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讓我委曲求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碰到讓我委屈的人,我寧願直接砍了他,也不會虛僞與蛇的應付。”
聽到陳展這番話,曹旺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雖然他還有很多的理由,但是對上陳展那雙清冷的雙眸,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再也說不出來。
對於陳展的話,曹旺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凡有着超越常人武力的存在,就絕對不會是那種委曲求全的存在。
這和個人的修養以及性情沒有關係。
除非是那種天生懦弱的存在,否則,這些人面對困境的時候,往往會做出掀桌子的舉動。
正所謂:心懷利刃,殺心自起!!!
說的就是這種道理。
或許有時候,那種不顧一切的暴力行爲,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本意。
但是擁有了遠超常人實力的時候,他們的性情和信念就難免受到影響。
而且更爲深層的心理學範疇,也只有這樣性情的人,纔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或許古人不明白這些學術上的東西,但是事實的體現他們還是理解的。
於是就有了那句名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句話不僅僅只是一句貶義的概括,還有着一定的因果聯繫在其中。
反過來說,頭腦簡單的資格,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
就像是拳擊比賽一樣,能夠一圈撂倒對手的,誰會像猴子一樣,願意在那裡蹦來跳去使用套路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曹旺看向陳展的目光,就像是面對一座金山,卻無力搬回的遺憾!
“好了,曹管家,我希望能夠進入到,建立功勞機會最大的地方去,還希望你老能夠幫忙!”
“你……你可想好了!”
“一旦上了戰場,不是實力強大,就能夠保證沒有任何危險的。”
看着曹旺那慎重的神色,陳展知道對方是真心爲自己着想。
但是他卻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當即裂開嘴一笑。
“曹管家,人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又哪裡不會碰到危險呢?不過就是前後腳的事情而已!”
聽着陳展這二愣子一般的話,曹旺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
不管是長壽的還是短命的,可不就是前後腳的事情麼?
但事實是這個事實,但是從陳展的嘴裡說出這個話,他就怎麼聽着這麼怪異呢?
“你……嗨……”
看着陳展堅定的神色,一拍大腿,曹旺也放棄了自己的勸說。
“那你準備準備,等我回州府的時候,就跟着我一同返回吧!”
既然勸說不了,那麼就只能儘自己一點力量,幫他一點吧!
好歹陳展也和曹金玉的關係非常親近。
更何況,以陳展的實力,很大概率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
說不定,未來又是一顆大乾武將當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以他和曹家的關係,說不定還能夠爲自家大將軍提供一些助力。
雖然不知道曹旺心裡的打算,但是既然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麼對於陳展來說,一切就夠了。
將曹旺送到了老族長的家裡之後,陳展就朝着自家裡走去。
當他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卻有種難以邁步的感覺!
爲了村子裡的未來,爲了他自己的抱負,爲了……
他有無數種理由,說服自己踏上戰場,去面對那隻吞人的猛獸。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理由,去面對王月娥這個善良知心的女人。
嚴格來說,兩人也算是新婚,甚至都沒有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而如今他竟然要拋下這個柔弱的女人,再次踏上未知的戰場。
讓陳展有種不敢面對的感覺。
擡起頭看了看泛着青色的天空,陳展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會如何運轉,但是他卻知道。
如果要想給王月娥一個美好的生活,如果想讓陳家村有一個和平的未來。
那麼戰場這個掌控權勢最爲捷徑的地方,他就必須踏入。
猶豫了半天,陳展最終咬了咬牙,推開門踏進了家門。
“郎君,回來了!”
前院的走廊下,王月娥正在一面矮几上忙活着。
“你在做什麼?”
看着一片片碎布,正在王月娥靈巧的手下摺疊着,陳展向她微笑了一下,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
“這不馬上就要開春了麼,我尋思着給郎君再多納幾雙新的單鞋。”
看着一副認真忙碌的王月娥,陳展的心裡頓時陷入一片柔軟當中。
自從穿越過來,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了。
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不再是一隻遊魂野鬼。
他有了自己的宗族,有了自己的家,更有了一個時刻將他掛念在心上的女人!
雖然兩世爲人,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家的溫暖,他卻還是頭一次體驗。
這種讓人溫暖,讓人薰醉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
甚至美好地讓陳展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正是這種越發讓人奢望的感覺,越是激起了陳展的焦慮感。
只有融入到了這種朝不保夕,沒有丁點人權的封建社會。
纔會越發懷念前世那種,雖然有些平凡,卻彌足珍貴的和平年代。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再創造一個好了!
沉默了半響之後,就在王月娥感到不解地擡起頭,看過來的時候,陳展終於下定了決心。
“娘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
“郎君,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了麼?”
看着一臉沉重神色的陳展,王月娥頓時慌張起來。
急忙扔下了手中的夥計,站起身來走到了陳展的跟前。
這個可憐的女人,好不容易盼來了美好的生活,每日裡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覺。
越是珍貴的東西,往往越是沒有安全的感覺。
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王月娥的眼神之中滿是慌張。
看着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一樣,臉上俱是彷徨擔憂的神色。
雖然心裡也非常地不好受,但是陳展依然硬起心腸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草原蠻子要打過來了,我……我準備去渝州……”
感覺到喉嚨裡一陣發緊,對上那雙驚慌失措的眸子,陳展有些說不下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