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些方面來說,大秦帝國並不具備出兵貴霜王朝的條件。首先,貴霜王朝擁有不弱於大秦的兵力。其次,貴霜王朝在危機的時候,不排除可以從安息帝國獲得援兵的可能。第三,大秦對貴霜王朝的瞭解太少了,報也太少了。可以說不知道對方的作戰習慣,不知道對方的地理環境……這次的戰爭,是和一個一點都不瞭解的敵人進行戰鬥。
爲了即將到來的戰爭,呂布雖然早就布了戰爭動員的命令,但他並沒有急着調集軍隊。因爲雖然出征的部隊確定了,但是統軍的將領還沒有確定。所有的將領都知道,這是一次大戰,面對的敵人也很強大,勝利或者失敗,還很難說。
呂布此刻已經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因爲他的兒子回來了。他欣慰的看着呂智和呂成,這兩個皇子長高了,曬黑了,也變得粗壯了,不再是從前那種溫室中的花草了。呂布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爲一名合格的軍人了。他需要把他們放在軍中,好好的鍛鍊一番。
呂成顯得有些焦急,在訴說完離別之後,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父皇,我聽人說,您要攻打貴霜王朝,是這樣嗎?”
呂布聞言臉色一變,有些惱怒的道:“你聽誰說的?這是國家大事,軍事機密,誰敢亂叫舌根?”
呂成吃了一驚,但還是回答道:“父皇。是田相和我說的。他說您要攻打貴霜王朝,這是真地嗎?”
呂智看了一眼有些不悅的呂布,沉吟道:“父皇,貴霜王朝是一個軍事強國,根據報上所說,他們擁有不少於四十萬人的正規部隊,同時擁有一隻遠遠超過我大秦的戰象部隊。從某些角度來說。我並不認爲這次出兵是正確的。”
呂成點頭道:“父皇,我大秦雖然兵精甲天下。但也沒有必要將忠心耿耿的士卒浪費在遠方的土地上。我認爲我們不應該貿然出兵,應該等待時機,待貴霜王朝生變故再動手。這樣一來,我軍可以減輕傷亡。”
呂布看了一眼持反對意見地兒子,有些惱怒的嘆了口氣,他就不明白,爲什麼成吉思汗地兒子一聽到打仗。奮勇直前,而他的兒子卻反對戰爭,缺乏那種必勝的勇氣。
呂智和呂成清晰的感受到呂布的失望,二人立刻道:“孩兒愚魯,請父皇指點。”
呂布再次出了一聲無奈的長嘆,這才解釋道:“你們也許沒有覺,大秦的子民,有一種惰性。其實,這也不應該稱之爲惰性,他們有些太軟弱了。他們對敵人不夠狠毒,對自己人不夠溫和。我大秦太多地力量耗費在內鬥上。從我起兵的時候起,就沒有停止過對內部的清洗。我殺了太多的人,這些人中。有不少是無辜的,被別人連累的,也有不少是難得的人才。我承認,我在內政方面,並不怎麼在行。在玩弄權術上,也不是很高明。我不想進行這種無所謂的內耗,所以我必須轉移國內大臣和百姓地視線,戰爭是轉移視線的最好辦法。”
呂智異常驚訝的道:“父皇,您僅僅爲了轉移國內的視線,就挑起一場和同樣是強國的鄰居的戰爭?”
呂布笑道:“大秦和貴霜早晚有一場戰爭。大秦從建立地那天起。就沒有停止過擴張的腳步。大秦向西已經和貴霜王朝接壤。沒有擴張的餘地了。所以我們必須和貴霜進行一場戰爭,確定我大秦的地位。”
呂智和呂成沒有再說什麼。他們已經明白了呂布的意思。一方面是繼續擴張,另一方面,則是爲了轉移國內的矛盾。他們突然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父親,他們的父親,嘴上雖然說不懂得權術,實際上,他對權術的浸yin,要比他們深得多。
呂布並不在意大婚,他現在對女子很少動感。雖然凱瑟琳十分美麗,那是不弱於貂禪,一種來自異域的風。但是他和對方並沒有感基礎,這實際上是一場不是政治婚姻的政治婚姻。呂布在有些時候甚至想,如果凱瑟琳是一名女奴地話,怕是塞維魯一樣會把她送給自己。因爲這代表了一種尊敬。
經過一夜地瘋狂,呂布心神清爽的離開了寢宮,只留下滿身傷痕,疲累得沉沉入睡地凱瑟琳。凱瑟琳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和小姐妹口中的男人不一樣,他是那樣的粗暴和野蠻。她真的很恨姐夫,爲什麼要把自己嫁到野蠻的東方。
呂布自知天下事,現如今,大秦高層缺乏必勝的信心,讓他着實着惱。他再次召見羣臣子,這次,連他的後宮也出現在朝堂上,只不過用珠簾遮擋,倒有些垂簾聽政的味道。
呂布冷漠的看着衆將,沉聲道:“諸位,我大秦此次出兵,一線兵力五十萬,徵調十萬預備役士兵,補充不足。軍方必須在三個月內完成軍隊調撥,以及戰前動員。”
張遼沉吟片刻道:“陛下,此次陸軍大舉出擊。但統兵將領尚未定妥,怕是不容易調撥。”
呂布看了張遼一眼,微微一笑道:“這沒有什麼好憂慮的。大將軍張遼、二等將軍曹性,巡視北方,大將高順,鎮守中原,老將黃忠,巡視南方。如此而已,其餘將領,盡數隨我徵西。”
文臣、武將無不變色道:“陛下,萬萬不可。”
田豐一臉急切的道:“陛下,您乃一國之君,豈可輕易出征?古代君主出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國勢危機,不得不親自出徵,另一種則是敵人勢微之至,君主出征,彰顯國威。如今敵國勢力強大,陛下手下,也不是沒有能征慣戰的將軍,也不是沒有精銳驍勇的士卒,陛下完全沒有必要親臨險地。”說罷,重重的叩首,竟然叩出血來。其他的大臣也一齊跪倒,齊聲勸阻。
呂布看了一眼田豐,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動,他知道,田豐是真正的忠臣。他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那些生長在安窩裡的君主,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想我出道以來,戰必勝,攻必克,難道還怕一個外強中乾的王朝不成?更何況此次勞師遠征,不知道需要多久,衆將難免心生倦怠,我不親自統兵,怕是會半途而廢。自我起兵之日,也曾以少戰多,未嘗一敗。難道當上了皇帝,本事就退了,身子也變得金貴了不成?”
趙雲立刻擡頭道:“陛下,當時的您和現在的您不同。現在的您,是帝國的君主,關係到帝國的安危。更何況,那時候的況和現在的況也不同。那時候雖然以少對多,但陛下是在中原作戰,熟悉地理環境。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深入敵國境內,我們對那裡的地理和人文可以說一無所知,比起當年深入南方不毛之地還要危險的多。爲了大秦的安危,還請陛下三思。”
呂布看了一眼趙雲,笑道:“子龍,你這些年也幹到了大將,軍銜也不小了,怎麼膽子也小了?你難道就不希望藉助這次戰爭,弄個元帥噹噹?不要忘了,我當年可是以硬打硬的吃掉了袁紹,難道我還會怕那些只知道蠻打的貴霜人嗎?我大秦現在不過五個大將,一等將軍也不多,這次遠征,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賈詡一聽這話,險些沒叫出來,他真不知道呂布是怎麼想的,先是非要攻打強大的鄰邦,而後又要親自出徵,現在居然又用豐厚的獎勵誘惑那些將領。他眼珠子一轉,立刻道:“陛下,既然衆將士要爲自己奪取更多的榮耀,您就不應該和他們搶這次出兵的機會了。”
其他的大臣一聽,如何不明白賈詡的意思,都紛紛點頭稱是。
以呂布的沉穩,也不禁被賈詡的行爲氣笑了,他有些惱怒的道:“我親征就這麼可怕嗎?你們不要說了,我心意已決,事就這麼定了。”
衆臣見呂布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不是太對,知道呂布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貂禪出聲道:“陛下,臣妾有話要說。”
呂布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皇后有話但說無妨。”
貂禪輕輕一嘆道:“陛下,您要出征,臣妾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此次征討,可謂艱苦異常,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還請陛下早定儲君之位,以策萬全。”
話音剛落,這猶如在油鍋裡面撒了一把鹽,羣臣一下子亂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有的指責貂禪心懷叵測,有的則連稱皇后英明,還有的人議論紛紛,顯然拿不準主意。
呂布瞭解貂禪的爲人,知道她絕對不是爲了自己的孩子考慮,她是爲自己建立的基業考慮,她還是對自己不放心啊。呂布暗自嘆了口氣,這種事,怎麼能在朝堂上說呢?看了一眼田豐,示意讓他說話。
田豐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道:“陛下,皇后娘娘聖明啊!立儲,是國家的大事,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此言剛落,羣臣又亂了起來,有說大皇子好的,有說二皇子好的,還有說三皇子好的,總之,各執一詞,亂成一團
呂布知道今天的一些事對羣臣來說,還是太突然了,他微微一笑,起身道:“明日再議,退朝。”說罷,起身離去。只留下一羣摸不到頭腦的臣子。就連田豐、賈詡、程昱這樣的大臣,也在揣測呂布的心思。