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在牀榻上躺了兩天的冷言諾終於在百般求饒中得息一晚下了牀。
此時,錦華流芳裡,冷言諾正在院子裡拔弄着那些出土的蘭花,本來想找師傅談談,結果,寒霜說,她師傅昨夜突然說有事離開了,過幾日再來,冷言諾心下有些帳惘。
似乎不過幾日間,發生的事情頗多,事情太快。
聽說南國朝堂裡也是風雲變幻,因爲榮清音受到太子賞識,整個榮親王府自然又是門客不斷,繁往絡繹,榮親王府在朝堂的地位也是與日俱增。
此消彼長,宗府不過幾日內就學會了閉斂鋒芒,聽說宗尚書已經在爲宗子凝着辦未來夫婿。
而身爲太子一系的南宮王府卻沒有任何變化,不過表面上的沒變化,不代表內裡也沒變化。
冷言諾再度拔弄了那蘭花,看了眼主屋旁邊的書房,書房裡慕容晟睿睿正在處理一大堆雜事,那些關於無憂閣的璃王府的,天慕京城,各國的,她知道慕容晟睿這兩天沉迷於…。也該是要忙一會兒。
而整個錦華流芳裡,烏雲散去,換大地回春,個個笑逐顏開。
經此一事之後,清一與暗二等人更加覺得要把王妃給伺候好了,王妃不好了,王爺不好,王爺不好,誰也甭想好。
“小姐,六皇子下獄,可是卻派人來說要見你,說他有你想知道的事。”寒霜自院子外面進來,看了眼書房對着冷言諾道。
“六皇子。”冷言諾將目光從滿院花卉中移開,脣角微勾一笑,“他會不會太自以爲是了。”
寒霜聳聳肩,“總要做回垂死掙扎的,當真以爲小姐你好拿捏呢。”
“心思是縝密,可是不會把握時機。”冷言諾擺弄了一下花草,起身。
“宛香還沒有回來?”冷言諾輕輕問。
寒霜搖搖頭,“沒有。”
“去告訴來人,本王妃沒什麼想要知道的事,請六皇子不必費心了。”已經自落泥沼竟然都還不知死路,妄想翻生,當真是百折不撓精神可嘉。
似想到什麼寒霜又道,“對了,小姐,前齊王已經下了棺,還有……”寒霜語聲一頓,又道,“我今日早間見到苗宗四大長老,看他們行色匆匆,估計烈國內部出了什麼事情。”
“能出什麼事情呢,放心吧,很快就會解決。”冷言諾笑看一眼寒霜,突然一聲輕笑,“南鬱北這兩天沒有找你?”
“別提那個混脹,小姐你不是說他不喜生人靠近嗎,可是…。”寒霜抿了抿脣,想到南鬱北的行徑,面上升起一抹難得的紅暈,太無賴了,實在太無賴了。
“呀呀呀,我的寒霜可是春心萌動了。”冷言諾雙手負後,笑着就要進屋。
“小姐你笑我。”寒霜有些幽怨。
冷言諾回頭盯着寒霜,面露一絲輕笑,“你也可以笑我。”
寒霜剛想開口,又瞟了眼書房,動了動脣,終是沒有言語,笑你?小姐,寒霜可沒活膩,就王爺那把你寶貝的,我可不想自找死路。
冷言諾看着寒霜難得的沒有反駁,竟然悻怏怏的下去了,心中好笑,她自然將寒霜看向書房那一眼給看在了眼裡,目光此時也移向書房,書房窗戶大開,她一眼望去,紅裳瑰麗,也難襯他天姿如畫,百般難描,當是,溫刻的風骨,流連的美玉。
冷言諾微一擡頭也正好對上窗邊看過來的那道繾綣濃郁的目光。
濃濃的熱熱的,明明溫潤的沒有一絲風動,可是冷言諾卻就是看見裡面情意涌動,腦中突然想到那些恩愛之舉,面色驀的一紅。
“這麼快就想我了。”驀的,一段話飄進冷言諾腦中。
冷言諾面色更加紅,對着慕容晟睿一惱,“誰想你。”同樣傳音入秘。
“想我們昨晚…。”
“慕容晟睿那東西能當飯吃嗎?”冷言諾有些鬱悶。
“什麼東西能當飯吃?”慕容晟睿百思不解在窗戶邊對着冷言諾一幅好笑姿態。
冷言諾面色更紅,瞬間便添上兩朵紅雲,“慕容晟睿你還能再無賴一點。”話落,便進了主屋。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諾一幅羞紅嬌嗔的模樣,斂了斂眉,努力壓下那種想要丟下一切衝過去抱住她的衝動,然後在一堆事情中輕按了按眉心,輕聲低語,“是有些不知饜足了。”語聲極輕,如風消逝在書房裡。
冷言諾進了屋就把門關上,覺得慕容晟睿這廝真心不要臉,想到什麼,冷言諾覺得待在府裡也不安全,乾脆叫來寒霜,二人出府了。
慕容晟睿似瞭解冷言諾心底想什麼,無奈的笑笑,只是吩咐好暗處,沒有追出去。
“空氣真好。”冷言諾一出府門便朗聲道。
寒霜看了眼冷言諾,抽了抽嘴角,錦華流芳空氣不好嗎,我看小姐明明愜意得很。
“寒霜。”冷言諾向前幾步突然轉過頭極爲認真的看着寒霜一聲輕喚。
寒霜擡起頭看着冷言諾,看着那平平靜靜清清靈靈的眼神,心中突然咯噔了跳,遂道,“小姐。”自己都未發覺語氣裡有一絲討好。
“你說我把你許配給暗二,南鬱北會不會來搶你。”冷言諾一幅若有所思,不過脣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
寒霜面色一紅,“小姐,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我有嗎?”冷言諾很無辜的上了馬車。
“你有。”寒霜看着冷言諾的背影,心中第一個想法是,完了,小姐跟着王爺學壞了,哎喲,她那精明冷靜的主子啊。
果然是嫁出去的小姐,沷出去的水,寒霜撫額哀嘆一把。
“寒霜姐姐馬車要動了。”清五催促促着站在馬車旁邊的寒霜,在寒霜擡步要上馬車時又道,“其實暗二還是不錯的,武功好,人又好玩…。”
正要上馬車的寒霜差點一個趔趄栽下來,轉回頭怒瞪着清五,“我嫁給你好不好。”語聲幾近用吼的。
清五一愣,咂了咂舌,吞了吞口水,眨了眨一雙漂亮的眼睛,“寒霜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寒霜又是差點一個趔趄,狠瞪了清五幾眼,掀起開車簾,進了馬車。
寒霜一進馬車,便見冷言諾正極爲好笑的看着自己,“我的寒霜真大膽。”
寒霜無語,仔細思忖着她到底是哪裡惹到了自家這個祖宗,讓小姐今日總是對她窮追猛打呢。
思際半天,寒霜終於明白了,然後,下一刻,笑嘻嘻的攀上冷言諾的手臂,“唔,小姐,我錯了,我昨天應該在你與王爺冷戰時進來看看你,然後應該以孃家人的身份怒斥王爺,不應該懼怕王爺,而不敢進屋。”寒霜一口氣說完,一又雙秀眸眨了眨,看得冷言諾直想笑,“知道就好。”
寒霜這下鬆氣了,她就知道,不只王爺記仇,她家小姐可是最最記得,秋後算帳這東西,簡直被小姐拿捏的遊刃有餘嘛。
寒霜又將手緊了緊,可是卻突然只覺一道風颳來,下一瞬,她竟然就已經坐到了馬車外面,剛想要回身反攻,卻感受到那熟悉的氣熱,聳聳肩,老實的待在家馬車外面與清五一同駕馬。
“慕容晟睿整日窩在女兒香裡你好本事。”冷言諾動了動身子,慕容晟睿這廝一進來就將她抱得這麼緊,真是…。
“嗯。”慕容晟睿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冷言諾愕然的擡起頭,這廝怎麼了,竟然沒有反駁,遂道,“你不是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嗎,怎麼出來了?”
“捨不得。”不過三個字,車廂裡的氣氛就陡然變了味道,一股濃濃的綿綿的氣息瞬間將整個馬車車廂的溫度提升好幾度。
此時,陽光晴好,透進來的絲絲光線裡照着二人難以畫擬的絕對風骨容顏。
冷言諾偏了偏頭不去看慕容晟睿的眼睛,那眼睛裡此時眸光太過灼熱,讓她有些……。
“冷言諾。”慕容晟睿輕喚。
“嗯。”冷言諾輕輕點頭。
慕容晟睿突然又將抱住冷言諾纖腰的手緊了緊,她真的好瘦,自己一隻手都可以抱她個完全,思及此,慕容晟睿又捏了捏冷言諾的腰,惹得冷言諾身子一麻。
滿意於冷言諾的反應,慕容晟睿突然輕聲道,“是該好好補補。”
語聲輕喃如暖風拂在冷言諾的耳邊,冷言諾擡眉,“什麼補補。”
“你太瘦,我怕將來我們的孩子會餓死。”
“……。呃”冷言諾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孩子,她好像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真被他這樣提了,她心裡竟然軟綿綿的,甜絲絲的,孩子,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孩子……
“誰要和你生孩子。”下一秒,冷言諾突然反應過來,手握成拳輕捶在慕容晟睿胸膛上。
慕容晟睿任冷言諾那無力更似撒嬌的輕捶,一陣輕笑,笑聲愉悅,震得胸膛都似充滿笑聲,“難道我一個人能生?”
好吧,你不能生。冷言諾腹語,可是好半天才想起來,對着慕容晟睿道,“什麼叫做我太瘦,孩子會餓死。”
慕容晟睿順着冷言諾的話眸光自她的臉頰移向她身體那美好突出曲線處,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晟睿你流……。”只是冷言諾話未落,那粉脣便被慕容晟睿一口含住。
“慕容…。晟睿…。這裡是…。昨晚…。”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若不是用了膏藥擦除,她現在都不好意思出門呢,這廝…。只是慕容晟睿卻不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直接將那未出口的語言一吮而盡。
外面陽光晴好,裡面溫度急劇升高,駕馬車的清五與寒霜憋着一臉紅,大氣不敢喘,生怕驚擾了什麼得個不好的下場。
冷言諾不過一會兒就喘息微微,低低呻吟在不自覺就要溢出口時,慕容晟睿手一揮,便用內力隔絕了馬車裡的聲音。
馬車外清五與寒霜面色一鬆,若總是這樣,讓他們情何以堪。
慕容晟睿的吻就像是滿天春雨綿綿柔柔又深深留連,讓冷言諾幾經雲裡霧裡分不清花開共落,今朝何昔。
“嗯…。”身體裡熟悉的感覺被喚醒,冷言諾猛的驚醒過來,推開慕容晟睿,“這裡是外面。”語聲輕而噥啞,是在拒絕,卻更能挑動起慕容晟睿內心相要將她吃拆入腹的火焰。
他看着她,賽雪容顏此刻如冰雪綴了胭脂,美不可方物,粉脣剔透晶瑩,更襯那一又濛濛水水的星眸似暖水裡最奪人心魄的光,讓他只這一眼就想要永久的沉淪。
她看着他,看他眸光如水如霧,時面灼熱如火浪般翻騰滾滾,那眸裡寫滿了想要她的情動,他本就是玉顏如畫,逸美芝蘭,長眉修鬢,此時此刻,同樣氣息微喘,薄脣微張,冷言諾只這怔盯一眼,便覺得心跳得厲害,面色更紅,看着慕容晟睿眸中那火浪越翻越涌,冷言諾猛的在慕容晟睿脣上一啄,便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慕容晟睿的懷裡。
慕容晟睿一怔,看着懷中那小小人兒,心中好笑,冷言諾啊冷言諾,你這到底是讓我適可而止還是讓我繼續深入。
不過,想歸想,慕容晟睿卻將冷言諾抱得更緊,冷言諾身子剛一動,感覺到慕容晟睿某處頂着自己,面色剎間紅豔瑰麗。
她本來就被慕容晟睿抱着坐在他身上,如今,那頂着他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於是間,冷言諾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身子剛剛一動卻聽慕容晟睿道,“乖,別動。”聲音極啞。
冷言諾爲了待會發生不該發生的,老老實實的不動,不過,卻開口,“慕容晨睿你平日裡那些雲端高陽,淡然疏離哪去了,爲何……”
“呵…。”慕容晟睿的聲音依然透着濃濃的低啞沉魅,“因爲是你。”他知道這兩日將她累壞了,再如何,他還是要顧及她的身子
因爲是我,冷言諾不得不說,這廝雖從來不刻意說甜言蜜語,可是偶而冒出一句真心之言卻勝過萬千蜜語甜言。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與冷言諾心情的愉悅,慕容晟睿心中同樣無邊歡愉,是啊,只因是她,便可讓他拋卻一切,只因爲是她,便讓她情深似海,泥足而陷卻甘之如飴。
“不知璃王妃在裡面嗎。”驀地,馬車外面傳來一道清雅女聲。
冷言諾從慕容晟睿懷中擡起頭,蹙了下眉,榮清音,擡頭去看慕容晟睿,見對方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方纔他們親近時慕容晟睿所築的內力之隔已經被他所驅散。
寒霜不知冷言諾雖否想見榮清音,又沒聽見裡面的答覆,所以只是禮貌性的對榮清音打了招呼。
馬車外,榮清音不得不對寒霜高看一分,明明不喜歡自己,可是卻能於大局之前衆人面前,對自己依然禮貌相加,真不愧是冷言諾身邊的人。
“不知音郡主找本王妃何事?”良久,冷言諾的聲音淡淡飄出馬車外,不見熱情,不見冷落,讓人聽不出是何情緒。
馬車外,榮清音輕輕一禮,“倒也無事,只是近日太子下令讓清音徹查烈國安王突死之事,查了兩日都未得頭緒,如今正從此過,見着璃王的馬車,就想着,璃王妃慧敏絕倫,足智多謀,見識淵博不知能否指點清音一二。”語辭有禮而謙虛。
而且此時又是在鬧市,人羣中自有淺淺議論。
衆人本來見南國才女,如今又被太子重用的音郡主在此,都紛紛駐足以看,又聽其喚璃王妃,才方知,璃王妃也在此,更加吸引衆人的好奇心,一直以來,關於璃王妃的事蹟太多,好的壞的,都像一個謎,關於榮清音雙曲同彈而輸了璃王妃之事,百姓聞之對璃王妃更爲好奇喜愛,但是對榮清音也並無壞感,畢竟這雙曲同彈,古往今來可沒人做到過,是要有何等的心之造詣方能描模出那意境,如今又見榮清音如此禮貌謙虛,請璃王妃指點,紛紛覺得音郡主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曾經那個不顧一切,瀟灑任意爲的花癡郡主似乎也在衆人心裡消了蹤跡。
馬車內冷言諾聽着人羣裡淺淺議論,微微勾脣笑了笑,這榮清音可真是一箭雙鵰啊。
偶遇?
怕是聞到了慕容晟睿的氣息,跟過來的吧,還請教,本王妃若是說不出個什麼,那不是更加長了你的名聲。
還以爲那晚宮宴,見她作畫而公然宣佈認輸的榮清音已經打消了某些念頭,結果……
冷言諾突然有些懊惱的看了眼慕容晟睿,見他已經睜開眼,遂道,“是你的爛桃花。”
“那請娘子幫爲夫擋一擋。”慕容晟睿笑得歡顏。
冷言諾頭微擡,手指輕輕挑起慕容晟睿的下巴,“憑什麼?”一幅登徙子模樣。
慕容晟睿輕輕抓住冷言諾的指尖,“憑你是璃王府的女主人。”
冷言諾綻顏一笑,這話她愛聽。
慕容晟睿笑笑,給冷言諾整理好衣衫頭髮,方纔一伸手,“爲夫等娘子凱旋歸來。”
冷言諾無語,額頭黑線掉落,她這是入了慕容晟睿的陷阱嗎?這廝何時會將除了她以外的女子放於心了,分明就是想要看自己對他的爭奪欲,這男人啊,小氣得緊。
車簾掀開,冷言諾自馬上上面跳下來,既然她會武的事實已經傳遍天下,她又何必裝什麼柔弱。
車簾一掀一合,速度之快,榮清音還沒看清,便見冷言諾已經一襲豔紅衣衫站在瞭解自己眼前。
而圍觀的衆人都只覺眼前一亮,似乎陽光都被冷言諾帶動得晃了三晃,璃王妃,怎能以一個美字來形容,那是千萬年都雕刻不出的畫,尤其是那渾身上下雖無刻意,卻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勢,明明只掛淡淡微笑,卻讓人下意識覺得那女子不能凡人所能褻瀆的。
冷言諾輕輕掃一眼四周,人羣圍睹自是不必說,最後落在榮清音身上,榮清音身後跟着幾個護衛,與衙役,還有一名老者,約莫五十六的年紀,如果冷言諾沒有猜錯,應該是給安王驗屍的仵作,安王並非常人,照理說不應該驗屍,但是人死在南國事關得大,宮烈似乎也想得一個結果,所以也同意讓這位德高望人的仵作驗屍。
冷言諾目光掃過去時那位仵作大人也正看向冷言諾,冷言諾對之微微一笑,是晚輩見到長輩的敬禮。
那老者原本以爲以璃王妃的身份,萬不能這般,沒曾想…。一下子心中竟似有似有惶恐,想到關於璃王妃的傳言,覺得璃王妃也真乃是一個奇女子。
榮清音眸光微斂,將冷言諾的行爲看在眼裡,心下不得不服,她的確堪當她的對手。
“本王妃也聽說,音郡主得太子賞識自是音郡主有大才,如今卻來求教本王妃,倒真是讓本王妃有些受寵若驚了。”
榮清音美麗的面上露出一絲謙遜,“璃王妃過獎了,不過,此中卻是無頭緒,想着不知璃王妃能否幫我解答一下。”
冷言諾向前一步,“請音郡主說來,但凡本王妃能知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榮清音輕輕一笑,心中自有算計,“安王突死花樓,並無任何傷痕,也未有服用任何藥物,看上去像是突然死亡,可是清音仔細察過現場,卻在窗戶處發現一根極細的線痕,所以猜測這不是猝死,倒更像是某些人爲了挑拔我南國與烈國的關係而故意爲之,可是百思不得其解,誰會如此做。”
“音郡主這個問題問本王妃,本王妃可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是你南國之事,本王妃也不好插手,音郡主既然如此說,想必心中自有計較。”冷言諾就那般立在那兒,身旁站着寒霜。
寒霜心中都不免高看榮清音一分,秦清殺安王爲香葉報仇之事,她自然知道,也知道爲什麼冷言諾爲何一等再等而沒有動手,一是讓秦清親自動手,二是安王必定身份在那裡,是得等一個恰當的時機,秦清行事幹淨利落,之前三皇子都沒查出什麼,沒想到這音郡主竟然發現蛛絲馬跡。
“璃王妃說得對,只是那晚宮宴又見璃王妃與安王比劍,似有殺安王之心,想來璃王妃與安王必定曾經相識,以爲你會知一二。”
相識?會知一二?冷言諾心中好笑,果然,這榮清音是想拿此事做文章。
因爲榮清音輕輕一句話,卻像是一磅重炸彈,路過的一些達官顯貴,自然知曉此事,之前也未在意,也從未往這方面去想,如今被榮清音一語點破,皆紛紛看向冷言諾中,似等着她如何回答,如何辯解。
“安王啊……”冷言諾突然輕嘆,“本王妃一直居於天慕,倒是未曾相識,不過,劍術當真是了得,讓本王妃也佩服不已,音郡主如此聰明,難道不知那晚宮宴比劍,是安王讓的本王妃嗎?”冷言諾說話間有些驚訝的看着榮清音,“本王妃自認爲能身爲南國上書房教儀,音郡主相必極爲聰慧,原來竟然看美國,本王妃區區劍術豈能跟一貫以劍術精絕的安王相提並論,當真能刺中他,那本王妃早就名聞天下了。”冷言諾說話間似也覺得好笑,這事本來你該知道,爲何卻不知道呢。
“我就說嘛,璃王妃再如何也是一名女子,劍術再如何好,怎麼能刺殺安王呢,安王再如何也是一介男子,當有容人之量。”
“……。是啊,璃王妃與安王無冤無仇,一直居於天慕,如何會識得安王。”
“……”
榮清音眸中一剎輕動,聽着人羣裡議論,轉而恢復正常,“原來是如此嗎,是清音沒有看仔細,倒是璃王妃聰慧過人了。”
言辭間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斂下心情。
冷言諾卻突然向前一步,外人看來是璃王妃不與榮清音計較,兩人甚至於有些相互欣賞之態,實際上,冷言諾脣瓣輕啓,“不要以爲你將屍體拋於南宮王府嫁禍本王妃之事,本王妃一無所知,你與冷俊軒配和得真好,箭門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