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碾壓地姿態,陳展帶着五千數量的騎兵,竟然在他們的眼前,創造了一個奇蹟。
看着緩慢而沮喪後撤的甘州大軍,數十萬的百姓,猶自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要知道,他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冒着被砍頭的危險,躲在交界線是爲了什麼?
還不是追求一個平安穩定的生活,還不是嚮往和平的日子。
至於說選擇渝州,那不就是看中了折衝府的實力麼?
可是今天,折衝府的士兵,在陳展地帶領下,竟然用實力在他們的眼前,上演了一幕讓他們感到無法相信的神話。
更是用這場神話劇目,佐證了他們的選擇並沒有錯誤。
“這就是折衝府?”
“這就是折衝府啊!”
“我們沒有跑錯地方啊,這纔是我們嚮往的地方!”
“對,沒想到折衝府這個天下第一軍,竟然如此強大……”
“這都十比一的差距了吧?竟然還勝利地如此輕易……”
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發泄着自己內心裡激動的心情。
就是某些心裡還有揣測的人,此刻也已經熄了最後的僥倖。
在這樣的士兵統治下的地方,要是和其他州一樣鬧事,那可就是純屬送人頭了。
某些人雖然貪心不足,但是卻並不是視死如歸!
而就在百姓議論紛紛的同時,在折衝府的軍營當中,大家卻肅穆地聚集在一起。
此次戰鬥,死亡十三人,重傷七十,輕傷數百……
對於這場戰爭來說,用如此輕微的代價,就能夠取得勝利,簡直就是天大地喜訊。
但是他們的對手,是他們昔日的袍澤,並非生死仇敵。
而且哪怕大家都不說,但是雙方都有一定的默契,那就是大家並沒有拿出死手的強硬。
沒有人爲了殺敵而死命地撲上去,沒有人在臨死前都還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折衝府的衝擊,自始至終都是在爲了突擊,以完成斬首行動的變化。
而甘州軍雖然也拼命阻攔了,但是卻並沒有做出那種,萬死不辭的氣勢來。
但就是在大家收着打的時候,依然有十多名的袍澤遠離他們而去。
有幾十名的袍澤,已經失去了再上戰場的機會。
哪怕取得了勝利,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激動。
但是在陳展的帶領下,數千名士兵,圍在數十人的屍體周圍,靜默地爲這戰友送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修我戈矛……”
古老而悠揚地旋律,在軍營當中響起,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股悲傷和沉痛當中。
不僅僅是爲了戰友地失去,更是爲了這亂糟糟地世界,大家感同身受,同時都在心裡感到擔憂。
士兵也是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家出身的,所以陳展並沒有安慰他們。
而是和他們一起,靜靜地站立着。
陳展非常清楚,此時的士兵,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種共鳴。
就在折衝府和甘州大軍發生衝突的時候,那名甘州縣令所遞交的奏章,也在朝堂上醞釀到了巔峰時期。
按說,一個縣令的奏章,是沒有資格,直接遞交給皇帝的。
但是因爲特殊的時期,莫不清楚柳承宗有什麼打算的新元帝,堅持將所有的奏章都擺在了御書房的案頭。
自從太上皇駕崩之後,新元帝每日裡處理的事情,都開始以成倍的數量增加這。
以至於不過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新元帝竟然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嘩啦啦……嘩啦啦……”
一件接着一件精美的瓷器,被摔落在地上,瞬間化爲碎片。
新元帝一旁的程徳祿,都不知道這是第幾套了。
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在這個新元帝發泄的時候,最好不要顯示什麼存在感。
否則,新元帝的怒火,非常有可能會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們……他們怎麼敢?”
“莫非這些丘八,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真以爲朕離了他們就活不下去了?真以爲大乾離了他們就無法太平了?”
對於新元帝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程徳祿就當是沒有聽見一樣。
事實證明,新元帝還真離不開,這兩支隊伍的威懾。
這段時間,因爲鎮壓全國各地的起義,混亂當中無數的勢力同時崛起。
如果不是那兩支大軍作爲震懾的話,恐怕大乾早就直接崩潰了。
畢竟人的慾望是無窮的,那些擁有了武裝勢力的大家族,當然就會產生於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從這些武裝勢力出現的時間之短,就看得出來,這些大家族都是有預謀的存在。
人倒是好說,但是那些從頭到腳武裝起來的鎧甲和武器,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夠解決的。
可見在這之前,這些亂臣賊子,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唯獨就在等待着合適的機會。
冷冷而又惆悵地看着御書房一片狼藉的樣子,新元帝的怒火併沒有立即平息下來。
因爲他幾乎都能夠想到,接下來朝堂上的各大勢力,都將會將矛頭對準這兩支軍隊。
雖然折衝府的士兵也非常厲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折衝府不過是整日裡都窩在渝州這個偏僻的地方,對於大家的影響幾乎爲零。
但是趙猛、趙武所領導的這兩支軍隊就不同了,他們的大本營雖然在遼、瀛兩州。
但是卻擁有着隨機激動處理的權限。
能夠亂跑的軍隊,和駐紮的軍隊,完全就不是一個相同地概念。
前者只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田,而後者卻能夠和各大家族,搶佔各種有形和無形地資源。
更何況對於那種具備機動性的軍隊,各大家族的忌憚要更高一些。
出於某些不可言語的目的,那麼對於這兩支軍隊的打壓,肯定會來自於各個方面。
原本小心謹慎都還來不及,可是如今竟然鬧出瞭如此的一幕,簡直就是給人送上了攻擊的把柄,這又怎麼能夠不讓新元帝感到暴怒呢。
當然,這其中很難說,沒有新元帝作爲皇帝的猜忌心氾濫,畢竟一支不受掌控的軍隊,怎麼都不會得到上位者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