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皇即將登基這個關頭,當真是因爲盜匪要關閉城門,也至少該留下一隊兵將看守於城門之下,對過往之人出牌問其身份,堂堂進入南國的重要城池,竟如此輕易關閉,這裡面…。
冷言諾對着身後清五清六招了招手,剛想開口,便聽一旁慕容晟睿道,“讓清三清四去吧,清五清六隨時跟在你身邊,我比較放心。”
比較放心?冷言諾細看一眼慕容晟睿,然後一點頭,又朝走上前來的清三清四招招手。
清三清四上前,冷言諾低聲吩咐了些什麼,二人點點頭。
慕容晟睿靜見冷言諾低聲吩咐,見其精緻巧妍雙眉似要將這萬碧浩廣納入那一剪亮眸,眸光深而重,重而淺,淺而柔的靜靜如天地間拂過的蘭花飄瑟綻放,清潤眸光一瞬間拈花拂笑,美不勝收。
然後,衆人竟果真在城門下,安營紮寨。
說安營紮寨也太誇張了,不過是衆人停馬休息而已。
城牆之上,陰影處,有人再看了看城牆下的動靜與情形,上報於城主大人,“大人,那璃王與璃王妃果真在城門下等候,也並未有什麼異常。”
“那就好,就怕有什麼異常。”寬闊大氣的城主府,高坐上首,一位肥胖的左擁美人右拈酒杯的城主大人,笑得一臉醉生夢離。
來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面色微微變幻,“可是,大人,他們畢意是天慕親王與王妃,此次又是去南國祝賀聖上登基,若是,就這樣…。”
“就這樣?”城方大人突然危險的挑挑那似陷在肉裡的細眉,看了眼來人,而後一笑,“如果不安份,那纔好呢,呵呵…。”城主笑得直縮眉眼。
來人擡起頭看了眼城主大人,又低下,“可是,璃王行爲莫測,那璃王妃傳言手段凌烈,計謀無雙,我們又將他們二人與隊伍攔至於此,到時如果太子追究下來…。”語聲漸漸低聞,只因上首原本醉生夢離一臉飄飄然的城主大人突然面然轉暗,氣壓倏然而下的看着來人。
來人打了個顫,“屬下逾矩了,屬下先行告退。”話落,來人可謂是微帶倉惶的退了下去。
鑫城城門前。
“好像,這鑫城城主是南皇后的哪個旮旯親戚。”冷言諾隨意取了身邊一截草徑叼在嘴裡,在衆人大眼珠瞪圓時,悠悠然然又看了眼高聳的城門道。
其身旁,慕容晟睿對冷言諾瀟灑的行爲似也見怪不怪,只是一笑,擡眼看向城門,“南皇后在南國勢力頗大,這不過是一個隨手可置的觸角而已。”
冷言諾看着慕容晟睿看向城門時略帶清寂的眉目,突然想問,這傢伙有沒有去過南國,想了想,終是沒有開口,卻道,“我一直很好奇,先南皇后與現任南皇后是何關係,先南皇后的弟弟被我們父親所殺,是該對你有仇,可是從最開初,我卻在無形中感覺至那現任南皇后於你我的仇恨非一日在而成,是心眼狡小,瑕疵必報,還是……”
慕容晟睿原本清寂的眉目卻在聽到冷言諾口中“父親”兩個字時,眸光一暖一鬆,似有沉寂多年的東西慢慢散化而退,道,“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小計,當年,南皇后之弟死後,南皇后沒多久就自刎了,父親與母親大婚當日,便聞聽此消息,不過…。”
“不過,南皇心之念之,後來碰巧又遇到了與南皇后長相相似的女子,所以引入後宮,正封爲後。”冷言諾脣畔勾起一抹冷笑,原來還是個東宮皇后的翻版,只不過,南皇后既有這等心計,那決不定會是個安於現狀,處處隱忍的女子,爲弟自刎?這……
慕容晟睿爲冷言諾的聰明眸光一暖,勾脣瀲灩一絲從未有過的波光水色。
“小姐,你說這城門會開嗎?”寒霜在一旁有些沒譜,畢竟就派了清三清四兩人去,偌大一個城,兩人就夠啦。
“你家小姐本事大着呢,估計最多一晚就會開門了。”雲落在一旁抱着胸不假辭色。
冷言諾早已習慣了雲落的嗆白,眸光眺望遠方,“這門不僅會開,還會熱熱鬧鬧的開,大大方方的開,永無忘懷的開。”
寒霜瞧了瞧自家小姐的面色,依舊那般萬物不染,平靜如水,可是越無異常,就更是異常,到底清三清四是去做什麼。再擡頭看冷言諾,竟一晃眼覺看不清其態,再一定神,只見其眉宇間卻多了些什麼,如一團霧般竟隱隱實實,再一定神,又覺不過是眼花之態,偏頭間正好看到慕容晟睿看向冷言諾的眼神,似乎也在其眉宇間停留須臾方纔轉開。
入夜,天邊清月滿掛。
城主府裡,關於城門下冷言諾一行人的動作,自然是逃不過暗中監視人的眼睛,半刻鐘一稟一回,聞聽冷言諾等人竟就那般不着急的悠閒靜候,城主大人終於推開身邊一個美人,開始皺眉。
半柱香時間後,寂靜一日的鑫城裡,突然人聲涌動,一線火光照亮一角,原本被洪城主下令城門戒菸,禁止外出,宵禁提前的街道上,百姓突然紛紛披衣起身,看向城主府。
城主府裡依然歌舞昇平,弦管聲樂,突聽屬下來報,面色瞬間怒起,火,不過還好只是雜房一角,遂吩咐下去,很快處理完畢。
洪城主看了眼燒焦的雜房一角,再看向深凝如洗的蒼穹,一雙肥厚的脣翹了翹,璃王妃也不過如此,放火,可惜,這火太小了。
洪城主剛想打道回府,卻聽屬下又來報…。聞言,眉峰瞬間陡然,竟看不出是樂見如此,還是當真事情深重。
然後,據說是南皇后下旨暫關十日,違者當即軟殺的緊閉的城門終於緩緩開啓,在天邊月光淺輝中,緩緩露出城內通明的光。
雲落一幅瞭然的看向城門,低下頭,繼續喝着手中水。
“原來是璃王與璃王妃,這些屬下真不知是如何做事的,竟未來稟報。”洪城主身姿昂然,笑得一個“謙虛與有失遠迎”。
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相視一笑,方纔道,“洪城主的屬下的確是不得力。”
洪城主一臉汗顏,一身肥肉走走路都似在抖,“實在是前日洪城盜匪猖獗,怕影響百姓,遂請旨,禁閉城門十日,南皇后又下旨,這城門關閉之期,誰若開城,當即斬殺,所以…。”洪城主說得一臉真誠,還一禮而顯愧意,只是眼底那微微蔑視的餘光還是出賣了他。
“洪城主好睡,這南皇后聖旨也來得真是時候。”慕容晟睿此時踞於馬上沒有什麼表情的開口。
洪城主這纔看向璃王,面上還是閃過未有的驚豔,而後上前一步,“確實是不湊巧,哪裡預料到最近城裡有盜賊,爲了免叨攏百姓安寧,實是迫不得已,畢竟我這鑫城可是入南國的第一道屏墇,哪裡能讓隨意宵小隨便闖入。”洪城主話落,又看了眼慕容晟睿與冷言諾,眸光竟在冷言主諾身上停留一瞬,傳聞璃王妃國色天城,沒曾想,竟這般…。目光不過一瞬,便移開,原來心間的怒火也消去大半。
慕容晟睿看着那道停留在冷言諾身上一瞬的眸光,眼底光芒閃了閃。
冷言諾卻心底冷笑,隨意宵小?
“看這天,璃王與璃王妃在此想必等候多時,此刻,便隨下官入城休息吧。”
“這入城,不是要當即斬殺嗎,我等…。”冷言諾有些猶豫。
雲落在一旁撇撇嘴,覺得這冷言諾當真是人家給了面還要再踩上幾腳方纔甘心。
“洪城主,你不司正事,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美人環伺,這日子過得可真是愜意。”冷言諾剛要下馬,突然看了眼洪城主身後那裡面影影幢幢香氣襲人的轎子,語氣莫明。
洪城主回頭看了眼轎子,似想到那紅軟麗人,面上一抹猥瑣情迷之閃過,一幅不以爲意,方纔笑道,“璃王妃過獎。”
“過獎。”冷言諾重覆兩字,同時皺眉很是不悅的看着洪城主,“堂堂守城城主,不司其職,反而夜夜美人酒色,是對的。”
洪城主原來笑嘻嘻的面容聞言,立馬一冷,真是給臉不要臉,隨即很是不耐煩一擺手,“璃王妃管得未免太寬,這裡可是南國境內。”
冷言諾微一點頭,狀似瞭然,“哦,原來這裡是南國境內,本王妃倒真是不知,南國境內竟是此等之態,城主不理正事,不開城門,還夜夜樂聲絲竹纏綿,本王妃現在懷疑,你所謂的聖旨是否也是作假,還是以妄圖來掩蓋你失職未迎我等進城的藉口。”冷言諾一字字一句句早不復剛纔的漫不經心,字字誅譏,達人耳膜,“南皇后明知南皇登基,他國必來賀,此邊城池又是我天慕入南國的唯一線路,又怎麼會沒有考量不計後路的下這般聖旨,洪城主難道是擁城自重,而擅傳旨意,難道不知這是九族盡滅之大禍。”聲聲清麗奪人響在這寂寂夜裡。
此時,洪城主身後數十護衛,冷言諾與慕容晟睿身後數十護衛,竟隱有對峙之勢。
洪城主聞聽冷言諾之言卻面色不變,依舊那幅看似謙順恭敬之態,甚至還微微挑了挑那因爲縱情聲色而略顯弱白的指尖,滿是肉紋的臉上點點山壑,“璃王妃巧言善辯,自古以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下官自不敢頂撞。”
“呵呵…。”冷言諾沒笑,慕容晟睿卻笑了,笑的同時,還擺了擺袖子,而這普一笑,竟化兩方氣息冷凝爲春風暖雨。
然後,冷言諾看了眼前方洪城主懶散以待,其後衛士嚴守,再一想剛纔洪城主之話,也是笑,這真的是南皇后的親戚,面上慵懶怠惰,嘴上卻還要句句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冷言諾突然凝眉,然後極認真的看着這位滿身橫肉的城主大人詢問,“大人剛纔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洪城主看了眼冷言諾,眸光閃了閃,然後似對着身後某處看了看,方纔道,“下官不敢頂撞璃王妃。”
“不敢。”冷言諾聲音一冷,“可,我看你敢得很。”話落,冷言諾飛身落在洪城主面前似笑非笑。
“璃王妃派人潛我書房盜走印信,難道就是君子所爲。”洪城主突然壓低聲音道。
冷言諾卻突然挑眉,滿臉不可置信,大聲道,“印信被盜?城主大人印信被盜與本王妃何干,本王妃與王爺可是一直在此時未離開半步,你城門緊閉,如果能入城盜你印信,本王妃還何至於在這天地之間欣賞月色。”冷言諾語聲微帶嘲諷。
顯然沒料到冷言諾竟這般大聲當衆告知堂堂一城之主印信丟失之事,洪城主面色突然晦暗的看了眼璃王妃,原來之前的因美人驚豔的光色也暗了下去,南皇后果然說的對,不過…。
洪城主突然雙拳一揖,頭微低,後退數步,謙恭無限,“印信?丟失,王妃說笑了,下官雖迎接晚了,可是聽聞璃王妃心慈仁善,定然是不會與我等計較,所以,還請從輕放緩。”
“竟敢誣言本王妃盜你印信,是何道理?”冷言諾不理會洪城主突然的恭敬,語聲瀝瀝,氣勢拔然而下。
洪城主竟不自覺的渾身氣息一滯,“下官不過一說,還請璃王妃不要記懷,璃王妃寬厚仁義,心慈心善。”
冷言諾突然搖搖頭,看了眼洪城主身後那數十護衛,眸光微微一掃,然後轉身,朝慕容晟睿走去,“本王妃的確心慈仁愛,不會與你等計較…。”冷言諾的聲音揹着風傳至城門的洪城主與其屬下的耳裡。
“不過…。”冷言諾突然停住腳步,轉回身看着洪城主,晶亮星眸餘光一閃,笑道,“你監城不力,縱情聲色,耽誤民生,自盜匪入城,還丟失信印,可真不是小罪,本王妃…。”
“確實是該好好懲治懲治。”一旁久不作聲的慕容晟睿目光在洪城主身後淡淡掃了掃方纔清緩開口。
洪城主突然擡頭,面上肉都是輕輕鬥了鬥,眼底精光一閃而過,“我等乃是南國人士,璃王妃越主代庖,會不會太…。”
“越主代庖。”冷言諾輕喃着這四個字。
洪城主看了眼冷言諾身旁看不清情緒的慕容晟睿,然後偏頭看着冷言諾,“璃王妃再如何,也是別國王妃,所以…。”
“別國王妃。”慕容晟睿開口,語氣溫涼,逸眉一擡看着洪城主,“洪城主當真是沾了點南皇后的親戚便有些恃寵而驕了。”一句話落,四周靜寂無聲。
洪城主想擡起頭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那明明沒什麼威壓的眸光看得心頭一凝,似乎他也快忘了一個事實,這璃王再如何也是與南國後室有着血緣關係的,縱然幾十年前……想到南皇后的話,洪城主把心一橫,又道,“璃王言過其辭,我等不懂。”言語間已經少了最起碼的謙順。
從“下官”到“我等”,這變化可真是夠快的,是故意要激怒我還是…。冷言諾目光微冷,然而看向洪城主時,卻笑了,對着洪城主一笑,笑得洪城主頓時都忘了周邊天色與情勢,面色一怔,而下一刻,他的面色也終於一怔,永遠不得變幻。
衆人只見空中一光白色光影橫空斬過,下一瞬,剛纔還言辭侃侃的城主大人,身體與頭瞬時…。分了家,毫無商量餘地的,毫無任何徵兆的,毫不猶豫躊躇的突然一幕出現在眼前,甚至幾滴血凌落於空都被人忽視掉了,卻見出手之人,從容收劍,面色冷霜無礙,彷彿剛纔傾刻分身之舉不過是輕拈一顆花草,輕聞天空飄揚海棠花,在場洪城主身後的護衛既能守一城城池,自然不是初出茅廬的未見過生死之人,此只,見一名女子手如此快狠準,甚至眼睛都不帶眨的…。只覺心中沉沉發涼,發涼的腳步與咽喉都似被人上了鎖,灌了鉛。
就邊城樓之上守城之人也是驟然變色,看着傾刻身體分家倒於地上表情永遠終目的城主大人,半天沒晃過神來。
“啊…。”一聲尖叫來自於洪城主身後的轎子裡,女子一聲尖叫後,立馬暈了過去。
四周靜,出奇的靜,連風拂過似乎都消了聲,這一幕太過震憾,震憾的同時見殺人之人,怡然收劍,面色輕笑花開妖嬈。
而一旁璃王更是溫笑如春暖化雪,晶透而迷人。
一陣雜踏的腳步聲隨後出現在城門口,四周氣息方纔動了動。
“卑職乃洪城守城總兵張浩,不知…。”當先領着兵將擁出城的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剛要上前,卻一眼看到一旁草地上頭身分家的洪城主,頓時一啞,下一句話,靜了半響,方纔吐出來,“不知璃王與璃王妃來到,有失遠迎。”
冷言諾看了眼這總兵大人,這人還是個上道的,竟然沒有問地上屍體之事,也未先過問自家城主的身死。
“洪城主言辭不敬,印信丟失,竟怪於本王妃,縱情聲色,不聞正事,姿態散慢,仗着南皇后這個皇后而恃寵而驕,如此城主留於這南國一險要守,實乃不堪大任,相信南皇后若是知道本王妃如此費心替他處理後患,定然也是會感激的。”冷言諾說得理所當然。
張總兵點了點頭,“是,璃王妃說的是。”
“本來此等小事也不勞本王妃動手,可是此人既然是南皇后的親戚,本王妃又怎麼能不給這個面子,親自動手呢。本王妃不喜歡來陰的,今次也是一個警告,不過一個小小城竟然對本王妃與王爺不敬,說小了是不把王爺與本王妃放在眼裡呢,說大了是不把整個天慕放在眼裡。”
張總兵瞟着眼那城主大人,那割殺手法之精準,所有穴位切斷妙之毫釐,叫人表情在死之前永完定格,那略帶輕狂的與蔑視的目光還生生停留,再一聽冷言諾之話,額頭上瞬間冷汗突起,若不是太子傳信讓他此刻出現,那現在……
冷言諾此時立於馬上,對着地上彎腰低頭的張總兵輕微嘆一口氣,又道,“而且,南皇后既下旨,不得開城門,違者軟殺,本王妃更不能讓人說南皇后旨無人而遵,你是說吧,想來總兵大人知道如何回稟吧。”聲音乍一聽聽上去還是盈盈如玲之感,可是再一聽,仔細琢磨,怎麼都有人步步生寒之感,張總兵額間的汗卻瞬間凝化,再而一點一點滴落。
而那些洪城主原來身後的侍衛,似乎這時方纔反應過來,驚駭的微微低頭,只有一雙眼眸越過重重護衛看向那馬上高座的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眸光冷而再冷。
最終,冷言諾等人順利進了城,張總兵也讓人將城主屍體裝接好,運了回城。
寒霜終於知道,什麼叫,還會熱熱鬧鬧的開,的確,洪城主帶衛親自而開,什麼叫大大方方的開,自然是大大方方的開,還是永無忘懷的開,今次殺雞敬猴,以儆效尤,這一路上若是再有別的什麼事故,再如何也與南皇后脫不了干係,至少也對某些觀望者一些隔山打虎警示之意,接下來如果是熱鬧十分,那也分淡去至少五分。
小姐,果然是高,當即斬殺一城之主。
而這一夜發生之事,不過幾個時辰,便傳至天慕,傳至同樣一路趕往南國的楚浴染耳中,傳至南國皇宮。
南國皇宮裡,燈火通明的淑儀宮,皇后之殿,夜明珠明亮,地磚如玉泛光,重重輕紗簾幕後,有女子體輕盈,面容絕色,姿態如花般的坐起身,對着簾幕外道,“當真毫無轉圜餘的地一劍分屍?”
“回皇后,是。”簾幕後,身着一襲黑衣之人回稟。
“果然夠狠,也不留餘地,敢當衆斬殺一城之主,她就不怕到得這南國受人彈劾。”
簾幕後,黑衣人似乎沉默了一瞬,方道,“回皇后,但是城主府裡印信確實並未丟失,而且,城主也的確言辭輕淺,毫無尊敬之意,所以…。”
簾幕內,牀榻上人女子沉默一瞬,半響,才道,“咎由之取,自作聰明,死了就死了,你退下,等人吩咐。”
“是。”黑衣男人退了下去。
南皇后看着緊閉的大門,看殿內飄搖垂暮,許久,尖利手指輕點牀榻,喃喃輕語,“那便讓你們此來無回吧。”語聲輕輕婉轉,竟似午夜夢迴般有人低語入夢。
南國太子府,南木宸一襲軟色中衣擱下筆,看了眼身旁之人,方纔開口,“去吧,那洪鑫早該死了。”
“是。”
……。
鑫城。
因着冷言諾之鐵血手腕,接下來,入住鑫城後張總兵一路安排都是小心翼翼。他可不是洪城主,有南皇后這個後靠,本來他就不贊成洪城主的做法,阻攔堂堂天慕璃王與璃王妃,真若傳出去,也只能是洪城主咎由自取。
當然了,這張總兵可不真是害怕,在某些程度上說,倒真是個聰明人。
百姓對於冷言諾之手腕卻全然沒有害怕,聞聽洪城主死了,個個竟然面色隱隱透着興奮,可想而知這平時是得受了多大壓迫。
可是冷言諾心底卻微微生凝,南後後她不是太瞭解,但是南木宸他絕對知道,不可能當真讓一個蠢貨守這邊境之城。
南木宸的心思又是何其深,又怎麼可能僅憑這人是南皇后的親戚而如此重任,或許,她此次也幫了他一個大忙也說不定。
不過,也但望他知恩圖報。
冷言諾等人在鑫城待了兩日後,便開始出發,而出發當日,永遠花枝招展,紅衣飄飄的花千堯又再次如影隨開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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