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來了,卻不是從部隊裡面出來的。一輛軍用吉普風馳電掣般趕來,文質彬彬的王勇臉色有些蒼白。話也顧不上說,拖着我就上吉普車。
出租車司機急了:“我的錢!”王勇瞪了他一眼,一個專業軍士帶着警衛班跑步出來,拉開架勢就要揍人。我急忙攔住:“人家大老遠把我送來,答應他兩千塊錢,你先借我。”王勇扳着臉急惶惶的找遍了全身,摸出來千把塊錢的樣子,轉身對戰士們說:“都把錢掏出來!快!”
戰士們把槍背起來,這個五十那個一百的湊了湊。王勇數也不數就塞給出租車司機:“快滾!”還是緊接着拉我上車。
出租車司機又急了:“等等!”看王勇一副吃人的樣子,司機趕緊說:“夠了,夠了!”接着跑到我身邊小聲說:“你的孩子!”
於凡於勾從車裡出來,睡眼惺鬆的搞不明白眼前的陣勢,看見我後立即撲了過來,一人抓住我一隻手,緊靠在我身上。王勇一臉的詫異和無奈,我很心虛:“真的!真是我撿的!要不,先把孩子放招待所裡?”
這是共產黨軍隊吧?我記憶中都是軍民魚水情啊?這是怎麼了?出租車司機麻溜上車有多快開多快的跑了,老遠了才狠狠的摁喇叭。
王勇朝專業軍士擺了擺手。於凡於勾被領走了,邊走邊不停的回頭看我。我安慰他們:“先跟叔叔去,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王勇不由分說的拉我上車,吉普車急馳而去。人家那出租車司機就是摁個喇叭發泄一下不滿,用不着追吧?我剛纔幹嘛要說是爸爸啊?
王勇不管我的情緒,抓緊時間給我講述:“於工,你可千萬要挺住!”我心裡猛一緊,靈兒和段青竹呢?
五天前,洛河附近一個村莊發生靈異事件。一個在洛河邊上網箱養魚的農民中邪,接着是他們全家,然後迅速蔓延。怪異的是,這些中邪的人白天不出門,到了晚上卻晃晃悠悠的直奔洛河,紛紛跳下水去!
靈異事件上報以後,國家安全局大神局派人來時,已經有三十多名村民投河了。中邪的情況還在繼續,警察控制不住局勢,請求部隊協助。某中心派遣一個排的戰士參與執勤,該村被戒嚴,中邪者入水的地方也安排了戰士布控。除了戰士們的自動步槍以外,還給每個人配發了一個*****。
大神局的人拿出一種膏藥,往中邪者腦袋上一貼,中邪者就不動了。然後所有的中邪者被拿鐵籠子裝了運走,說是集中治療。
裝籠子的時候,有一箇中邪者腦袋上的膏藥掉了下來,中邪者立即張牙舞爪。旁邊的戰士急忙撿起膏藥往那腦袋上貼,卻被中邪者打掉,並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那個戰士立即出現了中邪症狀。
某中心帶隊的警衛連長卻不肯讓國家大神局把自己的戰士裝走。大概明眼的人都看出來了,被裝走不是什麼好事。
大神局的人也拿強悍的警衛連長沒有辦法,嘆息一聲,悄悄的告訴警衛連長八個字:“無藥可醫,強制隔離。”還給了些藥丸,凡是參與執勤的戰士和接觸過那個中邪戰士的人都要服用一顆。
那個戰士被帶回某中心後就發生了異變,不過強制措施在先,他並沒有傷着其他人。可是軍隊醫院對此束手無策,某中心被搞得人人自危,劉司令員很頭疼。王勇想起來我和靈兒,劉司令就讓他火速召我們回來。病急亂投醫,卻也是歪打正着。
王勇打我手機卻是一直關機,打我家裡電話,父母說我在青島。他只好立即飛青島找我們。王勇拿着段青竹給的藥丸趕回部隊時,那個中邪的戰士已經死亡了,遍體黑毛,渾身僵硬,其臭無比。
昨天,靈兒和段青竹神情憂鬱的找到洛陽中心。神情憂鬱?我汗!籛鏗老兒,巧棰老兒,你們害死我了!
在段青竹的安排下,那個戰士被就地焚化了。給戰士家屬的電報通知是因公犧牲,授予革命烈士稱號。家屬正在趕來,而他們的孩子已經被裝進骨灰盒裡了。部隊中嚴令禁止談論那個戰士的情況。
講到這裡,吉普車已經就到了洛河。河兩岸各有一隊實槍荷彈的戰士,地上放着一排*****,探照燈把一段河面照得瓦亮。一輛依維柯停在岸邊,幾個蛙人在車上休息。
段青竹上來熱烈歡迎我:“你個色狼沒死啊!沒死怎麼纔來?!靈兒跳進河裡去了,都是你個色狼害的!”
我腦袋“嗡”一聲,一把把王勇拎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王勇倆只腳撲棱着:“我就要說到了,我已經讓你挺住了嘛!”
段青竹卻薅着我的衣領把我拽到河邊:“就是這兒!”
今天上午,靈兒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以後,就讓王勇帶着她們去村子裡察看,然後一路找到了殭屍入水的地方。大神局的人和戰士們還在周圍布控,等待上級高手過來。
站在河邊,靈兒的神色有些怪異,喃喃的問了一句:“這裡就是洛水?”沒等王勇回答,靈兒突然高高躍起,縱身投入水中!
段青竹和王勇怔在當場。段青竹跟着就要往下跳,卻被王勇拼命拉住。大神局的人也有點蒙,急忙打了幾個電話。王勇穩住了段青竹,就聯繫了蛙人過來,找了一天卻一無所獲,準備天亮以後繼續尋找。
段青竹急紅白赤的罵道:“都是你這個色狼鬧的!靈兒對你太失望了!”
我扔掉王勇,撇開段青竹,話也顧不上說,縱身跳入水中。
水下極深,壓力越來越大,二十多米以後,水下已經一片漆黑。我巡遊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十多分鐘後,內呼吸氣息不繼,我迅速浮出水面。岸上正亂作一團,段青竹又哭又鬧的,王勇則攔在她的前面。我努力的朝他們笑了笑,示意他們安心。
一個蛙人扔給我一副腳蹼,又示意我上來背氧氣瓶,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潛水電筒。然後我套上腳蹼拿着潛水電筒再次下潛。
這次速度更快,巨大的壓力使我耳朵轟鳴。我咬破下脣,強令自己保持清醒。丹田內的元嬰也運作起來,絲絲不斷的給我提供着內力。
三十多米以後,潛水電筒突然照到了一個建築物的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