兒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進宮去!”
“小姐……”四兒神色擔憂。
沈嫿朝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無礙,去準備吧!”
“是!”
沒有想到沈嫿居然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兩個太監倒是愣了一下。
很快沈嫿與四兒上了馬車,前往皇宮的方向。
馬車走到了半路的時候,停了下來。
“小姐!”四兒開始警惕起來。
沈嫿微微的一笑:“就要開始了!”
寂靜無人的街上,忽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了許多的黑衣人,將接到上面孤零零的馬車包圍住了。
幾條粗大的鐵鏈子甩出,鐵爪鉗住馬車,頓時馬車便四分五裂。
四兒冷眸護在沈嫿的身前,瞟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喝道:“你們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夜色之中的殺氣瀰漫。
“留活口,上!”只聽見一聲令下,黑衣人襲了上來。
與此同時,數枚暗器射出,涌上來的黑衣人瞬間便有熟人倒地,緊接着,就見着十來個穿着盔甲的男子唰唰的落下,如同城牆一般的護在沈嫿的身前。
“上!”四兒說道,話落,便如離玄之箭一般,腳尖一旦便躍了出去,與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阿姐,我保護你!”阿憶不知道何時也來到了沈嫿的身邊,一身的殺氣,橫劍如同戰神一般立在她的身邊。
兩方人馬撕鬥在了一起,刀光劍影,不相上下。
不久之後又有一隊人馬衝了出來,有了他們的加入,戰局立馬有了壓倒性,黑衣人很快就潰不成軍,落敗而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