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周不是郡主的敵人,那麼敵人就是大陳了,那麼你們就是利用大周借刀殺人了!”武陽笑了笑說道,“看來不僅僅只是我不知情,王爺也不知情啊!爲了你們小姐的仇恨,卻要犧牲大周無數百姓將士的性命,這不僅只是我無法接受,或許王爺也接受不了吧!”
“王爺是否能夠接受是王爺的事情,你不用替王爺做決定!”四兒說道。
兩人之間一時間都沉默了一下,武陽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心中就只有你的小姐嗎?”
四兒沒有說話,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武陽。
“真正做決定的是郡主,你幫助她完成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對你而言其實是沒有錯的!”武陽說道,“只是你在做哪些事情的時候,可有一刻想起過,你做的事情是和我站在對立面的?”
四兒咬了咬嘴脣,說道:“你知道自己活着的意義嗎?”
武陽看着四兒眼睛眯了眯,沒有說話。
“你在問這些問題之前你瞭解過我嗎?”四兒又問道。
武陽退後了一步,靠在了柱子上面,抱着手臂望着四兒說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我以前是紅衣教的人,身中劇毒,被紅衣教所操控着,不得不爲他們做事!”四兒說道。
“紅衣教?”武陽吸了一口涼氣,有幾分詫異的看着四兒,“這一點我倒是從來沒有想到!”
“沒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被紅衣教擄走,然後教我們武功,餵我們毒藥爲他們所用,所做的一切的事情都是爲了八月十五那一顆解藥而已,若是沒有解藥,將會生不日死,每每快要到那個時候,我就會感到焦慮不堪,想象自己如果沒有很好的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務,沒有解藥怎麼辦?有的時候甚至會有自我了斷的想法,活着也只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四兒說道,“只是後來,小姐將我的體內的毒藥解了,條件就是效忠於她,只是我跟她都明白,這一點毫無約束力,因爲已經解除了身上的毒藥的我可以隨時離開的!”
頓了頓,四兒又道:“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我活着是爲了什麼?我知道了小姐活着信仰與支撐着她走下去的信念,同時我亦是將其當做我所追求的活着的意義,存在的理由!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有着遠大理想,肩負着國家命運的人能否理解我這個一個小小的願望,我只是希望以某種方式證明自己活着的意義。對小姐忠也好,義也罷,或許在我們彼此袒露心扉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融於一體了。她感激命運讓她遇到我,我又何嘗不是呢!”
“你生命的意義難道就只有已存郡主的存在而存在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嗎?”武陽說道,“或許會有人會給你更爲精彩的人生呢?”
“你也只是說或許了!”四兒轉過身,背對着武陽說道,“對於一直以來一直被人牽着鼻子強迫着走的我來說,選擇幫助小姐完成她的願望是我第一次主動做出的選擇,對於此我無悔,也想要將其做好,後果,我也願意承擔!武大哥,關於小姐的事情你只是告訴了王爺一個人還沒有告訴陛下是嗎?
”
“沒錯,我就是希望鬼王能夠自己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武陽說道,“不過,我既然選擇瞭如此,也就是選擇了相信他的選擇!”
“若是你相信王爺的選擇,那麼我也相信他的選擇!”四兒說道,話落,她的眸子裡面冒出了一股殺氣,袖子裡面多出了一把匕首,緊緊的握在手上,轉身就朝着武陽的心臟刺去。
武陽大驚,加上喝過酒,對四兒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急忙後退了幾步,但是胸口還是被匕首劃破了,他的臉色大變,極其不理解的看着四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王爺會如何選擇我們都不知道,但是若是此事只有你知道的話,你死了,這件事情或許就會到此爲止了!”四兒說道,“你曾經救過我的性命,這一點我永遠銘記於心,待小姐的事情完成之後,我就自行了斷,在黃泉之下,向你請罪!”
說着,四兒又朝着武陽襲來。武陽沒有辦法只好接了四兒幾招,兩人招式胡拆,不分伯仲。
這時候四兒再一次朝着武陽刺去,武陽揚起手製住了她的手臂,四兒掙扎,他緊接着說道:“我既然現在不會告訴陛下,在王爺做出選擇之前也不會。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王爺的選擇其實我們誰也無法確定,那麼我們不妨打一個賭!”
四兒收了招式,警惕的看着武陽說道:“賭什麼?”
“我們就賭王爺的選擇!”武陽說道,“若是你贏了,這件事情我就爛在肚子裡面再也不提!若是你輸了,我要你們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陛下解釋清楚,至於如何處置,就是陛下的事情了!但是可以放心的是,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我與王爺都會保證你跟君主的性命!”
||“好,我跟你賭!”四兒說道,“正如小姐所言,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賭博!”
“哦?郡主如此說的?”武陽若有所思的說道。
“再喝點水吧!|”沈嫿扶着長孫斐坐下,倒了一杯水給他。
長孫斐卻沒有接過,只是低着頭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身子一直維持着方纔的姿勢。
“怎麼了?”沈嫿將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肩上。
這時候長孫斐忽然驚醒過來一般,一伸手將沈嫿手上的茶杯打到了地上,茶水瞬間撒滿了一地,杯子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沈嫿忍住了心中的怒氣,讓下人們先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的對長孫斐說道:“發生什麼事情?”
長孫斐擡起頭,有些陰沉沉的看着沈嫿說道:“你其實一直很開心是不是?看着我像個猴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你很開心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嫿心中一沉,轉過了身去。
“不知道我再說什麼?”長孫斐自嘲的笑道,“我就是個大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一個被你耍的團團轉的大傻瓜!”
沈嫿沒有說話,只是揹着他。
長孫斐繼續說道:“我爲了可以放棄一切包括的性命,什麼權勢,什麼富貴,在我的心中不及你的萬一,我希望我們可以逍遙山水間,從此不問世事,過着快樂逍遙的日子,我
以爲這也是你希望的,但是我錯了,這不是你希望的,你根本就不屑,你從來也沒有迴應過我關於我們以後生活的想法,或許你還在嘲笑我的異想天開吧!”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米有事情瞞着我,我不聞不問,因爲我相信你,在任何時候都那麼的相信你。在我發現其實事情有些超過我的預想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放棄你所堅持的一些東西,跟我一起歸隱山林,我最不願意懷疑的就是你啊。可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挑撥大陳與大周之間的關係,發動兩國之間的戰爭,然後再左手漁翁之利嗎?在你的心中其實根本沒有一刻放棄過復國的對不對?什麼爲了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什麼不顧一切的保護大周,其實都只是你的一場戲而已!”
“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沈嫿語氣很淡的說話,依舊沒有回頭,只是神情落寞,閉着眼睛,有着深深的無奈。
“你愛過我嗎?”長孫斐忽然說道。
“我一直以爲你是知道的!”沈嫿淡淡的說道。
“我原來以爲自己是知道的!”長孫斐說道,“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確定了!綁架蕙媛,挑撥大陳與大周,組織是一個空巢,力量已經被你悄悄的轉移。易天宇的失蹤,刺殺皇兄,接走秦幕,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了!若是你沒有復國的野心,那麼又何必轉移組織的力量?那麼我呢?我在你的計劃裡面扮演着什麼角色?看着我爲你找着迷,爲你瘋狂,你內心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其實也不止我一個,白子珏不也被你迷得團團轉嗎?”
“啪!”沈嫿忽然轉過身扇了長孫斐一個巴掌,她的手打在了他臉上的面具上面,面具飛了出去,她的手亦是紅彤彤的一片。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的對不對?”長孫斐笑道,“你爲什麼不肯放棄復國?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執念,因爲你的一己之私,又有多少人會死去?戰爭……你見過真正的戰爭嗎?你見到過戰場之上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嗎?無數的將士將會獻出生命,無數的家庭將會妻離子散,你想過嗎?”
“這些我管不了,復仇必然是有犧牲的!”沈嫿冷漠的說道。
“復仇?你的仇人是我,不是那些無辜的人!我從未想過你會是如此的冷漠自私的人!”長孫斐拍着自己的胸口說道,“當我夜夜在你的身邊熟睡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沈嫿眼睛有些泛紅,倔強的瞪着長孫斐,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笑了笑,說道:“或許,我的確是應該殺了你的,這樣會省去很多的麻煩的!”
“呵呵呵!”長孫斐捂着胸口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那些柔情蜜意是不是真的?”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假的,我對你的情誼全是爲了博得你的信任演的戲,全是假的,你滿意了吧!”沈嫿說道後面幾乎是吼出來的,眼裡也不受控制的滾落,她側過了頭去,倔強的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此刻軟弱的樣子。
長孫斐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喘着粗氣,從屋子裡面將自己的長劍找了出來,指着沈嫿說道:“你方纔的話都是真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