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兒讓人將烏克押了下去,轉過身對長孫斐說道:“他現在不願意開口,但是我有辦法讓他將他知道的都說出來的,等他招供出了大周的聯絡人,還希望鬼王你能夠給我們一個交代!”
長孫斐冷冷的看了一眼骨朵兒,說道:“大周與南疆的和平得來不易,如果有人想要破壞,自然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看到斐哥哥的態度我就放心了!”骨朵兒的臉也變的很快,朝着長孫斐與沈嫿撒嬌,“好啦,哥哥你也別冷着一張臉了,這一次算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給哥哥嫂子賠不是了,你們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拿你們的安全區冒險了!”
長孫斐轉過頭冷哼一聲,沒有打算理會她,她又可憐巴巴的望着沈嫿。
沈嫿嘆了一口氣,上前去握住了長孫斐的手,雖然她也惱怒骨朵兒那阿肆的生命冒險,但是他們畢竟是親兄妹,他也是爲了自己而生她的氣吧。
“罷了,這一次我們也沒有怎樣,你也彆氣了,我們趕緊回去看看阿肆吧!”沈嫿說道。
長孫斐回過頭來對骨朵兒生氣的說道:“最好人沒事,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骨朵兒縮了縮腦袋,也跟着兩人一起離開。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沈嫿急忙下了馬車,朝着二樓疾奔而去,卻瞧見阿肆的門口站着不少的人。
四兒一見沈嫿回來,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小姐,你回來啦!”
沈嫿焦急的看了一眼屋內,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阿肆怎麼了?”
四兒急忙安撫沈嫿,說道:“你不要着急,昨天有人將蠱蟲給送來了,那些蠱蟲正是我們需要的,現在柳神醫與師父正在給阿肆治療呢!”
沈嫿的心被揪的更緊了,擔憂的看着屋內,又雙手合十,開始求神拜佛,祈求諸天神佛能夠保佑阿肆平安無事。
長孫斐輕輕的摟住沈嫿的肩膀,雖然這裡氣溫溫暖,但是清晨的時候還是帶着一縷薄涼,他輕輕摩擦着她的臂膀,給她帶了一絲溫暖,心也平靜了不少。
骨朵兒隨後趕到,已經聽沽帶說了這裡的情況,拍着胸脯說道:“蠱蟲是活的,也就是說不關我的事啦!”被長孫斐瞪了一眼,不敢再說話了。
直到日上三竿,太陽的明亮的光佈滿大地的時候,門才從裡面被打開了。
沈嫿立即上前,看着一臉疲憊的柳逸塵,目光之中滿是希翼的問道:“師叔,怎麼樣了?”
“他的傷勢穩定住了,身體不會再繼續腐爛,神志也會清醒許多,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最多恢復幾歲的神志,但是想要恢復如常,還是不可能的!”柳逸塵說道。
沈嫿點頭道:“這一點我能夠明白,只要他活着就好了!”
言彧之亦是一臉的疲憊,拍了拍沈嫿的肩膀,說道:“你說的不錯,只有人還活着,以後就還會有無數的可能!”
曾如意立即上前拉着言彧之下去休息,心疼的說道:“師兄,你一夜未睡,肯定很累了,快些去休息吧!”
“師父,你也去閉會兒眼睛吧,阿肆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好!”
柳逸塵與言彧之
離開,沈嫿又對四兒說道:“你定然爲我擔憂了一夜,也快去和會兒眼睛吧,若是我需要你的時候,會叫你的!”
四兒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長孫斐,眸子微微一轉,說道:“那好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沈嫿踏入屋內,屋子裡面一股子的藥味,她聞了幾下,將藥材辨別出來後,記在了心上,走上前,將窗戶打開透氣。
阿肆現在正在熟睡,臉色十分的蒼白,汗水溼透的頭髮,溼答答的黏在臉上。沈嫿打了水,小心翼翼的爲他擦拭着身體,生怕將他弄醒了。清理他身上那些腐爛的部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疼的流淚,我多災多難的弟弟啊,但願你以後都能夠平安無事,同時眸子裡面升起了一股冷意,不將紅衣教徹底的剷除了,她此生都不會罷休的。
看着沈嫿的背影,長孫斐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骨朵兒說道:“你跟我過來!”
“你知道沈嫿與阿肆之間的關係嗎?”長孫斐問道。
“你們都將我搞糊塗了,她不是寧無憂嗎?當初我收到消息說寧無憂在大陳被處死了,我還在擔心你會接受不了呢!但是沒過幾天,又傳來消息說你接受了與大陳公主的聯姻,我又以爲你已經忘了寧無憂,可是你的未婚妻,還是她……她怎麼就成了沈嫿呢?若她就是沈嫿,那麼與阿肆的關係,我現在多少能夠猜到了!”骨朵兒嘟嘟囔囔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了,那麼也應該知道我到底在氣什麼了!”長孫斐沉聲道,“阿肆是沈嫿的親弟弟,他若是出事,你覺得嫿兒會怎麼樣?會生不如死!那麼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就好像有人傷害你,我也不會放過他一樣!”
骨朵兒咬了咬脣,有些委屈的低下頭,說道:“你以爲我願意用這樣冒險的方式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父王的病情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我需要以最快的方式獲得更多的資本,得到更多的支持,這樣或許還能夠與赫北王爭一爭,要不然就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佑連坐上王位了!”
她看了長孫斐一眼,走到了欄杆邊上,雙手狠狠的打在了圍欄上,又道:“我想要王位並非只是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母后,總之就是,不管是誰最後登上了王位,但是那個人就是不能夠是佑連,不然,母后……”
“你父王病重的消息是真的?”長孫斐蹙眉說道。
“嗯!”骨朵兒在欄杆上踢了一腳,“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着急!”她轉過頭看長孫斐,又道:“在南疆,雖然不似大周與大陳,將女人看作男人的附屬品,女人擁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卻遠遠沒有到柔夷那般。他們是不會讓一個女人登上王位的,因爲這在南疆的歷史上面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但是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父王自小對我栽培,在之前南疆與大周之戰中,我在軍隊有了足夠影響力,但是那羣老傢伙還是會拿我的性別做文章,我又比不得赫北王老謀深算,縱橫官場,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幫黨羽,我必須有更多的政治資本,才能夠讓那羣老傢伙閉嘴!”
她看着長孫斐鄭重的說道:“斐哥哥,我需要的你的幫助與支持!”
長孫斐撇過頭,淡淡的一笑,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未免皇兄會對我生疑,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兵權
。皇兄本就忌憚我在南疆的影響力,你現在讓我插手你們的內政,不僅於事無補,還會適得其反,若是皇兄知道,轉而支持佑連,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骨朵兒咬着嘴脣,不甘心的說道:“可是……可現在你是我最後的希望啊!你不是說不會讓人欺負我嗎?你難道不管我跟母后了嗎?”
“我無能爲力!”長孫斐淡淡的說完,轉身離開,前去找沈嫿。
帕黛氣憤的跺腳,吼道:“長孫斐,你無情無義!”
“吵架了?”沈嫿聽到了骨朵兒的吼聲,轉過頭對剛剛進來的長孫斐說道。
長孫斐微微的一笑,將手上的粥遞給她,說道:“沒事兒,她就是小孩兒脾氣,發發脾氣也就過了!你一晚上沒吃過東西,喝點東西吧,就是照顧阿肆,也需要體力啊,不能夠現將自己給累趴下了!”
“嗯!”沈嫿接過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我把過阿肆的脈相了,已經恢復平緩了,總算是穩住了,只是身上潰爛的地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康復。等阿肆清醒了之後,我們就能夠回去了!”
感覺到長孫斐有微微的失神,沈嫿蹙眉問道:“怎麼了?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長孫斐搖了搖頭:“沒有!出來了這麼久了,是該回去了!”
沈嫿沒有細問,總感覺長孫斐應該有心事,他若是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的。沈嫿守了一天,期間柳逸塵與言彧之都來看過阿肆的狀況,不過看他的情況越來越趨於和緩,才徹底的放心。
快到傍晚的時候,阿肆終於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轉了一圈,目光一陣迷茫,最後轉過頭,盯着沈嫿,好一會兒,才露出了一分笑意,聲音乾啞的說道:“姐姐!”
沈嫿渾身一僵,急忙擦了淚水,握住了阿肆的手,微笑道:“阿肆,你醒了,你認得我是誰?”
“你是姐姐啊,我記得姐姐的!”阿肆說道,“姐姐,我餓了!”
“知道餓就好,姐姐現在就去給你拿吃的,乖乖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哦!”沈嫿高興的直抹淚,轉身出去給阿肆拿吃的。
沈嫿一出門,守在門外的骨朵兒就湊了上來,朝着她討好的笑了笑,說道:“嫂子,阿肆沒事了吧?”
沈嫿客氣的說道:“多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那個嫂子,宮裡面現在出了一點事情,但是斐哥哥在生我的氣,不肯幫我,你幫我勸勸斐哥哥好不好?”骨朵兒說道。
“你既然是公主,宮中的事情也就是南疆的國事與內政,並非家事這麼簡單。阿斐是重情重義的人,若是不願意幫助定然也有自己的考慮。他做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勸也沒有用的,所以,抱歉,這個忙,我不能幫!”沈嫿淡淡的說道。
“你難道要讓斐哥哥變成不孝子嗎?”骨朵兒又急急地說道,“當初母后爲了斐哥哥做了多大的犧牲,斐哥哥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情嗎?母后現在身處困境,斐哥哥難道就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嗎?”
“抱歉!”沈嫿僵硬了一下說道,繼續往前走。
“你們生我的氣就好了,可是不能夠看着母后被逼死對不對?”骨朵兒在沈嫿背後說道,“要不然你們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