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人爲着折衝府的手段,左右煩惱的時候,而出主意的罪魁禍首,陳展卻也在忙碌着。
幫着曹興出了一個主意之後,陳展就將那件事情暫時扔到了腦後。
曹興也是一個精通商業的人才,如果連接下來的事情都辦不了的話,那麼陳展都要懷疑曹家的未來了。
帶着人馬返回了陳家村之後,陳展就開始爲了兩個月之後的分售會做着準備。
畢竟,這可是陳家村雪花鹽一炮打響市場的重要時刻,所以怎麼慎重都不爲過。
更何況陳展的野心還非常大,他甚至準備藉着這次機會,直接打開雪花鹽的銷路。
所以,鹽的產量儲備,就成爲重中之重,總不能和別人都商量好了,結果鹽的產量卻跟不上吧?
結果就因爲陳展的一拍腦袋,王建業剛剛歇息沒有兩天,就不得不再次被陳展拉回到了繁重的操作當中。
針對於陳家村的地形,尤其是隻有一條山上流淌下來的河流。
陳展不得不進行一番大的改造。
首先是將將整條溪流進行了挖深地拓展,然後根據地形,將溪流改造成爲了一個階梯狀的流淌形式。
然後根據水的流速和重力,陳展又增加了兩條產鹽的生產線。
不是他不想多加,但是地形的限制,加上人手的不足,使得陳展沒有了再擴大生產規模的空間。
但即使如此,鹽的產量都翻了三倍。
等到兩月之期,即將到來的時候,陳家村已經積攢了七萬多斤的雪花鹽。
而在距離分售大會還有五天就要開始的時候,陳展帶着三千的罪軍營,壓着數萬斤的雪花鹽,踏上了前往州府的路途。
因爲需要運輸的原因,等到陳展將所有食鹽,都交給了折衝府駐紮在城郊的軍隊之後,時間已然到了傍晚十分。
這次陳展作爲幕後的存在,不適合顯露人前。
來到了州府之後,陳展派遣張徹帶着軍隊原路返回,而他自己則低調的入住到一個曹興事先安排好的三進小院當中。
大街上招牌林立,旗幟飛擺,人來人往之中,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無論是客棧還是酒肆,都擁滿了人羣,大家三三兩兩地在交頭接耳地低聲商議着。
這些都是全國各地,前來競拍折衝府戰利品的商家。
渝州城很長時間都沒有如此的熱鬧了。
作爲戰略要地,作爲和雍朝接壤的橋頭堡,渝州一向都是以軍事重地的面目示人。
所以除非無可奈何地情況下,是沒有人願意來到渝州城的。
畢竟面對來去如風一般自由的草原鐵騎,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渝州城就面臨着戰爭的威脅。
而且作爲大乾最爲前端的戰略重地,一旦戰爭展開之後,整座渝州城就會瞬間化爲一座戒備森嚴的軍營。
那個時候的渝州城,別說出城了,就是在街上游蕩都會被折衝府的府兵給抓進大牢裡。
戰爭時期,誰知道那個不起眼的存在,就是敵方的探子。
因此有些倒黴的過往渝州的商人,要是遇到了戰爭的話。
恐怕只能蹲在客棧之中,一呆就是一兩個月的漫長時期。
而時間對於商人來說,就代表着金錢。
也正是這個原因,造成了如非必要的話,大家都不會前來渝州。
但是這幾天,這個慣例被打破了。
因爲巨大的利潤和商機,在渝州城出現了。
“王老闆,久違了,最近可好!”
“哎呀,李老闆啊,好好,你最近生意怎樣?”
“呵呵,小本買賣,勉強餓不死罷了。”
“哈哈,李老闆實在是太謙虛了,如果要是你的生意都算是小本買賣的話,恐怕我們都只能喝西北風了。”
“都是大家擡愛,掙幾分辛苦錢,對了,王老闆這次來,也是有意參與到折衝府的競標當中?”
“我哪裡有這份雄心啊,就是看看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多多交個朋友,多條路好走!”
“反倒是李老闆,這次恐怕對於那些珠寶,是勢在必得吧?”
“可不敢,畢竟我們就是江南的小商人,和內務府比起來,完全沒得比。”
“呵呵,客氣了不是,我就不相信李老闆還怕內務府?我可是聽說李老闆和兵部的蘇大人,關係匪淺啊!”
“都是傳言,絕對地傳言,我也不過就是和蘇大人是個同鄉罷了,哪裡會有什麼關係?”
“……”
“這位老兄,你可知道這次折衝府到底要出售多少頭羊麼?”
“怎麼,這位老兄,你有意參上一股?”
“哪裡!我就看看那些大人物們,能不能給我剩點參政剩飯……”
這樣的寒暄、交談和打探議論聲,充斥在整個渝州的角落。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和氣,不管是往日的競爭敵手,還是新交的好友。
大家都是一副風度翩翩地形象,彷彿來到渝州不是競爭生意,而是來郊遊地一般。
當然,有隱藏在暗處,等待着看能不能夠撿漏一些商機的。
也同樣有光明正大跑出來,直接表達出自己意志的。
甚至這些人,對於內務府都不怎們搭理。
“老兄,看……遼州張家張鳳年,瀛洲孟家孟德婁……”
“那邊那位是冀州虞家虞南豐……”
“好傢伙,北地三豪門竟然罕見地齊齊到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按說這次的生意規模也未必能夠引起這些大人物的興趣,怎們這一個個都跑了過來?”
“誰知道呢,或許這些大人物有更大的生意要協商。”
“或許吧,今天你我就當是見識了一番這些大人物的風采了。”
“快看……江南首富,江州周家的家主周路也來了……”
“我的天啊,我們蜀州的白家白朮……”
“要是老夫沒有看錯的話,那是……南州劉家劉珂……”
“還有那邊,那是閔州餘家的余男……”
坐在軍需處,看着從全城匯聚而來的消息,曹興的心裡極度的高興。
雖然這一切的佈置,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都是陳展謀劃的。
但是能夠參與到,如此異常規模宏大的盛事當中,也足夠讓他一輩子吹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